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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一个世界23 ...


  •   懒懒躲在飞行器的角落里偷懒打盹,突然从半梦半醒中惊醒:“升了!升了!”

      傅斯瞥了一眼光脑,将飞行器的目的地设定成管教所,可他手指颤抖着,连续点了好几下都点错了。

      大脑一片混乱的他,甚至没听懂系统到底在嚷嚷什么。

      “什么生了?你要生了?”

      懒懒急得要冒烟了:“宿主,是元帅的精神危值!它一直在升,已经到74了!”

      傅斯一掌拍在控制台上,面色沉郁,紧咬后槽牙:“你说他逃就逃吧,怎么就被希瑞安给抓住了?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飞行器在他的设置下,急速转向,往管教所的方向全速前进,速度达到了极限,傅斯仍觉得不够快,他恨不得立刻飞到管教所。

      “元帅逃跑了?” 懒懒发出了一声惊呼。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它就不该偷懒睡那会儿懒觉,现在倒好,出了这么大的状况。

      “管教所那边说他被抓了,希瑞安在管教他。”

      傅斯站在控制台前,一点也没有心思坐下,眼睛盯着前方的玻璃窗,压着怒气道:“希瑞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管教我老婆?”

      懒懒想到管教所里那些毛骨悚然的刑罚,不禁打了个寒颤:“天啊,难怪元帅的精神危值会升到这种程度,他一定是受不了管教,动用了蛮力,才重创了精神海。”

      管教所,那是军雌们谈之色变的地方,凡是进入那里的军雌,鲜有能活着走出去的。

      即便是最坚韧的军雌,也无法在那种地狱的环境中保持理智。

      所谓的管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折磨,那些刑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精神上的摧残。

      傅斯手掌紧握成拳,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他自以为是的温馨时刻。

      “兹伯恩从来不肯对我说真话,我以为他对我的态度终于有所改观,我以为我们之间终于有了一丝信任。”

      “原来他在计划着逃跑,我明明有机会阻止,要是我能更敏锐一点,他就不会被抓进管教所。”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变得无比清晰,前元帅偶尔的疏离神情,不正常的百依百顺,在不经意间把他推得更远。

      昨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道楚河汉界。

      兹伯恩把他当成了敌人,一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敌人。

      “哎呀呀,别自责了!”懒懒见宿主越想越深,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宿主,这也不能怪你嘛,谁知道元帅会逃跑。”

      就在这时,暴雪下了起来。

      窗外被风雪搅得一片模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飞行器前进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不行,我必须立刻给希瑞安打个电话,让那只该死的虫子停手。”

      懒懒分析着当前形势,如果放任傅斯和大皇子撕破脸,可能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它急忙阻拦道:“宿主,冷静!兹伯恩的精神危值停在80,没有继续上升的趋势,我们还有时间赶过去。”

      傅斯不是不清楚希瑞安尊贵的身份,胳膊拧不过大腿,但理智的思考并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他满脑子都是前元帅受伤的样子。

      傅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光脑。

      昏暗的管教所内,每一间管教室都紧闭着,里面关押着不听话的军雌。

      他们要么是触怒了某个雄虫,要么是冒犯了他们的雄主,被送进了这里。

      这些军雌被粗重的铁链牢牢地捆在刑架上,随着持续不断的电击,滋滋声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便是军雌们撕心裂肺的惨叫。

      管教所的电击不是普通的身体折磨,而是直接作用于身体和精神海的双重电击。

      对于军雌来说,每一次电击都是在撕裂他们,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低等级的军雌往往等不到正式的管教,就已经被强大的电流夺去了生命。

      希瑞安坐在皮质座椅上,面容俊美如雕刻:“你是怎么从地下室出去的?”

      他手指一挑,打开了身旁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根根闪着寒光的钉子。

      白皙的手指拈起一根钉子,“还有,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光脑?”

      他的白色礼服整洁,没有沾染到一滴血迹。

      兹伯恩耷拉着头,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刑架上斑驳的血迹新鲜,他身上鞭痕交错,皮开肉绽。

      这不是大皇子第一次问他了,无论希瑞安如何逼问,他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他用光脑在黑市上交易,伪造了一个假身份,联系商虫,搭乘一条完全避开巡逻队路线的货舰离开主星。

      然而,当他踏上货舰,以为即将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巡逻队的飞船却追了上来。

      这是巧合吗?

