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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聚餐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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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饭,季悠泽送她回家。车灯在公寓楼下投下暖黄的光晕,季悠泽利落地熄火下车,绕到副驾替祁妙拉开门。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他顺势将人裹进敞开的大衣里,体温与若有似无的白檀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这么着急回去?”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冻得发红的耳垂。祁妙仰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像只撒娇的小猫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就知道季先生舍不得我。”
季悠泽收紧手臂,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怎么像只小猫,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
祁妙踮脚咬住他的衣领,睫毛扑闪:“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吗?”
这话惹得他眉眼弯成月牙,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少来。”
两人在路灯下缠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天冷,到家泡泡脚。周六,带你去郊外玩。”
祁妙慢吞吞后退半步,突然踮脚抚上他眉间的细纹,指尖轻轻描摹:“好想变成熨斗,把这里熨得平平的。”
季悠泽一怔,反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透过衬衫震得人发烫:“傻瓜。”
祁妙指尖在玄关密码锁上快速敲击,“滴“的一声轻响,金属门把沁着凉意。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不停,她踢掉帆布鞋,歪倒在浅灰色沙发上划开屏幕——置顶对话框里,父母发来新炖的莲藕排骨汤照片,蒸腾热气仿佛要穿透像素。
划到何佳倩的消息,跳动的文字带着雀跃:“明天飞B市,周六中午约饭!“
她窝进沙发,飞快打字:“好啊,周六我让季先生请你吃饭!“
回完信息,她就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果汁,等她回到沙发上坐下,还没看到何佳倩回微信。她干脆拨通视频,好一会何家倩才接听视频,画面里何佳倩正对着衣柜挑选衣服,祁妙将手机稳稳架在抱枕垒成的支架上,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冰凉的外壁。吸管在橙黄色的果汁里搅出细密的漩涡,她挑眉看向屏幕:“你在忙什么呢?给你发消息老半天都没回!周六我让季先生请你吃饭。”
画面里,何佳倩正踮脚够着衣柜顶层的收纳箱,白色蕾丝袖口滑到手肘处。听见这话,她动作猛地僵住,散落的碎发垂下来挡住泛红的耳尖。“我在收衣服呢。”她低头整理褶皱的裙摆,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还是不要当你们小情侣的电灯泡了吧......”
“喂!”祁妙突然凑近镜头,杏眼瞪得圆圆的,“咱们当初说好的,谁要是脱单就要另一半请客的!
何佳倩声音发虚:“我是怕季先生看到我不高兴……。”
“怎么会呢!”祁妙对着镜头直摆手,“季先生很好相处的。每次我提起跟朋友聚会,他都主动说要订餐厅。”
何佳倩轻轻点了点头:“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答应你的话,都不给你面子啊。”
祁妙眼睛一亮,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就对嘛!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咱俩谁先挖到好地方,立刻发定位!”她冲镜头扬了扬手机,“到时候季先生结账,咱们狠狠宰他一顿!”
何佳倩笑着摇头,已经开始翻收藏夹:“行!我上次刷到个超有氛围感的农庄,说不定正好。”她突然抬头,促狭地眨眨眼,“要是我先找到,下次你得陪我去挑衣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沉浸在搜寻美食的热烈讨论中。
周六正午的阳光斜斜照进车窗,季悠泽刚停稳车,祁妙就像只雀跃的蝴蝶扑过来。她挽着他胳膊,发梢扫过他西装袖口:“悠泽,我的朋友最近在这边出差,中午我们请她吃饭好不好?”
季悠泽垂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你说的是那位何小姐?”
祁妙猛地抬头,杏眼圆睁:“你怎么猜到的?”
季悠泽替她拉开车门,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自从认识你,'何佳倩'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怕是比我的名字还多。”
祁妙弯腰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动作突然顿住,歪头盯着他侧脸:“你真的愿意见她?”
季悠泽快步绕到车身另一侧,坐回驾驶座,伸手调整了下袖口的袖扣,目光温柔又郑重:“怎么会不愿意?你愿意给我机会请你朋友吃饭,就是对我们感情的认可,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祁妙兴致勃勃地把手机伸到季悠泽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农家乐的定位:“就这儿!佳倩说剧组的人都爱来这家吃饭!”
季悠泽目光扫过地址,对着车内语音系统清晰说道:“导航至青禾农庄。”机械女声迅速响应,开始规划路线。他侧头看向一脸期待的祁妙,唇角不自觉上扬:“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祁妙重重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她们剧组在这附近拍电视剧,佳倩说这家农庄的菜味道不比酒店差,而且风景绝美!”话落,她才恍然惊觉自己说得太投入,没顾及季悠泽的喜好,小心翼翼看向他:“你……不喜欢去农庄吃饭吗?”
