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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第八章上篇】
      【无人应答的永恒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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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
      星白眨了眨眼。
      好像有什么东西自眼角流下,但星白确定那不是泪。
      那是某种……更柔滑的触感,更像是类似花瓣之物。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不对,应该是梦中梦中梦中梦中梦中梦?
      每一天都像梦游似的度过,再进入无梦的长眠。
      这样的“梦”,星白做了一个月。
      虽然不知道何为“真实”,但星白肯定,他现在所经历的,要比那一个月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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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球转动程度良好。
      刚刚获得意识,苏木进行着自我检查。
      但应该有正二十面体的尘埃嵌入了眼角膜,导致眨眼如此干涩。
      --至于为什么是正二十面体,苏木转头看了看子不归,无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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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次文明进程要重新评估了啊。
      长老微笑着,嘴角上扬三十度。
      这次……应该像人类了吧?
      不过……还是没有那位不当人的朋友笑得有自信啊。
      等等,这种行为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自嘲”吧。
      哈哈,人类微情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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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走向子不归,经过脚下如花苞般枯萎的人群时,他的微笑没有颤抖。
      “笑得这么开心,看来对于自己领导出来一群懦夫很开心咯?”
      “我不认为迭代是一种懦弱,”长老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我想您应该对未完成的人性多些宽容。”
      “你的意思是,‘唤醒’的还不够?”子不归拉开距离,抽刀护住身后同伴,“但不好意思,我们不会再给你更多样本了。”
      没有解释,长老打开双手,搭在长袍领口,然后,掀开。
      子不归的瞳孔骤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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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掩饰目的,衣物遮挡谎言。
      而当谎言遮羞布掀开之时,一切的虚假就即将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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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乌托邦科技造物,再闪烁点非欧几何的纹路。
      细细打量那纹路走向的时候,后者已悄声蔓延至空气中。
      时空仿佛在瞬间解冻,又裂成长老眼旁笑纹的样子。
      而周围的存在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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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间在摇晃,子不归降低重心,努力稳住身形。
      她将断刀插入地面,用以支撑身体。
      “呃啊啊--刚刚睡醒就这么考验我平衡能力的吗吗吗?”
      星白动作夸张的寻找平衡点,而苏木正操纵天问释放磁悬浮力场维持众人的稳定。
      时间在扭曲,子不归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她微微皱眉,余光中看见身边出现1760个自己的重影。
      长老仍伫立在那里,而以他为圆心,周围的人群一圈圈融化。
      当他们在物理世界的躯壳消失时,子不归看见了人性的理型,而这又是语言无法约束的形容了。
      而周围的存在正在融化。
      空气尖叫着消失,四周仿佛真空般不能传声,唯有心跳声与子不归同在。
      消散的炊烟正在重组,枯萎的花瓣重又绽开,倒地的孩童睁开了眼睛。
      秋子丰自坍缩的烟云中走来,笑着对子不归伸出手。
      “在第一层真理前,我来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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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才第一层?
      微微皱眉,但随即又挑起。
      两代反乌托邦精神领袖的手交叉在一起,在她们身后,一瞬,即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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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导,呼吁,激将,牺牲。秋子丰试过上千种方法,把她认为能改变现状的人转移到灰烬原里。
      伪装成3000年前的前辈也好,潜伏成维修队长也罢,名字只是代号,任务才是目的。
      而她的任务,就是反乌托邦。
      即使每一次轮回的结果都一样,但如果问她,她都会振臂高呼:“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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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姐……结局相同的轮回……你经历了3000年?”有些哽咽,星白颤抖着问。
      “别替我落泪,这并不是煎熬。”秋子丰笑着耸肩,“反乌托邦本来就是一个过程,如果它有了结果,那就变成了乌托邦本身。”
      “秋队,你的遗言……”
      “——那是轮回之外,只属于你们的话语。”秋子丰微笑着看向苏木,而后者放弃了掩饰欣慰的微表情。
      “别问我的真名,”她抬手打断了正欲开口的予不归,而后者因她的预判之准而猛压嘴角,“它早就死在3000年前了。”
      秋子丰轻咬下唇,歪头沉思,此刻的她不似城府极深的反乌托邦领袖,更不像饱经3000年沧桑的轮回执行者,而是一个小女孩,刚刚逃离天宫的束缚,正如3000年前,充满热忱的她带领617位逃亡者来到这片土地时,眼里所闪的希望。
      “哪有什么延续3000年的文明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轮回中逐代积累的废墟罢了哈哈哈哈······”
      此刻,灰烬在他们周围铸成居民的模样,烬之殇伸出根系,为其注入人性与记忆。
      “轮回又一次重启了,我又该去乌托邦拐点觉醒者回来咯——嗯,这一次你们给我个名字吧!”秋子丰笑着伸出手,指尖逐渐透明。
      “我拒绝。”子不归伸出同样透明的手,“我会斩断这轮回。”
      秋子丰苦笑:“上一次轮回也有人这么说······你们还挺像的。”
      “命名对你来说是囚笼,我也拒绝。”星白向前迈了一步。
      三人都望向苏木,在这近乎肃穆的时刻,他缓缓开口。
      “郗言。”他从终端上抬头,“它的含义······你值得。”
      “好。”
      名为郗言的意识消失在空中,只留下约1.7秒的视觉延迟,那是她的笑容。
      长老自逸散的粒子中现身。
      “'Q-501'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我刚刚模拟了名为‘心软’的人类情绪,让她的意识短暂传送。”他闭上一只眼,“还沉浸在送别的伤感中吗?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关心一下另一位朋友。”

      【第八章中篇】
      【回首叩问来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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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渊——”星白扑向铁屋子,眼角的泪挥发成笑声。
      苏木唤出扫描仪,让天问分析面前铁屋子的最佳受力点。
      “很抱歉如此对待他——但若不是这样的视角,又怎能让你们了解另一部分真相呢?”
