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寂静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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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当面具碎裂的那一瞬间，乌尔奇奥拉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似乎又得到了什么。
但那种让他浑身难受的空洞感却一直挥之不去。。
眼眶里流出了什么，滚烫滚烫的，给已经没有坚硬虚壳的脸颊带来一阵阵刺痛。
闭上眼睛等待着种种不适逐渐消失，或者说是适应后，乌尔奇奥拉重新睁开了那双碧绿的眼睛。
按照步骤，他现在应该去试炼池参与新生破面们的战斗。
只有活下来的才能正式加入虚夜宫，为蓝染大人服务。
至于其他的虚，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四十七】
“感觉怎么样？”在持续了一天的改造中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蓝染兴致盎然地问。
“……很好。”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很好吗？蓝染不觉莞尔。
破面的过程他可是很清楚的。这个改造足以让半数的虚精神失常，失去理智，变为一个空有武力、智力却不如普通虚的半废物。即使没有疯掉，改造过程中的疼痛也会让人和意志坚定的虚痛苦嘶嚎。当然，能够成为亚丘卡斯级的虚在获得实力方面的意志都很坚定。
可眼前的这只虚，不，现在是破面了，虽然是不完全版的，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改造过程中，虚是被包裹在灵力组成的茧里的，蓝染根本无法看到乌尔奇奥拉的任何反应。
所以蓝染很好奇。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四十刃，这个位置会一直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死去，或者是我死去……把衣服穿上和我走吧，我带去你的行宫。”
正在打量那把自他完成改造后就出现了的刀的乌尔奇奥拉抬起头，面无表情：“是。”
他不会去问为什么他不用去试炼池，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他对自己的实力是自信的，而去试炼池参加什么选拔完全就是浪费时间。现在他要做的，只是服从眼前这位大人的命令。
依言拿起一旁石凳上放着的白色长袍，穿在身上。扣扣子时，指尖不自觉抚上了那个随着蓝染的话而出现的数字。
背对着蓝染，身上只剩下一半虚壳的虚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四十八】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去试炼池进行选拨的虚，在日后的时间里，乌尔奇奥拉不得不应接了许多挑衅。本不想理会这些闲得发慌的家伙，却碍于蓝染大人的命令，一个个全应了下来。
在虚夜宫建立一定的威信，并尽可能的多调/教一些无法无天的好战分子。
为此，乌尔奇奥拉还被不少同为十刃的虚调侃嘲笑过。
“啊，小家伙，真是辛苦你了。”这是柯雅泰·史塔克。
“果然只有你才能接这样的工作吧。我完全不行呢。”这是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像你这样的家伙也只能干这种事了。”这是诺伊特拉·吉尔加。
“你干嘛要接这种浪费时间的任务啊，没事干还不如和我厮杀一场呢。”不用说，这是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为了表示我们的友情，你可以把你对付不了的家伙的名字告诉我，我会提前给他们下药的。”这是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
对此，乌尔奇奥拉采取漠视态度。
都认识了上百年了，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他根本不在意。
他是蓝染大人在虚圈最忠实的部下，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
至于这些聒噪的家伙，自会有让他们犯愁的任务的。
他这可不是被带坏变腹黑了。
都变成破面了，思想也要进化的，对吧……
【四十九】
王曾经说过，人生来是不平等的，死神和虚也一样。
死神可以堕落，而虚却不可以变得伟大。
不过，虚有着大部分死神都没有的优点，那就是纯粹。
觉醒了纯粹的善的虚，会被吃掉、被杀死，然后消失在虚圈。
而有纯粹的恶的虚，会被死神‘净化’、被强者杀掉，或者好好地活着，然后更加猖狂地去挑衅他人。
和死神这种矛盾的生物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他们互相厌恶着。
当然，脑子不正常到对死神有好感的虚也不是没有。
乌尔奇奥拉自诩是只还算正常的虚，不过眼下的这个死神看起来还真不错。
【五十】
这又是一群落难到虚圈的死神。
小队里的大部分死神都已经死去，只剩下最后一位有着鲜艳红发的死神强撑着杀掉那只将他们引来的虚。
本以为这个死神会因为没有食物而很快死去，却没想到这个顽强的家伙居然自行领悟了从空气中吸食灵力的方法，为了尽量多的杀死一些这种可恶的恶灵而就此在虚圈长住了下来。
和那个叫蓝染的大人一点都不一样。
一个天真可爱纯洁，一个腹黑可恶阴险。
自此，观察那个每天都在大虚之森砍杀恶灵的小死神是他现在的乐趣，仅次于和葛力姆乔玩耍和看萨尔阿波罗做实验。
【五十一】
虚圈的天总是暗淡着的，看起来似是被黑暗笼罩着，满目永不得见天日般的灰色。
死神把虚圈描述成荒漠，是被世界遗弃的地方。
但是，在虚的眼里，虚圈虽不像现世那般昼夜分明，却也有日夜之分。在虚夜宫里，这一点尤为明显，因为这里有蓝染造的、虚假的天空。
为此，爱戴蓝染的对他更为尊敬，而看他不顺眼的更是对他不爽。
【五十二】
又是一天清晨，伴随着虚圈特有的起床闹钟，众虚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唉，问一下，刚才那个是什么声音？”虚A从住的屋子里走出来，拦住一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虚问道。睡着睡着突然听到了爆炸声，把他吓了一跳，戒备地走出来，却看到众虚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连这都不知道，新来的吧？”被拦住的虚B问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不奇怪地解释道：“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虚夜宫东半区的特色——八刃砸坏了四刃寝宫墙壁的声音！喂！奉劝你，没事别去四刃大人那瞎转，遇到八刃你就死定了。”
