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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男人痛归痛,嘴上却咬死不说话,天璇正想用枪顶脑门,暮行云插话道:“除非实在没办法了,否则还是别用这招。”
      她也是提醒天璇别走火,人死了就问不出东西了。天璇正在气头上,怒道:“整个北京城谁敢跟老娘动枪,他死了也活该!”
      暮行云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拉开拉链,铺陈一排小号手术刀剪,蹲下身,对着男人裆处比划了两下,男人瞬间惊恐地想把腿收拢。天璇会意地收起枪,把男人的裤腰带和鞋带解下来,把腿掰开,脚踝分别绑在手腕处。暮行云一刀划开□□布,用刀背挑起,对天璇道:“这个线叫gao丸中线,方便区分左右gao丸的,做手术对齐也很好用。”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用另一把剪刀的刀尖点着,冰冰凉凉的,男人吓得魂飞天外,大叫出声:“我都交代!我什么都说!”
      “哦?”天璇来了兴趣,“那这个里面装的就是gao丸了?”
      “对,清代阉割的技法有这么几种,一种是把这里的线切开,用手把里面的gao丸挤出来,还有一种更常见的就是掏出gao丸后把前面的spongy body也切除,当然,切除之前要插一根鹅毛,防止尿不出来。”
      天璇在男人的鬼哭狼嚎中不耻下问:“我头上有个铁丝发夹,应该能行吧?”
      暮行云还真的摘下发夹比划了一下:“可以。其实还有个不太痛的方法,就是每天揉,加重力道,直到把gao丸揉碎——”
      “小宿总!宿玄出的钱!宿玄找的人!只要你们保证不继续查下去就没事!”
      天璇不耐烦道:“大鼻涕流嘴里知道甩了,不听。是不是得先消毒?”
      “是该消毒,但是我没带酒精。”暮行云无谓道,“没事,刀我用自来水冲过,虽然昨天刚给一个艾滋病的动过刀,但是应该能冲干净吧。”
      “你们摊上事儿了!”男人据理力争想保住自己的命根子,“北里这个名字除了宿微谁提谁死!宿微都跑国外去了不敢回来,你们不是也查到了吗!”
      二房东说的国外的房东确实叫宿微,不过二房东的理由是,宿微是知名的天才钢琴家,成名后又去了国外跟随名师进修,后来就常年在国外居住,很少回来。二人对视一眼,暂停了动作。
      男人一看有戏,继续道:“宿玄也不想跟你们爱新觉罗的人作对,这个北里也不是非找不可,反正早就死了,人死随风散......”
      北礼早就死了,这个并不意外,但第一次拿到如此确凿的证据,天璇必然不能放过:“骨灰?遗体?墓地?死亡证明?你最好是一次□□代清楚,我的耐心没那么好。”
      男人咬咬牙,在暮行云举刀之前抓紧时间交代:“都没有,刚死就送去火化了,宿老板亲自下的命令,宿微都没拦住。”
      “宿老板是宿玄?”
      “不是,是宿玄他爹,也死了,就几年前的事儿。”男人语速飞快,“宿微之前回国讨过骨灰,宿老板说冲下水道了,这事儿千真万确,他当时办寿宴当着所有来宾说的。”
      暮行云蹙眉:“北礼生前和宿老板有什么恩怨吗?”
      “这、你问我我问谁啊!”男人还在冷风里摇晃,时不时跟暮行云的手术刀贴一下,他都快哭了,“有钱人的花样我一个打工的怎么知道!无非就是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去母留子.......哎哟我真不能说了!两位姑奶奶,你们行行好,有话去问小宿总,别来为难我了!”
      天璇劈晕男人,若有所思地上了车,主动坐上驾驶位。暮行云看了眼后视镜,晕倒的男人和他风中飘摇的小兄弟渐行渐远,问:“还要查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丢回给北辰是最好的选择。宿玄来势汹汹不好招惹,北礼又已经板上钉钉是个死人了,说不定北辰知道了都懒得继续查下去。天璇纠结地咬着嘴唇,反问:“来的路上你是不是说过,被包养不一定是你情我愿?”
      暮行云道:“你想起什么了?”
