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警猫》蓝点马鲛

8、正式警猫张大猫 六

　　张崧集训正式上课的地点在四号教学楼，人随着警猫晨训的时间走，六点半教官已在讲台上站定。
　　“自我介绍，姓张，张茵。”张教官在黑板上写了一下姓名，“担任本次集训搜爆科目的训练教官，课程分两部分：一基础能力训练、二针对性强化训练。”
　　张教官迈下讲台道：“为什么我们要训练警猫搜爆？因为科技发展到现在，任何仪器还替代不了动物在搜爆领域的作用。”
　　“由于搜爆要求警猫示警时不能直接接触或呜叫，较其他科目的训练难度更高，所以能进入搜爆班的警猫，性格得稳定、基本功得扎实。”
　　教官指了指课堂上的警猫，“你们可以把警猫看作一台高精尖的仪器，操作仪器的人最终决定了结果的精度和可靠性。”
　　张崧犬坐于训导员左手边，抬头听课再抻头瞄周奈桌子上记笔记的本子。警猫上课不记笔记，上班不写书面材料，全部由训导员代劳。张崧突然有种诡异的幸福感。
　　理论教官只讲了四十分钟，然后全班拉去室外训练场。学员绕着教官站了一大圈，圈子中间摆了十几个纸壳箱，警猫们依次排队上场练习。
　　用纸壳箱不是因为没有好的训练器材，而是因为纸箱四处漏风、透气好。张崧这种嗅觉水平的警猫，与纸箱隔着段距离即能嗅到教官放入的所求物。
　　张崧稳稳的卧下，教官在训导员旁边小声道：“好，很好，马上奖励它。”
　　又转头向学员们道：“注意这里，我们先让警猫在新科目建立自信，正常奖励它；然后循序渐进的拉长示警到奖励的时间，拉到我们预期的时长。”
　　张教官强调：“保证你的警猫在出现场的时候，只要训导员没有给它明确的反馈，它会牢牢呆在原地不动，直到有人发现示警！”
　　花了半天的时间，搜爆班的十二头警猫全部掌握了搜爆科目的要点，学习效率高的惊人。
　　消耗的能量也高的惊人，张崧的肚子隔着豹毛看不出来，实际瘪成了薄薄一层。如果现在面前有只羊腿，张崧没忍住舔了舔爪子，必须是羊后腿，瘦不瘦肥不肥不重要，后腿肉多的，大队采购那家羊嫩，清炖羊腿肉……
　　“崧崧，吃饭去。”训导员牵着绳发现警猫正眼神直勾勾望着对面足球场的球门，浑似门框里挂的不是球网，而是羊腿。
　　脖子上的牵引绳一动，张松从神游中倏忽回过神，顺着绳子的力道起步，四爪交替的奔向食堂方向。
　　“崧崧，不去食堂。”周奈轻抖张崧的牵绳，今天的大课订的两点下课，食堂做警猫餐食的人负责准点把午餐送到猫舍区。
　　吃饭地点不重要，让经验丰富的张警猫来调查一下凤阳基地的恩格尔系数。前几顿适应餐不算，今天是正式训练第一课，大场地、大运动量，午餐有什么，基本能代表整个集训期的餐标水平。
　　途经挖沙达人灰猫的门前，张崧下意识放慢脚步。从外望去，笼舍后方立柱的最高点钉着个猫窝，灰猫的尾巴从窝边一动不动的垂下，这家伙睡得正香。
　　警猫的胡子翘了翘，趁训导员目光投向餐车，他闪电般后腿撑地前爪抬起，俩掌重重拍在灰猫的笼舍铁门上。
　　拍完震落前爪沾到的铁锈，张崧施施然走入自己的猫舍。周奈闻声回头见对面灰猫气得在笼中“喵呜嗷”叫阵，转过头张崧右前爪优雅的搭住自己笼舍的铁门关上。周奈：？
　　训导员打开笼门，“啪啪”两下张崧的头，“小家伙怎么得罪你了，嗯？特意调理它。”
　　张崧飞给周奈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好好，肯定是有原因的，气出了得了，只此一次啊。”周奈解了张崧的项圈，“崧崧，别翻白眼，你黄眼珠子做这动作近看贼丑。”
　　等周奈插好门扣，拎着饭盆打饭时，排队所剩的人不多，所以张崧很快得到了他盛满肉的饭盆。
　　盆里盖着肉橘色的半条鱼，张崧拿尖牙翻个面看鱼皮，范点黄的大马哈鱼。中等个头，市场卖25元一斤，小厨房进的量大照15买的。当时张崧坐在院子里看训导员们成筐捡大马哈鱼的鱼刺，是刺大又营养丰富的优质野生鱼。
　　张崧三两口吞了鱼片，露出盆底装的驴肉丸子、驴肠块。水汆的做法，咬一口新鲜扎实，肉汤里撒几勺鸡肝粉压住营养剂的特殊味道。
