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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蓝色妖姬的花语 ...

  •   季悠泽和祁妙的感情发展十分顺利。他们如普通情侣般,会手拉手逛街、一起看电影、共赏夕阳,夜幕降临时还会依偎着数星星,幸福如同阳光下绽放的花朵。

      季悠泽每次出差归来,总会给祁妙带回各种礼物。两人相处很少争吵,祁妙偶尔会耍小性子,却从不粘人,工作时也不去刻意查岗,因为她坚信爱自己的人会将她放在心上。而季悠泽无论去哪儿都会主动报备,再忙也会抽空发消息,让祁妙愈发安心。
      转眼到了年底,公司事务愈发繁忙,祁妙也投入紧张工作中。这天公司全体会议上,盛放宣布:“为庆祝公司成立十五周年,将举办一场舞会。本次不请明星,各部门都要准备节目参与评比,一等奖三万元,二等奖两万,三等奖一万。此外还有大品牌赞助的抽奖活动。公司会邀请各界名流,单身的同事可要把握机会。”话音落下,会议室议论纷纷,众人对周年庆充满期待,唯有祁妙思绪走神。

      “祁妙!”同事陆露喊她,“你刚来公司时在 KTV唱的歌特别好听,不如代表我们部门表演?”其他同事纷纷附和。祁妙连忙摆手拒绝,她不愿在众人面前登台演出。另一位同事劝道:“咱们部门没几个擅长才艺的,这次就靠你扬眉吐气了。”

      盛放打断讨论:“各部门私下确定人选,周五前报名单。散会,大家开始准备周年庆。另外,‘明天’集团的季悠泽也在邀请名单内。”

      周一,“盛世”集团周年庆在五星级酒店举行。宾客陆续到场,后台里陆露正给祁妙化妆。看着镜中祁妙黑亮微卷的头发、如雪透亮的肌肤、清澈的眼眸,以及周身自然清新的气质,陆露感叹:“你皮肤底子太好了,妆容一点不浮粉。等换上定制晚礼服,简直像仙女下凡,今晚不知要迷倒多少名流。”

      祁妙对着镜子一笑,梨涡浅浅,望着镜中人竟生出几分陌生感:“哪有这么夸张。“陆露笑着用粉刷在她脸颊扫上最后一笔腮红,白皙的肌肤顿时泛起自然红晕,愈发显得娇俏动人。

      与此同时,季悠泽带着大官、丁柔等人步入会场。工作人员立刻递上红酒,盛放与袁正涛举着酒杯快步迎上前。盛放与季悠泽首次见面,热情握住对方的手:“久仰季总大名!上次因家事错过会面,实在抱歉。”

      “盛总客气了,“季悠泽语气温和,“这次合作很愉快,往后合作机会还多。”

      “全靠季总关照!改天一定单独设宴答谢。“盛放举杯相碰,季悠泽轻轻颔首示意,“您不必费心招呼,去忙正事就好。“寒暄几句后,盛放转身招待其他宾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季悠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心底暗自思忖合作长远之计。
      大官转头问袁正涛:“袁经理,你们公司的祁妙呢?“袁正涛神秘一笑:“她呀,正准备惊喜节目呢。”大官挑眉,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期待起来。

      袁正涛安顿好众人后又去招呼新来宾。季悠泽周旋在生意伙伴间,虽客套寒暄不断,目光却频频扫过宴会厅。始终不见祁妙身影,他终于找了个借口,示意大官帮忙应付,独自离开宴席。

      丁柔猛地灌下一口红酒,低声抱怨:“一进来就魂不守舍,到底是来应酬还是来找人的?”

