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秘》夫诸

11、Chapter11

　　二十三层多是高层人员，楼层装饰的很大气华丽。无论是办公室的格局或是一些室内景观，都是专门请国外名家来设计的。二十三层还专门另辟了一个地方作为吴默的起居室。可以说，整个二十三层，其实就相当于吴默的个人办公室。所有重要的业务都围绕着吴默转，他也似乎真的扎根在公司了。
　　林海芋之前只是知道一些，来过几次而已。这次正式以职工身份报告，感受就完全不同了。这里的人都是总裁放在身边的人，无论是一个倒茶小妹还是个书记员都要比外头的要加个‘皇家军’的头号。林海芋也知道，自己调上来，只是因为皇家军里出现掉链子的。竟对上司产生爱慕的女秘书。。。这其实并没什么不光彩，只是，很影响工作。尤其是对于决策者来说。

　　吴默的办公室在二十三层的中央。四面都是特制的落地玻璃，一拉开折叠帘，能将四面八方的工作状况都收入眼底。当然外头的人是看不见里面情况的。那些玻璃以不同的切割面积围城一个方体，灯光照上去反射并不强烈，而是发着淡蓝色的光泽。
　　林海芋有些紧张地走进那个神奇的蓝光办公室。
　　咚咚咚，规矩的三声敲门。

　　“进。”简洁的应门声。吴默正坐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刘素欣站在他左手边，似乎正在念着什么文件。两人见到林海芋进来，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刘素欣微笑地看着林海芋，她不笑时有丝冷艳逼人，笑时，倒如融水之雪，别样迷人。
　　“早上好，总裁。我是新来到任的秘书，林海芋。”林海芋依照惯例地打招呼。语气中，客气而生疏。
　　吴默这才细细打量起她来。还是像以前那样一板一眼的，不过。。。总觉得哪些不一样了。噢，对了。。。她换了眼睛。眼角的泪痣能清晰的看到。
　　“嗯。我知道了。你以后接替徐彦姿的工作，好好干吧。”
　　“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给我带杯咖啡。”吴默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
　　林海芋泡咖啡的动作很利索，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端进了办公室。
　　吴默轻啜了一口，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林海芋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头暗叫糟糕。难道是糖放多了或者是，他要加奶？原谅她第一次的咖啡服务吧。她只知道加水放糖而已。至于分量。。。随机吧。
　　“没有其他事了。”他淡声道，默了片刻又补充道“以后有什么不明白可以直接问刘素欣。”
　　刘素欣朝林海芋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海芋揣着纳闷的心情出了门。

　　“需要换一杯咖啡吗？”刘素欣在林海芋走后问。他当然喝不惯别人泡的咖啡。他向来只喝自己亲手煮的。然而让刘素欣惊讶的是，吴默将那杯一看就过甜的咖啡喝光了。

　　“去秘书室看看吧，给新人做个介绍吧。”
　　“是。”

　　总裁秘书室在拐弯的第一间房间。林海芋一进门便见到四位美女忙碌的身影。站坐不一，或是整理的文件，或是敲打着键盘，或是打着电话。。。就连她平日觉得是最闲最八卦的云芳菲也是一副很认真忙碌的样子。云芳菲抬头看了林海芋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林海芋犹豫着要不要来个自我介绍，还未开口就被一美女推了出去。
　　“别挡着。”美女拿着一叠文件，不大耐烦地看了林海芋一眼，然后蹬着高跟鞋跑了。

