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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云端浪漫 ...

  •   01.佳期如梦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妙妙的脸上,唤醒了她满心的期待。想到今晚与季悠泽的约会,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精心打扮一番后,妙妙迫不及待地前往商场,为这场重要的约会挑选合适的行头。

      商场里琳琅满目,妙妙的目光却一下被一套小香风收腰连衣裙吸引。它简约而不失精致,裙摆的剪裁恰到好处,收腰设计更是凸显出女性柔美的曲线。搭配上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优雅与气质瞬间拉满。妙妙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买下,满心欢喜地想象着季悠泽见到自己时惊艳的表情。

      从商场出来,妙妙又马不停蹄地走进美容院。躺在柔软的美容床上,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舒适又放松。美容师轻柔的手法,配合着滋养的护肤产品,让妙妙的肌肤焕发出水润光泽。随后,她来到沙龙店,发型师根据她的脸型和气质,为她打造了一款浪漫又时尚的发型。发丝卷曲有度,发尾微微翘起,精致又俏皮。

      在忙碌的准备过程中,妙妙的手机响起,是季悠泽发来的消息:“下午有空,来接你出去转转?”她想给季悠泽一个惊喜,于是回复道:“你把定位发我,晚上我自己过去。”发完消息,她不禁开始期待夜幕的降临。

      另一边,季悠泽早早来到本市非常出名的旋转法式餐厅,这家餐厅位于68楼,能欣赏360度高空旋转美景,尤其是在夜晚,整个江边的夜景璀璨梦幻,浪漫至极。他穿着正式的白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领口处还系着一个精致的领结。俊朗的面容,非凡的气质,引得楼层的女服务员纷纷侧目,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王子等待着他的公主。
      电梯门在68层轻启,祁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卡其色风衣下摆掠过膝弯,暖黄灯光为她镀上柔纱,黑色收腰裙勾勒出的曲线随着步伐摇曳,原本低声交谈的侍应生们纷纷屏息——缪斯女神踏着光影降临人间。

      季悠泽转身时,白衬衫领口的银灰领结闪过微光。他望着祁妙梨涡浅现的笑颜,忽然觉得整个城市的灯火都黯淡了。两人相视而笑的刹那,旋转餐厅外的江景仿佛都静止成背景,唯有彼此眼底的星光在流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堵车。”祁妙抬手捋发,腕间细链轻晃。季悠泽顺势握住那只微凉的手,掌心温度漫过她的指尖:“不是你来晚了,是我等不及见你。”他的目光掠过她精心打理的卷发,落在耳畔新换的珍珠耳钉上,“妙妙,你今天真美。”

      “我就要给你不一样的感觉。”祁妙踮脚替他调整领结,玫瑰色甲油扫过他温热的脖颈。季悠泽喉结轻动,牵着她走向窗边的鎏金座椅,指尖擦过她风衣下摆时,顺势接过外套挂在专属衣架上。

      水晶吊灯在江面上投下粼粼光斑,祁妙望着空无一人的餐厅,杏眼圆睁:“悠泽,你不会包场了吧?”

      “第一次正式约会,我想好好的享受和你独处的时光。”

      祁妙撇了撇嘴:“干嘛要包场这么破费啊?“睫毛垂落的阴影里,藏着几分心疼与羞涩。

      “想把这座城市最浪漫的夜景,都变成你的陪衬。”季悠泽目光温柔,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季悠泽指尖轻点桌上的金色服务铃,很快,身着银灰色制服的侍应生便捧着皮质菜单款步而来:“季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把菜单给我的女朋友。”季悠泽语调自然。深褐色的菜单落在祁妙面前,法文花体字与烫金中文交错排列。她扫过密密麻麻的菜品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菜单边缘,抬眸望向季悠泽:“我也不知道法国菜什么好吃,还是你点吧。”

      季悠泽唇角微扬,接过菜单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交给我。”他垂眸浏览菜单的模样,让暖黄灯光在睫毛下投出温柔的影。

      “来一份香煎法国鹅肝配吐司、芝士焗烤波士顿龙虾、餐前法国面包配鱼子酱….季悠泽又点了好几样。祁妙小声提醒说:“点多了吃不完。”季悠泽笑了笑说:“再来一份特调果汁和水果沙拉。”说完就把菜单递给侍应生了。侍应生双手接过菜单,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好的,请稍等。”转身时,黑色燕尾服下摆划出利落的弧度。

      季悠泽将手肘支在雕花餐桌上,修长手指交叠:“我送你的香水是亲自调配的,喜欢吗?”

