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暮色》见乌

6、消失的假日

　　研究所里的客房不多，暮里和小枝挤在一间，所里的夜晚并不是很安静，窗户半开着，时不时能听见院子里宝可梦们低沉的呼声。小枝睡不着，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看向暮里的侧脸：“宝可梦也会打呼噜吗？”
　　暮里想了想，说：“会的吧。”
　　小枝又问：“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天照博士。”
　　暮里沉默一会，说：“嗯，不过不会花太长时间，后天我们应该就可以坐上回普米岛的船。”
　　但计划是这样子的，暮里却不太安心，总觉得可能会出现什么计划之外的差错。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逐渐沉入梦乡。
　　而梦境之外，在某宝可梦论坛上，一条名为“那个前辈姐姐真的好飒的”的发疯贴被广大吃瓜网友迅速顶上热门。
　　——
　　深夜向来是网民们吃瓜发疯和emo的高峰时段，而星可梦论坛更是这样的一个集大成地，这里上至宝可梦培养攻略精英训练家简要，下至八卦娱乐黑泥掐架无所不有，繁杂丰富的分区为星潮地区的居民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交流环境。
　　此时此刻，凌晨一点三十二分，一条发疯贴悄悄在训练家区冒出了头。
　　该贴楼主性别目测为女，一篇千字的小作文开头先用一百字简要说明自己被一个又美又飒的训练家前辈所救，后面八百字用极其浮夸的语言大肆赞美这位前辈实力有多强长得有多好看，最后再顺便发了会疯，以表达自己对这位前辈的崇敬之情。
　　网友被她的千字作文所震撼，鉴于最近没什么可娱乐的大新闻，纷纷下场起哄。
　　二楼［皮卡丘最吊］
　　上啊姐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楼主回复二楼：不行，前辈的宝可梦看上去都好凶，尤其是她家君主蛇，我怕他把我拍墙上。
　　三楼［绿绿蓝蓝］
　　嘿嘿，姐姐，嘿嘿。
　　四楼［暮里前辈我是你的狗］
　　好耶，就要漂亮姐姐（狗头叼玫瑰）照片在哪里？定位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不知名幽灵］回复四楼：这一巴掌是我替暮里前辈打的。
　　五楼［来个塔利冰淇淋吗］
　　就我很好奇楼主作文里的火焰鸟长什么样吗？难不成是会飞的火焰鸡？
　　六楼［小于大于还是等于］
　　火焰鸟是传说中的宝可梦吧，这个前辈居然能打过？是哪位精英训练家出手了？
　　七楼［取名字好烦］
　　假的吧，这种厉害的训练家会跑这么偏的岛去？
　　［呵呵呵］回复七楼：精英训练家难道不是就喜欢到处乱跑？
　　［耿鬼抱抱］回复七楼：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总之退网。
　　八楼［小黄昏］
　　传说中的宝可梦？楼主有图吗我想看看。
　　九楼［帽子戏法］
　　金发戴眼镜还有只君主蛇？来个大佬扒扒马甲呗。
　　……
　　三十五楼［绽放吧我的美丽花］
　　楼主人呢怎么还不发图？被前辈姐姐的宝可梦送走了？
　　三十六楼［一闪一闪小陨星］
　　火焰鸟听名字像是火焰鸡的高配版。
　　三十七楼［楼主］
　　图来了在这呢［图片.JPG］
　　三十八楼［猫猫虫万岁］
　　哇好大一只鸟。
　　三十九楼［可恶你再瞪我］
　　哎呀我越来越好奇前辈姐姐的身份了，由楼主小作文已知姐姐金发，眼睛是很浓的绿色，戴眼镜，年纪大概不超过二十，带一只君主蛇，emmm似乎猜不出来啊。
　　四十楼［来个塔利冰淇淋吗］
　　话说我很好奇对战过程，楼主有视频吗？
　　楼主回复四十楼：额有是有，可是前辈不让我们乱传，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口述一下。总之就是化石翼龙尖石攻击+伦琴猫打雷吧，我看前辈用这几个招比较多，对战过程超级刺激的，可惜我太菜帮不上前辈的忙。
　　四十一楼［卡比兽单人推登场］
　　楼主描述的战缩力好强……一点画面感都没有好吗？不过伦琴猫的打雷是不是没打空过。
　　楼主回复四十一楼：欸你怎么知道的？
　　四十二楼［滑滑小子静悄悄必在作妖］
　　欸，诸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看这位前辈的宝可梦配置很像暮里前辈啊。
　　［帽子戏法］回复四十二楼：但暮里前辈不是金发也不戴眼镜啊。
　　楼主回复四十二楼：额前辈不叫这个名字哦，你们还是别扒了吧，要是被前辈看到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四十三楼［去吧皮卡丘］
　　名字可以改头发可以染，眼镜也可以没有度数，但宝可梦配队是骗不了人的，再说二十岁以下能单挑火焰鸟的也没几个，这样一看我也……
　　四十四楼［来我家做客吧］
　　我们鉴定不了自有人鉴定得了，这个时候就该@白昼之焰
