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学神的铅笔会偷偷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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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织楠第N次在素描本里发现神秘修改时，梧桐叶正扑簌簌落满美术教室窗台。
她盯着画纸上原本垂头丧气的小熊，此刻正抱着一束由函数图像组成的花束，花瓣边缘用炭笔描着细腻的阴影，连花蕊里都藏着极小的积分符号。
“小满，你说这世上真有笔仙吗？”
顾织楠咬着吸管戳了戳小满的胳膊，奶茶杯上的贴纸被指尖蹭出毛边。
小满差点把珍珠喷出来：“笔仙？不如说是你家‘阁楼先生’吧！”
她压低声音，眼睛在镜片后亮晶晶的，
“上次论坛有人拍到严俞桉买炭笔，那牌子贵得要死，跟你本子上的笔触绝对一样！”
“真的假的，巧合罢了。”顾织楠耳尖发烫，慌忙翻开新一页。
“对对对，巧合巧合~”周小满贱兮兮的说。
上周画的失眠小熊旁，不知何时多了个靠在月亮上的齿轮。
齿轮缝隙里填满了星星，和她昨晚在阁楼留的荧光草莓光斑，刚好拼成完整的圆形。
严俞桉把竞赛奖杯摆进储物柜时，瞥见顾织楠的樱花橡皮正躺在自己的铅笔盒角落。
橡皮上的齿痕被他用小刀修成了小熊形状，旁边是支削得极尖的炭笔。
笔杆上沾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那是她惯用的彩铅颜色。
“俞桉，帮我递下草稿纸。”宋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严俞桉转身时，袖口扫过储物柜内壁，露出贴在深处的便利贴：
今日小熊情绪：
多云转晴（因她补了星星光斑）。
这是他坚持了十七天的秘密日记。
从捡到樱花橡皮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在便利贴上记录“小熊的状态”
连带她每处新画的细节：左耳朵的蝴蝶结、蜂蜜罐上的裂纹、脚边偶尔出现的萤火虫。
物理课上，顾织楠盯着黑板上严俞桉写的板书出了神。
他的字迹跟画齿轮时一样利落，却在推导到开普勒定律时，在公式旁画了只举着望远镜的小熊
和她素描本里那只爱看星星的小熊，连歪头角度都一模一样。
“顾织楠，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班的粉笔头精准砸中她的课本。
她慌忙站起，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低笑
严俞桉用钢笔轻轻叩了叩课桌，桌面倒映出他微弯的眼角。
“公式...公式是...”她盯着黑板上的齿轮图示，忽然想起阁楼画纸上的火光。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粉笔在行星轨道旁添了簇火苗，“用...用温度修正轨道偏差？”
全班哄笑。老班刚要开口，严俞桉忽然举手：“她的思路是对的。”
他起身走到黑板前，指尖掠过她画的火苗，“如果恒星温度异常，确实会影响引力场。”
顾织楠看见他袖口的银表在阳光下泛着光。
表冠刻着个极小的齿轮，和他画的符号如出一辙。
两人肩并肩站在黑板前，影子交叠成锐角，却在她退后时，悄然变成了cosθ=1的平行线。
午休时，顾织楠抱着作业本往教师办公室跑，转角撞上严俞桉的肩膀。
素描本和竞赛题集同时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却在触到封面时猛地缩回手。
严俞桉的题集封皮内侧，贴着枚小熊贴纸，正是她去年随手画的校刊插画。
“抱歉。”严俞桉弯腰拾书，指尖在她素描本封面停留半秒。
她看见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在递回本子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小熊的围巾，该换厚一点了。”
回到教室翻开本子，她在最新一页发现他用铅笔写的字：
明晚九点，阁楼有木星合月。
字迹下方是只戴着围巾的小熊，围巾纹路正是他今天系的藏青色格纹——而她今早出门前，鬼使神差地在小熊脖子上添了同样的纹路。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教学楼顶，顾织楠的课桌就被拍得“咚咚”响。
周小满举着手机冲进教室，镜片上还沾着没来得及擦的牙膏沫：“织楠！快看论坛！你和严俞桉的‘小熊贴纸事件’屠版了！”
屏幕上，最新热帖标题红得刺眼——《论严俞桉的小熊贴纸与顾织楠的神秘关联》
配图正是严俞桉竞赛题集边缘露出的小熊爪爪。
顾织楠攥紧钢笔，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团墨渍。
那张贴纸是她去年给校刊画插画时随手裁的边角料，确实在美术教室丢过。
“啧，这届网友堪比FBI。”周小满推了推眼镜
“你看这对比图，贴纸缺角形状、小熊尾巴弧度，连蜂蜜罐阴影都一模一样！”
她忽然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早和严学神暗通款曲了？”
顾织楠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她想起昨晚，耳尖顿时烧起来：“别胡说......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话虽这么说，她却鬼使神差地翻开素描本，在空白页画了只被放大镜盯上的小熊。
旁边写着：“躲不过的镜头，藏不住的喜欢。”
大课间，顾织楠抱着作业本路过理科班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嬉闹声。
“严哥，听说你有小熊贴纸？”
“是啊是啊，是不是哪个小迷妹送的？”