      “嗯!”祁妙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有很温柔的薰衣草香。”

      “是植物基底,用了一百多种香精。”季悠泽眸光柔和,“睡前滴两滴在扩香石上,助眠效果更好。”

      祁妙忽然想起梳妆台上那瓶淡紫色的香水瓶,顿时觉得瓶身流转的光影都变得珍贵:“你想得真周到。”她咬了咬下唇,睫毛轻颤,“不过最近你总往公司送花送礼物……同事都在猜我有神秘男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是你,毕竟刚和盛世签完大单,免得落人口舌。而且你以前不是很内敛吗?”

      季悠泽端起水杯轻抿一口,喉结滚动:“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他放下杯子时,杯底与大理石桌面发出轻响,“更何况你在盛世。”

      祁妙的指尖骤然收紧,忽然读懂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些高调示爱的背后,藏着的是不动声色的占有欲。原来他不是变得张扬,只是想让所有觊觎她的目光,都在这份昭告天下的偏爱前知难而退。

      侍应生托着银盘送来饮品,深褐色美式拿铁在季悠泽面前轻放,粉紫色特调果汁泛起细密气泡,祁妙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不喝酒吗?“
      “你想喝?“季悠泽垂眸搅动咖啡,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

      祁妙摇摇头,丸子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颈边:“看你。你总应酬,我倒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能轻松些。“

      季悠泽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目光缠绕着她颈边的碎发:“今晚想亲自送我的公主回家。“他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像裹着蜜的羽毛,轻轻挠过人心尖。

      餐品陆续上桌,骨瓷盘里的鹅肝不过寥寥几块,酱汁在盘底绘出抽象纹路。祁妙望着精巧的摆盘眨眨眼:“季先生,这菜量也太精致了吧?“

      “尝尝就知道。“季悠泽的银质餐叉已将颤巍巍的鹅肝送入她碗中,油脂在暖光下泛着琥珀色,“法国料理讲究口感层次,这鹅肝要趁温热。“

      祁妙轻咬一口,绵密质地在舌尖化开,惊得睫毛轻颤:“像含着云朵!“此后每道菜上桌,季悠泽的银叉总会先掠过她的碗碟,侍应生添酒的频率都不自觉放慢,生怕惊扰这份温柔。

      当焦糖布丁的甜香漫开时,窗外的城市已坠入夜色。餐厅缓缓旋转,将外滩的璀璨灯火与陆家嘴的霓虹交替呈现在落地窗前。祁妙正托腮望着广告牌变换的光影。“祁妙”她忽然听见季悠泽轻声唤
      转身刹那,丝绒礼盒在烛光中开启,翡翠雕琢的半弯月牙上,两颗钻石依偎成守护的姿态。璀璨光芒映亮她睁大的瞳孔,季悠泽温热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妙妙,这条'守护之光',想做你颈间永不熄灭的月亮。“祁妙怔怔望着丝绒盒里流光溢彩的项链,喉间像哽着团棉花,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触碰。季悠泽见她发愣,眉梢染上一丝紧张:“怎么了?不喜欢吗?”

      “哪个女孩会不喜欢金银珠宝啊?”祁妙垂眸盯着裙摆褶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可你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回馈你。”

      季悠泽绕过餐桌,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由远及近。他单膝跪在她身侧,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傻瓜,我坐拥整个季氏集团,却只缺一个你。”他指尖捏起项链,翡翠的凉意擦过她锁骨,“让我为我的月亮戴上专属星辰,好吗?”

