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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练家子 ...

  •   鉴于我待在霍家寨暂时走不了,此处卧虎藏龙,精通武艺者众多,我索性拜师学起了武功。
      起先我为大病一场过后,坚持练武,继续强身健体,练的是支依从前教的武术。我一个人练武没有劲儿,就派人把手下韩明儒一起喊出来习武。
      我慷慨陈词道,咱们应该文武双全,自立自强,不然他跟那些武人打架,是半点儿讨不着好,只有挨打的份儿。至于我么,也是想迟早有一天,能通过武力反抗霍有秦,或是身怀绝技后,逃之夭夭,最重要的当然是能够保护自己咯。
      韩明儒闻言,很是赞许我的想法。

      一向喜欢待在屋里看书的韩明儒,也随我一起练起了皮毛功夫。我俩顺便时不时商量一下,如何回京师的对策。韩明儒以为,主公身在“汉营”心在“曹”,与其练武多年,想挑战满寨的练家子,莫如还是智取,先从霍有秦身上入手,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可以像以前在茅厕逃跑那次一样,智取逃离,再加以武功辅助。
      我一边练打拳的动作,一边摇头苦恼道:“可那混账东西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进啊!不对,我端给他的醋,他倒是喝完了,下次我加点牛粪进去解恨……”

      “主公,使不得啊,他往后亲近你,你岂不是也相当于吃了牛粪吗?”韩明儒抖来抖去地扎着马步,累得颤声道,“在灵桓眼里,你也是柴米油盐不进,他也是叫我来劝你,我夹在两位主公之间,实在为难,里外不是人,哪位也得罪不起,我只能各给建议了。”

      “什么?你是说你提出过帮他留下我的建议?那我和他二人,你更听谁的呢?你不知道一仆不能侍二主吗?而且我跟他是一山不容二虎!谁也不想让谁,怎能和平度日?我和他过日子那得鸡飞狗跳,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我才及时止损!你可不要毁我下半生的平静。”我一拳险些挥中了韩明儒,他挪了个地方想休息,我呵斥继续蹲!

      韩明儒重新蹲起马步,困难地坚持下去,解释道:“主公莫气,我给灵桓的建议是,劝他让着你,攻心为上,此处的心就是,请求他真正地打动你,迎合你的喜好,而非强势逼你。我对他说,想来,你是越逼就跑得越远的女子,逼不得,小心逼得你彻底远走高飞,倒不如放手一搏给你自由,你兴许有一天会回头看到他。”

      “这还差不多。”我威胁道,“不过你都敢把你们的话说给我听,想必也会透露我想逃跑的意思给他是吧?你若敢透露,我拿针缝你的嘴!”
      韩明儒连忙捂嘴,见我不冷不热地瞥他,他又把手放好,老实巴交地讲道:“主公放心,我受到那么多教训,已知轻重,这种话我怎么敢跟他说呢?他听了都要生气,我可不敢去触霉头,免得他拿我发泄。”

      “他如何拿你发泄?”不知怎的,我偶尔不正经起来,也逗上了别人,我只有逗韩明儒的这次,有些腌臜。灵佩和那些随从都被我或多或少地逗过了,但我逗他们的时候是在其他方面。于是他们说,我跟霍有秦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我那时听了这种话,就叫他们自己掌嘴,他们又说,我连叫他们掌嘴的样子都跟将军一样。

      韩明儒听出了我的意思,他脸色泛红,嗫嚅道:“卧毓姑娘莫要如此瞎问,左不过是被他揍一顿罢了,或是他跟官兵一样来我家里,动我那些珍藏的宝贝,扬言要抄家充公。”
      “他算哪门子官兵,强盗土匪罢了。”我不屑地说。
      “正是……正是……”韩明儒累得慌,他问我能不能休息下来,吃几口糕点,等会儿再练吧。
      韩明儒那副弱兮兮的模样,想必不是我的对手,我不由得叹道:“假若跟我有婚约的人是你就好了,那样我一下子就把你打趴了,我想逃就逃,你也没什么势力,不足为虑。我俩遇上估计就是好聚好散,你也不会强人所难……唉……你去休息吧……”

      韩明儒听了这话,立马四处张望,他面容愈发通红地叫我不要说这种话,免得被旁人听见误会了去,倘若给霍有秦听见,他的下场就惨了。
      那些随从都被我打发得略远,暂时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他们虽警惕地守在四周,但有时也在懒散闲聊。我既然和韩明儒商量逃跑的对策,怎能给他们听见。而霍有秦在寨子里常常有事要做,无法时刻守着我,除非我愿意随他四处办公,那显然不可能。