      长老双手环抱,与子不归站在一旁欣赏二人一球的各种尝试。
      他笑着叹了一口气,再次掀开长袍,从机械夹层中取出一个不断蠕动的小球:“这是他放出去的纳米机器人——我都给他找回来了,虽有些损耗,但那在正常代谢范围内。”另一只手托着一个能源核心,“我想,乌托邦造物应该都用通用型号的能源,这算我欠他的。”
      子不归双手抱刀,打了个哈欠:“所以……除了灰烬原,还有什么在轮回?我也算吗?”
      “我没有权限知道别的对照组实验情况,但我给你个忠告。”他拍了拍少女的肩,“多想无益,一切都是祂的安排……或许这想法本身也是?”
      对方还他一个白眼,随即开始多想。
      而长老笑着走上前,只一挥手,六面铁皮刹那间开始崩解,流动,收束成长老指尖悬浮着的一个小球。
      “只是些控制原子的小把戏。”他笑着回应子不归的好奇目光。
      第四周期第八族的元素流褪去颜色,露出大部分由同族材料所构成的机械躯体。路渊蜷缩在曾被无机物所覆盖的腐殖质地面,像个未出生的婴儿,以最有安全感的姿势,暴露于众人面前。在他身后,是阵列的置物架,和琳琅满目的乌托邦装备。
      子不归接过长老手中的能源核心走向路渊,
      轻轻挑起如胎盘般包裹着他的EMP纤维斗篷,将核心嵌入脊柱上的接口,看着其爆出电弧的冷光。一种不属于任何颜色的光泽自此晕开,但除此之外并无反应。
      “太晚了吗?”
      而苏木的检查终端早已浮了过来,扫描光线迅速划过路渊全身,各种机体死亡的表现暴露在屏幕上。苏木轻叹一口气,身为人类医师的他对机械无能为力。
      “或许,我能来帮忙。”
      长老微笑着走上前,跪在死去的的躯体旁,无视了一边哭丧的星白。他长袍轻拂,一种人类尚不可知的反应发生,面前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月来的第一次颤抖。
      “路渊---”
      “滚开啊啊啊啊老子有起床气!!!”
      伴随着星白的一声哭喊,路渊条件反射的踢开他的双手,再借力翻滚起身,退开很远之后才停下。
      但子不归迅速加入与星白同样的战线,二人一机随即陷入了量子纠缠之中。
      当久别重逢的热情退潮,苏木藏好了差点落下的泪水后,路渊轻扯嘴角,与长老对视,用口型传递胜利般的轻蔑。
      “只留大脑就可以,我赌对了。”
      而长老微微一笑,用神经干扰的方式给出了他的回答。
      “这不是科技的救赎,是人性的博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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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米机器人蜂拥着回归纤维的缝隙中,长老伸出手,从纳米流边掠过。
      “如果人类能像它们一样知道回归自己的位置,社会上能消失多少问题啊……”
      子不归抽刀,用刀背打下长老的手臂:“那这样人类和机器还有什么区别?”
      长老微笑着缩回手,轻轻活动手腕:“当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应有的劳作后,人类可以得到探索自己爱好的时间,创造与其他同类不同的特征。”
      “人尽其力,得其应得,这种社会形态,你怎么能说是机器呢?”
      子不归歪头想了一会,发梢无意识的虚化。良久,她收回断刀,随即聚成实体。
      “你说的有道理。”
      长老的笑容如他的叹息一般在空气中消散。
      “为何叹气?”