“八刃我知道，那个脾气火爆的葛力姆乔嘛！四刃是谁？”虚A问。
“什么？！！连乌尔奇奥拉大人都不知道？！你还是虚吗？！”明显不悦的虚B。
“啊！是他啊！我不知道他是四刃……话说，那位大人一副冷冰冰的、好像没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会不会因为这事生葛力姆乔的气？”觉得听到了八卦，好奇的虚A。
“谁知道……反正没见到四刃大人对葛力姆乔动过手。按理来说肯定会生气的吧！可葛力姆乔每天去缠着他，也不见他生气，最多不耐烦地躲一下。想看四刃大人收拾葛力姆乔……再等等吧！”很是无奈的虚B。
“最近葛力姆乔也不整天缠着四刃大人要求打架了——他改每天早上砸四刃寝宫了。每天一面墙，刚好一天能修好的量……我们都习惯了。你也不用管，就拿这声音当起床铃就行。”这是半路插进来的虚C。
“啊，好的。”
讨论告一段落，三虚相偕离去。
啊，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天啊。
【五十三】
四刃寝宫这边一点都不美好。
墙壁随着会出的拳头轰然破碎，大块大块的石块墙砖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声一声的，仿佛砸在他的心底。
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望就是这么着被你一次次的毁了的。
乌尔奇奥拉看着再次破墙而入的葛力姆乔，无语地想着。
对，只是有些无语而已。
想好他一贯面瘫，没有谁能发现他这有些毁形象的无奈——虽说他的形象早就被某豹子毁了——他根本没有葛力姆乔的行为生气过。
正相反，他有种成功逗弄宠物炸毛的微妙感觉。
【五十四】
只是，一天砸一面墙……也太浪费了吧。
虽说虚圈遍地白沙都是建筑材料，但还有劳动力的问题呢。
总是干相同的、没激情的工作，员工的积极性会下降的，这样会造成劳动力的浪费。
乌尔奇奥拉回忆着某心理指导书上的内容。
所以必须阻止这种情况。
“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出声叫着那个盘腿坐在他桌子上的虚。
“什么事？”故作凶狠地回答——每天不停地挑战再被拒绝，两虚之间已经熟识到了让他摆不出‘自然的’凶神恶煞的表情了。
“到虚夜宫外打一场。”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虚圈的沙子好多’一样轻松？淡漠？的语调——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每天来砸墙了吧？
“？！”回应他的是满脸诧异的表情。
【五十五】
乌尔奇奥拉是个守信的虚。
他说“打一场”就真的只是“打一场”而已。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两虚斗得貌似旗鼓相当很是尽兴，却都没有受伤。
葛力姆乔很清楚，光从这一点上看，他就比不过乌尔奇奥拉。可偏偏他又看不出来对方有任何放水迹象。
打完了以后身体有些疲倦的葛力姆乔随意地躺在了沙地之上，双手枕在脑后，仰面朝天，闭目休息。
这里离虚夜宫不远也不近，一向虚迹罕至，根本不用担心又不长眼的虚来袭击。再说旁边还有高级大虚在呢，就算自己不省人事了也没事。
至于为什么认为乌尔奇奥拉不会偷袭他，或许是了解对方那高级虚特有的骄傲吧。总的来说是一种默契，就像他也没有偷袭过乌尔奇奥拉一样。
葛力姆乔胡乱地想着一些他平时绝对不会思考的问题，突然，他感觉到有虚躺到了他身旁。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他没有睁开眼，但还是觉得有些诧异——乌尔奇奥拉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这么随便的虚。但又想到乌尔奇奥拉经常会做的一些令虚费解的事，他也就见怪不怪了——比如说，上次穿着萨尔阿波罗改造的新型义骸跑去现世买人类的食物吃。
两虚就这么躺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虚圈这难得的安静之中。
但时间一久，葛力姆乔闷不下去了。
【五十六】
“喂！”葛力姆乔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吓得昏昏欲睡的乌尔奇奥拉一抖。
自己居然能在旁人身边睡着，这对乌尔奇奥拉来说很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刚来虚圈的时候，自己还被虚皇抱着哄睡过的事，也就不再有疑。
“嗯？”声音有些低沉，但回答得很干脆，绝对无法让身边的虚发现他刚才有睡着。
“你到底为什么来虚夜宫？”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葛力姆乔提起了不久之前自己问过，但对方没有回答的一个问题。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事实上，从蓝染第一次来虚圈时，我就见过他了。”那时他只有低阶亚丘卡斯的实力而已，稍微厉害一点的大虚都能不费太多力气地杀死他。
“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跟着他？！”葛力姆乔猛地坐了起来，带着怒气的目光射向乌尔奇奥拉，“那个死神有什么好，居然能让你这样为他卖命？！那是个死神！！！”在他眼里，乌尔奇奥拉是个骄傲的虚，他不会为任何人臣服。即使有，也只能对他葛力姆乔！
乌尔奇奥拉也跟着坐了起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豹王，似乎不太理解对方的想法：“让死神打死神有什么不好？与其让蓝染这个强大的叛逆者变得不可控制，不如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观察他。虚圈是注定避不开这一场大战的。”
“……”葛力姆乔一下子就泄了气。这种深沉的问题他从来没思考过，也不想去思考。
乌尔奇奥拉默然地望着远处白沙与昏天相接的地方，开口说道，声音严肃且郑重。
“我所承认的王只有一个。那个人不会是蓝染，也不会是你。”
所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寂静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