      我和韩明儒一起练武的事,他怕被霍有秦记恨,于是动了脑筋主动向霍有秦报备此事,还说陪我练武的期间,他会帮忙劝我留下,如此霍有秦就不多心又吃飞醋了。

      讲完此事后,韩明儒自然也说到做到,就敷衍地说了两句,姑娘,你留下吧,你留下吧。他就没了多余的劝话,反而与我商量起了如何离开的事情,毕竟他不愿意见到强娶良家妇女之事,虽然我和霍有秦有婚约,可是他既然导致我们错过了,我也嫁人并有“心上人”,他就不想错上加错,倒不如对我进行成人之美。他终归已经辜负了霍有秦的嘱托,他也只能辜负到底了,是以他对灵桓也是深感愧疚,惟有专心教大家念书来弥补霍家寨的头子。

      次日清早,韩明儒雷打不动地要去学堂授课,我一大早就准备认真练武,我安排自己早中晚都要练习功夫,他只有放堂以后能过来。
      那天,我在草原上吸着天地灵气,正聚精会神地练武时,忽然看见霍有秦在一棵大树下舞剑,他灵动的身姿犹如飞腾的银龙,利剑随着他的手腕或凌厉或虚挥而转,宛若剑仙斩杀空气中看不见的孽障,他纵身跃起舞剑那刻,我好似瞧见银龙升天神气地盘旋了起来,他的剑法利落、坚韧又充满力量,衬得他八面威风。

      近日我认真练武还请教那些随从的事,那人一定知道,他便故意来我附近练剑了。好罢,我成功被他吸引了。
      我何不拜师学了他的功夫,摸清他出招的习惯,将来徒弟就算不超过师傅,也能与他打两下子。毕竟知己知彼,明察秋毫,克敌制胜。
      我如霍有秦预料那般来到了他的面前,请他教我学剑。他收剑后负手而立,淡淡地问我还想回京师吗?
      我昧着良心说,暂时不回了,以后再说。
      霍有秦微微颔首,便伸出匀称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脸庞,他嗓音轻快、柔情又清朗道:“是棠,你先亲我一下,我就教你,束脩只是一个吻,也不过分吧?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除此以外没了,也只要这个吻。”
      我思索了片刻,鼓起勇气一点点地靠近霍有秦,就踮起脚尖,心一狠凑上去准备亲他那张脸,可那混蛋趁我闭眼之时,竟然俯头把那张薄嘴唇对准了我,我慢慢地亲上去以后才发现,那是他柔软细腻有弹性的嘴巴!我忍,反正我也忍他许久了,忍着忍着好像有点习惯了,甚至感觉亲起来似乎有点舒服。
      我真想呼自己一巴掌,就回神使劲儿摇了摇头,并擦干净嘴上的湿意。
      霍有秦轻抿了一下红润的嘴巴,他一脸得意洋洋,便眉眼弯弯地说:“看来你是真想学功夫,都愿意亲我了,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那我就不吝啬地传授你,我毕生所学,可……你还是先练练武术吧,不急着马上拿剑。你练武的那些姿势都不太对,我来给你纠正……”

      言罢,霍有秦就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教我学武,他开始做师傅以后,格外严苛,除了早期瘟疫肆虐的期间,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模样。他在教我练武的过程中,就算触碰我的肢体,以及靠得很近,大多也是调整我的姿势和动作,最后并未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等霍有秦正式教我练武后,我忽然想起支依当初教我打基础的步骤和练功夫的招式,很像霍家寨里的人们教的拳脚功夫。
      我疑心起来问霍有秦:“支依是不是你派进袁家的人?”
      “你刚发现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稍微颔首,很近地立在我身边,顺便抬了下我保持某种姿势的手臂。
      他说,有些丫鬟和护卫是他安排进去的人,他们一面做眼线办事,一面盯着袁家的动向护着我。那些人是他以前早就安排着混进去的细作。
      我几乎不惊诧了,早就感觉霍有秦有如此作为,并且不壹而三地怀疑过。他忽然半弯着腰,在我耳边轻问:“你想她回来的话,我可以召她回来,用其他人手再替换她。”

      我摇摇头,既然自己还想回袁家,那么我和支依配合起来更顺手和信任了。难怪以前我在袁家的动向霍有秦都知道,而且当初我做的某些事没被人发现,原是袁府有他的人在协助和善后。

      只是我没想到霍有秦安排进去的人比较多,我身边的护卫和小厮也都是他的人,也就是说当初他们在我面前演着戏,坑了我不少赏钱,我突然笑了,不过平时在府里打发下人帮我做事,顺便给他们些赏钱也是寻常。
      霍有秦问我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问了下从霍家寨派出去的人们都缺钱用吗?