      大官瞥她一眼,语气调侃:“这还用问?要不是为了祁妙,他哪会来凑这热闹。”丁柔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官被她眼神刺得一缩,赶紧闭上嘴嘟囔:“女人果然是小心眼的动物。”

      节目开场,主持人致辞后,盛开亲自登台跳开场舞。后台的依琳扒着幕布偷看,突然花痴般尖叫:“哇!盛开跳街舞也太帅了吧!”祁妙跟着众人凑过去,只见舞台上盛开舞步利落,时而轻盈腾跃,时而倾斜旋转,台下掌声与惊呼此起彼伏,连祁妙也忍不住看得入神。

      “祁妙,下一个就该你了!“苏菲举着节目单提醒。祁妙低呼一声,陆露立刻上前帮她整理卷发,抚平晚礼服的褶皱。盛开结束表演回到后台,祁妙笑着迎上去:“盛开深藏不露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盛开望着她清秀的眉眼微微愣神,很快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我怕一露馅就藏不住了,要不要深入了解一下?”周围人哄笑起来,祁妙嗔怪地斜睨他:“就会拿我打趣。“

      “祁妙,快上台!”陆露催促。盛开对她比了个加油手势。

      轻柔的音乐前奏响起,祁妙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后台。聚光灯下,密密麻麻的观众让她指尖发凉,她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前奏结束,清亮的歌声响起:

      “不怕末日因为我有你,你给我的...”
       宴会厅外的季悠泽脚步一顿,这熟悉的婉转嗓音让他心跳漏拍,立刻转身大步往会场走去。

      忘了你慌张的表情

      像舍不得消失的流星

      舞台上,祁妙一袭晚礼服裙摆轻旋,灯光勾勒出她如玉的轮廓,宛如坠落人间的精灵。她清亮的嗓音流转在宴会厅,每一个音符都似缠绕的丝线,将全场目光牢牢牵引。季悠泽倚着廊柱,喉结不自觉滚动,周遭的喧嚣都成了无声的背景,眼底只剩那道发光的身影。而换好正装的盛开不知何时走到宴会厅中央,目光同样紧锁在舞台上,下颌绷得发紧。

      “找着,等着,我想你想的彻底......就让我痛着,喊着,用力哭泣......”祁妙闭着眼沉浸在旋律里,突然瞥见台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季悠泽西装笔挺,正用温柔得近乎滚烫的眼神凝视着她,还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睫毛轻颤,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歌声渐入高潮时,一名身着棕色连衣裙的艳丽女子款步而来,在季悠泽身侧站定:“季总您好,我是盛世集团公关部孙茜。”
      季悠泽敷衍地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舞台。

      孙茜见状,指尖划过耳后发丝,似笑非笑开口:“祁妙可是我们公司的'团宠',不少男同事都把她当理想型。听说她和盛二公子......”

      “孙小姐,“季悠泽骤然转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祁妙是我女朋友。在发表言论前,建议先核实清楚。”
      “什么?“孙茜瞳孔骤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很快调整出职业笑容:“抱歉季总,是我失言了。”

      季悠泽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寒意:“盛世集团十五周年庆,没邀请孙小姐即兴表演,真是可惜。”
      孙茜脸色瞬间涨红,勉强维持的笑容几近碎裂,低声嗫嚅一句“失陪”,转身时踉跄半步,踩着高跟鞋匆匆退开。
      我还是一样的爱着你

      等待的幸福更不需要怀疑,

      我知道我会一直这样爱你

      歌声落下,祁妙屈膝向观众行礼,裙角在聚光灯下旋出温柔的弧光。掌声如潮水漫过宴会厅,同事们立刻围拢过来:“祁妙,你唱得也太绝了!“苏菲的声音混在赞叹里:“下一个节目是......”

      祁妙顾不上回应,假睫毛的胶水刺得眼皮发痒。她冲进后台扯下睫毛,仍觉不适,索性快步往洗手间跑去。走廊转角处,她直直撞上温热的胸膛,抬头瞬间眼眶亮起:“悠泽!“

      季悠泽屈指轻敲她额头:“这么急,撞到别人怎么办?”

      祁妙吐了吐舌头:“等我一下!”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洗手间门后。

      她对着镜子反复检查妆容,门外突然传来议论声。

      “A:刚刚跟你说话的是明天集团总裁?好帅啊!”

      孙茜冷笑的声音格外刺耳:“衣冠楚楚罢了。祁妙上次能拿下合同,还不是在季总家里......”

      “你是说她被......这不好乱说吧?”

      “不然凭什么?”

