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缠绵不止》十六猫er

33、预产期

　　“哎呦......”

　　沈俊彦不明所以地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并不陌生的两人。

　　“这是怎么了？”他问跟在后面的陈管家。

　　陈管家这会儿特别有威严，板着脸厉声对那两人道：“自己说！”

　　“对不起！沈先生对不起！我们之前不该把您的小猫丢掉，不该受外人指使犯下错误。”

　　陈管家在一旁补充：“他们是老夫人安排的人，怪我当初招人时没仔细把关。”

　　这两个是当初负责前院和后院卫生的保姆。沈俊彦眼神变得锐利，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你的意思是，当初满满被丢到几十公里外的茶田，是你们干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

　　沈俊彦握着拳头强忍怒火，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让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陈管家反应过来这个“他”指谁，接话道：“少爷说把他们送去国外当苦工，一辈子不能回来。”

　　沈俊彦没心软，阖上眼轻嗯一声。

　　“我孩子还小，父母年龄都大了，求求您......您饶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赎罪。”

　　“沈先生，求求您......”

　　两人在哭喊声中被保镖拉走，走到门外，沈俊彦突然喊住他们：“等等。”

　　两人以为有希望，顿时破涕为笑。

　　沈俊彦走到他们面前，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说少爷踹了满满一脚，是真是假？”

　　“没有，都是我们瞎编的，故意说给您听，老夫人气不过大少爷破坏二少爷的婚礼，还害得二少爷出车祸，所以让我们离间您和少爷，少爷对满满很好的......还有我们说少爷和Omega上了同一辆车也是假的，全都是我们瞎编，都是为了让您对少爷心生间隙。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过我们。”

　　沈俊彦听完就走了，陈管家便挥手让保镖把二人带下去。

　　过了没一会儿陈管家敲响卧室的门，手上端着一小盘坚果，“少爷出差带回来的特产，让我剥一些给您送过来。”

　　“我还不想吃，你放旁边吧。”

　　陈管家放下盘子却没走，杵在那儿也不说话。

　　沈俊彦疑惑：“怎么了？”

　　“沈先生的画真好看。”陈管家盯着他手下的画本夸赞，随后说：“沈先生不要如了老夫人的愿。我想当初您就该直接问少爷的，不应该闷在心里，猜忌多了，就会平白多一些误会。”

　　沈俊彦轻笑，却没和面前这位老人多争执。

　　陈管家适可而止，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他们的误会何止这一件两件。

　　桩桩件件都是拔不去的刺。

　　他捏起一粒坚果送到嘴边，回想起陈管家的话，全然没了食欲，又轻轻放回去。

　　*

　　每天被困在别墅里，生活索然无味，甚至可以说是压抑。

　　陈管家又只听命于少爷，不肯放沈俊彦出门。

　　近些天心情没来由的低落，沈俊彦只好在覃卓森回家的时候去征求出门的指令。

　　覃卓森回到家也是在书房忙，沈俊彦走到书房开门见山：“我想出去转一转。”

　　覃卓森抽空瞥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后院那么大还不够你转的吗？”

　　沈俊彦：“我想出门，出去走走，散散心。”

　　覃卓森：“大着肚子就别到处乱跑了，好好待在家里。”

　　沈俊彦感觉喘不上气，他抿了抿嘴巴忍住心底开始冒头的委屈，“你这样会把我闷死的。”

　　“都快要生了，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覃卓森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等孩子出生，随便你去哪里转。”

　　沈俊彦的请求以失败告终。

　　“少爷，沈先生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看着确实是在家里闷坏了，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小声自言自语或者坐着发愣，这样一直精神萎靡不振，对身体也不好……”

　　覃卓森：“出去？你能保证他的安全？”

　　“您可以多派几个人保护。”

　　“你知道是保护，可他不知道，他只觉得我蛮横霸道不讲理，觉得我处处看管强迫他。倒不如让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发生。”覃卓森把笔丢在桌面上，头向后仰去，眯眼看向陈管家。

　　陈管家哑口无言。

　　“那您在家里多待几天吧，沈先生一个人挺无趣的，和我们这些下人又没有共同话题。”

　　覃卓森没拒绝，也没说好，只是暗自在心里盘算时间。

　　总共没剩半个月了，那他就搬回家住。

　　晚上，沈俊彦已经洗漱好躺到床上，覃卓森推门进来。

　　“我想搬回来住。”覃卓森往床上看了看，沈俊彦便明白他的意思。

　　“我习惯自己睡了，你让陈管家再收拾一间卧室吧。”

　　“你月份大了，处处不方便，我搬回来可以照顾你。”