　　说实话，她感觉挺尴尬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又一美女来到了她身侧。
　　美女披着一头褐色的卷发，上身白色蕾丝衬衫，下身蓝色高腰及膝职业裙，再配一双同色10cm高跟鞋。整个人高挑清贵，气质很女王。正是方才才见过的刘素欣，刘秘书长。
　　刘素欣优雅地拍了几下手掌，吸引了各个不同状态下的同事的注意力。
　　大家统一茫然地抬起头来，望向门口，注视着林海芋。
　　“这是我们新来的同事林海芋，从今以后由她接替徐谚姿的工作。大家认识一下吧。”她向大家介绍着，朝林海芋扬起一个鼓励的笑容。饱满如玫瑰花瓣的唇，笑起来似乎真的要绽放出一朵花来。
　　林海芋很喜欢刘素欣的气质。她帮自己解围，更是让林海芋对她有好感。
　　平日听多了云芳菲对刘素欣的抱怨，如今想来，她也挺和气的。最少笑容很迷人，不是很热情，却也亲切。而且。。。刘素欣很能干。在还没认识前，她就很欣赏这样的女人。

　　林海芋依次和几个同事打招呼，这才知道方才走出去的那位美女叫啊MAY。脾气比较燥，就坐在林海芋隔壁。

　　林海芋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心底倒也平静。她向来是个随和好相处的人，无论环境如何，她有自信自己能很快的融入。交接的工作很繁琐，很多过去徐谚姿掌握的资料她都要重新整理一遍。还有好一些这些天落下的，还未跟进的，她又得继续着手。忙碌的将近一周，林海芋总算是可以缓一缓气了。相较于她的忙碌，其余五人则有规律和闲适很多。尤其是刘素欣，她似乎什么东西都早已准备好般，根本没见她怎么加班整理。而刘素欣的工作量，是六人中最大的。她到底是如何安排那些琐碎而又紧要的事情呢？心中禁不住感叹，这女人真是一个完美的秘书。林海芋开始细心地注意起刘素欣的举动来。
　　愈是注意她，愈是觉得她优雅美丽。她的工作做得极其细致认真，总能将吴默的行程安排得妥帖，总能将所有繁重琐碎的杂事处理完美。无论是出差，开会，甚至是一些晚会，吴默也总是带着她。甚至是，生活上的麻烦，她都能非常细心的为吴默打理。小至茶水，大到情绪状况。在吴默繁忙的工作时间里，她能排出一段空闲时间让他休息。让吴默在疲惫时，能够舒服地透一口气。

　　林海芋觉得，这样体贴完美的秘书，跟半个贤内助有得拼了。她真羡慕这样的刘素欣。优雅，美丽，有才干。

　　她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观察，细心地记在小本子上，不停勉励自己，让自己也往刘素欣的方向靠近。这儿不同过去，她许多事情需要重新学习，尤其在配合上层的方面。首先便是从泡咖啡入手。林海芋总能从一个最微小的地方，找到能够发挥的舞台。从观察刘素欣的泡咖啡手法，到观察吴默喝咖啡的态度。几周下来，她已经能精确的调配出吴默最为满意的咖啡。他。。。不喜欢喝太甜的，加上一些牛奶时，他会喝得更舒服些。有时候比较疲惫，便喜欢纯黑的咖啡，让苦涩清醒自己。
　　于是某一日，吴默说：“咖啡很好喝。谢谢。”很简单的一句赞赏，让林海芋很受用。在离开家后，工作上的认可，总能给林海芋很大的力量。而由过去一直很崇拜的吴默说出，更是让人备受鼓舞。虽然他并没指派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她。。。
　　林海芋依旧虚心地朝刘素欣学习，拼命三郎从销售部转移到董事会。。。
　　她也几乎忘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吴默的监视下。在那夜的拒绝后，两人几乎只剩下工作上的交集。吴默将她调过来后却是有些头疼了。他本想她稍微放松些。。。可这女人却是更忙碌了。她似乎忙得连看他几眼都没时间。反而是自己，好几次忍不住拉开帘子，看向外头忙碌的她。
　　白色的纤瘦的身影，时而从窗边走过。脑袋上的马尾会一甩一甩的，带起几丝调皮的味道。
　　吴默浅抿了口浓郁的咖啡，里面加了些香草和鲜奶，浓稠的来，味道更鲜美。偶尔喝着咖啡，看着她忙碌，似乎也不错。。。他按下呼叫台，让林海芋进来。

