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里的转身》宁疏月

8、缘分就像冬天，一旦过了就回不来了

　　沈晚欣刚走进教学楼，就看见他背靠着栏杆站在走廊里，手里拎着袋热乎的豆浆和三明治，正是她以前常吃的口味。“早，”他迎上来，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没吃早饭吧？”

　　沈晚欣目不斜视地绕开他：“不用了。”
　　“那我放你桌洞了。”他快步跟上，不等她拒绝，已经把早餐塞进了她的桌洞，指尖擦过她的书包带时，还轻轻顿了一下。
　　从那天起，沈晚欣的桌洞里总会按时出现早餐，偶尔是温热的粥，偶尔是刚烤好的面包。她起初会原封不动地扔掉，后来见他依旧每天准时送来，便干脆让同桌帮忙分给了其他人。

　　顾子谦没气馁。知道她要去文学社，他会提前在活动室门口等着，手里拿着她忘带的笔记本：“昨天你落教室了。”见她接过本子就要走，又急忙补充，“我没翻开看，就只是收起来了。”

　　沈晚欣翻了翻笔记本，确实是她的，却没抬头看他：“谢谢，下次不用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沈晚欣坐在操场边写稿，顾子谦会抱着篮球，刻意绕到她附近的场地，却又不敢靠太近。有次她被飞来的篮球砸中胳膊，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过来，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腕查看：“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沈晚欣却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没事。”语气冷得像冰。顾子谦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追上去。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沈晚欣却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没事。”语气冷得像冰。顾子谦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追上去。

　　最让沈晚欣无奈的是月考后的某天。她因为一道数学题卡了很久，晚自习结束后还留在教室演算。顾子谦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摊开草稿纸：“这道题用参数方程更简单，我教你。”

　　“不用，我自己能想出来。”沈晚欣合上书就要走。

　　“晚欣，”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很坚定，眼眶微微泛红，“我知道我以前错得离谱，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可我真的后悔了，每天都在后悔。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沉默熄灭了，黑暗里，沈晚欣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她想起高一那年他说“我信你”时的眼神，想起流言里他冷漠的转身，心口像被揪着疼。

　　“顾子谦，”她挣开他的手，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你求的不是我的原谅，是你自己的安心。”教室里。
　　第二天清晨，沈晚欣的桌洞空了，走廊里也没了那个等她的身影。只是往后的很多个傍晚，她总能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看见顾子谦一个人站着，望着她教室的方向，直到夜色漫过他的肩头。他的“死皮赖脸”终究没能焐热破碎的信任，就像春天的风，吹不回冬天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