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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剿康巴沙,骑虎难下寻后续之计 ...

  •   乌斯曼瞳孔骤缩,暴喝如雷:“当你们的铁蹄踏村庄的时候,妇孺哀嚎、村民跪地求饶时,在你们眼里不过是待宰的鱼肉!”他怒目圆睁,青筋暴起的手指直戳沙巴赫,恨意似有形之物在空气中翻涌。

      沙巴赫忽然仰天狂笑,脖颈青筋如扭曲的毒蛇:“杀我?乌斯曼,你想清楚?C组织必将让你村庄血流成河、化为焦土,族人在哀嚎中看着家园覆灭!”带着血沫的威胁之语喷溅而出,在地面上洇出一片暗红。

      乌斯曼毫不迟疑,冲我点头。

      我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沙巴赫:“告知他,两分钟后,他会悔不当初。”

      接着我让阿不都热西提告诉噤若寒蝉的匪徒,他的话语冷若冰锥:“你们牢牢记沙巴赫的下场,执迷不悟者,明年今日,便如他这般同赴黄泉。”

      阿不都热西提言罢,我屈指一弹,青绿色药丸直射沙巴赫喉间。紧接着,掌心覆上他起伏的膻中穴,残余的纯阳戾气如决堤洪水,在其体内掀起惊涛骇浪,似要将经脉生生撕裂。

      时限刚到,沙巴赫蓦地发出一声惨叫,声裂长空。他脖颈青筋暴突,如盘绕的枯藤;面皮涨红欲裂,似即将迸碎的熟果。他嘶声扯碎衣襟,露出满是狰狞刀疤的胸膛。噬骨剧痛如万千火蚁啮咬骨髓,即便他是穷凶极恶的匪首,也在这剜心之苦中彻底崩溃。

      他先是如虾米般蜷缩颤抖,旋即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翻滚哀嚎,指甲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血痕蜿蜒。“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凄厉的求饶声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匪徒们如坠冰窟,一个个抖若筛糠,恐惧似瘟疫般在人群中疯传。

      沙巴赫在血泊中扭曲抽搐,十指狠狠抠进皮肉,抓得皮开肉绽,鲜血洇透土地。十几分钟垂死挣扎后,他僵直了身躯,圆睁双目凝着未散的恐惧,魂堕万劫不复之渊。

      纯阳戾气造就的炼狱惨状,令我心胆俱寒。魏玥关于血丹反噬的警告言犹在耳,我忆起月圆之夜体内肆虐的暴戾之气,寒意顿生。

      魏玥似察觉我的异样,足尖轻点,掠至身旁,目光如炬:“纯阳戾气可还有残留?”我屏息凝神,内视丹田,只见澄澈气海中,血丹静静悬浮,再无一丝戾气踪影。“已尽数化解。”我长舒一口气,望着满地狼藉,叹道:“这刑罚太过惨烈,触目惊心。”

      魏玥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琥珀色瞳仁里跃动着火苗:“现在你该明白,身边的纯阴女子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腆着脸凑近,尾音黏腻地上扬:“可不是嘛?往后就算得罪十殿阎罗,也不敢开罪你魏大堂主。您要是一甩手——”我夸张地打了个寒颤,“纯阳戾气还不得把我烧成灰?”

      “贫嘴。”她作势要打,拳风扫过我肩头时却泄了力道,“放心,总不会真让你步沙巴赫后尘。”

      管仁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从沙巴赫支离破碎的躯体上挪开:“天道好轮回。”他朝阿不都热西提扬了扬下巴,“送这恶鬼最后一程吧。”

      阿不都热西提眼底闪过寒芒,叫来几个踉跄的C组织匪徒。枯枝垒起的柴垛窜起火焰瞬间吞没了那具罪恶的躯体,刹那间,那张狰狞面孔连同满手血腥的过往,都卷进猎猎燃烧的业火中。

      获救的两位姑娘突然扑跪在地,银饰在砂砾上撞出细碎清响。她们用母语泣诉的感恩之语,随风飘得很远。齐珏急忙示意阿不都热西提翻译:“快回家吧。”

      阳光下,两个单薄身影搀扶着走远,像两片被风卷走的枯叶,渐渐隐入戈壁苍茫的晨光里。

      突然,乌斯派出的侦察兵扬起的沙尘划破天际。乌斯曼的亲信滚鞍下马,皮缰在掌心勒出血痕:“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四角坳口藏着暗堡,像是......”他喉结滚动,“专为守村而建。”