季悠泽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启动车子,按照导航缓缓驶出:“去哪里吃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车载音乐轻轻流淌,祁妙时而指着窗外的风景兴奋分享,时而转头偷看季悠泽的神情。
终于抵达农庄,木质牌匾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祁妙迫不及待推开车门,清新的草木香扑面而来。远处,何佳倩戴着鸭舌帽,手提一篮水果,正朝这边挥手。“佳倩!”
祁妙刚要迈步跑去,胳膊突然被季悠泽握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何佳倩身旁,一身休闲打扮的盛开正笑着看向这边。
何佳倩快步迎上来:“妙妙,季先生,你们来啦!”
祁妙握住何佳倩的手,赞叹道:“佳倩,你找的地方风景实在太美啦。”话落,她这才注意到盛开,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盛开,你也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季悠泽刚才拉住自己的缘由,下意识往季悠泽身边靠了靠。
盛开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手指,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面上却扯出抹轻松的笑:“佳倩怕当你们两人的电灯泡,特意叫我过来滥竽充数。”
何佳倩快步上前挽住祁妙胳膊,指尖点了点远处的海鲜池:“妙妙,听说这里的罗氏虾,虾头里的蟹黄多得快要溢出来,咱们去挑几只肥的!”
祁妙刚要迈步,腕间却被季悠泽攥得更紧。她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声音不自觉放柔:“你想吃什么?”
季悠泽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皮肤,语气漫不经心:“我随便,你喜欢的都点上。”
祁妙晃了晃被季悠泽紧攥的手,软声道:“嗯,我挑完海鲜就过来。”
季悠泽这才放开她的手。
海鲜池边,水花溅起细碎银光。何佳倩用漏勺捞起只张牙舞爪的大虾,促狭地瞥她:“你家季先生跟护食的小狼似的,半步都舍不得你离开。”祁妙红着脸拍开她的手,却盯着池底游动的鱼群发问:“干嘛非叫盛开过来?多不自在啊。”
何佳倩将活虾重重倒进塑料盆,水花溅湿两人裙摆:“天地良心!我是真怕当超大号瓦数灯泡!”
十分钟后,两人端着写满菜名的点单纸回到凉亭。祁妙将菜单推到桌中央,发梢还沾着海鲜池的水汽:“点了清蒸鲈鱼、油焖大虾,还有几道时令野菜,你们看看还要加什么?”
季悠泽和盛开都摇了摇头,表示无需加菜。突然,盛开转头对服务员认真说道:“所有菜里一定不要放香菜啊。”
这话一出口,季悠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祁妙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倒是何佳倩仿若无事发生,抿着嘴轻轻笑了笑。
盛开被三人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你们这是干嘛啊,是我自己不吃香菜好不好?”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何佳倩采摘的水果洗净端上桌。何佳倩从果盘里挑了颗鲜红饱满的草莓递给祁妙:“这是我们上午去果园摘的,可甜了,快尝尝!”祁妙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真甜!佳倩,你找的地方太棒了!”
“我们的团队,每次随珂姐来这里拍戏,都要在这里聚餐,这里的青菜都是老板自己种的。”何佳倩边说边拿起一块水果吃了起来。祁妙和她热聊着,还时不时给身旁的季悠泽投喂一个水果,两人之间的亲昵自然流露。
农家菜一一上桌,祁妙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没吃完的水果放到一旁。
吃饭时,季悠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祁妙身上,他不停给她夹菜、剥虾,动作娴熟又温柔。何佳倩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季先生,对我家妙妙可真贴心。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真没想到两年后的你们还能再次遇见,还能重新走到一起。”
季悠泽动作一顿,温柔地看了眼祁妙,把剥好的虾轻轻放进她碗里,语气平淡却满是深情:“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相信相互惦记的人,总会重逢。”
何佳倩突然将酒杯重重一放,琥珀色的果汁在杯中晃出涟漪:“哦?季先生很自信啊,”她挑眉看向祁妙发顶别着的山茶花发卡,“妙妙长得漂亮,人也优秀,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追求对象,万一她对别人动心了呢?”