      “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天璇道,“他刚刚说有钱人的花样,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说的这句话。”
      “但是我这些猜想还只是猜想,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没办法汇报上去。”
      暮行云道:“那也得告诉北辰。”
      天璇瞪了她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
      果然是大小姐脾气,暮行云面无表情道:“今天你的反应但凡慢一秒,就只能用咱俩的尸体报信。告诉他,并不意味着终止调查,他如果想继续查下去这件差事还是会交给你来做,而且还会提供安全保障。他如果不想继续查下去,你再做就是无用功。”
      天璇贪功冒进是写在脸上的,平日里没人敢触大小姐霉头,第一次被北辰以外的人敲打,难免心气郁结。好在她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头脑冷静不少,方向盘一打,便调头往回开去。
      *
      “北斗七星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组成,天枢是北辰的表妹,天璇和开阳是就是天枢给北辰生的孩子,玉衡、天权、天玑和天枢同辈,只不过命都不长,现在只剩一个玉衡,在云南做土皇帝做得快活,当然见不得我这个外来户。”
      吴长柏一边擦拭枪管和子弹一边给陈月盈讲解历史遗留,云南潮气大,不好好保养武器相当于自杀。陈月盈道:“还有个摇光你没说。”
      “你傻啊,不是说过北辰有个私生子吗。”吴长柏道,“摇光给他留着呢,不过估计没什么用,这么多年谁知道是人是鬼。”
      “这种命名方式好乱啊。”陈月盈由衷道,“辈分乱七八糟的。”
      “谁跟你说他们讲辈分了,讲的是君臣之分。北辰是上一辈眼里最适合复兴爱新觉罗家族的人选,哪管你什么辈分,皇帝面前太后也只配千岁。”
      陈月盈干脆问了个自己能懂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饭点之前,菌子做熟点,我可不想吃了看见小人跳舞。”
      这个时候只能吃干菌子,得用炖的,而且都是易于保存的品种,怎么也不至于中毒。陈月盈早就习惯他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反驳,点点头应下。
      吴长柏一走,陈月盈看看时间还早来得及,就看了下手机。朋友圈几乎被李闯刷屏了,铺天盖地的emoji里也有几条看得出来是他自己发的,非常生硬,譬如“啊,麋鹿角真长”“啊,这雪可真大”“炖大鹅好腥”什么的,还有一条稍微长点的:“这里风景真好看,可惜有人没福气。”
      李闯好像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唯唯诺诺的小厨师级别——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陈月盈一直以来就是如此,性格软弱经不起敲打,被阴阳两句就主动认错。但他今天格外升起一种淡然的情绪,觉得无所谓,李闯要生闷气就随他去,至于回去以后怎么相处,他现在用不着考虑。
      雪地里揭开秘密的那一刻,他生命的枷锁无形粉碎,随雪消融。陈月盈第一次意识到,他所谓的赎罪已经不能指向正确的对象,那么他的一切忍让、忍辱、不计代价的付出,都只是在逃避他所犯下的过错本身。
      犯错就是犯错,无可挽回的过错,与终生的负罪感互为因果,事情本来可以不必这么复杂。对于以年龄之便逃脱法律惩戒的陈月盈,一生背负弑兄的罪恶,与正大光明地生活,二者本是互不相涉的平行道路,不会因为一条路走得艰辛,另一条路就应当——
      门口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陈月盈从吴长柏身上传染的警觉性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不能去看猫眼,因为门外的人也在看,而且他们很可能有枪;不能跳窗,他余光瞥见单元门口至少两个人守着,坐在违规停放的电瓶车上;也不能躲衣柜,这样一旦被发现没有任何退路。
      陈月盈迅速闪身进厨房,打着了燃气灶。
      门口的动静越来愈大,门锁并不能抗住破坏,很快就被撞开。进来两个持枪的人,对着屋里大致扫视一圈,小心翼翼迈进客厅。
      他们其实并不紧张,吴长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去了,屋里就算有人,大概率也是他那个没用的姘/头,枪顶在脑袋上就能被吓尿的货色。听见动静,二人对视一眼,向厨房门口包抄过去,几乎是成竹在胸地准备把吴长柏的废物姘/头一举拿下,上面要活的。
      所以满锅滚烫热油浇上来的那一刻,他们甚至完全没有阻挡。
      楼下两人听见传来的惨叫,迅速冲上去接应,迎面看见的就是两张被滚油泼得面目全非的脸,甚至敌我不分地对着自己人打空了子弹。听见一声玻璃碎响,他们意识到陈月盈跳窗跑了,正想冲下楼去追,却被突然窜起的火焰逼退。方才还被他们坐在屁股下的电瓶车,此时已然烧成不断扩张的火团。
      陈月盈边跑边喊:“着火啦!快来救火!”
      违规停放的电瓶车一点就炸,瞬息之间能把整栋楼烧光。好在只有最高层住了人,这个点都不在家,但他还是叫了邻居救火,避免伤害到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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