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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艰难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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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迈巴赫忽然出现在校园西门，低调的黑色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祁琛接到电话时，正在实验室调试代码。
"爸？"祁琛有些意外，父亲很少不打招呼就直接来学校。
"上车，有事谈。"祁父摇下车窗，言简意赅。
祁琛看了一眼手表："我约了小鹿——"
"就是关于她的事。"祁父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雪茄气息。祁琛坐在真皮座椅上，注意到父亲眼角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更深了，鬓角的白发也多了几根。
"尝尝，古巴带回来的。"祁父递过一支剪好的雪茄。
祁琛摇头："我不抽这个。"
祁父轻笑一声："都快毕业的人了，该学会这些了。"他点燃自己的雪茄，深吸一口，"听说你拿了全国科技创新大赛冠军？"
"嗯，团队奖。"祁琛谨慎地回答。
"评委王教授是我老朋友，他很看好你的项目。"祁父吐出一口烟圈，"正好，公司技术部需要新鲜血液。"
祁琛皱眉："爸，我计划毕业后和小鹿一起创业。"
"创业？"祁父的笑容淡了下去，"用你那点比赛奖金？"
"我们有完整的商业计划——"
"够了。"祁父突然掐灭雪茄，"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这些小孩子幻想的。"
轿车驶入一家私人会所。侍者引领他们到僻静的茶室，精致的茶点已经摆好。祁琛注意到桌上放着三副餐具。
"还有别人？"
祁父看了看表："周叔叔和他女儿周莹，刚从英国回来。"
祁琛猛地站起来："联姻？您是在开玩笑吗？"
"坐下。"祁父声音低沉，"周氏集团能解决我们资金链问题，而你的技术背景正好补足他们互联网板块的短板。这是双赢。"
"那小鹿呢？"祁琛的声音发紧，"您明明答应见她是认可我们的关系。"
"我是认可了，"祁父给自己倒了杯茶，"作为一个阶段性的校园恋情。但现在你该面对现实了，祁家需要这场联姻。"
茶室门被推开，周家父女走了进来。周莹一袭白色连衣裙，落落大方地向祁琛伸出手："好久不见，琛哥。"
祁琛机械地握了握。他们小时候确实见过几次，但谈不上熟悉。
整个午餐如同酷刑。祁琛看着父亲与周叔谈笑风生，讨论着"年轻人该有的眼界"和"家族责任"，周莹时不时投来含蓄的目光。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不用看也知道是林小鹿在问他什么时候到。
"我去下洗手间。"祁琛终于忍不住起身。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祁琛用冷水拍了拍脸。手机又震了，是林小鹿发来的照片——她站在他们常去的奶茶店前，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如阳光。配文：【等你来喝新品！】
祁琛胸口一阵刺痛。他深吸一口气，回到茶室直接说道："抱歉周叔，我有急事得先走。"
"什么事比两家合作还重要？"祁父脸色沉了下来。
"我答应小鹿的事。"祁琛直视父亲的眼睛，"以及，关于联姻，我的答案是不。"
茶室瞬间安静。周叔尴尬地咳嗽一声，周莹则低头摆弄餐巾。
"你再说一遍？"祁父的声音危险地压低。
"我说不。"祁琛一字一顿，"我不会为了商业利益牺牲感情。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祁父摔杯子的声音。
奶茶店里，林小鹿已经等了四十分钟。她第三次看手机时，店门被猛地推开，祁琛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对不起，迟到了。"他坐到她对面，呼吸仍未平稳。
林小鹿把早就点好的奶茶推过去："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像跑了马拉松。"
祁琛一口气喝了半杯冰奶茶，然后握住林小鹿的手："我爸想让我商业联姻。"
"什么？"林小鹿差点打翻奶茶，"联姻？21世纪还有这种事？"
"周氏集团的千金，刚从英国回来。"祁琛苦笑，"他说这是'家族责任'。"
林小鹿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发抖："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祁琛收紧手指，"然后告诉他，我要和你一起创业。"
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在林小鹿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你...和你爸闹翻了？"
"嗯。"祁琛点头，"他冻结了我的账户，收回了车钥匙，还说...要撤销你的奖学金。"
林小鹿倒吸一口气："因为我？"
"不，因为我。"祁琛摇头，"他是在逼我回头。"
林小鹿沉默了很久，突然抬头："祁琛，你家公司...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祁琛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小鹿苦笑，"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哪个父亲会突然逼儿子联姻？"
祁琛长叹一口气，终于坦白："新加坡项目出了问题，资金链快要断裂。周氏能提供现金流，条件是技术入股和...这场联姻。"
"所以这不是单纯的势利眼，"林小鹿若有所思，"而是生死存亡的抉择？"
"可以这么说。"祁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我不能...我不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林小鹿突然站起身："走！"
"去哪？"
"图书馆！查资料！"林小鹿眼睛闪闪发亮，"如果问题是资金和技术，那我们就用更好的技术和更可行的商业计划说服你爸！"
祁琛怔住了："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林小鹿气鼓鼓地叉腰，"但更气的是你爸觉得我帮不上你！我要证明他错了！"
那一刻，祁琛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他起身紧紧抱住林小鹿，把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谢谢。"他低声说。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打仗。祁琛白天完成毕业设计，晚上和林小鹿泡在图书馆研究商业计划。他们分析了祁氏集团的所有公开财报和周氏集团的业务布局，甚至黑进学校数据库查了相关行业的论文（"就这一次！"祁琛向林小鹿保证）。
"你看这里！"凌晨三点的图书馆，林小鹿兴奋地指着屏幕，"周氏想介入的是智能家居领域，但他们缺乏核心技术！你爸是想用你们的专利填这个坑！"
祁琛凑近看："没错...但我们的AI对话系统其实更适合这个场景！如果能直接对接家电..."