      祁妙抿着唇撩起脖子后面的几缕碎发,露出纤细后颈。季悠泽呼吸一滞,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金属搭扣“咔嗒”轻响,翡翠吊坠恰好落在她心口。她慌忙打开手机摄像头,屏幕里的项链泛着温润光泽,钻石在月牙造型里轻轻晃动。

      “这项链肯定很贵吧?”她摩挲着吊坠的指尖微微发颤。季悠泽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木檀香气息裹着轻笑漫进她发间:“别担心,特意挑的低调款。你看,摘了钻石就是条普通翡翠项链,上班戴着也不张扬。”他忽然扳过她的肩,眼神认真得惊人,“以后你的四季衣裳、香水,护肤品都由我承包。”
       “季先生这是要圈养我?”祁妙破涕为笑,眼尾泛起动人的红。季悠泽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何止?要是你愿意,我立刻在云端建座城堡,把我的女孩藏在漫天星光里。”

      泪水突然决堤,祁妙慌忙眨眼,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接住。季悠泽趁机牵起她的手说:“真要谢我,就陪我跳支舞吧。”

      “啊?可是我不太会。”祁妙望着季悠泽伸来的手,想起大学时自己放弃拉丁舞,转而加入跆拳道社,此刻面对季悠泽的邀请,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局促。

      “我教你。”季悠泽后退半步,白衬衫领口的领结随着鞠躬轻晃,眉眼弯成温柔的月牙:“这位女士,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像团小火苗,轻轻燎着她发颤的指尖。

      季悠泽把祁妙带到餐厅空旷的地方,对着提琴手打了个手势,很快餐厅响起了浪漫抒情的歌曲《爱的致意》,浪漫的旋律如蜜糖流淌在空气里。季悠泽右手扣住她的,左手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际,体温透过绸缎面料渗进来。祁妙慌忙将左手搭在他肩头,触到西装下紧实的肌肉,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以后跟我出席宴会,跳舞是必修课。”季悠泽带着她滑出第一步,皮鞋与木地板轻擦出沙沙声。

      “可我社恐哎!”祁妙脚尖错乱,高跟鞋“咔嗒”踩上他的皮鞋。

      季悠泽眉眼含笑说:“还社恐呢?我看你平时和谁都聊的来。”

      祁妙皱着眉反驳道:“普通同事间的相处,和在上流社会交际能是一码事吗?话音刚落,她一声惊呼——她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突然打滑,后腰重重撞进他怀里。她仰头望见他滚动的喉结,脸颊比旋转窗外的霓虹还烫。

      “要不把鞋脱了?”季悠泽垂眸盯着她泛红的脚踝,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腰线。

      “那多不优雅!”祁妙倔强地挺直脊背,却在他轻笑的气流里软了肩膀。

      随着舞步渐稳,季悠泽忽然收紧手臂,带着她旋出漂亮的弧度:“小时候学过拉丁舞?”

      祁妙的睫毛扫过他温热的脖颈:“练过两年,但是在没什么兴趣,就放弃了......”话音未落,季悠泽突然托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中带得更近,薄荷味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有兴趣才行。”

      旋转的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外滩的灯光在祁妙眼底碎成银河。季悠泽的声音裹着笑意在她耳畔流淌:“今晚开心吗?”

      “嗯......感觉很梦幻。”祁妙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眼里比星辰更璀璨的光。

      “梦幻?”季悠泽望着她,语气中满是疑惑。

      祁妙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落在湖面的蝶:“两年前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每天就想围着你转。你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说我们不合适。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和你在这么美的餐厅里吃饭、跳舞……”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酸涩与庆幸,木檀香味混着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

      听到这里,季悠泽的心开始生生地疼起来,他将额头轻轻抵住祁妙的,舞步却未停下,在旋转中低喃:“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祁妙仰起脸,唇角漾开温柔笑意:“都过去了。那时我们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做的一切本就是一厢情愿。”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肩头的面料,“若当初你勉强应了我,以我那时黏人又恋爱脑的性子,只怕早把感情消耗殆尽。命运兜兜转转,倒让我们在最合适的时候重逢。”

      季悠泽猛地顿住脚步,眼尾泛起晶莹的水光。他紧紧攥着祁妙的手,声音发颤:“我宁愿你像从前那样,天天粘着我。现在你对我有几分淡淡的疏离,我......我都不敢确定,你对我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喜欢。”