　　四十五楼［大于小于还是等于］
　　看伦琴猫的描述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谁还记得星潮大赛上暮里前辈的伦琴猫打雷全中的。
　　［水光潋滟］回复四十五楼：是真的我数过。
　　四十六楼［龙系无敌］
　　这一天，星潮大赛的挑战者们又想起了被打雷百分百命中的恐惧。
　　四十七楼［一问三不知］
　　笑死，真指哪打哪。
　　四十八楼［恍恍惚惚］
　　@白昼之焰冠军先生暮里前辈有动静了。
　　四十九楼［你倒是说话啊］
　　@白昼之焰白阳先生你不出来看看吗？
　　五十楼［对战一加一］
　　哦冠军先生痛失网名。
　　五十一楼［帮帮我快龙先生］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白昼之焰呢，不要再@白昼之焰了，难道冠军先生不用睡觉的吗？
　　五十二楼［我行让我上］
　　冠军先生：什么什么暮里有消息了？睡觉暂停我去接。
　　五十三楼［纯水］
　　呵呵她前几天才和我们说去度假，度假度到火焰鸟老巢去了？
　　［一千零零夜］回复五十三楼：惊现论坛大佬。
　　五十四楼[帽子戏法]
　　欸欸欸这就解码了吗？
　　五十五楼［安然无恙］
　　看来前辈姐姐的身份可以实锤了。
　　五十六楼［急急急］
　　哈哈哈楼主怎么不吭声了，被你前辈姐姐吓到了？
　　五十七楼［飞行执照又被吊销了］
　　我猜现在大佬们应该在给冠军先生打电话了。
　　五十八楼［草长得比我高］
　　白阳：什么哔动静。
　　五十九楼［想住在土台龟背上］
　　楼主怎么又没声了？不会被冠军先生私信谈话了吧？
　　……
　　屏幕白光莹莹，占星一骨碌爬起来，麻溜地抄起手机给白阳拨了个通讯。
　　手机“嘟”地一声响，柔美的电子女声随即传来：“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得。占星心想，哪个高强度冲浪的比她还快。
　　她遗憾地放下手机，又刷新了下论坛，发现刚刚才顶上热门的帖子现在已经没了踪影。
　　删了？占星挑挑眉，论坛管理员一般不会去删这种帖子，看来是楼主本人动的手。
　　“怕什么，人家前辈姐姐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占星嘀咕一声，躺回去慢腾腾地打了个哈欠，把敷了半天的面膜揭下。

　　顶着一头翘发的白阳急匆匆地打开星可梦论坛，他把热门的帖子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又从@他的通知里点进去看，界面显示该贴已删除，他苦恼地抓了把头发，一脸沮丧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讲：“我没找到，对方可能删掉了。”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清澈：“那直接搜楼主吧，我记得她叫‘姐姐赛高’，哈哈，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暮里。”
　　“她喜欢没用。”白阳在手机上一阵敲敲打打，“暮里又不喜欢她……找到了，是绿色头像的对吧，我发私信问问。”
　　启话音带笑：“对，是她，找到了就好，那我挂了。”
　　白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嗯嗯，多谢了。”
　　通讯挂断，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白阳点开私信，他思索了片刻措辞，然后开始噼里啪啦地打起字。
　　白昼之焰：你好，我是星潮地区的冠军白阳，你上一个帖子里描述的人很像我的好友暮里，我正在找她，可以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她的吗？
　　按下发送键，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对面暂时没有动静。窗外星子闪烁，白阳揉了揉脸，长长地吐出口气。

　　深雪现在慌得一批。
　　据她删完那条突然爆门的帖子没多久，带着金色官方认证标记的星潮冠军就找上了门，向她询问昼，或者应该说是暮里前辈的前辈的去向。
　　星潮地区的人都这么闲吗！？
　　深雪惴惴不安地吃着薯片，以往她这种发疯贴在岚川都无人问津的，怎么到了星潮就这么多人看？
　　所以她到底该不该说啊！
　　眼看这位冠军先生又是一条信息发过来，深雪咬咬牙，回复：我得先征询一下前辈的同意。
　　那边回复得很快：没问题。
　　接着又说：明天再问吧，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深雪松了口气，回复：好的。
　　她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被微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星潮的星星很亮，她知道今晚自己是睡不着了。
　　——