      门“砰“地被推开,祁妙冷着脸站在门口:“孙茜,造谣生事很有意思?季悠泽是我男朋友——这点你最好记清楚。“高跟鞋踩出清脆声响,她转身时故意扬起下巴,却在踏出洗手间的瞬间咬住嘴唇,懊恼自己冲动。

      季悠泽倚着墙等她,见她出来立刻牵住她的手:“饿了吧?带你去个地方。“祁妙眼睛瞬间亮起:“有吃的?”

      推开酒店侧厅的门,餐桌上铺着雪白桌布,鲜虾在冰盘上泛着光泽,提拉米苏撒着可可粉,草莓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哇!“祁妙扑到桌前,季悠泽笑着拉过椅子:“小馋猫,快坐。”
      她咬下一口蛋糕,季悠泽已经戴上手套,熟练地剥起虾壳。雪白的虾仁轻轻放进她碗里时,祁妙突然放下叉子,眼眶泛红:“悠泽,你怎么这么好......”

      季悠泽手上剥虾的动作不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总算没白疼你。“很快,瓷碗里堆满了粉白的虾仁。祁妙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间突然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立刻起身倒了温水,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拍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怕错过公司抽奖!“祁妙顺过气,眼睛还盯着桌上的虾,“听说都是大牌奖品。“季悠泽覆上她沾着奶油的手背,声音低沉:“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公司送的干嘛不要?”她抽出手指擦了擦嘴,“你送的太贵重,同事看到又该说闲话了。“季悠泽动作一顿,抬眼时目光锐利:“他们说什么?”

      祁妙捏着叉子的指尖发白。洗手间里孙茜的嘲讽、同事们打量的目光、还有合同签订后那些意味深长的议论,在脑海里翻涌。她低头戳着蛋糕,声音闷在胸腔里:“他们说......说我能签合同,是因为被你潜规则了。”

      空气瞬间凝固。季悠泽忽然低笑出声,温热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时,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让祁妙呼吸一滞:“其实他们说对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和盛世合作。”

      祁妙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倾身逼近,薄荷气息扫过耳畔:“祁妙,记住了。“声音裹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发顶蹭过他的下颌,换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季悠泽松开手,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般挪不开:“以后不许这样打扮上台。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祁妙心里偷着乐,嘴上却抱怨:“季先生,你可越来越霸道了。”
      宴会厅里,公司抽奖环节正进行得火热。作为众人心中的梦中情人,盛世集团二公子,盛开亲自开奖的消息让女员工们个个眼睛发亮。等祁妙和季悠泽回到现场时,二等奖抽奖已接近尾声。大屏幕上号码飞速滚动,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到数字定格的瞬间,现场爆发出一片惋惜声。

      “恭喜二等奖获得者——祁妙!有请祁小姐上台领奖!”

      欢呼声中,祁妙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第一次中大奖,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季悠泽。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她才踩着高跟鞋走上台,却因紧张被电线绊住,身体一晃。千钧一发之际,盛开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台下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谢谢。”祁妙脸颊发烫,下意识朝季悠泽的方向望去。正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心里猛地一颤。

      这时,身着旗袍的司仪托着礼盒款款而来,盛开从中取出一枚璀璨的名牌别针。主持人打趣:“有请盛导为祁小姐佩戴!”

      “我自己来。“祁妙低声说道。盛开了然一笑,将礼盒递到她手中。她匆匆致谢、鞠躬,再看向台下时,季悠泽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颁奖一结束,祁妙就冲进后台拿上东西往外跑。寒风扑面而来,她抱紧双臂左右张望,正准备掏出手机,一辆蓝色劳斯莱斯的喇叭声突然响起。车窗缓缓降下,季悠泽倚着真皮座椅,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性感:“Hello,girl.”
       祁妙透过车窗看到季悠泽那副悠哉得意的表情,气鼓鼓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杏眼圆睁:“季先生很喜欢玩猫捉老鼠?外面天寒地冻,我在找你,你倒舒舒服服吹着空调看笑话!”