　　“工作感觉怎样？还适应吗？”他一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向她。俊逸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带着点慵懒的味道。
　　“还算适应。”
　　“那下一场的报告会由你来准备。”
　　吴默总算分派给自己工作了，林海芋心中一动。“好，我这就下去准备。”
　　“晚饭时间到了，先吃饭吧。”吴默抬手看了看腕表，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理了理领子，然后看着林海芋。
　　“噢。是。”
　　“想吃什么？”他依旧那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俊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公事似地。
　　林海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我都可以的。”
　　这次两人一同离开是当着大家面的。很多人都看到林海芋跟在吴默身边，然后上了吴默的车。刘素欣一直盯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美眸中闪过阴霾。
　　*
　　知道林海芋对刘素欣的崇拜和向往后，云芳菲对此表示了十分的痛心疾首。
　　“林妹妹，你那是不知道刘素欣的可怕。她确实工作做得很好。。。可是啊，我劝你，别太迷恋她了。她可是朵带暗刺的玫瑰。”云芳菲老神在在的拍了拍林海芋的肩膀。她人很率直，许多话便都和林海芋说了。

　　林海芋当时并没多大在意，只觉得，可能是女人的自尊心使然，让云芳菲对刘素欣有那么多意见。她不想因为这样间接的了解而去否定一个人。

　　只是想不到，后来真被云芳菲说中了。那朵带刺的玫瑰，正张扬着她的尖刺，刺刺都针对着林海芋。而引起玫瑰如此行为的原因却是因为蓝颜祸水——吴默。

　　林海芋在秘书部做得很快上手。她向来是公司有名的拼命三郎，加之人本来就细心聪明，很多事情懂得举一反三，常常得到吴默的赞许。因为她原来便是销售部的，做的是客户经理，手头上更是有好几个大客户的单子。所以夏初的一次度假村勘察便由她跟着吴默去了。那是吴默新一年里和环娱共同投资的开发地之一。专门针对外来人流动密集的海滨城市。相信不久，这个度假村可以成为很美好的旅游景点之一。
　　在去的前一日，刘素欣和林海芋交代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注意事项。从吴默的所有喜好和习惯讲起，内容庞大而细致。吴默有胃病，有偏头痛，是个工作狂，经常忽略了身体问题。刘素欣反复强调她必须按时提醒吴默进餐以及提醒他休息。
　　其实里头大多事情，林海芋都是清楚地，毕竟她观察吴默和刘素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自认为能够完美的完成任务。
　　刘素欣一副担心林海芋出状况的模样，最后来了一句总结。
　　“不行，这次勘察本部的干事也会来，跟下次的股东大会牵连甚大。还是由我和总裁去吧。毕竟，我比较熟悉这方面的工作。”
　　什么？拉着自己唠叨了两个小时的细节问题，如今下了个这么一针见血的结论。。。林海芋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加之，在这之前吴默就和她通过气让她好好准备了。所有关于K度假村的资料，她都一一在脑海里做了备份。眼见就要出发，怎能临阵退缩，她当即便反驳道：“我过去在销售部工作了三年，与环娱公司的事务也有接触。对度假村合作上的事务不会比刘小姐了解的少。刘小姐之前去过那么多次了，便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也想历练历练。”她说得很是诚恳，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刘素欣微怔，还待说些什么，林海芋已经被吴默叫走了。
　　今日的发布会也是带着林海芋去的。。。
　　“噢，我明白了。那你一切小心。”看着林海芋渐渐远离的身影，刘素欣微笑着说道。而在那微笑背后藏着的怒火却无处宣泄。她握紧了拳头，将手中的纸张都揉坏了。林海芋不知道，一次勘察的陪同，或许对林海芋来说只是个工作的机会。但对于刘素欣来说，却是她与吴默的又一次配合，又一次贴近的机会。高傲完美如刘素欣，她向来认为吴默只需要她一个秘书。至于其余那五人，不过是打下手的喽啰。可是。。。为什么，自从林海芋来后，她与吴默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不需要自己了呢？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刘素欣握紧了拳头，细白的手背青经微显。