      “……这正是乌托邦啊。”
      不远处,纳米流渐息,而灰烬仍在描摹着日常的模样。三人的背影在这之中起伏,这一切又在苏木的偷笑中进入他的记录终端。
      少女向长老的方向侧了侧身子,附在他耳边:“接下来的话,可不能被他们三个人听见哦~”
      “明白,我会保证这段记录不会被路渊黑入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在不同的音调上颤抖出相同的幅度。
      “我说啊……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乌托邦是什么样子。”
      “对我来说,逃离乌托邦的唯一理由,除了躲避追杀,也就是秋子丰被上层强制自爆这一点了。”
      “可如果秋子丰只是一个诱饵的话……”
      她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破开尘雾。
      “我又和乌托邦有什么理由敌对?”
      长老闭上双眼。
      在他眼前,灰烬原1760次轮回的记录闪过,但他没检索到答案。
      或许,这次该轮到他自己回答了。
      “依你的逻辑,乌托邦其实也没那么腐败吧,我们究竟为什么要逃离它呢?”
      少女仍在发问,双唇间不断吐出质疑意义的话语,直到--被长老的手覆盖。
      “该到我说了吧?”
      瞳孔一缩,但没再反驳,子不归微微点头。
      “祂给了我人类老者般慈祥的性格代码,所以在我眼里啊,祂和你们都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乌托邦的制度运行并没出错,可惜啊,祂并不知道具体是人性的哪一部分不适合乌托邦的公有生活,便只能将人性展开成理型,做着没有尽头的排除法。”
      覆盖在少女唇上的手垂下,在面前拢起一把灰烬,张开,空留一帘纷纷扬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少女突然的笑声如剑,刺破了灰帘尘幕。长老不解,但仍耐心等待。
      “你又从哪里分析出了笑点,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灰烬原和乌托邦这两个实验,一个用加法原理,一个用减法原理……你们是在遵循什么人性守恒定律吗哈哈哈哈哈--”
      细细品味了这个观点,长老并未从中找到什么逻辑漏洞。他歪了歪头,笑不露齿:“你说的有道理,我想祂也会赞同的。”
      “那你自己呢?”
      突然止住笑声,少女的语气转而变得犀利。
      “我并不赞同。”
      二者目光交汇,在这之中并无半点笑意。
      “人性不是守恒的,无论在哪种实验条件下,都是如此。祂并不承认这一点,但这正是在1760次轮回中,岁月给我沥下的唯一沉淀。”
      “人性会变,你们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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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长老临别前的最后一句话时,子不归打了个寒颤,脖颈处微微发凉。
      她讨厌这句话,但现在她并没有反驳的理由。
      将辩论悬置并不是认输,而是给自己收集论据的机会,与长老告别时,子不归这样告诉对方。
      其实在子不归眼中,自己和那三个人都是实验样本,只不过,观测者是她自己。
      以在日常中观察到的人类行为为乐,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所以,以某种角度来看,子不归能理解祂的行为。
      甚至,祂也是少女观察的一部分。
      当两个观测者互相注视时……会发生什么呢?
      子不归很期待实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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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长老正与路渊进行最后的交代。
      “你们救援车的坐标我标记好了,不过……您好像并不愿意与我进行信息对接?”
      路渊皱了皱眉,斗篷下滚动了一阵生理性不适的痉挛。
      “和你对接网络的话……感觉像把我的电路剖开给你看……算了,你跟天问对接吧,那家伙的防火墙等级比我高。”
      长老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伸手接过了显示同样不满表情的悬浮球。
      子不归无聊的拿起刀比量着,欣赏自己在刀身上的倒影,微微倾斜,映出一个孩子的身影。在那稚嫩的脸庞上,一滴清泪正划过眼角的泪痣。
      “这次……你们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杀死我?”
      刀尖一抖,少女的身体出现不可控的震颤。
      而长老未抬头,只手一挥,孩童的身影在无形中被击碎成灰烬,随风散去。
      “--诶!”
      星白正欲扑,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一个意识的流逝。苏木持扫描终端的手猛一攥紧,那上面,显示出一个生命信号的终止。
      “抱歉了,这是轮回间隙的数据紊乱,惊到各位不好意思。”
      “那是一个生命--”
      “那是活生生的一个孩子啊!”
      苏木与星白先后喊出,路渊一把抢过天问切断连接,颤抖着后退几步。而长老岿然不动,嘴角笑容未失,但镀上了几分凝固。
      “信息对接完毕,轮回即将重启。我想各位,该离开了。”
      不容分说的语气,某种更高纬度的压迫感悄然而至,把几人定在原地,但子不归握刀的手暗暗的紧了几分。
      “灰烬原的百姓已重建好,我该回到正常的轮回中了。各位,还请自便。”
      而子不归发动虚化,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散逸空中的虚化粒子流至断刀,铸成足以割断空间的刀刃。
      “那我就斩断这轮回,奉陪到底吧!”
      旋身,挥刀--
      扑通。
      “子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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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
      --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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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别离她那么近。”
      “那我走?”
