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暮色》见乌

5、离岛

　　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涌上脑海，暮里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万灵之森。
　　在那片森林里，刚拿到第三枚徽章的她和白阳遇到了一只人造细胞卵，对方的自我再生招式给尚且青涩的两人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而如今阴影隐隐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暮里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令：“指针，打雷！月牙，继续尖石攻击！”
　　火焰鸟卷起暴风将尖石吹散，雷电第三次命中他的身躯，他嘶鸣着喷出一口火焰，“哗”地展开了翅膀。
　　暮里神色紧绷，一句“保护”已经涌到嘴边，谁想下一秒火焰鸟竟径直抛下他们，转而朝天空飞去，暮里眼底流露出错愕，和宝可梦们面面相觑。
　　这……跑了？
　　暮里茫然几秒才反应过来，空中传说中的宝可梦身形渐远，慢慢缩小成一个红点消失在视野里，暮里心脏剧烈跳动着，她吐出口气，一言不发地攥住了烈咬陆鲨的尖爪。
　　“前辈！”
　　熟悉的声音响起，暮里看过去，只见深雪几人从一堆乱石后冒出，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狂喜：“前辈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把传说中的宝可梦给打跑了。”
　　暮里明显一愣：“你们没走？”
　　深雪有些局促地摸摸鼻子：“我们一直在那边看着。”
　　典京不好意思地举起了手里的相机：“额……我还录下来了，就是有点抖。”
　　暮里一时不知是该夸他们胆子大还是该骂他们不知死活，“……你们的相机是哪里来的？”
　　“是村子里的人借的。”典京小声解释：“相机的主人拜托我们拍几张后山的照片。”
　　“算了，”暮里揉了揉额头，“这些待会再说，我们现在先灭火。”
　　得益于火焰鸟的那两次暴风，加上海岛环境本就潮湿，这场山火只蔓延了很小的一片距离就被他们迅速扑灭，没有殃及到下面的村子。等到事情彻底解决，几人和一众宝可梦都累得够呛，恨不得原地昏睡过去。
　　暮里给宝可梦们喷上伤药，眼睛开始有些发痒，剧烈运动使她佩戴的美瞳给眼睛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记得当初暮里拜托好友启推荐美瞳款式时他就告诫过她，戴美瞳不宜运动过度，当时自己还应的好好的，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毕竟谁能想到她居然会在一座海岛上和火焰鸟干起架？
　　暮里苦着脸让乐天河童凝出一面水镜来，洗干净脸和手后小心地对着镜子取下美瞳，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
　　完了。
　　暮里叹气，仰头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
　　她瞳孔原本是青墨色，那些媒体曾用将要入夜的天空来形容她的眼睛——而在同一篇文章里，白阳的瞳色被描绘成破晓时的天际。
　　暮里觉得这个说法很贴切，因为白阳确实是一个热情、善良以及充满希望和活力的人。
　　暮里眨眨眼，她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眼药水，转头，发现四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休息好了吗？”暮里脸色如常，仿佛没看见典京那探究的眼神，事情已经解决，她也无意再责备几人，说：“休息好了就下山吧，还得和村子里的人解释，对了典京，你拍的视频传我一份。”
　　典京谨慎地问：“我可以自己留一份吗？”
　　“当然可以。”毕竟入镜的不止有暮里还有火焰鸟，一份包含有传说中的宝可梦的视频资料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她无权让典京删除：“但请不要乱传，不然我会很困扰。”
　　典京一口答应：“放心，我不会乱传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暮里看着他们，问：“你们到底使怎么招惹上了火焰鸟？”

　　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
　　无非就是等待救援船只的时间太过乏味，而旅行训练家天生又是闲不住的主，一番讨论后，几人就决定去后山散心。
　　而凭借着人多势众，他们一路深入，最后停在了一个洞穴前。
　　此时天色已晚，过和典京都提议返回，但深雪和明纪觉得在山洞里一晚也没有关系，毕竟船又不可能在今天晚上到。然而在进入山洞后，他们发现这个洞长得出奇，似乎里面还有条隧道，在深雪和明纪的再三怂恿下，第二天一早，他们决定继续深入将山洞一探究竟。
　　但出乎意料的是，越往里走温度越高，走到最后，他们在洞穴尽头发现了一只巨大的火红色宝可梦。