      四座混凝土工事如毒蝎摆尾,匍匐在制高点的阴影里,康巴沙防卫图标注的空白处,此刻正蛰伏成交叉火力网。所有射击诸元经过精密测算——若不是暗中突袭,而是冒然强攻,此刻怕是早成了筛子。

      洞开的铁门泄露出血腥气息。六具尸首环抱DShk机枪,咽喉处的刀口还凝着冰霜。80迫击炮的炮弹箱尚未启封,五枚陶式导弹静静地躺在武器架上。这些本该喷射死亡的火器,现在成了陪葬品。

      乌斯曼的佩刀突然落地,锋刃插进沙土三寸。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湿透——凌晨那场“顺利”的突袭,原是有人提前替我们趟了雷区。日光爬上暗堡的射击孔,一千多米外的康巴沙清晰可见。

      那些指向康巴沙的DShk机枪,校准好村庄坐标的迫击炮,在我们渗入村庄前就哑了火。

      墨霏指尖掠过迫击炮的膛线,铜制弹壳在她掌心转出冷光。当众人仍对着面前和杀人利器发愣时,这对姐妹花早已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骄阳浸透帕米尔高原,炽热的太阳将康巴沙的废墟镀上一层光晕。乌斯曼掸了掸军大衣上的灰尘,他的手下正将地窖里那些泛着幽光的弹药箱,像摆放祭品般码进改装过的皮卡车厢。

      “埋炸药。“

      三个字裹着砂砾砸在断墙上。那些曾目睹沙巴赫在痛苦中死去的暴徒们,此刻像被抽去骨头的毒蛇,在广场上蜷缩成颤抖的肉团。阿不都热西提的靴底碾碎半块砖石,阴影从他那顶褪色的羔皮帽下蔓延开来:“一年后,到和平会领取解药。”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刺向天际,“若再敢跟随极端组织作恶——”燃烧的云层恰在此刻坍陷,将他的眼窝映得如同鬼火,“三才鬼会让沙巴赫的惨叫,在你们耳中循环一万遍。”

      磕头声骤然砸向地面。当最后一名匪徒的袍角消失在远处,乌斯曼的手掌一挥,引线爆燃的瞬间,他早已跃上领头吉普。十二辆改装过的卡车碾过碎石滩的声响,像一串闷雷滚向帕米尔深处。我们踩着冰晶碎裂的韵律走入山影,靴底传来的寒意正与地脉深处的古老寒冰共鸣。

      第一道雪坡转折处,康巴沙的爆鸣追上来时,那些我们亲手毁掉匪巢正在半空盛开——钢筋混凝土的骨殖化为赤红流星,硝烟中浮动的梁木像被灼伤的经文。热风掠过耳际,送来某种近似解脱的叹息:那些地窖里徘徊的呜咽,此刻正随着腾空的火凤凰,一同融化在冰川倒映的天光里。但愿这场烈火与硝烟,能彻底焚尽康巴沙欠下的血债。

      帕米尔高原的天穹澄明如洗,碧色如凝。几絮游云浮荡,恍若神女遗落的纱绡。飞鸟倏忽掠过林梢,翅尖裁开凝固的岑寂。远处雪山披着亘古的银芒,圣洁得令人屏息。

      徐紫烟忽然驻足于我身侧——自取了凤丹后,这是她头回主动到我近前。她眉尖微蹙,嗓音似浸了霜露:“姑姑说,血丹易引纯阳戾气反噬。”纤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纹,“你可无恙?”

      我擂了擂胸膛,金石之声铿然:“区区戾气,何足挂齿。“

      她忽地轻笑,眼底却浮着碎冰:“昨日感觉只道寻常事情,今见那些豺狗...”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山风卷起她的秀发,声音里裹着压抑的颤,“十七岁的姑娘,他们竟如此祸害...当真是禽兽不如!”

      管仁手中的短刀突然发出嗡鸣。他反手握住刀柄,指节发白:“什么民族解放?不过是一群鬣狗,啃不动硬骨头,便撕咬妇孺的裙角。今日这把火,权当给枉死的魂灵点的长明灯。”

      徐紫烟轻轻颔首,神色凝重,“只愿今日之举能震慑住他们,让他们迷途知返。如此,周边百姓便能少受些苦难折磨。”

      魏玥黛眉微蹙,眼底忧色泛起涟漪:“见过沙巴赫惨状之人或会被震慑,可连当地政府都头疼的 C组织,怎会轻易服软?咱们捣毁其据点、处决匪首,这梁子算是结死了。C组织若报复,乌斯曼即便能暂挡,又怎能长久坚守?”