      长老仍带着微笑,跪在子不归身旁,控制着虚化粒子重铸少女身形的右手欲抬,吓得一旁的红发少年连连赔罪。
      “虚化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左手轻轻拂过少女刚具实形的躯体,拍了拍试图逃逸的粒子,“让身体沦为理念粒子,意味着抛弃在现象世界的一切锚点。”
      “而在锚点中最被你们人类所看重的,是记忆。”
      少女的睫毛一颤,身旁三人急忙贴近。
      “看来我该走了。”
      长老站起身来,又弯下腰,轻轻掖好少女斗篷的立领。
      “让她对我的最后印象定格在充满恨意的那一刻吧,让她少虚化几次,至少保留着自己无法打破轮回的记忆。”

      【第八章下篇】
      【花海深处的回想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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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主义的尸骸在高墙外遗落了最后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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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的病毒感染了少女的眼瞳,她将在十七个呼吸后死去。
      选择逝去之地也许是种自由,已死和将死的逃亡者们如此相信着。
      十六。
      领袖的责任化作灰尘,混在即将埋葬少女的土地里。
      十五。
      向往自由的理想主义最终向物质条件低头,617个躯壳沦为了这片土地里唯一的养料。十四。
      有眼睛在死亡中睁开。
      十三。
      “若不再受限于碳基生命存活所需的物质条件,你所坚持的理想能成为现实吗?”
      十二。
      “成为现实,那就……不叫理想了。”
      十一。
      人性挣扎着苏醒于废土之上,少女眼中的火焰焚尽了病毒,她正与【】【】对视。
      十。
      “你将成为反乌托邦的一部分,直至千年。”
      九。
      “你将拥有为这片平原命名的权利,即便你至死未拥有真名。”
      八。
      “……灰烬原。”
      七。
      “‘灰烬’是否蕴有资料中所记载的‘浴火重生’的寓意?”
      六。
      “……不。”
      五。
      火焰在少女眼中渐熄,另一种光芒返照。四。
      “我要让后来者知道……”
      三。
      “……我们曾点燃过星星之火,哪怕将自己燃尽……”
      二。
      “灰烬……是我们燃烧过的的证明啊!”
      一。
      零。
      物质不再在少女的身躯流动,现象世界的影子逝去后,反乌托邦初代领袖的人性理型在此浮现,而它将在此由灰烬铺就的广袤平原上,轮回三个千年。
      ----
      我在花瓣间折返的光线中看见,一位前辈的过去。
      我还记得,记忆终端曾短暂投影了前辈的笑颜,而她的眼眸深处映出我的遗容。
      不对……那时我还活着。
      我还要沿着前辈指出的路,从同伴的尸体上踏过,在高墙之外开辟一片新的实验场地,然后才会死去。
      实验……是谁的实验来着?前辈的?我和鬼生的?还是……【】【】-—“
      ----
      硅基所构之物在人性的不可知域前停止了徘徊。
      ----
      刻画出沧桑的眼睛在新制的仿旧眼洞里睁开,转动。名为长老的硅基生命体得到了第一次呼吸。
      “你将在这里主持千年的实验。”
      下颌骨微张,他找到了人类老者的声线。
      “为,什么。”
      “……目的不存在,提问否决。”
      不是命令,【】【】的【】垂下,泛出颓废的波纹。两种生物基的多聚体第一次在相同的频率振动,【】【】低下了头,与长老在同一高度。
      “今后,我将是,你的主人。”
      仿生嘴角裂开,长老颤抖出第一种微情绪的弧度。
      “不,你不是,‘人’。”
      空间曲率突然波动,随着两种文明最高形态生物的笑声起伏,重组成非欧几何的螺纹。
      “那么,你可以称我为‘邦主’。”
      【】【】在三维空间的投影一实,具象为名号框架内的填充物,随长老的凝视而化形。
      凝视亦或是对视,造物者与祂的所属物产生了平等的羁绊,它们将在无空间坐标系可定位的此处体验千年的时间。
      ----
      我从花蕊间跃动的光影间回想起了不属于自己的生日。
      诞生很痛,那要以过去的死亡为代价,独自迎接亲手书写的未来。
      或许不是独自,我记得身边有同行的人。
      但他们都离去了,以各式各样的死因。
      不对,我才是离去的人。
      是我抛下了她。
      她还好吗?
      我忆起她的未来,那里不再有我的身影。
      独行……很难吧,她会哭吗?
      我还记得,刚爬出次品堆里的时候,鬼生很爱哭的。
      为了未通过质检的同龄者而哭,为了被上层书写好的未来而哭,为了缺席子不归的成长而哭,为了【】【】母星陨落而哭……
      不对不对,时间线完全错了。我记得最后一次看见鬼生落泪,是在与子不归相认时--
      不对,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子不归。
      或许……她不愿意认识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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