　　暮里这个晚上睡得很好。
　　莳花博士研究所里用的熏香附带安眠效果，暮里打算走前讨要一点。天光微明，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没惊动还在梦乡中的小枝，钻进卫生间飞快洗漱好。
　　房间外隐约传来响动，大概是松昀在给宝可梦们准备早餐，于是她悄悄出了房门，穿过走廊来到后院。
　　昨天来到研究所后她就把宝可梦们都放了出来，研究所的后院不是一般的大，向西延伸囊括了小半座山，宝可梦们可以尽情撒欢。她两三步上前帮松昀提起一桶树果，问：“要搬到哪？”
　　松昀手上拣着树果，他也没有推拒，说：“左边池子，直接倒下去就可以，对了，院门口放着的是给你家孩子们的。”
　　暮里弯弯眼睛：“谢谢松昀哥。”
　　暮里干活麻利，很快两人就把宝可梦们的口粮备好。松昀吹响哨子，暮里也跟着吹了声口哨，霎时宝可梦们纷纷冒出头，一股脑地涌了过来，暮里看见自家宝可梦也混在其中，忙挪了个位子冲他们招招手。
　　乐天河童头上顶着波克比，跟在伦琴猫后面最后一个到，暮里拎了几个盆过来给他们分好食物，突然听见屋子里小枝在喊：“暮里前辈！”
　　想到小枝还不认路，暮里应了声，匆匆叮嘱宝可梦们好好吃饭，转身进了内室。小枝正寻声快步朝这边走来，她头发乱糟糟的，手上握着暮里的手机，说：“前辈，是深雪姐姐的电话。”
　　暮里一愣，一瞬间还以为是超进化石的事这么快就有了线索，她拿过接通，只听对面女孩颤巍巍地开口：“暮里前辈？”
　　暮里下意识想应，脑袋一转发觉不对，迟疑道：“是，你知道了？”
　　那边支支吾吾：“额……我不知道该什么说……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好像又给前辈惹麻烦了，昨天晚上白阳前辈问我你在哪，我可以告诉他吗？”
　　暮里迷惑：“等等，白阳怎么找上你的？他怎么知道你认识我？你是不是被骗了？”
　　三连问直接给深雪干沉默了，她哪好意思跟暮里说自己在论坛发疯的事，期期艾艾半晌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坦白：“我的错，对不起暮里前辈，我昨天晚上发了条帖子说我遇见一个很厉害的训练家和火焰鸟对战，结果他们就扒出来是你，然后你们冠军就找到我了。”
　　暮里心底一时千回百转，拿着手机无言以对，她毫不怀疑星潮网友的八卦能力——白阳都看见了那自己和火焰鸟对战的事估计现在已经在论坛传了百八十个版本，沉默后她叹气回道：“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他，你……算了，你也不用慌，这不是大事。”
　　深雪吸吸鼻子，听起来好像很感动：“呜呜呜谢谢暮里前辈！你真是个好人。”
　　第二次被她发好人卡的暮里挂掉电话，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和火焰鸟对战那会她就应该想到，她悠闲的假日终于还是要到头了。
　　一不做二不休，暮里挂掉深雪的电话，示意还在旁边看着的小枝先去吃饭，走回院子给白阳打去通讯。
　　那边接得飞快，白阳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暮里！”
　　“是我。”暮里叹气：“发帖的女孩跟我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阳可怜巴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暮里否认，又说：“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找上门把人家都吓坏了。”
　　“那我等会去向她道歉。”白阳说：“那你和火焰鸟对战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去度假吗？你打火焰鸟怎么不叫我？”
　　暮里气笑了：“我倒是想啊，可我哪知道我碰得上火焰鸟，事发突然，你要我怎么把你从联盟摇过来？”
　　她靠着门框看宝可梦们吃早饭，详细给白阳讲起事情的始末。
　　这已经是暮里第三次和别人解释这件事了，她一通详略得当地说完，又补充道：“拍了视频，待会我发给你。”
　　白阳应了声好，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度完假……你要去岚川了吗？”
　　他口吻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暮里沉默一瞬，说：“我还不知道。”
　　白阳精神一振：“联盟这边很缺人手，你要不要考虑来联盟就职？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多无聊。”
　　暮里无情戳破：“我去了你也会无聊的，我不可能天天和你呆一块。”
　　以暮里的实力进了联盟，百分百揽的是四处跑的活，工作内容主打就是一个危险系数高机动性强。
　　冠军也是，处理文件和跑现场两不误。当年栖白就和他们抱怨过冠军的社畜生活，向他们感慨当冠军不如当道馆馆主，还说等再过个三五年后辈成长起来了，他就要趁着自己还年轻赶快辞职走人，继续去做一名旅行训练家。