　　沈俊彦丝毫不领情，低低嗤笑一声，“快要生了才来假惺惺。”

　　覃卓森面容染上愠怒，“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肚子里还有孩子。”

　　“怕坏了你这个父亲的名声？”沈俊彦嗤笑连连，毫不在意地讥讽道：“反正把孩子生下来我总归是要走的，后半生你大可以教他，告诉他我是多不负责任、多恶毒的人，让他知道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沈俊彦！”覃卓森冷声喝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肚子怀的是我的孩子，非要这么和我恶语相向吗？”

　　“你的孩子。”沈俊彦细细回味这句话，仰起脸笑道：“你和我，说句仇人也不为过吧，你指望我对仇人有什么好脸色？”

　　“沈俊彦！”覃卓森大步走到床边，红着眼睛扼制住沈俊彦的脖颈，他气，他恼，沈俊彦最懂怎么挑起他的怒火了。

　　陈管家早就不放心地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当即推门冲进来，焦急地阻止覃卓森。

　　“少爷，松手啊少爷，沈先生还有身孕，快松手啊！”

　　覃卓森猛地松手，后退一步。

　　“沈先生，您没事吧？”

　　沈俊彦捂着脖子咳嗽，半晌才缓过来。

　　“反正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掐死就掐死，大不了一起死。”

　　话是对陈管家说的，是说给覃卓森听的。

　　“沈先生，别说傻话，少爷也是一时冲动。”陈管家谁都不敢得罪，只能两边说好话，“您也是不该说那些话刺激少爷。”

　　“他活该。”覃卓森咬着牙死不认输。

　　陈管家实在无奈，“少爷！”

　　不曾想一向隐忍的沈俊彦突然发火，他拿起桌边的杯子砸向地面，冷声喝道：“滚出去！”

　　覃卓森冷哼一声摔门离开。

　　他本来打算好好沟通的，没想生气，是沈俊彦不好好说话，处处阴阳怪气他。

　　陈管家自知劝不动少爷，便从沈俊彦这里下手。

　　“您消消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少爷一向情绪稳定，可总是在您面前发脾气，我觉得还是因为在乎，您的一言一行才能牵动他的情绪，所以您别往心里去。我知道再气也不能做出伤害人的举动，我会再去劝劝少爷的。”

　　沈俊彦并不为这三言两语感动，“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

　　陈管家劝来劝去最后被沈俊彦轰了出去，他只能敲响书房的门，斟酌话语劝少爷去道歉，也无果，同样被赶了出来。

　　陈管家叹气，望着门外的夜色久久没说话。

　　预产期的前一周，沈俊彦就住进了医院，什么也没带，因为覃卓森特意安排的Vip特级病房里都准备齐全了。

　　陈管家再厉害也充当不了陪产的角色，只能再三给少爷打去电话请人。

　　两天后，覃卓森结束公司的一切工作来到医院。

　　沈俊彦正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自上次争吵过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沈俊彦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覃卓森坐在床边没话找话，“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不想跟我一起睡也没办法了。”

　　沈俊彦：“......”

　　房间里静悄悄的，沈俊彦仍然保持眺望远方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头轻声说：“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麻烦你告诉汪天云，让他帮忙照顾我母亲。”

　　“你在说什么？”

　　沈俊彦沉默下去不再说话。

　　“我说过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怎么不相信我？”

　　蓦地，覃卓森突然想起沈俊彦说过的那句话，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你了。

　　虽然是毫无关联的两个场景，他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相信我。”

　　“我有点饿了，你帮我买份饭吧。”沈俊彦岔开话题。

　　覃卓森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可以保证他和孩子的安全，譬如不经意向沈俊彦透露负责接产的都是很权威的医生。

　　亦或是晚上躺在一张床上，覃卓森将手搭在沈俊彦的身上轻轻拍打，想要拍走他的焦虑，以此表示自己会陪着他。

　　差不多四个月大的时候，沈俊彦就在手机上看到说平躺对胎儿不好的视频，所以那之后他几乎都是左右侧躺，渐渐成了习惯，更不必说现在月份更大，更加不适合平躺睡觉。

　　晚上旁边多躺了一个人，沈俊彦很不习惯，就喜欢背对着覃卓森睡。

　　有时候覃卓森会幼稚地把他翻个面，让他面向自己，虽然行为很强势，但动作足够温柔。

　　沈俊彦嫌累，也懒得和他计较，索性随他去，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肚子。

　　覃卓森应该临时做了功课，会在他腿下垫一个枕头，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夜渐渐深了，沈俊彦忽然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冒出大片冷汗。

　　他有气无力地轻唤，眼睛闭着，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覃卓森……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