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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以死相逼 ...

  •   覃卓森总喜欢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花费心思。

      沈俊彦真的累了,直接挑明询问:“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不跟覃卓霖走,我给了你机会。”

      “是我没把握住机会。”沈俊彦掀开眼皮应付道:“那你要把我再送回去吗?”

      “沈俊彦!”

      覃卓森一声怒吼把他马上消失的意识拉了回来。

      “在你心里,他覃卓霖就是顶好的人,我就是强迫你欺负你的恶人,那你干脆把孩子打掉和他一起逃跑啊。”

      覃卓森在某些钻牛角尖无理取闹的方面上总是天赋异禀,沈俊彦没心思陪他闹,也说不出一些好听的话顺着他。

      他垂着脑袋死气沉沉回道:“可以。”

      覃卓森又怒了。

      “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我真的很困,你到底要干什么?”

      覃卓森不屑地轻呵:“我要干什么?那你想干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语气?出去一趟已经把心交出去了是不是?”

      沈俊彦重重叹一口气,懒得和他纠缠。

      “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站住!我让你站住!”

      覃卓森追上去把人拽住,困在楼梯口。

      “疼!”沈俊彦甩开他的手,手腕红了一圈。

      “你吼我?!沈俊彦!你敢吼我!我就不该让你去见他!”

      “又不是我要去的。”沈俊彦无动于衷地揉着手腕,不管他如何破防。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覃卓森沉默了好久,蓦地开口,嗓音染上了几分沙哑:“我现在送你走,应该还赶得上他的航班,你走吗?”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沈俊彦甚至都有点不耐烦了,他不知道覃卓森今天怎么了。人不是他要见的,见了之后又要像犯人一样被反复拷问。

      “我说了我没有想过,他也没准备带我走。人是你让我见的,回来又问这些无意义的东西,真的没必要。”

      覃卓森咄咄逼人:“没想过?那你哭什么?哭的梨花带雨,是打算让他心疼你,好好疼疼你?我是让你去见他,但我没让你声泪俱下诉苦,诉说你有多委屈多可怜,多恨我多舍不得他!”

      “他都心疼坏了吧,恨不得把你搂进怀里安慰,恨不得立马找人弄死我然后带着你比翼双飞!”

      沈俊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坏,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作自己的假想敌,他一直在帮你说话,替你说好话,让我不要怨你!你总是喜欢自己臆想然后把罪证强加到别人头上,没有人犯罪,没有人想要害你,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呢?”

      “没有人害我?他们哪一个不虎视眈眈盯着我这个位置?一个二个巴不得我早点死,给他覃卓霖腾位置!我是野草我可以随意丢弃,他不一样,他是全家人的心头宝,我还不能反抗了?”

      “有一个人向着我吗?谁在乎我了?就连你!当初无缘无故提分手,一个正经的理由都不给我,转身就走!你还敢回来,和我的好弟弟搞到一起,你在乎我的感受了?他们在乎我的感受了?谁没有害我的心思?是你还是他们?啊?!当初陪你住在小出租屋里的不是我吗?接送你上下班做好饭等你的不是我吗?新西兰被困深坑里陪你共患难的不是我吗?我怎么就比不上覃卓霖了?”

      沈俊彦不禁加大声音反驳:“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我和卓霖见面只是聊聊天,而且他从头到尾都在替你说话,他没想和你争公司,之前也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想和你好好相处,只是你们误会很多,你压根不相信他。”

      “他多会演戏,在你面前装兄弟情深,以此来彰显他的宽宏大量,迷死你了是吧。”

      因为一个没有根据的猜测,覃卓森就要这样为难他,把他困在这里反复盘问。

      沈俊彦不禁有些气恼,“你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怀,一门心思困在自己猜测的假象里。我和卓霖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不是你非让我去见面我不会去的,我没想过逃跑,他没想过带我走,还要我怎么和你解释?”

      话题再次绕了回来,覃卓森仍固执地追问,“那你说说你掉眼泪是为什么?”

      沈俊彦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他疲倦地叹气,用力甩开覃卓森的钳制,抬脚跨上台阶要走,“你真的很难沟通。”

      覃卓森脸色阴沉沉的,愤怒极了,一把将他拽回到身前,掐住他的脖颈,吻他,不顾他的挣扎和反抗。

      “唔——放,放开……覃卓森!唔唔……”

      覃卓和沈俊彦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他们都认为接吻是一件比上床更能让人心动的事情,床上的意乱情迷往往不如一个吻来得悸动。

      但是因为沈俊彦抗拒,覃卓森也不想自找没趣,不想显得自己有多主动,所以在床上他们都很少两唇相碰,更不必说清醒的时候。

      啪!