      大皇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光脑的吗?

      这分明就是他和傅斯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早就知道他要逃,一直在暗中监视,等待着他自投罗网。

      “你是个知趣的军雌,我不想用这种手段对付你。”希瑞安慢条斯理地拿起镊子,夹起一根钉子,靠近火炉,火焰灼着金属,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你知道火烤过的钉子钉在身上是什么感觉吗?”他将烧红的钉子放在一旁的托盘上,“你不会想体验这种感觉。”

      大皇子作为虫族皇室中心理战的佼佼者,最擅长利用恐惧与痛苦来瓦解军雌的意志。

      可他面对的不是寻常军雌,是前元帅。

      兹伯恩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再多一些痛苦,也只是在沉重的枷锁上再多刻几道痕迹罢了。

      希瑞安的威胁对别的军雌有用,但对前元帅,不过是徒劳,他选择沉默,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想理大皇子。

      如果管教他的是傅斯,兴许他还能开口质问几句。

      傅斯会来吗?他要来的话,早就该来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是不会来了。

      希瑞安夹起一根又一根尖锐的钉子扔进火里,这些钉子很快就会被烧得通红,然后被用来撬开前元帅那张紧闭的嘴。

      “兹伯恩,再不开口,它们会钉在你的四肢上,我保证,那滋味可不好受。”

      就在这时,希瑞安手腕上的光脑响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优雅地走出管教室。

      管教室里只剩下兹伯恩沉重的呼吸声和火堆中传来的燃烧声,兹伯恩认出了那个终端,那是傅斯的终端。

      他的精神海再次崩溃,四分五裂。

      可他却连一声都不喊,硬生生地挨着,那痛无处不在,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尖从头皮刺入,沿着脊椎钻到骨髓,一路到全身。

      意识在痛苦中模糊,兹伯恩想见傅斯。

      他想象着傅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象着熟悉的海风味信息素随着吻安抚他的精神海。

      他觉得时间过去了几个世纪,意识在虚无与现实的边缘徘徊,他昏了过去,直到刺痛将他从昏迷中痛醒。

      管教室的门被推开,希瑞安没有回来,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傅斯,他的雄主。

      傅斯站在管教室门口,礼服和发间挂满了雪花,那些雪片融化,水珠顺着他额前的金发滑落。

      上一次傅斯焦急地赶来,似乎还是兹伯恩发烧那天,那时的他,昏沉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望见雄虫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

      而此刻,傅斯再次以同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希瑞安从后方走了进来:“幸亏你在他的身上装了定位器,他一离开傅公馆,我就收到了通知,否则,还真有可能让他就这么逃了。”

      傅斯的心乱成一团,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他既担心前元帅会因此误会他,又担心前元帅的精神海。

      这些天来,他一直好好养着兹伯恩的精神海,此刻的兹伯恩却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他强压着怒火,要不是系统死死拉住他,他真会把希瑞安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傅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他居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我马上把他带回地下室,再多加几道链子,绝对不会再让他有机会跑掉。”

      大皇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你给他打了注射剂,他为什么还能逃得出去?会不会有谁在暗中帮他?”

      傅斯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地周旋道:“说不定就是链子松了,我进去打完他之后,一时疏忽忘了给笼子通电,他才侥幸逃了出去。”

      “殿下不是也查过了吗?那个商虫根本就不认识他。”

      大皇子心中仍有疑虑,但傅斯放走兹伯恩的可能性为零,他接受了这个侥幸的说法:

      “你打得还是太轻了,兹伯恩毕竟是你自己家的雌君,你怎么还能让他有机会逃跑呢?”

      傅斯咬了咬牙,狠厉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待在管教所太便宜他了,他还是得待在笼子里,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好在,他们都是雄虫,军雌的过错是牵连不到雄虫身上的。

      即便雄虫没有看管好自己的雌君,受到惩罚和责骂的也只会是不听话的军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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