严俞桉的声音带着冷意：“不是。”
“那你藏得这么严实干嘛？”
“因为——”他顿了顿，“是很重要的东西。”
当晚九点，顾织楠推开阁楼木窗，看见严俞桉已经坐在窗台上，西装外套盖在膝头，手里捧着本《夜观星空》。
他转头时，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给齿轮镀了层银边。
“木星在那儿。”他指了指东南方，语气却带着罕见的忐忑
“据说对着它许愿，涂鸦本里的小熊会收到星星。”
顾织楠翻开素描本，看见他不知何时画了只小熊和齿轮坐在木星环上，小熊手里的蜂蜜罐正缓缓倾倒，在星空中划出琥珀色的光带。
她摸出荧光笔，在光带里缀满草莓光斑，却在提笔时，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这次，我来补。”
严俞桉声音发哑，另一只手摸出她的樱花橡皮，在小熊旁边刻下极小的签名——箭头穿过齿轮，尾部缀着颗星星。
两人的指尖同时触到画纸，橡皮屑混着炭笔灰落在校服上，顾织楠闻到他身上的松香混着橘子汽水味。
严俞桉几乎不碰含糖饮料，直到某天在美术教室阁楼捡到一块樱花橡皮。
从那以后，他的书包侧袋总会装着一罐「橘子森林」气泡水
不是为了喝，只是觉得铝罐上攀爬着橘子树上的小熊图案，像极了某人画本里那只总在寒冬抱着蜂蜜罐的小家伙。
“顾织楠。”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喉结抵着衬衫领口上下滚动，“你的每幅画，我都......”
楼下传来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束。顾织楠慌忙去关窗，却在慌乱中撞进严俞桉怀里。
他的手臂本能地圈住她的腰，素描本“啪嗒”掉在地上。
后腰突然撞上一片带着柑橘气息的温热。
校服布料下的体温透过校服渗过来，像他画在素描本上的火光，灼得她心口发烫。
“呼吸轻一点。”他的声音擦过她耳尖，带着理科生特有的平稳，却掩不住尾音的微颤。
顾织楠仰头看他，发现他喉结离自己的睫毛只有几厘米距离，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像她画过的冰棱蜂蜜罐。
楼下教导主任的皮鞋声“咚咚”逼近，她慌忙去够掉在脚边的素描本，却被严俞桉轻轻按住手背。
“别捡。”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极小的齿轮，动作快得像解一道心算题
“他不会上来的。”
这句话里带着莫名的笃定，让顾织楠想起他在走廊写公式时的模样。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窗台时，严俞桉忽然侧身，用肩膀挡住那道冷光。
顾织楠的脸贴在他胸前，听见他心跳如鼓，频率却和记忆中他解竞赛题时一样沉稳。
她想起上周在图书馆，他偷偷在她的漫画笔记里夹了张便签，上面写着“樱花橡皮的摩擦力≈0.3”。
此刻却觉得这个数字远不及他掌心的温度真实。
“顾织楠，你的头发戳到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指却悄悄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紧张的时候，画小熊会有用吗？”
她抬头，撞进他眼底的柔光。
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映着她慌乱的倒影，像她画过的星空速写本。
素描本里的小熊此刻正躺在地上，蜂蜜罐旁的齿轮被月光镀上银边，竟和他袖口的手表链一模一样。
“橡皮……”她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你昨天画的火光，像真的能融化冰棱。”
严俞桉挑眉，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因为那是用向日葵和玫瑰调的色。”
他顿了顿，从内袋摸出那块粉色橡皮，上面的齿轮痕迹被磨得发亮，“想知道怎么让平行线相交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突然传来“砰”的关门声——教导主任走了。
顾织楠松了口气，却在这时被严俞桉轻轻抵在画架旁。他的白衬衫蹭到她的水彩颜料，染上一抹淡淡的橘色，像她画里小熊的围巾。
“在非欧几何里，”他的声音低得像大提琴，“平行线会在无穷远处相遇。”
他拿起她掉在地上的炭笔，在她掌心画了个极小的圆，“而我和你的无穷远，”笔尖顿在圆心，“现在就在这里。”
顾织楠看着掌心的圆圈，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每个相遇都是圆心，画出不同的半径。”
她抬头看严俞桉，发现他耳尖红得比她水彩盒里的玫瑰茜红还要透亮，却仍用着讲题时的认真语气：
“所以顾同学，要不要和我一起验证这个定理？从现在开始，计算我们的相遇半径。”
夜风掀起窗帘，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素描本上。
小熊的蜂蜜罐不知何时多了两只交握的手，一只拿着炭笔，一只握着橡皮。
远处的钟楼敲了七下，顾织楠忽然笑出声，把炭笔塞进他手里：“先说好，我的半径里，必须有樱花味橡皮和会发光的星星齿轮。”
严俞桉低头看她，月光落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像她画过的所有温柔结局。
他用炭笔在她校服袖口画了个齿轮，齿轮中间嵌着颗星星：“成交。而且——”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后颈的星星胎记，“这个半径，永远不会有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学神的铅笔会偷偷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