      齐珏轻叹一声,神色凝重:“是啊。我刚还和霏姐、雨儿聊这事,就怕 C组织狗急跳墙,疯狂反扑乌斯曼。若不能拉‘三才鬼’代表的‘中亚三门’彻底入局,单靠乌斯曼的和平会对抗 C组织,局势堪忧。”

      墨雨小跑过来,亲昵地挽住我胳膊,杏眼中满是焦急:“卫哥,你得想个周全法子,别三才鬼的事没解决,又连累了乌斯曼,把好事办成了坏事。”

      徐紫烟眸光一转,沉稳笃定地说道:“既然想让三才鬼背锅,不妨做得彻底些。回去让乌斯曼清查方圆五百里的 C组织窝点,照今日的办法再端掉几个。虽然不一定做得像康巴沙这般干净,但是铲除各据点的首要分子,加上据点里食了假药之人,再配合逃散者的传言,C组织头目自会明白‘中亚三门’不好惹。只要让‘中亚三门’与 C组织彻底划清,坐实 C组织恐怖组织之名,这口黑锅他们想甩都甩不掉。时间一长,百姓或视他们为英雄,想撇清都难。你们以为如何?”

      徐紫烟话音落下,如巨石投入心湖,激起千层浪,众人思绪瞬间被搅乱。她所说的“背黑锅”之论,犹如暗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各方势力博弈的幽深门道。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里,黑锅的价值并非一成不变,它取决于背负者的实力与野心。若这口锅能成为组织声名远扬的敲门砖,赋予其无上的存在感与影响力,即便烫手如炽炭,也会有人趋之若鹜。要让‘中亚三门’将这黑锅稳稳接下,就得不断添柴加火,让其沉重到无法割舍。

      “紫烟妹子,此计甚妙!”姬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言辞间满是赞赏,“咱们得把‘三才鬼’与 C组织反目成仇的戏演得再逼真些。仅靠康巴沙一个据点,不过是杯水车薪。若三才鬼矢口否认,反咬我们诬陷,C组织多半会选择明哲保身,避开‘中亚三门’这个烫手山芋。所以,就得按紫烟妹子的法子,给 C组织来个迎头痛击,闹得沸反盈天。到那时,真相已不重要,C组织的态度才是关键。他们只能与‘三才鬼’死磕到底,如此乌斯曼和周边村庄方能转危为安。若能再加把力,促成乌斯曼与‘三才鬼’握手言和、携手抗敌,那便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徐紫烟的计策正中我意,姬烟又极力支持,众人纷纷颔首赞同。唯有魏玥神色凝重,欲言又止。我示意她有话直说,她抬起眼眸,眼中满是担忧:“紫烟妹子的谋略,无懈可击。但有一事放心不下——今日之计,全靠血丹修炼时的纯阳戾气。一个大周天的戾气,二百人分摊后还有剩余,都用在了沙巴赫身上。可若对手人数稀少,即便全部除掉,也难以承受全部戾气。一旦时辰到了,施术者必将遭受反噬。我苦思冥想,仍无破解之法。在想出万全之策前,这计划还是先搁置吧。”

      “大周天运转生出的纯阳戾气,似汹涌潮水,极难把控。”我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望向魏玥,试探问道:“换成小周天运行,可有转机?”

      魏玥杏眼圆睁,狠狠瞪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这还用问”,随后便沉默下来,周身散发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恼。

      徐紫烟轻步凑近,柔声却清晰:“此路不通。大周天是根基,再行小周天,宛如尝过烈酒之人去饮薄酒,难有成效。除非连日运转小周天,才可能凝聚出制敌的纯阳戾气。”

      墨霏见魏玥也没辙,轻叹一声:“先回去吧。实在不行,就以真气杀敌。咱们目的是让‘三才鬼’背锅,手段可随机应变。”

      众人一边慢步前行,一边低声商议,脚步渐缓。帕米尔高原美景如画:雪峰在夕阳下金光瑰丽,牦牛群在草甸悠然啃食,湖泊倒映着变幻云霞。回到乌斯曼家时,暮色已至,时针指向五点。乌斯曼备下一桌佳肴,可即便首战告捷缴获大量弹药,他仍眉头紧锁,满脸愁云。饭后,我向阿不都热西提打听,究竟何事让乌斯曼大胜后仍这般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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