      季悠泽挑眉,长臂一揽将她拽入怀中,让她脸颊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好啦,是我的错。“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轻吻,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尖。

      感受到怀里人渐渐放松,祁妙仰起下巴,语气傲娇:“看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本小姐就勉强原谅你。“季悠泽屈指弹了弹她的鼻尖:“还委屈上了?我看该生气的人是我吧?“想到盛开扶她那一幕,他眼底泛起醋意。

      “那是意外!”祁妙偷笑着凑近,“季先生这是吃醋了?“季悠泽轻咳一声,别开脸:“谁有闲工夫吃这种醋。”

      “明明就是!”她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我家季先生吃起醋来,可爱得像只炸毛的猫。“季悠泽突然收紧手臂,将她困在怀中:“喜欢过我的人,很难再看上别人。”

      “这么自信?那我岂不是有很多情敌?”祁妙作势要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季悠泽下巴蹭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

      这话像蜜一样甜进心里,祁妙笑着取出胸针礼盒。珍珠串成的四叶草在车内灯光下泛着柔光,她晃了晃礼盒:“限量款哦,我的中奖好运分你一半!”说着就要往他胸前别。

      季悠泽慌忙拦住,伸出袖口:“戴这儿,大男人戴胸口多奇怪。”祁妙噗嗤一笑,指尖轻颤着将胸针别在他袖口。珍珠与西装面料相映成趣,倒添了几分雅致。

      “喜欢吗?”她双手交握,眼里满是期待。季悠泽低头端详袖口,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喜欢,妙妙送什么都喜欢。”

      祁妙重新窝进他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突然,季悠泽开口:“辞职来我公司吧。”

      她微微一怔,咬着下唇犹豫:“我在盛世刚有起色...”

      “来我的公司,有更好的发展。”

      季悠泽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祁妙伸手覆上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悠泽,我永远都是你的。”

      这话像颗定心丸,季悠泽反扣住她的手,笑意漫上眼角:“怎么把我的台词抢了?女孩子要矜持点。”祁妙哼了一声坐直身子,理了理裙摆:“知道啦,回家吧。”
      寒风裹挟着冰粒刮过写字楼玻璃幕墙,祁妙裹紧大衣踏出公司。看着同事陆露钻进男友的车里,她缩了缩冻得发红的指尖,正要招手拦车,熟悉号码来电震动掌心。她按下接听键。

      “Hello,下班了。”季悠泽的声音裹着笑意。

      “嗯,好冷......”祁妙哈出白雾,突然听见电话那头轻笑:“往右看。”

      时光悄然流转,不知不觉间,寒意愈发浓重。转角处,季悠泽倚着蓝色劳斯莱斯而立,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修长。昏黄路灯下,他眉眼舒展,深邃的眼窝下藏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与分明的下颌线条,为俊朗面容添了几分沉稳。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宠溺笑意,只等恋人投入怀中。

      祁妙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发梢还沾着细小的冰晶:“你不是说要加班?”

      季悠泽抬手揉了揉她发顶,指尖眷恋地勾了勾翘起的发丝:“总不能让我的女孩,眼巴巴羡慕别人?”

      祁妙脸颊腾地泛起红晕——原来方才她望着同事恋人远去时的落寞,全被他收进眼底。她轻捶他胸口,掌心传来温热的震动,季悠泽低低的笑声裹着暖意,在寒风里碎成温柔的涟漪。

      他垂眸凝视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声线放得更柔:“冷不冷?”

      “嗯,手都快冻僵了。”祁妙吸了吸鼻子。

      季悠泽立刻拉开副驾驶车门,骨节分明的手始终虚掩在车顶,直到她蜷着身子坐进去,才利落地探身扣上安全带。确认卡扣扣紧,他才转身绕过车子回到驾驶座。
      暖气很快漫遍车厢,祁妙突然抽动鼻尖闻到一抹浓郁甜美的玫瑰香,“车里好香,放了香薰?”

      季悠泽低笑着探身后座,手臂肌肉在衬衫下微绷,再回身时,十九朵深蓝妖姬带着水珠跃入眼帘。花瓣上的薰衣草若隐若现,像是将夜色揉碎了捧在掌心:“鼻子还挺灵的。”

      祁妙指尖僵在半空,看着季悠泽递来的深蓝花束,玫瑰甜香裹着薰衣草的清苦扑面而来。“蓝色妖姬!”她声音发颤,指甲在花束包装纸上压出浅浅月牙,“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这个。”

      季悠泽目光扫过后视镜,嘴角勾起温柔弧度:“看来我们心有灵犀。”他修长手指轻叩方向盘,与车载音乐节奏应和。

      祁妙将鼻尖埋进花瓣,馥郁香气漫进胸腔,突然数起花枝:“19朵?为什么是19朵?”

