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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避子汤……
苏暮盈其实已经猜到了,但当这几个字自谢临渊口中说出时,她还是震惊了很久,很久。
震惊于他的冷漠,残忍,他果然是如此厌恶她,在灵堂当着谢临安的面折辱她后,竟是还要让她喝避子汤。
她的心也一瞬跌落。
避子汤……
千想万想,她还是低估了谢临渊对她的厌恶和恨意,她竟是没想到,谢临渊会让她喝避子汤。
如若喝下避子汤,那她要如何才能诞下谢家子嗣。
若被谢母知晓她无法诞下谢家子嗣,怕是不会留她。
她要如何才能活着离开谢府……
饶是苏暮盈性子平静,面上也有些慌色。
她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嗫嚅着问了句:“为什么要喝避子汤?”
但问完这句话,苏暮盈便是后悔了。
她这是自取其辱。
这答案已是很明显。
她问,不过是又给了他折辱自己的机会。
果然,在听到她问了这句话后,谢临渊双手撑着床榻后仰的动作停了下,他扭过头看她,唇边勾着一抹笑。
他有一副极其好看的皮囊,外头春色正好透进,几缕落在他身,他的脸浸在盎然春日里,一双桃花眼更是潋滟迷离,更显容貌之极致,但说出的话却似严寒冰冻。
“为什么?”他哂笑了声,姿态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语气也是含着笑,仿佛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事,但字字句句却锋利如刃。
“因为你不配。”
“你不配怀我的子嗣。”
“你用这张脸勾引我兄长,让他为你挡刀而死,在他死后没两天,你转头就勾引我,爬我的床,说……求我垂怜……”
“哈,嫂嫂……”
“你全身上下有哪点配?”
“苏暮盈,还要我说的明白些吗?”
谢临渊近乎冷酷地说完了这些话,房间里空留一室的寂静,她和他之间,只有缓慢的,交缠在一起的气息。
她身上柔和的清香,以及他身上冰雪般的冷寒气。
一个如水,一个却似坚冰。
苏暮盈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茶烟色的眸子里透着层缥缈的薄雾,令人看不真切,也令人想要探究,探究她眼底究竟有着怎样的情绪。
她凭什么,这么平静……
凭什么如此……不在乎。
谢临渊盯着面前的女子,方才还挑着的桃花眼忽就敛了笑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目光里饱含着要将她撕碎的欲望。
在苏暮盈听完他说的那些话而面目平静之时,谢临渊却是怒火中烧。
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心底的邪火是因何而起。
许是因为他极其厌恶,厌恶面前女子的平静,跟死人一样。
在他兄长面前却又是换了一副样子,笑得双眼弯起,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男人的桃花眼染了层可怖的,艳丽的红,他忽然单膝压在床沿,高大的,蓄满力量的背脊弯下,恐怖的阴影瞬间将娇弱的女子彻底笼罩。
苏暮盈撑在锦被上的手颤了下,五指死死抓着被褥,但她面上却还是如一汪密林深处的湖泊,没有半分涟漪。
她不知道谢临渊因何又生了气,她只能平静以对。
对于暴怒中的野兽,她不想硬碰硬。
但谢临渊却是当真想撕碎她。
想凌虐她。
想把她压在床榻上拿锁链锁起来,听她可怜无助地哀求他,看她媚态横生,眼含春波的放/荡模样。
都好过这副死人模样。
“装什么可怜,装什么无辜,啊?”
“我不是心软的兄长,别以为我会怜惜你……”
他长睫微阖,薄唇轻启,一点点地逼近她:“也别对我耍手段来勾引我。”
“我不是我兄长。”
“不会愚蠢到为了你去死。”
“你如何值?”
两人之间的气息完全的缠绕在一起,洒落在彼此的唇上时,当少女的唇瓣渐渐变得充红时,她静默应了下来,乖顺地应着:“盈儿知道了。”然后,她端起那碗被放置在一旁的避子汤,仰头喝了下去。
她看似很乖地喝完了那一碗避子汤。
喝完后将碗放回,碗底只余一些药物残渣。
少女擦掉唇边残留的药汁,并上双膝,眼睫低垂,没有说话。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自谢临渊的角度,便能看到她泛红的眼尾,颤抖的睫毛,那玉色的脸庞还氤氲着昨夜的娇艳,锦被滑至她肩头,露出的一截肩颈处满是红痕,而那肌肤白如新雪,更衬得那红痕触目惊心,可却又有种诡异的诱引意味。
男人桃花眼微阖。
“我说了,不要用这副姿态勾引我。”谢临渊忽然掐上了她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极其轻易便握住了她整个脖子。
她的脖子纤细又脆弱,如同白瓷般易碎。
折断轻而易举。
脖子这处渐渐传来窒息感时,苏暮盈平静的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眼尾无法控制地流出一行泪来,一双眸子透着如烟的迷惑。
勾引?