　　沉眠被可恶的人类打搅，传说中的宝可梦愤怒极了，于是就有了先前暮里见到的那一幕。
　　听完过讲述起因，再看看羞愧得快把头垂进地里的深雪和明纪，暮里沉吟片刻，却问：“那条隧道……你们分辨得出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开凿的吗？”
　　“啊？”几人一愣，明纪抓抓头发，说：“那隧道挺窄的，至于痕迹……额，对不起，我们好像分辨不出来。”
　　暮里又问：“那在火焰鸟栖息的地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属于人类的痕迹？”
　　深雪尴尬道：“当时只顾着震撼和逃命了，我们没有注意到。”
　　典京好奇发问：“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还有人进去过？”
　　暮里摇头：“我也不确定。”
　　她只是想到了那座木屋的主人。
　　选择在野外而非村庄居住……他会是在研究什么吗？
　　暮里决定等回去就再好好琢磨下那本笔记——虽然上面的字迹实在让人费解，先前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笔记主人写的什么。
　　“走吧，我们回村子。”暮里拍拍手，说：“山上这么大动静，得和村民们好好解释。”
　　众人下山回到村子，路上暮里还碰见了在往山上赶的君主蛇。一路下到山脚，果不其然，村民们都挤在一块观望后山，时不时相互窃窃私语，见几人出现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
　　村长普里斯颤巍巍地敲敲拐杖：“你们终于下来了，刚刚后山到底怎么回事？”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那么大的一只宝可梦哟，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火会烧到村子来，好歹是没有。”
　　“那是什么宝可梦啊，是你们把他打跑的吗？”
　　暮里苦笑一声，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一五一十地和他们说明缘由，最后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
　　她把刚才的那场对战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也没具体解释火焰鸟的身份，村民们听完也没太大反应，只说“没事就好”。
　　而那位让深雪借宿的老奶奶则是摇摇头，叹气道：“你们这些后生啊，下次可别这么莽撞喽。”
　　几人面红耳赤地道过歉，村民们摆摆手，接二连三地散开了。
　　“你们今天还是在村子好好休息吧。”暮里说：“明天船就来了，别再到处走。”
　　几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一番，暮里扭头，见小枝和琼子还留在原地，随口和他们道了别，快步走到两人身边，笑容轻松：“好了，事情都解决啦，我们回去。”
　　小枝仿佛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悄悄瞥了眼暮里的眼睛，又慌里慌张地低下头去。
　　琼子认真观察几眼，问：“昼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刚刚的对战里伤到了吗，要不要紧？”
　　小枝闻言又猛地抬起头，暮里笑了下，说：“没事的，可能是美瞳带久了，滴几天眼药水就好了。”
　　琼子放下心来：“那就好，刚刚君主蛇把小枝送回来的时候可吓了我一大跳，刚刚山上火烧得这么大，村长还想组织人去灭火，幸好有你在。对了，午饭想吃什么？”
　　暮里抚摸着君主蛇身上光滑的鳞片，她笑吟吟地道：“都可以，阿姨你做什么都好吃。”
　　“那你们先回去吧。”琼子想了想，说：“我去久江家看看有没有新捞上来的贝子。”
　　“好的，麻烦琼子阿姨了。”
　　暮里带着小枝回到家，君主蛇紧紧贴着她，暮里从包里摸出一个蕉香果塞进他嘴里，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然后看向沉默了一路的小枝，温声问：“小枝，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小枝张张嘴巴，突然自顾自地红了脸，她双手绞着衣摆，支吾半晌，终于道：“昼、昼其实是暮里前辈吧？”
　　前辈都叫上了啊。暮里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故作苦恼歪头，说：“被看出来了啊，小枝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
　　“这还不明显吗！？”小枝顿时激动地瞪大眼睛：“你的宝可梦们，还有你的眼睛，仔细听一听的话，声音也明明很像！”
　　她嗓音慢慢低下去，嘟嚷道：“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现在也不晚……或许我应该说声抱歉。”暮里指尖摩挲着杯沿，诚恳道：“毕竟我瞒了你这么久。”