      “猜猜花语?”季悠泽偏头看她,侧脸轮廓被路灯镀上金边。

      “遇见你是奇迹......”祁妙话音未落,就看见花束中央浅蓝色卡片。展开瞬间,季悠泽的字迹带着木檀香扑面而来:“爱是美丽的海洋,在你我的浪漫世界里,我要爱你疼你保护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一辈子?”季悠泽故意拖长尾音,在她鼓腮时突然握住她的手,薄唇印在微凉的手背上,“下辈子你跑不掉的。“

      祁妙慌忙抽回手,耳尖红得滴血:“好好开车!“沉默片刻,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要去哪儿吃?”

      季悠泽轻踩油门,仪表盘蓝光映亮他嘴角的笑意,“那家你总念叨的火锅店。”

      祁妙突然愣住,她记得季悠泽不喜欢火锅的油烟味,可此刻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沉稳有力,侧脸被路灯镀上暖光,嘴角噙着的笑意,比车内萦绕的木檀与玫瑰香更让人心动。

      车内气氛温馨,祁妙沉浸在与季悠泽的甜蜜氛围中,丝毫没有察觉后方那辆普通私家车的跟随。后座的季明明眼神冰冷,对身旁的管家吩咐道:“找个理由让悠泽回公司,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管家面露难色,迟疑着说:“这样做,季先生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季明明眼神狠厉:“放心,我心里有数,你照做就是。”

      祁妙正和季悠泽有说有笑,季悠泽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车屏上显示是管家的电话。他戴上蓝牙耳机,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微微皱起眉头:“非得现在吗?”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季悠泽无奈道:“行,我这就回公司。”

      祁妙的心一紧,忙问:“怎么了?”季悠泽带着歉意说:“公司有点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祁妙有些沮丧地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工作重要。”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调头,二十分钟后停在了公司楼下。季悠泽带着祁妙来到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温柔地帮她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份鸡米花。离开时,他摸摸祁妙的头说:“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处理完就下来找你。”祁妙乖乖点头:“好。”

      季悠泽握着她的手,满是愧疚地说:“真希望你别这么懂事。”祁妙嘴角动了动,催促道:“你快去吧。”

      看着季悠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祁妙心里满是心疼。她多希望能一直黏着他,可她知道,季悠泽身为公司总裁,身上有着责任。

      突然,旁边服务员的惊叫声和杯子落地的声音让祁妙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只见地上洒落着奶茶和鸡米花,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说着“对不起”。清洁阿姨赶紧拿着拖把过来清理。这时,祁妙才注意到一位气质冷艳的妇人,看上去有五十岁,妇人冷静地说:“麻烦你再给这位姑娘上一份,算在我账上。”

      祁妙大方地笑了笑,摆摆手说:“阿姨,没事的,我男朋友一会儿就过来。”妇人微笑着对服务员说:“快去吧。”服务员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些,如释重负地走向吧台。

      妇人又转过头对祁妙说:“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顿饭我请。”祁妙见她诚意满满,也不好再推辞,便说:“那谢谢阿姨了。”妇人接着问:“我能坐在你对面吗?我儿子最近天天加班,我在这儿等他下班,能看到他。”祁妙犹豫了一下,想着附近的餐桌虽还有空位,但妇人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便点点头。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祁妙眼底泛起暖意说:“阿姨快坐。”

      妇人优雅落座,指尖轻点桌面要了杯美式,目光扫过祁妙面前的奶茶:“小姑娘吃得这么少?”

      “等男朋友下班一起吃。”祁妙用吸管搅着杯底珍珠,望着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睫毛都沾着笑意。

      “在对面大厦上班?”

      “您怎么知道!”祁妙眼睛亮得像浸了蜜,“他就是普通职员,但在我心里......”话未说完,她突然想起对方等候的也是“加班儿子”,忙改口,“阿姨的孩子也是在明天集团?”