      他思忖着说,有时候做事需要钱是有些紧张,得靠他们自己垫钱,俸禄发放得也比较迟。
      我劝道,你多赏他们点东西。又心想,免得他们再管我要赏钱了。

      他点头回答,那是自然的,每次劫了一次大富济霍家寨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多分些赏钱给大家。没多少的时候,也只能均衡点少发,兄弟姐妹们多少都尝得到甜头,总不会委屈大家,特别是卖命的兄弟姐妹。

      我练了几天功夫后,总觉得我在霍家寨待不久,所以我很想先练剑,霍有秦瞧我着急求他教我的样子,他便调侃,倘使这是我急不可耐想同他相好的模样,那就好了。

      我如愿以偿地开始练剑术,也想叫韩明儒一起拜师学习,可他这次小心地瞅了霍有秦一眼,又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却说,他就不练剑了,随我练了几天武术,他觉得他实在不是练武的这块料,他还是回去钻研文章更好。
      但韩明儒瞅我们的那两眼,好像在说,霍有秦想跟我独处,他就不来参合了,不然他会被削一顿。
      霍有秦也说,他不收其他没天分的弟子,除了霍家军里出色的手下,只有我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于是,霍有秦先送了我一把他自己做的木剑,手把手地教我剑术和站立的姿势。他手腕翻转着将木剑递给了我,要求我先握好剑柄,握实在了。接着,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背控制我如何拿剑,另只手扶住了我的腰部,再用他的长腿顶过来调整我的站姿。

      我叫他用嘴指导我就行了,不必上手。他轻轻摇头说:“不行,卧毓不够明白我的话,我只说,你未必做得对。不过我用嘴指导你的嘴倒是可以……”

      我专心练剑,心无旁骛,清心寡欲。他逐渐眉眼含笑地教我,我也放松了些,他一板起脸来,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很威严,显得眉宇之间尽是阴鸷之气,叫我大气不敢喘。

      霍有秦多次督促我如何持剑,免得轻易被人夺了剑。说着,他将下巴若有若无地轻搁在我的肩膀上,那灼热气息呼在我的耳鬓和脸颊周围,他就握着我的手腕带动木剑向前刺去,并时不时教我用臂力和腰力配合着挥剑,再以手腕发力控制方向运剑,他手把手带着我顺便挽了一个剑花,最后叫我自己试试。
      我独自挽剑花试过以后,他目露赞赏鼓舞我,挑出我力气不足的毛病,但动作还算标准。所以他之前想先安排我练功,希望我有力量些再学剑为好。我从善如流,说道,我也可以一边练剑,一边站桩练些基础功夫。
      霍有秦总说我的臂力不足,他还取出自己那把剑,交给我去试试感觉。我上手拿起真剑,果然沉重难举,这剑对我来说举起比较吃力。

      我就下定决心,勤能补拙,慢慢练好臂力。我以为举真剑也能练臂力,想尽快适应挥起利剑的力量感。霍有秦怕我伤到自己,只准我先用木剑。他再次扶着我的腰部,嘱咐我握紧剑柄,从手臂和腰部发力,吩咐我反复挥剑和突刺。
      后来他认真地教我挽剑花的时候,我这门外汉说了一句气人的话。我说,这挽剑花有什么用呢,看着跟绣花枕头一样,又不是跳舞。
      霍有秦气笑了,他告诉我,挽剑花并非花拳绣腿,在实战之中尤其重要。我想了想,有些了悟地回答,我懂了,挽剑花可虚虚实实迷惑敌人,既能出击又能自保。

      他闻言颔首这才不气了,继续教我练剑的期间,提醒我没事就多去举重物或是拉弓练臂力。如果我的力量练不上去,就教我在技巧、身速和谋略方面下功夫。我身姿不高不矮,有些清瘦,可以利用物体隐藏身影或者突袭对手。他教导我多留心敌人未注意的地方,找突破口翻转局势,将自身优势发挥出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想必也能像样地使剑了。
      他还教我用足尖点地,便向后跃起撤退。以及教我练习身手的敏捷与轻盈的躲避和追击。他总是提点我剑随身动,对于不同的招式,学会运用臂力、腰力和腕力,灵活舞动,收去自如,练到既稳、又准和狠,尽量迅速一击制敌……即使最后人与剑合的境界二为一,对于剑术方面也是学之不尽。

      霍有秦引导我体验过使剑的方法过后,又郑重其事地握住我的手腕,训练我劈剑,叮嘱只动手腕劈下去,反复练习。改日就带我去了黑漆漆的空屋里,他点上一支香后,命令我在黑暗中劈香头,但不能让香头的火光熄灭。再过了些日子,他还抓了一把豆子来找我,他把豆子丢到空中吩咐我劈成一半,也叫我可以劈周围的蚊虫和苍蝇。

      同时,大家重新把我练武的基础打扎实了,我每天坚持勤练四肢和腰部的力量,回去累瘫了倒床就睡,那段时间脑子里难得没有思虑很多事情,霍有秦也没来缠我,真好啊。
      我来到寨子里后勉强变得文武双全,我认为,身为女子也应该变得强壮,增加武力,免得再被人欺负时毫无反抗之力,我努力用脑思索计谋加上学武强身,好处数之不尽。
      寨子里的那些高手见我学得认真,他们路过都爱指点我一二,也是先从扎马步和站桩等基础指点我,后来指点我的人多了,我渐渐学得杂,把大家的武术和剑术都融合了起来,这反倒出乎意料的更上一层楼,我学得比较快,短短时间内进步很大,我学武练得痛并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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