      祁妙愣住了,杏眼瞪得溜圆。季悠泽却越说越激动,双手牢牢捧着她的手,滚烫的掌心几乎要把她灼伤:“妙妙,我爱你!从两年前就爱上了!以前我没说出口,但你为我做的每件事,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刻在我心里了!”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肉麻!”祁妙脸颊绯红,想要抽回手。季悠泽却不肯松开,反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目光灼热得仿佛能把人点燃:“喜欢是一时心动,可爱是一辈子的承诺。不管过多久,这份心意都不会变。”
      话音刚落,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后,季悠泽牵起祁妙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走吧,我带你去看夜景。”

      季悠泽牵着祁妙绕到餐厅后的露台,玻璃幕墙外,整座城市的夜色扑面而来。两岸霓虹像流淌的星河坠入江面,货轮与游船拖着光轨交错而过,繁华灯火在脚下铺成流动的绸缎。

      祁妙踮脚伏在栏杆上,晚风扬起她的发丝。季悠泽悄悄举起手机,镜头里少女的剪影被城市夜景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好漂亮啊!”祁妙突然转身,眼尾弯成月牙,恰好撞进镜头里。

      “偷拍被抓包了?”她挑眉伸手,指尖沾着三分娇嗔。季悠泽笑着圈住她肩膀,相册里那张回眸照定格着她微张的唇瓣与发亮的眼睛,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星辰。两人又自拍了好几张,祁妙把脸埋进他肩头时,发梢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以后我们要一起去看更美的风景。”季悠泽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间全是属于她的味道。祁妙轻轻咬着唇,把脸埋进季悠泽的肩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幸福是挺幸福的,就是幸福的有点伤感。”

      季悠泽眼中满是疑惑,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幸福和伤感这两种极致相反的情绪联系在一起。于是,他轻声问道:“伤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祁妙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缓缓的开口:“你对我这般好,我怕我会越来越依赖你。我怕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该怎么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有时候,幸福的东西容易转瞬即逝,想抓都抓不住。”

      季悠泽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泛起疼惜与困惑——怎么曾经明媚洒脱的女孩,如今这般没有安全感?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紧,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会有那天的,如果你不放心,明天我安排律师,把我名下珠宝公司和房产过户给你,这样...你也多一份保障?”

      “你别!”祁妙惊得要推开他,“你这样做,我成什么人了?”

      “我的就是你的,就算给你全世界,我都嫌的不够。”季悠泽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所以,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别犯傻了。”祁妙脸颊泛红,“我想要的幸福啊,是钱够花、日子悠闲,最重要的是有你。但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垂眸攥紧他的衣角,“如果真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了,我希望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我自己就是我的幸福。”季悠泽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说:“小脑袋瓜里想法还挺多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季氏别墅的书房里,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冷冽的光晕。季明明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里一张张照片,她手里拿的正是季悠泽和祁妙在某酒店外面亲密照片。她将照片重重甩在雕花桌面上,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这个女孩的底细查清楚了?”她头也不抬,声线像砂纸般粗糙。轮椅扶手被拍得发出闷响,震得桌上的鎏金相框微微晃动。

      管家垂首躬身,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董事长,她就是此前在S市对季先生穷追不舍的女孩。据酒楼服务员回忆,当时她正跟着盛开去见家长,季先生直接冲进包厢把人带走了。”

      季明明将照片重重甩在雕花桌面上,“丁柔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他偏偏看上这种-平淡无奇的丫头”话音未落,她凹陷的脸颊突然浮起一抹狞笑,眼尾皱纹里都藏着算计,“不过抢了盛国的宝贝儿媳...盛家那宝贝儿子怕是要气疯了。”

      管家立刻弓腰赔笑:“可不是嘛!哪个男人能咽下这口气?盛家夫妇怕是连老脸都丢尽了。“

      季明明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寒意:“就是不知道这丫头看上的,究竟是我侄子这个人,还是季家的钱?”