祁妙脚尖在桌下轻轻踹了何佳倩一下,却见季悠泽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了顿:“有些答案,时间自会揭晓。”他端起茶杯轻抿,目光越过杯沿,与何佳倩对视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就像迷路的候鸟,绕再远的路,也会回到最初的枝头。”
这话让何佳倩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她强撑着笑意:“季先生这话倒是玄妙。”
祁妙还未察觉两人间暗流涌动,只着急转移话题:“佳倩,我不知道洗手间在哪?你陪我去吧。”
“多大的人了,上洗手间还让人陪。”何佳倩嘴上抱怨,却在起身时被祁妙攥得生疼。两人身影消失在竹篱转角,檐下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惊起满地斑驳树影。
季悠泽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缓缓转向盛开,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与忧虑:“盛开,能跟我说说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盛开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后缓缓放下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责备:“季悠泽,有些事我本不想再提,但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你走之后,祁妙表面上还跟以前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她开始沉迷于酒精,频繁出入酒吧。有一次寒冬的夜里,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独自跑出去,在雨里淋了很久,最后直接晕了过去。医生说她感染了风寒,引发了严重的肺炎,在医院住了整整七天。出院后,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把她送回了老家,让她在家好好休养身体,希望时间能慢慢治愈她的伤痛。”
季悠泽听完,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心脏传来一阵剧痛,喉咙里也像被鱼刺哽住,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沉默了许久,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强忍着情绪,不紧不慢地给盛开倒了杯茶,声音略微颤抖地说:“盛开,真的很感谢你,这两年多亏有你在她身边,替我照顾她。”
盛开放下筷子,一脸冷硬地摆了摆手:“先把话说明白,我不是替你,我是心甘情愿守在她身边。你要是再让她伤心失望,我一定把她带走。”他语气坚决,眼神里满是警告。
季悠泽继续专注地剥着虾,动作行云流水。他把剥好的虾放进祁妙碗里,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松手,也不会再给你任何带走她的机会。”话语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祁妙泛红的眼眶,她攥着洗手台边缘,指尖泛白:“佳倩,非要在饭桌上翻旧账吗?我们是来聚餐的,不是开批斗会。”
何佳倩倚着瓷砖墙,金属手环在腕间撞出清脆声响:“瞧你急得,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她突然逼近,香水味裹挟着质问,“你忘了他走后,你大冬天抱着半瓶威士忌在天台吹风的样子?”
祁妙别过脸,喉结艰难滚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以后会好好的。”
“真的不考虑盛开?”何佳倩扯下皮筋重新扎起马尾,发梢甩出利落弧度,“他守了你七百多个日夜,陪你熬过所有崩溃的凌晨,就没让你心动过?”
祁妙盯着水流冲刷掌心的泡沫,轻声道:“我承认他是世上最好的人。”水珠顺着指缝坠落,在陶瓷盆里溅起细小水花,“但爱情不是做算术题,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换来多少。”
何佳倩突然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镜面:“也难怪你栽在季悠泽手里。”她望着镜中倒影,眼神带着几分玩味,“那张脸像是上帝亲手雕刻的艺术品,举手投足都是蛊惑。更要命的是——”她转身按住祁妙肩膀,语气突然变得郑重,“他看你的眼神,像把全世界的星光都揉碎了捧给你。”
祁妙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带着几分羞涩:“真的吗?”
何佳倩从包里掏出粉饼,对着镜子轻轻补妆:“当然是真的。今天我跟他打招呼,他就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转眼目光就黏在你身上了。那眼神啊,炽热得都能把人融化。”
祁妙听完,心里甜丝丝的,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走吧,再不走,你家季先生和盛开怕是要‘干瞪眼’了。”何佳倩笑着拉住祁妙的胳膊。
“哪有那么夸张,悠泽不会的。”祁妙轻轻摇头,替季悠泽辩解,眼底满是信赖。
等她们回到座位,盛开压低声音对季悠泽说:“我刚说的那些事,你可别问祁妙,不然她得怨死我。”
季悠泽没搭话,只是默默又剥了一只虾,放进祁妙碗里,动作自然又温柔。
祁妙落座时,目光扫过自己与何佳倩面前小山似的虾堆,两人面面相觑。盛开率先打破沉默,漫不经心地耸耸肩:“看他剥得起劲,怕你回来没虾吃,顺手帮个忙。”瓷碗碰撞声清脆,他推过碗时,腕间的银表折射出冷光。
何佳倩指尖划过虾壳边缘,忽然轻笑出声。两个男人无声较劲的画面掠过脑海,她低头掩饰住眼底的促狭——这场隐秘的“战争”,倒比虾的滋味更让人回味。
饭后,季悠泽自然地扣住祁妙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带你去走走?”
园区的石板路覆着斑驳树影,风掠过茂密枝叶,送来草木清香。河畔芦苇轻摇,祁妙深吸一口气,鬓发被风吹起:“这里真安静。”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季悠泽的下巴,清甜的气息让他喉结微动。
温热的怀抱从身后裹住她,季悠泽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拂过耳畔:“妙妙。”
“嗯?”祁妙反手勾住他手臂,指尖无意识绕着他衬衫纽扣。
“离开盛世公司,好吗?”这句话带着熟悉的温度,却比以往更沉。
祁妙歪头思索,发间的山茶花发卡随着动作轻晃:“你不喜欢,我就辞了。”她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睫毛轻颤,“不过这次,能告诉我实话吗?是因为盛开……还是别的?”