　　“不、不要紧的。”小枝连忙摆手：“暮里前辈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暮里冲小枝眨眨眼：“那可以请小枝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当然可以！”小枝忙忙点头，随后又凑近了点，好奇地小声发问：“暮里前辈到我们这来是有什么任务吗？”
　　暮里被小枝的用词逗笑：“嗯……要不要猜猜看？”
　　“嗯？”小枝迅速展开联想：“难道是有什么神秘组织跑到了我们岛上，暮里前辈是来追查他们的？等等！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那只神秘宝可梦，前辈是为他来的？！”
　　暮里摇头：“都不是哦。”
　　小枝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啊？那前辈是为了什么？”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说：“是不方便透露的事情吗？那前辈就当我没问！”
　　暮里弯下眼睛，坦诚道：“其实没有什么任务，我只是来度假的。”
　　小枝呆了下：“啊？度假？来我们岛上度假吗？”
　　暮里又抿了一口果汁，她把目光投向窗外粼粼的日光，微风拂过，树叶像液体般流动起来，她说：“高强度的对战会让人在极度兴奋后难以避免地感到疲惫，尤其是像星潮大赛这种的精英训练家云集的赛事，打完比赛后至少三天时间里你都不会想看到竞技场。当然，冠军比较惨，他连放松的时间都没有，比完第二天就得上任。”
　　小枝问：“是指白阳前辈吗？”
　　暮里点点头：“是啊，他现在肯定很累……如果栖白前辈还在就好了。”
　　小枝说：“……是指前冠军先生吗？”
　　暮里收敛了笑容，她沉默片刻，说：“嗯，我和白阳一直都是以他为目标奋斗的，可惜……”
　　可惜这位前冠军先生在一年前的一次外出探索中忽然失踪，联盟寻觅无果，只得提前举办星潮大赛，以此选出新的冠军。
　　如果不是这样，她和白阳可能现在都还在旅行中，直到有一天认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打败栖白，有资格登上冠军的宝座。
　　小枝好奇道：“前辈认识栖白先生？”
　　“当然认识。”暮里说：“我们是在一座森林里遇见他的，那个时候我和白阳才拿到第三个徽章，路上被一只人造细胞卵缠住怎么也摆脱不了，还是栖白前辈出手才结束那场对战。”
　　她垂下眼睛，表情显得很怀念：“栖白前辈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我们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白阳喊他一句老师都不为过。”
　　“好了，不说这个了。”暮里打起精神，她止住这个话题，说：“明天救援的船只应该就会到，小枝，收服宝可梦的事情先缓缓，明天我们和深雪他们一起上船，去宝可梦中心办理你的训练师证。”
　　小枝乖乖点头：“好。”
　　——
　　小枝第四次踏上了粼波市。
　　先前她爸爸放假时偶尔会带她和妈妈到这来玩上几天，小枝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这儿繁忙的港口和高大的楼房，街道上人和宝可梦来来往往，她得紧紧抓住妈妈的手才不会走散。
　　救援轮船比暮里想象中来得要快，上午不到八点就抵达了普米岛，他们一行人和宝可梦登船，下午五点在粼波市靠岸。
　　上岸后两人和深雪他们辞别，天色渐晚，虽然宝可梦中心的乔伊小姐全天在岗，但办理训练师证的工作人员已经快要下班。暮里踩着点上了宝可梦中心二楼，顶着窗口工作人员幽怨的目光把小枝推到柜台前，花十分钟给她办好相关证件，又风风火火地离开宝可梦中心把人带到粼波百货大楼。
　　“虽然你妈妈给你准备的东西已经很齐全，不过还是缺了点东西。”
　　暮里说着从货架上抽出一条宝可方块盒扔进推车，又来到三楼挑选护目镜。
　　小枝疑惑：“这个……”
　　暮里道：“护目镜，在飞行和沙漠时是很有用的装备。”
　　但无论是飞行还是沙漠对于小枝来说都还是有些遥远的概念，她干巴巴开口：“那我应该没这么快用得上。”
　　暮里却说：“不，等下就要用。”
　　结账出门，暮里一路把小枝带到野外，太阳已经西沉到海平线，天空上瑰金和青墨交织，有训练家匆匆忙忙赶进粼波市，暮里放出化石翼龙，让小枝把刚买的的护目镜戴上。
　　小枝激动兼紧张：“我们是要飞了吗？”
　　“嗯。”暮里说：“我们等下要去果如镇，用飞比较快，大概二十几分钟能到，我约了人在那，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暮里把小枝拉上化石翼龙的背，叮嘱她抱紧自己，然后一揉化石翼龙的头，说：“月牙，走。”
　　化石翼龙振翅起飞，视线猛地拔高，耳边风声呼啸，小枝被吹成了大背头，她心脏咚咚直跳，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莫名有种开嗓高歌的冲动。
　　暮里冷不丁地开口：“飞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啊？为什么？”
　　暮里笑了声却没解释，不过小枝向来听话，于是乖乖闭嘴不言。
　　为什么？
　　暮里心想，当然是因为张嘴就会被灌一嘴的风啊。当初白阳第一次用宝可梦飞行就兴奋地在那大声嚷嚷，结果被风灌得太饱，落地后打了整整半小时的嗝，她笑得险些背过气去，最后被白阳再三要求不能把这段黑历史透露出去。