      “恶心!”沈俊彦踉跄着后退,颤抖着将打人的那只手藏于身后,嘴唇被吮得发麻,他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着,恨恨瞪着覃卓森。

      其实那一巴掌的力道并不重,于覃卓森而言只是搔痒,但其中的含义却令人震怒。

      覃卓森许久没说话,舌尖抵着被打的侧脸,眼神阴郁盯着沈俊彦,半晌气地笑出声,“可以,沈俊彦!我把话撂这了!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覃卓森摔门离开后,沈俊彦颤颤巍巍举起手,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掌心。

      后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沈俊彦理所应当地赖床了,陈管家让厨房把做好的早餐倒掉,在门外贴心提醒沈俊彦不能睡到中午,早餐等他起床了再做。

      十一点钟,陈管家再次敲响主卧的房门,提醒:“沈先生,今天要去产检,少爷让我陪您去。”

      “嗯。”沈俊彦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应,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愣。

      把瞌睡赶跑,他坐起身准备下床,下一秒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瘫倒在地。

      腹部隐隐传来阵痛,沈俊彦慌乱地想要撑着地面爬起来,可浑身的力量仿佛都消失了,他抬起手颤颤巍巍摸向肚子,又稍微向下移,指腹触到濡湿一片。

      血。

      他彻彻底底慌了,用尽全部力气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很小的声音,“忠叔……忠叔!”

      怕忠叔已经离开听不到,他咬牙蠕动到床头柜边上,扒住上面的玻璃杯推到地上。

      “沈先生!”陈管家闻声赶来,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心里一惊,慌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拨通急救电话。

      在医院待了一整天。

      医生说沈俊彦险些流产,好在最后万幸保住了胎儿。

      医生让他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再受刺激,而且要补充营养,身体太羸弱对后续生产不利。

      覃卓森得到消息,自知医生口中所谓的刺激来自于他,所以他干脆不回家了,每天睡在公司里。

      他不回去,沈俊彦倒是主动找来了,挺着大肚子气势汹汹闯来。

      门也不敲,也不等秘书通报,沈俊彦再次来到覃卓森的办公地点,进门直直走向他,冷脸甩出一瓶药,砸在覃卓森正在翻看的文件上。

      “这是什么?”

      沈俊彦深深地望他一眼,讥讽一笑,“还在装。”

      覃卓森拿起药瓶观察片刻,面上强装镇定。

      “你的阻断剂,拿给我做什么?”

      “覃卓森!”沈俊彦怒气冲天,感觉全身的血液冲向大脑,激得他头脑发蒙,浑身冰冷。

      “是你!把我的阻断剂换成一模一样的叶酸,让我怀上这个孩子。是不是?!”

      沈俊彦的眼睛通红,眼球布满红血丝,显然跑来质问这个举动是他辗转几夜没睡好做出的决定。

      覃卓森不再伪装,干脆摊牌,像个无赖一样,“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

      “我以为这个孩子是意外,是他顽强,是他想要来世上看一看,但不是……你把我的药换掉,还装作无辜的人,你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你把我当成你的棋子,为了坐稳你所谓的掌权人的位置,把我和他的性命当成儿戏。”

      任由他怎么撒泼咒骂,覃卓森只静静看着他。

      沈俊彦自嘲笑了笑,攥紧拳头。

      覃卓森,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铿的一声。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拔开刀鞘狠狠砸向地面,将刀尖对准自己的手腕。

      覃卓森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但仍坐着不动。

      “这个孩子生下来姓沈,不姓覃,你答不答应?”

      以死相逼,哪怕搭上两条命也不让覃卓森如愿。

      覃卓森没说话,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这反应似乎是预料之中的,就知道他不会答应。沈俊彦继续说:“并且,孩子出生之后不进覃家的门,他不是你们覃家的人,和覃家没有一丁点关系,你不能把他当成你坐稳位置的垫脚石……但你要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确认他的要求提完了,覃卓森接话:“随你。”

      怎么可能……

      沈俊彦错愕地后退几步,不对,不该是这样,覃卓森不该是这个反应,他怎么能答应得这么快……

      直到刀尖挑破皮肤,渗出丝丝血迹,覃卓森低沉的声音把他叫回神:沈俊彦。”

      沈俊彦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你了,你写保证书,签字按手印。”

      覃卓森顺从地拿过一张纸依照他的原话一字一句写清,最后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将保证书推出去。

      “还有,”沈俊彦的声音愈发坚决,“当初答应我把孩子生下来就放我走,继续写,签字画押。”

      这次覃卓森没有动,静静看着他。

      “写!”沈俊彦的精神濒临崩溃,他不过是在强撑体面,看到覃卓森的犹豫,仿佛一道利箭刺向他心底最不安的角落,他用力把刀尖扎进皮肤,让更多的鲜血流出来,滴在桌面上,怒吼命令。

      沉默。

      对峙。

      血流得更加欢快。

      覃卓森低下头,找出一张白纸,缓慢写下沈俊彦的要求,写完时顿了一下,才唰唰签下名字。

      沈俊彦立马夺过来,不顾滴血的手腕,反反复复确认上面的字据。

      “如果食言,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话落,哐当一声,水果刀应声落地。

      覃卓森还是没说话。

      沈俊彦拿着两张沾血的保证书要走时,覃卓森才出声,嗓音莫名添了几分沙哑,“我让助理带你去包扎伤口。”

      “不需要。”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刀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划出一道血迹。

      沈俊彦的背影走得那么决绝,仿佛覃卓森真的做错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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