　　几斤肉鱼下肚，张崧前掌抱住饭盆，“呱唧呱唧“喝掉盆底的肉汤溜缝。大猫吃得十分满足，伸舌头舔干净嘴唇坐定。
　　周奈端走警猫的饭盆，就着笼舍里的水池刷净沥干。警猫吃完午饭等训导员吃他那份儿，干脆寻摸了个阳光充裕的地往那一躺。
　　吃饱了真是啥也不馋啊，周奈的餐盒里有炸刀鱼，换平时张崧肯定要混块刀鱼肉，今天——警猫慢悠悠摇晃毛茸尾巴，少吃盐有益健康。
　　饭后没课，张崧埋了猫砂盆，闸碎的松木棍制成的猫砂，半埋在地上的澡盆当猫砂盆。都收拾停当，张崧随着周奈到四号楼领训练用的嗅源。
　　模拟□□装在统一的六号自封袋中，为了让气味不明显，每份大约只有指头大小。周奈计划每天熟练一种，都掌握后再把顺序打乱让张崧搜。
　　自主练习可以用搜爆训练场，场地中摆放着常用的汽车、箱包，当然你想在步道、花坛，或者室内练搜爆都可以。
　　待张崧和训导员走到训练场，已经有好几对人猫搭档在练习搜爆了。周奈选了辆没人用的白色轿车，从简单易搜寻的地方开始放置炸药，慢慢过渡到整辆车的犄角旮旯。
　　放置嗅源切记别沾染杂味，训导员的手、外包装不洁净，会导致嗅觉类警猫记住的是所求物与之复合的味道。
　　张崧每搜寻一次，周奈就戴着棉线手套把嗅源换个地方。在不断搜寻的张崧眼里，训练即是实战的模拟考，训导员藏火药的地方无论多稀奇古怪，他都必须找出它。
　　练到晚餐时间，大家全收手整理器具准备吃饭。训练安排讲究劳逸结合，要尽量避免警猫鼻子因为长时间嗅探诱发鼻腔疾病。
　　归还了训练用品，周奈给警猫的晚饭端到猫舍。张崧端详了一会儿堆的冒尖的鹅肉煮牛杂，怀疑的舔口汤，他不禁眼睛一亮。这搭配汤香味美，鲜上加鲜，最绝的是配了条牛腩肉，原汁原味最能吃出牛油的脂香。
　　周奈在食堂吃饱晚饭，绕道北门出了趟基地，到报亭买了份报纸，顺道又买了斤黄瓜，一块拎到猫舍。
　　张崧吃饱了犯懒，头搁在交握的爪子上，眯眼看训导员洗黄瓜、铺垫布。洗好的黄瓜，周奈掰了块给警猫，张崧摇脑袋示意不要，伸个懒腰换姿势继续趴着。训导员坐在垫布上倚着张崧的后背，借着过道的照明粗略阅读新买的报纸。
　　谁也不说话，今晚暂时也没有工作、训练，晚上基地里除了夜训的只有一片冷然的寂静。张崧没忍住张嘴打了个哈欠，伴着纸张的刷啦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课安排在下午和晚上，张崧睡饱已是早十点，早午饭混吃了两条火鸡腿。
　　下午课堂上，张教官对警猫们的搜爆训练提出了新要求：增加干扰性气味。
　　张崧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果然，食物、玩具、活老鼠他还能理解，香水搜爆场景中肯定有，但谁把它打开了！用香水遮掩炸药的气味，张崧觉得自己的鼻子遭老罪了。这一轮闻完，训导员刚完成强化的动作，张崧就扑到搭档怀里委屈坏了。
　　周奈让张崧撞习惯了，他这个搭档工作的时候像模像样，工作时间外不好说，取决于警猫当天具体的心情。
　　比如闻到香水刺激性的气味熏的恶心，张崧的心情就随之走低了。专业如周奈这样的训导员，此时要做的是先领着警猫到通风的地方喝点水，缓解几分钟，有的训导员会通过抚摸背毛安抚警猫。
　　张崧的习惯是吃点味道重的压住恶心，周奈两手撑着腰包，张崧探头探脑从里面捡了袋肉脯。
　　回到练习场地，下午的课刚好结束，下一节课表标的晚上八点，课前人猫搭档需按课表要求穿戴好装备。周奈全套出现场的警服、挎腰包；张崧佩戴护目镜，背心装备定位、全景摄像头。搭档俩精神抖擞的去西门上课。
　　基地西门前沸沸扬扬、人声嘈杂，这里面除了来上搜爆课的剩下全是“群演”。演民警的、演出入境的不断在西门进进出出，场地分布着几个音箱做声音模拟，一副边检站忙忙碌碌的工作模样。
　　旁边楼房的最高处搭设了强光探照灯，灯组扫射过场地，边检卡口、等待的车辆一一被映亮，两辆警车斜停在花坛边，车顶爆闪红蓝双色的警灯。