她做了什么?
苏暮盈咳了几声,在她正想开口说话让谢临渊停下时,谢临渊却猛地一怔,如梦初醒般地松了手。
苏暮盈张着嘴,大口地咳嗽了起来。
而谢临渊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苏暮盈咳得脸都红了,看着他背影,疑惑是更重了。
他着实喜怒无常,和临安完全不同。
临安……
一想起谢临安,昨晚之事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脑海。
灵堂,牌位,烛火,月色……
她竟然……
临安看到了,他看到了……
她的羞耻心和尊严都被没了。
那片月光被沾染了。
啪嗒,一颗眼泪忽然落下,砸在了她手上。
泪光晕开。
——
谢临渊喂了她一碗避子汤便消失了。
守在外面的小蓉见谢临渊出了院子,便立马进了房间去看她家小姐。
“小姐!”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小蓉急急忙忙地进来,看到她家小姐时,蓦地愣在了原地。
苏暮盈整个人无力地躺在了床榻上,她侧着身枕着手心,眼睛空洞地睁开着看前面,一眨不眨,那双眼睛却在不停地流淌着眼泪,没有丝毫生气。
她身上只着了件轻纱衣,如瀑长发倾泄散落,堪堪到她腰间,却遮掩不住身上凌乱而可怖的痕迹,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小姐。
她自小和她家小姐一起长大,在安州时,她家小姐是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后面,兵祸四起,苏家被屠,在老爷和夫人死死护着之下,她和小姐逃了出来。
安州的亲戚对她们皆是避之不及,表公子也没在,她们只能一路北上去了京城,拿着婚约去了谢家。
虽在谢家不比在安州,但是她家小姐性子温婉,和别人不争不吵,她们还会刺绣攒银钱,又有大公子护着,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可如今……竟被人欺辱至此。
身上全是被人弄出的红印子,一道道的,怎么能有这么多。
看起来像是咬痕,又像是被掐出的痕迹,那腰间的手掌印更是像烙铁一样烙在了上面,看着便是极为可怕,像是要将人整个折断。
她家小姐虽然没有哭喊,只是在无声地流着眼泪,但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生机,脸色也惨白惨白的,定然是伤心极了。
而且,她还听闻,昨日晚上……
二公子怎能做出那等侮辱人的事!
把她家小姐当什么了!
小蓉实在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听到小蓉的哭声,苏暮盈像是如梦初醒,待她看清前面是小蓉之后,反倒是笑着替她擦眼泪。
“我没事,别哭。”她常常对她这么说,但她分明自己也在哭。
苏暮盈强撑着坐起身,方才脸上的绝望和哀戚又成了湖面般的平静。她捞起长发,随意用玉簪簪住,吩咐道:“小蓉,去打个水吧,我要洗沐,等下还得去和夫人请安。”
小蓉擦擦眼泪,赶紧去了。
苏暮盈拖着满是印记的身体去洗沐,洗漱完毕后,她去了春晖堂,同谢母请安。
在她去春晖堂的路上,不断有细碎的议论声传到她耳边。
她看过去,那些人便又散了。
她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说她不知廉耻,说她天生淫/荡勾引人,说她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竟是在大公子灵堂做了那等污秽之事。
说来说去,不过同谢临渊的话一样罢了。
她已经听了许多。
进了春晖堂,她请安之后,谢母倒是不跟她绕圈子,直接说了昨日之事,颇为生气:“昨日,昨日……你们竟是在临安灵堂……”
谢母话说了一半又似悲痛难忍,长长地哎哟了一声:“你这是让他在下面也不安心呐。”
苏暮盈款款站在谢母面前,垂下的长睫似有颤意,却只平静地回:“是二公子。”
二公子。
她始终不认为他同她有夫妻关系。
不,她只是他的妾。
玩物而已。
苏暮盈很清楚。
而谢母听到苏暮盈如此回答,长长的哭天喊地的声音蓦地止了,脸上神情甚至也露出了一丝害怕之意。
对于谢临渊,就算是谢母也不敢横加干涉。
自小到大,她这个二儿子便是……不同于常人。
生下来不哭也不笑,心性暴戾恣睢,早早地便被她那个夫君带去了军营,捶打磨练。
但军营几年,不见他脾性稳重,身上的杀气和戾气反而越来越重。
同她那个大儿子简直是天上地下。
但他们两兄弟感情却是向来极好,不然,临安也不会将那女子托付给他。
如今,谢临安已死,她也只有谢临渊这个儿子了。
谢母咳了几声,端正了姿态,只是说:“此事暂且不提,我听说临渊让厨房给你熬了碗避子汤,可有此事?”