　　林海芋知道那样反驳刘素欣，想必会引起她的不悦。她虽说工作勤恳，可是人际关系上算不上八面玲珑。只是。。。她没做错什么呀。她工作也做得非常好呀。刘素欣担心的问题，她根本就不会犯。林海芋想，或许自己认认真真完成工作，对方便会满意了吧。于是林海芋便心安理得地跟着吴默乘上了飞机，飞到了K城——这个湛蓝美丽的海湾城市，开始了她第一次作为秘书的出差任务。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刘素欣对林海芋的战争正在萌芽。
　　只是此时的林海芋早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将与刘素欣的那点小事忘得一干二净。她满脸兴奋地坐在豪华宽敞的商务舱上，小脸凑到玻璃窗边，从空中俯瞰着美丽的K海湾。
　　湛蓝深邃的海洋，一直延绵向西。奶白柔滑的细沙包围其中，将那片蓝围成弯月的形状。海湾上坐落的度假别墅，纯天然的木质材料和巧夺天心的设计风格，从空中看，只觉得来到了一个极度天然浪漫的国度。而她们要降落的机场，就在度假村附近——一个专门为来此游玩的富豪建设的机场。
　　吴默坐在林海芋的右手边，正悠闲地看着一份外文报纸。余光瞥见身边的女子一脸的笑意和兴奋，他不由得也勾起嘴角，被她的愉悦感染。浅浅的笑意，让他深邃的轮廓柔和了几分，眼眸也更湿润温柔起来。

　　“就这么开心？”他突然问道，眼睛却仍停留在报纸上面。
　　“嗯。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海湾。”她眼睛笑得闪亮亮的。
　　“喜欢海？”他接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很喜欢。”有些奇怪大班突然来了谈话的兴致。她稍稍拉回看风景的心思，开始思索起话题来。——为旅途中的吴默解闷，也是她秘书的工作之一。
　　“吴总以前经常来吗？这儿真的很漂亮。”她感叹道。
　　“嗯。”
　　在林海芋准备好聊天的时候，吴默已经无趣地带上了耳机了。一个嗯字后便没了下文。

　　林海芋讷讷闭口，也不介意，同样闭上了眼睛。吴默工作起来经常是这样的。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思索着什么，所以话并不多。
　　不由得想，如果是刘素欣此时会和大班聊些什么？她定能成功让大班进入话题吧。。。而不是像她那样，直接被无视了。
　　飞机就要准备降落了。林海芋偷瞄了眼闭眸养神的吴默，犹豫着什么时候叫醒他。
　　男子的脸略显苍白，在休息时显得别样宁静安详。他的五官很深邃立体，带有些希腊雕塑的味道。发柔柔的垂在额前，微微挡住了英挺的剑眉。剑眉下，是一双柔润深邃的眸。只是此刻它正闭着，藏起了它的光华。只留密长的睫毛，轻轻遮挡，在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林海芋不得不承认，吴默有着一张让女人都妒忌的皮相。她心底更深的叹了口气。

　　“你看着我做什么？”蓦的，那微抿的唇忽然发出声音来。吓了林海芋一跳，差点叫出声音来。
　　吴默仍是闭着眼睛，却全然知道林海芋在做什么似地。
　　“飞机快降落了。我在看。。。什么时候叫醒您合适。”她讪讪道，脸竟有些泛红。所幸，她表情控制得很好，并没露馅。

　　只是，就在下机的那一霎。林海芋维持的完美表情，又受到了严重的挑战。那是因为她一下来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朝他们热情的走来。那人边走边挥舞着白嫩的胳膊，喊道“默默，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