      管家微微欠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她起初并不知道季先生的身份,在S市就追着季先生不放,倒像是存了几分真心。“

      “呵,我季家的种自然招人稀罕。”季明明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来,“有几分真情就好办啦——“她拖长尾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仿佛已经攥住猎物,“她现在在盛世集团就职,那就让这个丫头为我所用。

      管家佝偻着背疾步上前,满脸堆笑:“董事长,还有个消息——季先生为了讨她欢心,豪掷十几万包下云顶法式餐厅。

      “简直胡闹!”
      季明明保养得珠圆玉润的手狠狠拍向轮椅扶手,精致妆容下隐约透出眼底的阴鸷。艳丽红唇勾起冷笑时,精心打理的卷发间露出几根银丝,“等我达到目的,我定要让她知道,季家的门槛可不是谁都能跨的!”
      晚上,季悠泽回到季家别墅,看见丁柔和姑姑正坐在后院里聊天。丁柔眼睛一亮,连忙对季明明说:“伯母,悠泽回来了。“

      季明明欣喜地转过头,望着向她走来的季悠泽,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

      季悠泽走过去叫了一声:“姑姑。“

      “哎,回来了。“季明明忙应了一声。

      丁柔嗔怪地睨了季悠泽一眼:“悠泽,你也真是的,工作再忙也要抽空回来陪陪伯母呀,总不能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吧,还是你最近…。“

      季悠泽干咳了两声,打断她的话,目光中带着请求之意。

      丁柔努了努嘴,别过脸不再理他。

      季明明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已猜出一二,也不拆穿,只温柔地笑道:“还是小柔贴心,知道我腿脚不方便,经常过来陪我聊天解闷。”

      “快谢谢我!”丁柔冲季悠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季悠泽对着丁柔双手作揖,笑说:“是,多谢丁大小姐!“

      丁柔抬了抬下巴,白嫩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大大的眼睛满是傲娇:“嘴上谢没用,得付出行动哦。”

      这时梅姨走过来说:“夫人,季先生,丁小姐,吃饭了。”

      季明明笑呵呵地拉着丁柔的手说:“走,我们去吃饭。”

      丁柔刚准备去推轮椅,却被季悠泽抢先一步:“我来吧。“

      饭桌上,季明明一直让季悠泽帮丁柔夹菜,季悠泽却找理由推辞:“姑姑,我这筷子都吃过了,再帮丁柔夹菜多不卫生呀。”

      而丁柔却微笑着看向季悠泽:“没关系,我不嫌弃。“

      吃完饭,季悠泽便站起身对季明明说:“姑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丁柔嘟囔着说:“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忙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着急谈恋爱呢。“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明明一眼。

      季明明自动忽略掉丁柔后面的话,关心地对季悠泽说:“公司的事是忙不完的,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

      “姑姑,我知道了,我下次再回来看你。“说完,他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离去。

      季明明温和的说:“让悠泽送你回家,我也放心。下次再来陪伯母聊天。”

      “好嘞,伯母再见。”丁柔说完就跟着季悠泽离开了季家。

      季明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管家说:“你看他俩多配啊,咱们家悠泽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了。”

      管家站在旁边忙应道:“可能丁小姐和悠泽少爷有缘无分。”

      季悠泽和丁柔走到停车处,丁柔想上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却被季悠泽拦住了,他淡淡的说:“坐后面去。”

      丁柔内心虽感失落,但表面还是嗔怪的说:“真小气。”说完又转到车后门,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季悠泽一启动车子,丁柔热情高涨地和他回忆起大学时的趣事,“那时候大官说要给我介绍个朋友,第一次见你是在社团招新,你抱着一摞书从走廊走过,阳光正好落在你睫毛上……后来校庆,我硬拉着你去礼堂顶楼看烟火,你全程都在背专业课笔记,连烟花炸开都没抬头。”她边说边自发地笑,眼角泛起泪光。季悠泽只是偶尔敷衍地应两声,指节无意识地叩打着方向盘。

      车子停在了丁柔的家门口,她却没有下车,情绪突然变得低落起来:“悠泽,我已经知道你和祁妙在一起了,我真的好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的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季悠泽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想欺骗她,便说:“感情这东西很难说的,不是两人认识的越久,感情就越深的。”

      丁柔眼底黯然无光,她沉默不语。

      季悠泽见她还是没有下车的意思,也不催促,只坐在驾驶座上,盯着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牌窗外。

      良久,丁柔突然脸上露出笑意,眼睛里却含着泪花:“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问你了。”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

      “拜拜。”

      季悠泽对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丁柔望着他的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眼泪突然如流水般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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