　　张崧跺跺站木的爪子靠住周奈的左腿，训导员垂下左手摸摸警猫的头，又拍拍让张崧做好搜爆的准备。
　　张茵教官刚才已经交代清楚，今晚的课就是堂实景演练。训导员和警猫早先掌握的搜爆要领，是时候学以致用了。
　　张崧努力忽略周围纷乱扰杂的环境，沉下心等待。倒数第二个的麻点家猫迅速完成，教官总结完，下一组轮到张崧和周奈。
　　训导员一声令下，张崧跑步进入出入境人员通道检查，随着周奈的牵引指向，张崧绷紧尾巴嗅闻人员携带的行李物品。警猫没有示警，教官点头：下一项。
　　下一项的涉爆物品查缉模拟了货检，炸药被藏在车辆上。张崧快速搜索了车内车外、行李货物，找到三处炸药，他四肢弯曲、卧地示警。
　　张教官点头示意警猫搜的正确，“搜爆基础到这就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活学活用，在案发现场搜爆、安保工作搜爆、边检口岸搜爆都要有各自的针对性。”
　　“案发现场需要分组划分搜索范围，交叉复核、不留死角；安保搜爆也有套讲究的操作规程；像边检会结合搜毒、巡逻警戒等等。”
　　概括几句，教官接着道：“明天会加入新课程，搜爆课缩短到两小时，主要针对不同任务需求进行强化训练，回去大家多看看教材提前预习，好，下课！”
　　张崧用前掌搓搓耳朵，放下脚掌抻了抻筋骨，尾巴勾周奈一下提醒他：走吧，困了。
　　周奈把张崧送回笼舍，装备解下来收好，问张崧：“吃饭不？”
　　张崧团进木头箱子，表示今晚就这样吧，要睡觉了。
　　训导员给警猫的伊丽莎白圈戴好，张崧头扭到另一边枕着前爪。周奈摩挲几下雪豹的耳朵，“集训完就不戴了，再忍忍。”
　　张崧啃一口垫子磨牙，转回头躺好闭眼。周奈憋着笑回宿舍，盘算着等回了扶口，抽时间用羊奶粉做点张崧爱吃的零食。
　　添加的新课程，搜爆班各上各的，张崧跟着周奈新学的索降，先从携带警猫学起。张崧佩戴索降装具，训导员背着他从高楼慢慢顺着绳索下滑。滑到半路张崧的头差一点撞到铁架子上，他伸爪子轻推了一下调整方向，和周奈顺利落地。
　　有了基础周奈被派去学双人跳伞，当然他是被带着跳伞那一个。张崧则换人搭档，让警猫不断适应被陌生人携带索降。
　　学成的由特警教官带领，按人和犬猫数量分配跳伞时的搭档。张崧体重大，不能像其他体重轻的警犬警猫一样被人背上直升机。搭档张崧跳伞的特警给他戴了头盔、扣好背包，运转中的直升机卷起狂风，伴随着巨大的噪音，吹得警猫身上的长毛整体向后匐倒。
　　张崧甩甩脑袋，和特警顶着旋翼投下的阴影压低身体迅速登上飞机。伴着引擎的持续轰鸣，直升机拔地而起飞向蓝天。
　　升空后机舱内噪音更大，张崧本来靠着舱壁坐好，但是套在身上的背包又紧又硌的难受，只能起身再坐下，抬起后腿向前挠挠脖颈处的卡扣。
　　后面的周奈以为张崧是适应不了飞机的噪音，伸胳膊拍了拍他的肩。张崧噗噜了下脑袋，看见前方佩着红袖箍的特警教官让最后做一次安全检查，接着指示灯由红转绿。
　　张崧配合着特警的动作，被带着从高空一跃而下，落地后另一组的周奈跑上前撕掉警猫身上的束缚，下达口令：“崧崧，搜！”
　　张崧深吸口气，暂时把触地时的紧张感抛之脑后，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在山林中四处搜寻目标人物。干燥的风和尘埃携带着新鲜的气味分子，张崧脑子里有了个大概方向。他沿着气味扩散的扇形放轻脚步，果然发现一个身穿亮橘色防护服的人正在百无聊赖的用警棍抠树洞。
　　快，让你的警猫同事给你个惊喜。张崧坏心眼的在助训两眼发直、渐渐神游物外的时候，突然斜刺里冲出一口叼住助训的袖子，拖着人在落叶上飞窜。助训手里的橡胶棍der的一下脱手，周奈惊讶的将目光从滚落的“凶器”转向“歹徒”，“崧崧，放！”张崧接到训导员的指令，吐口快步回到周奈腿边立定待命。
　　穿橘色防护服的助训不是不专业，这个科目练得是索降和跳伞，落地后的山地搜捕或搜救警猫都会，能把两者顺利衔接上就算达到训练目的了。
　　伞降结束收队回基地，张崧俩吃过午饭，上过黎教官的木仓支搜索，当天的集训课程就都结束了。周奈计划好每天抽俩小时复训张崧的搜毒科目。