苏暮盈垂眼回:“确有此事。”
谢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严词厉语道:“临安因你而死,他是谢氏嫡长子,朝廷重臣,你命如草芥,本该将你配冥婚,让你下去陪他,若你不愿,便是乱棍打死。”
命如草芥,配冥婚,乱棍打死。
这些话说的何其之轻巧。
屋内博山炉里飘出浅淡好闻的檀香,这间屋子里的陈设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名贵。
士族高门之人,总是将平民人命视如蝼蚁,苏暮盈忽然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谢临渊看她的眼神,说的话。
他居高临下地问她,为什么独独她活了下来?
可,为什么……她就不能活?
凭什么她不能活?
她的爹娘为她而死,临安也为她而死,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她都得活下去。
她必须活下去。
她想回安州。
苏暮盈看去乖顺有礼地站在谢母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听训模样,但在衣袖之下,她交握的双手用了力,嵌进皮肉里,又有血流了出来。
“如今我还让你活着站在这里,不过是看中你这副皮囊,临渊一直不娶妻,也不相看姑娘,我不能让谢家香火断绝,你生了这副狐媚子相貌,引得临安为你而死,若你能靠着这姿色怀上临渊的孩子,延续谢家香火,我便能大发慈悲地饶你一命,可如今临渊如此厌恶你,怕是……”
苏暮盈听此立马跪了下去,平日里柔媚无依的声音透出碎玉声响。
“请夫人放心,盈儿定会怀上谢家子嗣,为谢家延续香火,离开谢府。”
谢母倒是一愣,旋即又乜了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眼,满意她的懂事上道,又对她这行为嗤之以鼻。
还真是贪生怕死。
临安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没了性命……
谢母看着苏暮盈又想起了她死去的儿子,悲痛一涌上,眼神示意外面的周嬷嬷,便有人上前领着苏暮盈出了春晖堂。
苏暮盈出了春晖堂,礼数周到地谢过了嬷嬷,又示意小蓉上前打点了些银钱。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周嬷嬷连忙推拒,苏暮盈又推了回去,声音温婉而轻柔,落在人耳边是宛若流水抚过,听去十分的舒服。
与她过分美艳的容貌倒是十分的不搭。
“盈儿一介孤女,在府上没有什么倚靠,是嬷嬷念我可怜,常照拂我,这是一点心意,以后还望嬷嬷在夫人多说些好话,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告知盈儿一二,盈儿便是感激不尽了。”
周嬷嬷听到这番话便也不推拒了,看向苏暮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慈爱,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位周嬷嬷是谢母的陪嫁丫鬟,跟在谢母身边多年,对苏暮盈时常有过照顾,也知晓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这苏姑娘真是个可怜人。
大公子为了救她而死,虽她侥幸活了下来,但在谢府的日子却是着实不好过。
二公子昨日拉着她在灵堂做了那般荒唐之事,以二公子的性子,明眼人都知道定是二公子强迫她在灵堂做了那等之事,但却无人敢说二公子的不是,就连夫人也是,便都对着面前这位姑娘发泄施压,唉……
好好的一个人,明明是个娇花一般的姑娘,以往大公子在的时候,虽也是谨慎着的,但也常常会有笑颜,明媚极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娇花都比不上的好颜色,而如今经历了这么些事,这几天明显日渐消瘦,瞧着就跟花儿要枯萎了一样,看着真是可怜。
周嬷嬷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严重了,以后若有老奴帮得上忙的地方,姑娘便和老奴说,有什么事情老奴也会和姑娘说一声。”
“这谢府对姑娘来说着实不好待,老奴也望姑娘能早日离开这里……”
苏暮盈眼圈泛了红,她又谢过周嬷嬷,和小蓉一块走了。
她穿过廊庑,朝谢临渊卧房所在的西院走去。
自昨日后,那里便成了她的住处。
只是快到了时,苏暮盈却突然停了脚步。
“姑娘,怎么了?”小蓉担忧地问,眉毛都皱成倒八字了。
只见苏暮盈在原地站定片刻,随即转过身看向小蓉。
她的玉色脸庞莫名染了些绯红,声音很低地问:“小蓉,你可知哪里的药铺可以买到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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