      “嗯,管些杂事。”妇人端起咖啡轻抿,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直到妇人的手机突兀响起。她接完电话脸色微变,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翻找手提包的动作突然僵住,妇人眉头拧成川字:“奇怪,钱包明明带了......”

      “阿姨,用扫码支付试试?”服务员小声提醒。

      “我这老骨头哪会摆弄这些!”妇人笑出眼角细纹,却攥紧了包带。

      祁妙见状,已经掏出钱夹:“我来付吧。”

      服务员刚转身,妇人就按住她手腕,面露尴尬又带着几分急切:“哪能让你掏钱呢,这多不好意思。你方便给张名片吗?我回头托人把钱给你送过去或者等我儿子有空让他加你微信转账给你。”
      祁妙连忙摆手:“真不用,您太客气了!“

      妇人已经摆了摆手,语气不容拒绝:“阿姨最不喜欢欠人情,更何况你还是个心软的小姑娘。这钱要是不还,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故意讹你呢。”

      祁妙看着妇人诚恳的样子,从包里取出名片递给她。

      妇人接过名片,小心地放进包里:“姑娘真是人美心善,那我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说完便起身走了。

      祁妙望着妇人略显蹒跚的步伐,右腿每一次落地都似有千斤重,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但在这防备心十足的社会,她按捺住想要上前帮忙的冲动,默默在心底盘算:对方毕竟是陌生人,贸然相助或许会引起误会。她咬了咬嘴唇,只能在座位上坐直身子,目光紧紧追随着妇人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咖啡馆的门后。

      咖啡厅后门,季明明扶着腰,步态略显僵硬地往停车处走去。管家早已快步上前,利落地拉开后座车门,另一只手虚挡在车门上方,防止她起身时撞到头。

      “夫人,小心。”管家低声提醒道。

      季明明扶着车门边缘,优雅地坐进车内。她理了理裙摆,待管家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后,才终于放松下来,揉了揉发酸的脚踝。

      管家从后视镜瞥见她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夫人,你对这女孩印象如何?”

      “善良过头就是愚蠢。”季明明扯下丝巾,修长的手指狠狠按在座椅扶手上,“真没想到悠泽会喜欢这种傻白甜。”

      “那接下来......”

      “先留着这枚棋子。”她盯着咖啡厅透出的暖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看她愿不愿意乖乖为我所用。”

      祁妙望着餐厅墙上的时钟,分针又转过半圈。她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餐厅外面。商场里暖气开得足,她站在那里左右张望。

      终于,看到季悠泽匆匆赶来,她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站在这儿干什么?”

      祁妙顺势蹭到他怀里,仰头笑道:“等某位总让我望眼欲穿的大忙人呗!”

      季悠泽无奈又宠溺地笑出声,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我一忙完就一路狂奔过来了。”

      季悠泽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稳稳指向九点。转而轻轻握住祁妙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歉意:“那家火锅店这会儿也快打烊了,我们今晚先在这儿凑合吃一顿,下周再带你去吃火锅。”

      祁妙仰头望着他认真的模样,眉眼弯弯,睫毛扑闪着像振翅的蝶:“好!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着踮脚轻轻晃了晃交握的手。

      季悠泽牵着祁妙的手回到咖啡厅,在老位置刚落座,桌面已被服务员擦得锃亮,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叠映在玻璃上。服务员便踩着轻快的步子送来菜单。两人快速点了几道菜,转眼功夫,温热的柠檬水和冒着冷气的冰美式就被端上桌。祁妙握着温热的柠檬水杯,迫不及待地讲起咖啡厅里偶遇妇人的事。季悠泽搅动冰美式的手突然顿住,金属勺磕在杯壁发出轻响,他眉头微皱:“下次别轻易和陌生人聊这么多,社会复杂,我怕你吃亏。”

      “知道了。”祁妙嘴上应着,脑海里却闪过妇人举手投足间的贵气——那枚在灯光下泛着幽光的翡翠戒指,还有说话时不容置疑的语气,都与朴素衣着格格不入。见季悠泽满脸担忧,她笑着叉起一块水果喂到他嘴边,把疑惑暂时藏进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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