　　听同班的说，他们搜毒课的训练器材多的惊人，像扶口和其他二三级单位没这个条件搜集到这么全、更新这么快的du品种类，基地全都有。
　　张崧嘴里含了块酥脆的膨化零食，脖子上耷拉着牵引绳，坐在桌子边等训导员领模拟du品。主管的民警给周奈把名和想领的种类记上，拧开身后一排浅灰色的保险柜的其中一个。
　　看柜子上面的标签，里面是十二种装在瓶子里的一二代du品。粉块的、冰糖似的、还有直接是晶体粉末状的，训导员训练只用领瓶子里沾染过气味的纱布。
　　主管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用镊子从里面抽出一小条，裹上五层自封袋，放到干净的袋子里交给周奈。
　　五层袋子是为了增加警猫嗅探的难度，像du品的酸味或者为了增加口感添加的香料，在警猫嗅觉里太明显了。没有阻隔物，一楼打开瓶盖，张崧在二楼就能闻到。
　　实战中也少有这样敞开让张崧闻的机会，du品被夹在行李、货物中，用胶带捆在身上，检查的时间卡在一两秒内，难度自然也上来了。平时训练想模拟也有办法，嗅源弄的迷你些，外面包上几层塑料袋。
　　至于很多人担心的训练会不会导致du品上瘾，还是上面那句话，警猫嗅觉特别灵敏，隔着一段距离就能嗅到异常的气味，不用吸入。
　　再说高纯度的du品只需三克就能把张崧送走了，警方花大心力培养的警猫肯定爱惜，谁舍得这么用。
　　不过周奈牵着张崧去练习的路上还是很小心，这东西皮肤接触也有毒，而且对大脑和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用扶口话讲“彪”了，治不好变傻子那种。
　　基地库房，训导员藏，张崧搜；训导员再藏，张崧再搜。搭档俩不厌其烦的练了一遍又一遍，练到无论周奈把所求物塞进任何隐蔽位置，张崧都能轻易找到。
　　快到六点了，训导员蹲下挠了挠警猫的后脖颈，张崧略略放松，眯着眼看周奈规整库房里的东西。
　　先绕道还器材，然后他俩慢吞吞晃到食堂吃饭。周奈咖喱盖米饭，张崧鲭鱼焖鸡肝，饭后周奈领个鸭梨，张崧领到个猫罐头，好吧，对雪豹这个体量，猫罐头确实算餐后零食。
　　集训生活过的飞快，眨眼二十天过去，张崧和搭档收获颇丰。周奈把这段时间的心得笔记收好，然后到猫舍拾掇了警猫的东西装箱，最后和认识的人告别。
　　张崧觉得脑子里的知识有点过载，全程挂在训导员牵的绳上。回程的飞机他是睡过去的，到了扶口基地，张崧闷头在猫舍睡了整整一晚，早上睁开眼坐猫窝里发懵。
　　周奈煮了盆稀不溜的肉汤，摆在张崧面前，笼舍门打开别住，项圈挂门口。张崧知道不戴项圈代表暂时没训练了，放空着大脑吃了早餐。
　　训导员忙着整理集训的笔记，张崧趴在周奈宿舍的下铺读报纸。
　　《扶口晨报》和《滨城晚报》，张崧更偏爱《晨报》，小道消息、奇事轶闻敢想敢写，当“故事会”看特别过瘾。看完拿爪子划拉划拉，所以周奈总以为张崧喜欢撕报纸的原因就在这。
　　除了报纸，张崧接收信息主要靠听收音机。周奈平时会在宿舍开着收音机做背景音，张崧搁旁边悄悄听，国内外的新闻、影视剧录音剪辑应有尽有。
　　那队长的那期《三百六十行》，张崧也收听了，听众反响很好。那队一肚子犬猫驯养经验，听众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
　　说到听众朋友家的猫像活猴子一样不太温顺，那显扬队长的回答也很有意思，“除了我前面提到的在小时候要注重良好习惯的养成，在选猫的时候，就要挑你想要的性格，性格比外表重要。”
　　接着又加了一句，“以上原因都不是，还有个影响因素——谁养的像谁，比方说训导员腼腆他养的警猫就腼腆，你想想你朋友平时是什么样，她的猫八九不离十随她。”
　　听众恍然大悟。
　　张崧窝在下铺用爪子摸摸毛脸，有道理，自己上辈子是正直好青年，你看周奈工作几年，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