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里的转身》宁疏月

7、结束的滋味

　　流言平息的那天，是期中考试后的表彰大会。沈晚欣凭借语文满分的成绩站上领奖台，台下掌声雷动，她的目光下意识掠过顾子谦的座位——他正低头翻着试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下台时，班主任叫住她，递来一叠厚厚的纸：“林薇薇承认了，证据是她伪造的，已经在年级组做了检讨。”纸张上的检讨书字迹潦草，“对不起”三个字写得敷衍，沈晚欣捏着纸页，只觉得指尖发凉。
　　她没去找顾子谦。有些话在喉咙里滚了千百遍，最后都变成了沉默。毕竟当初他那句“没必要了”，比任何谣言都更像一道鸿沟。
　　倒是顾子谦先找了她。那天放学，他堵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手里攥着瓶她以前爱喝的橘子汽水，耳尖泛红：“沈晚欣，对不起，我那时候……”

　　“没关系。”沈晚欣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都过去了。”

　　她绕过他要走，手腕却被轻轻攥住。顾子谦的指尖带着凉意，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慌乱：“不是的，我后来知道错了，我找林薇薇对峙过，我……”

　　“顾子谦，”沈晚欣转过身，终于抬眼看他，眼底没有恨，只有一片空茫，“信任不是闹钟，坏了修一修还能走。你当初选择信她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橘子汽水从顾子谦手里滑落，“啪”地摔在地上，橘色的液体溅湿了两人的鞋尖，像极了当初她掉在地上的作文稿。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沈晚欣的目光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