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你的眼泪陪我过冬》阿奇

2、第 2 章

　　“阿丹，你又迟到了。”
　　“怎么越是住的近就越是来的晚？”
　　“哇，阿丹，你被人揍啦，怎么这付凄惨的样？”
　　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论流过多少泪，不论在心里发多少誓言，走入这扇门，我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任人踩扁，任人笑话。
　　“啊，你都不知道，昨天在网上看敦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哭死我了，好感人啊！”我挥舞着双手，表情夸张。
　　仅仅只是表情夸张而已，我说的是实话，初看梦里花落知多少的那一夜我以为我要流尽我所有的眼泪，同情的不知是故事里的“我”，还是现实中的我。
　　“你的神经什么时候这么细了？”他们都笑，我也笑，“也是，不过人总是要附庸风雅，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你很丑是事实，你的温柔我怎么没找到？”陈天岂进门，对着我的脑门弹了一下，很痛。
　　“哎呀，因为你迟钝嘛。”我揉着脑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将昨天的销售单与入库单及现金进出单一一收拾出来，做好了销售日报表，又将现金流量表做好，打电话到银行确定昨天的三批款项都到了，再将这几天的订货传真仔细看一下，“阿泰，胜达的货齐了，票据我开好，你去把货备上，小悠你的发票开好了吧，曼哈顿张老板说这个月早点给他送过去，上个月差点没报上，小齐，等他们的东西弄好后你先送胜达，再送曼哈顿，顺便把这个月的电话单拿到电信局将详细清单打出来，这个月比上个月电话费多了一百多，看是不是网通IP里面有猫腻，对了老板，仓库里不少货都不够了，我做了份清单你看一下。”这就是我的基本工作，进货，外销，出纳，库管，送货，外带偶尔到货搬货销货送货。
　　“五一你怎么过？”当我将报表交到小悠手里时，她问我。
　　五一？原来今天已经十九号，“睡觉吧。”我想了想，五一与平常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你猪啊！这么大好时光用来睡觉！”小悠用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指头擢我，“看看你，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你呢？”早已习惯她不时的暴力，“看看能不能捎上我。”
　　“你别逗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闲啊。”旁边的小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你跟老板有约啊？那我就不当这百瓦电灯泡了。”我知道小齐从一开始就喜欢小悠，不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旁边不是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太阳岛玩怎么样？听说那里改建的非常漂亮。”陈天岂在办公室里坐不住。
　　“算了吧。”虽然他的提议我个人非常认同，可是小悠的脸色非常难看，“我还是在家睡觉吧，这几天好困。”
　　“你是不是女人？难道就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没事去逛逛街买买化妆品换套好看一点的衣服？”陈天岂哥俩好似的拍我的背。
　　我当然是女人！只是你从未把我当女人而已。
　　我妹曾对我说，这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你不要为难阿丹，就算买了她又不会用，何必浪费钱呢？”小悠挤到我跟他的中间，笑容很甜。
　　电话铃声响起，掩去我的尴尬，我快步跑到自己的位置，“喂，你好，华谊公司。”一滴眼泪滴在指尖上。
　　生意意外的好，整个上午我一直忙个不停，即使小悠叫了我几次，也因为太忙而没办法理她。
　　午饭也是在边吃边接电话中度过。
　　三点的时候，我略略统计，销售已达三万，“如果今天能做到五万，我请大家吃饭。”天岂站在我的身后，笑着说。
　　我们一致拍掌通过，好久没聚餐了。
　　指针的声音很清脆，而我们都失望地发现，电话声很旧没响起，五点三分钟，“要不再等等，反正天还很亮。”我提议。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进来，“请问这里卖电线吗？”
　　我想了想，昨天为尚志拿了一批电线他还没过来拿，“塑铜线吗？软的硬的？多大的？”
　　“硬的，一平方，一点五平方，二点五平方，有吗？”显然他也看见门口的电线了。
　　“有，不过我们这里只剩红色跟绿色了。”我迎上去，“你看就在这里。”
　　“我要的就是红色跟绿色。”老头点着头，“这个怎么卖？”
　　我在进货价上加了10个点，报给他。
　　然后他乱七八糟地问了很多产品，却没有丝毫想买的迹象，这样的顾客我们一天或多或少总会碰到几个，我很有耐心地看他慢吞吞地接了个电话，一边咳一边从一个破旧的包里拿出一张纸，“你看看，有没有货，给我报个价，要是合适我就在你这买了。”
　　单上的数量很大，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些产品是属于半淘汰产品，我估计哈尔滨除了天岂手里头买下的那批旧货，别人家也拿不出，价格我很快就算出来，“东西都有，价格你看看。”
　　老头眯着眼睛，“能送货吗？”
　　“市区内一律送货。”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小齐的脸。
　　“备上吧，快点，我赶六点的客车。”
　　我们花了二十五分钟把货配齐，再花了十分钟帮他把货送到货运站配货，再用了十五分钟送他到了客车车站。
　　挥手的时候我们笑的很开心，老头痛快的付了近三万的现金，“人不可貌相。”天岂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