　　现在后辈确实是成长起来了，但前冠军本人却不知所踪。
　　白阳敏锐地察觉到暮里的情绪变化：“你怎么了？”
　　暮里放低声音：“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栖白前辈，我有时候会想，想栖白前辈这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是不是因为不想当冠军才失踪的，而不是……”
　　白阳默然：“我也希望他好好的。”
　　暮里叹气：“算了，我去吃饭了，你可别学栖白前辈一样，动不动就到处乱跑。”
　　“知道了。”白阳嘟囔一声，说：“那你想好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暮里：“知道，挂了。”
　　“嘟”的忙音落下，暮里揉揉眉心，转身回去吃早饭。餐厅里小枝不在，她三两口解决完自己的份，又回到院子，看见小枝正和小锯鳄在一起玩球，表情乐滋滋的，看起来相处得很融洽。
　　“暮里前辈！”看见她过来，小枝立即站起来喊她，高高兴兴地说：“小锯鳄很喜欢我，她愿意和我一起去旅行。”
　　暮里笑着点点头：“恭喜，想好要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
　　小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嗯……我想叫她水蓝。对了前辈，莳花博士还给了我一个宝可梦图鉴，上面有好多我不认识的宝可梦。”
　　得益于往年训练家们的辛勤劳作，目前的第九版宝可梦图鉴已经相对完善，除去一些稀有或者属于机密的宝可梦，其余宝可梦信息都已基本齐全，可以说是训练家外出的必备之物，实用性相当之高。
　　“好了，既然初始宝可梦已经拿到，训练家证也已经办好，那我们就该启程回去了。”
　　小枝“啊”了声：“我们不是还要去找天照博士吗？”
　　“改主意了。”暮里摸摸小枝的头，说：“天照博士可能会需要我去办什么事，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比较好。”
　　如果她现在就带着小枝去找天照博士告知火焰鸟和笔记的事，以天照博士的性子，肯定当场就拍板决定去普米岛调查。但人员准备和物资调用都需要时间和精力，天照博士不会放过她这个免费劳动力，她担心到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小枝，不如先把人送回去。
　　小枝跃跃欲试：“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暮里好笑道：“可以，但没必要，你就要出去旅行了，难道不想多陪陪你妈妈吗？”
　　小枝被说服：“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暮里把自家宝可梦喊回来收好，两人辞别莳花博士和松昀，重新回到粼波市，暮里在港口租了条快船。今天天气好，回程也很顺畅，暮里安全地把小枝带回她家，没有久留，又急急忙忙地上船折返。
　　迎面而来的海风咸湿冰凉，长翅鸥成群结队地徘徊在上空，吼吼鲸时不时从水面探出头，弱丁鱼群招摇地在船下穿过，船只悠晃，暮里靠着船沿遥遥望向天际。
　　气氛安宁，船驶进信号覆盖区的下一秒，暮里的手机就跟中了虚张声势般狂躁地响起来。直觉告诉暮里大事不妙，她心下一凛，飞快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苦了脸。
　　深吸一口气，暮里摁下绿色的通话键。
　　一秒，两秒，天照博士的怒吼从手机里传出：“你个小丫头跑哪去了？怎么电话半天都没人接？！去度假也好歹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吧！不然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接连带三个感叹号的句子把暮里吓得不敢出声，她捂着手机退了几步，避免天照博士的大嗓门干扰到船夫的工作，然后讪讪一笑，弱弱道：“这不是联系上了吗？”
　　“哼。”天照博士沉着声音：“你现在在哪？来我研究所一趟。”
　　暮里明知故问：“博士是有什么事吗？”
　　天照博士的嗓门又提了起来：“你还问我？你见到火焰鸟居然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要不是白阳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暮里暗骂白阳一句，她哪敢在这种时候和天照博士顶嘴，当即举手投降，说：“我在路上了，向您保证，我今晚能到研究所！您悠着点，小心别喊破嗓子了。”
　　“这还差不多。”天照博士又哼了声，风风火火地把通讯一挂。
　　暮里揉揉耳朵，指尖在屏幕敲击几下又拨出个电话：“喂，启吗？你家澄等下借我会，对，赶路，我得在今晚前赶到天照博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