　　化石翼龙在靠近果如镇的地方落下，暮里领着小枝进镇，她熟门熟路地穿过一溜街道和房屋，最后停在一座研究所前，抬手敲响大门。
　　她高声喊：“莳花博士，松昀哥，我们来了。”
　　里面传来脚步声，不多时门打开，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站在门口，他上下打量暮里几眼，犹疑开口：“暮里？”
　　暮里弯眸一笑：“连松昀哥要认不出我了，看来我的伪装还挺成功的。”
　　“是挺成功的。”松昀也笑了，“头发一染又戴了眼镜，确实挺难认。”
　　“我原本那副眼镜更好看，可惜摔坏了。”
　　松昀看向暮里身后的女孩：“这位就是小枝吧？”
　　小枝拘谨地打招呼：“你好。”
　　“饭已经做好了，快进来。”松昀笑眯眯：“我奶奶也在屋里等着呢。”
　　“走。”暮里对小枝一眨眼：“松昀哥的手艺可不错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三人穿过摆满研究仪器的大厅来到内室，暖色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让小枝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书桌前，听见他们进来抬头一望他们，说：“小暮来了，度假度得怎么样？这位是小枝吧，快去洗手坐下来吃饭，坐了这么久的船饿坏了吧。”
　　暮里带上点抱怨的语气：“是啊，所以我还是更喜欢用宝可梦们渡海。”
　　小枝依旧有点紧张：“好的，谢、谢谢奶奶。”
　　比起小枝的紧张，莳花博士家饭桌上的气氛倒很轻松，饭后暮里把她和火焰鸟对战的视频传给了莳花博士，莳花博士只看了个开头就笑了出来：“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惊喜？你不是说去度假，怎么还找上火焰鸟了？”
　　“纯属意外。”暮里笑着叹气，随即把昨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对了博士，你再看看这个。”暮里又像是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在那座木屋发现的笔记递过去，说：“这是我在那附近的一座木屋里发现的，可能是研究笔记。”
　　莳花博士翻开，她戴上老花眼镜，只看一眼就愣住了。
　　暮里观察着博士的表情：“额……您也认不出上面的字吗？”
　　莳花博士扶了扶眼镜，脸上表情复杂：“虽然我确实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但我能认出字迹的主人是谁。”
　　暮里没想到莳花博主还真能看出来：“是您认识的人吗？”
　　“他叫赛缪。”莳花博士轻抚纸上的字迹：“这孩子极度痴迷于火焰鸟，还把火焰鸟选作成自己的研究课题，当初嚷嚷着发现了火焰鸟的踪迹就跑没了影。但这百年来火焰鸟的目击案例很少，所以我们都不相信，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比起我，天照更了解他，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小暮，把这些笔记交给他吧，他会很高兴的。”
　　暮里迟疑着说：“可是……这位赛缪前辈可能已经不在了。”
　　她谨慎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那座木屋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如果这位前辈真的对火焰鸟这么执着，应该不会抛下自己的研究笔记离开……而且火焰鸟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
　　如果赛缪真的找到了火焰鸟，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一堆焦炭。
　　毕竟研究员的对战能力普遍不是很强。
　　停顿片刻，暮里又补充道：“我担心天照博士会伤心。”
　　“那也应该告诉他。”莳花博士合上笔记，说：“比起难过，我相信他更多会感到欣慰，因为赛缪确实触碰到了自己的理想，他证明了自己的理论——这对研究员来说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暮里微微皱眉：“理想？就算为此付出生命也没关系吗？”
　　莳花叹息道：“对我们来说是这样的。”
　　暮里若有所思：“好的博士，我知道了，我会把笔记交给天照博士的——对了博士，你这还有多出来的初始宝可梦吗？”
　　莳花博士点头：“还有一只小锯鳄没被领走，怎么了？是小枝要吗？
　　小枝有些茫然地抬头：“啊？”
　　暮里转而问她：“小锯鳄你觉得怎么样？不喜欢的话我再带你去找别的。”
　　小枝想也没想：“我都可以。”
　　“那明天我带你去看看那孩子。”莳花博士笑眯眯：“不过那孩子要是不喜欢你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哟。”
　　小枝紧张地握住拳头：“嗯，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