"而且成本更低！"林小鹿接话，"我们可以做个对比方案！"
两人越讨论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天已经亮了。当图书馆管理员来开门时，他们才发现熬了个通宵。
"我有个想法。"回宿舍的路上，祁琛突然说，"我们为什么不真的创业呢？"
林小鹿困得直打哈欠："不是已经在计划了吗？"
"我是说，现在就启动。"祁琛的眼睛亮得惊人，"用我的比赛奖金做启动资金，先把原型做出来。如果我爸看到实际成果..."
"会比纸上谈兵更有说服力！"林小鹿瞬间清醒了，"但奖金够吗？"
"够租个小办公室和基础设备。"祁琛计算着，"而且我可以接些外包项目维持运营。"
他们在校园中央的喷泉前停下，晨光给水珠镀上一层金边。林小鹿突然转身面对祁琛："你确定吗？这意味着真正独立，没有家族支持，甚至可能...长期和你爸对立。"
祁琛握住她的双手："比失去你强。"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月，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祁琛注册了公司，租了间小办公室；林小鹿则发挥文案特长，设计了全套宣传材料。他们招募了三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开始没日没夜地开发产品。
祁父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仿佛真的断绝了关系。只有一次，祁琛在办公室楼下看到了家里的司机，说是"路过"，却留下了一个装着家常菜的保温盒。
毕业典礼前一周，产品原型终于完成。那晚，祁琛带林小鹿去了他们初遇的地方——图书馆前的林荫道。
"闭上眼睛。"他说。
当林小鹿再次睁眼时，夜空中亮起了数十架无人机，排列成"小鹿，一起创业吧"的字样，然后变换成一个心形。灯光映在祁琛认真的脸上，他单膝跪地（虽然他强调这不是求婚），递出一份股权协议书。
"公司30%的股份，"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虽然现在不值钱，但我想正式邀请你成为合伙人。"
林小鹿又哭又笑地签了字，然后扑进他怀里："笨蛋，就算没有股份我也会陪你的！"
毕业典礼当天，晴空万里。林小鹿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她穿着学士服，站在话筒前，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举动——她合上了演讲稿。
"抱歉，我想说些稿子上没有的话。"她的声音在礼堂回荡，"大学教会我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勇敢追求真正想要的生活，哪怕这意味着放弃看似稳妥的路。"
台下的祁琛坐直了身体。他穿着同样的学士服，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父亲最终没有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我和祁琛同学决定毕业后共同创业。"林小鹿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很多人说我们太天真，包括...包括一些我们很在乎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但正是这份'天真'，让我们相信技术可以创造价值，爱情可以战胜现实。今天，我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
礼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阳光倾泻而入，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身影。祁父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全场哗然。
林小鹿的话卡在喉咙里。祁琛猛地站起来，不确定父亲是来阻止还是...
祁父大步走向前排，对校领导点头致意，然后坐在了预留的嘉宾席上。他的目光扫过台上的林小鹿，又看向站着的祁琛，面无表情。
林小鹿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我想说，我们会证明，真挚的感情和创新的精神，才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联姻'。"
掌声雷动。祁琛的目光与父亲隔空相遇，祁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鼓起了掌。
典礼结束后，祁父在礼堂外等他们。祁琛下意识地握紧林小鹿的手。
"商业计划书带了吗？"祁父开门见山。
祁琛愣住了："什么？"
"你们不是要说服我吗？"祁父挑眉，"我只有半小时时间。"
林小鹿迅速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这里有完整版！市场分析、技术路线、财务预测..."
祁父接过平板，快速浏览起来。他的表情从严肃渐渐变成惊讶，最后是深思。
"周氏那边我会处理。"良久，他合上平板，"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如果能做到这个预测的30%，我就考虑投资。"
祁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你是说真的？"
"别高兴太早。"祁父冷哼一声，"达不到目标，你就得老老实实按我的安排来。"说完，他转身走向等候的轿车，却又停下脚步，"对了，林同学..."
"叔叔叫我小鹿就好。"林小鹿紧张地说。
"小鹿，"祁父的语气软化了些，"演讲不错。"
看着迈巴赫远去，祁琛和林小鹿相视一笑。三个月，30%的目标——这将是他们创业路上的第一个挑战，但至少，他们赢得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准备好了吗，合伙人？"祁琛搂住林小鹿的肩膀。
林小鹿踮起脚亲了他一下："随时准备着！"
阳光下，两个年轻人的剪影紧紧相依，前方是未知却充满希望的道路。他们不知道未来会面临多少困难，但此刻，有彼此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