季悠泽轻轻摇头,掌心贴着她后背缓缓摩挲:“不全是因为他。你总说想画漫画,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办个工作室?把你天马行空的故事都变成铅字。”
祁妙抿着唇笑了,没提自己刚靠《小七的奇妙旅程》拿下第一笔版权费。她揪着他西装下摆晃了晃:“梦想还是自己打拼更有成就感嘛。等手头项目结束,我就辞职,好不好?”
这话让季悠泽悬着的心落了地。想到明天集团和盛世商场即将爆发的商战,他只想把她护在羽翼下。他收紧手臂,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我明天得出差。”
祁妙睫毛颤了颤,声音闷闷的:“又要走啊?”交往以来,他频繁出差的节奏她早习惯了,可每次分别,心口还是会泛起酸意。
“去法国,得待一个月。”他指尖插进她发间,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一个月?”祁妙猛地抬头,眼眶瞬间泛红。上一次分别的两年像根刺扎在心头,寒夜里的高烧、酒吧的宿醉,那些记忆翻涌上来。
“我会尽快赶回来。”季悠泽望着祁妙泛红的眼眶,喉结微微滚动。指尖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他何尝不知这三十天的漫长 ——此刻连松开怀抱的瞬间,都让他满心不舍。
祁妙突然环住他的腰,脸埋进温热的胸膛。声音发闷:“这次...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消失了吧?”
季悠泽心口一揪,那些她独自熬过的灰暗时光在脑海闪过。他手臂骤然收紧,几乎将她揉进骨血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那种魂牵梦萦的滋味,我这辈子不想你再经历第二次。”
怀中的人微微发颤,仰起脸时梨涡盛满泪水。季悠泽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润,把所有心疼都融进这个吻里。暖阳下,两人相拥的身影与摇曳的花草相映,勾勒出一幅温柔画卷。
机场大厅灯火辉煌,如水晶宫般明亮,航班播报声此起彼伏。季悠泽办好登机手续,在候机厅等候时,祁妙甜美的笑容不断在他脑海浮现,仿佛还在耳边叮嘱:“你要早点回来哦,我等你回来。”才刚分别,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
大官看了眼旁边戴着口罩低头玩手机的丁柔,凑近季悠泽耳边打趣道:“悠泽,我咋感觉你和丁柔背着祁妙要私奔呢?”季悠泽冷冷瞪他一眼:“闭嘴。”大官被这眼神吓得一缩:“开个玩笑嘛!我是担心你答应让祁妙送机,却偷偷早走,她知道了要不高兴。”
季悠泽无奈道:“我赶的是早班机,她要是来送,觉都睡不好。”正说着,一声清脆的“季悠泽”突然响起。大官和丁柔循声望去,季悠泽更是浑身一僵,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季悠泽!”声音越来越近,大官撞了撞他。季悠泽转头,就见穿着今年流行的牛油果绿色大衣的祁妙朝他飞奔而来。
他赶忙迎上去,握住祁妙的手,又惊又急:“你怎么来了?”
祁妙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复,瞪着圆圆的眼睛气呼呼道:“你骗我说中午的飞机!要不是我早上起来上洗手间,瞥了眼手机,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季悠泽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怕影响你休息。可看你着急跑来,我后悔了。”
祁妙眼眶泛红,声音发闷:“以后不许骗我,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季悠泽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语气郑重:“答应你,往后事事有交代,句句有回应。”
祁妙伏在他肩头,瞥见不远处的大官和丁柔。丁柔虽戴着口罩,那双大眼睛却挑衅地望着她,还仰起下巴笑了笑。祁妙离开季悠泽怀抱,语气酸酸的:“你和丁柔一起出差?”
季悠泽顺着她目光看去,连忙解释:“就是工作上的合作,别瞎想。”祁妙抬高下巴,故作不在意:“我瞎想什么了?我才不会吃干醋!”
这时,丁柔走过来,语气淡淡:“悠泽,该安检了。”
季悠泽长叹一声,紧紧搂着祁妙:“真不想和你分开。”丁柔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嘀咕:“肉麻死了,不就分开一个月。”
大官见状,赶紧拉走丁柔,半开玩笑道:“小柔,你走了我会惦记你的,记得联系。”
丁柔双臂抱胸,一脸嫌弃:“谁要你惦记!”可看着大官讨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祁妙望着季悠泽,眼睛里满是不舍与担忧:“你一定要按时吃饭,别熬夜。”说着竖起食指,带着撒娇的意味,“每天至少要想我一次!”季悠泽温柔地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底尽是柔情:“哪里够?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只有你。”祁妙脸颊微红,露出可爱的梨涡。
临别时,季悠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给你带礼物。”祁妙眼眶泛红,摇摇头:“我不要礼物,只要你平安回来。”
季悠泽叮嘱大官一定要安全送祁妙回家,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安检口。祁妙站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默念: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