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秘》夫诸

12、Chapter12

　　只是，就在下机的那一霎。林海芋维持的完美表情，又受到了严重的挑战。那是因为她一下来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朝他们热情的走来。那人边走边挥舞着白嫩嫩的胳膊，喊道“默默，我来接你了。”
　　来人穿着亚麻布米色短衫，和浅碧色短裤。“默默。。。我等你好久啦，想我没？”而那个人正是。。。。吴默的地下情人——不知名的年轻离家出走少年。
　　林海芋在见到对方的时候被瞬间冰冻了。脑中关于K度假村的所有浪漫幻想，开始不自觉地往这两人身上套。那豪华奢侈的客房，那浪漫迷人的热泉浴，那阳光海岸的一切一切。你追逐来，我奔跑。。。夕阳西下，诗意的满载。。。俊美无铸如神子的吴默与纤细纯然的少年。。。
　　相较于林海芋复杂的神色来说，吴默坦然很多。那少年环着吴默的胳膊，一路上都在撒娇。
　　林海芋压下好奇，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定。
　　“咦，你不是那个。。。那个陈博士的女儿吗？”那少年惊奇道。甩开吴默的胳膊开始研究起林海芋来。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认真道“我觉得你还是小时候好看些。”
　　“是吗，谢谢。”这貌似不像夸奖，不过。。。林海芋出于礼貌还是笑着道谢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呢？林海芋不记得了。很多过往，在刻意的和无意识中的遗忘里，变得模糊。
　　“你现在和默默在一起了？”少年疑问道，还拿漂亮的葡萄一样滴溜溜的眼眸暧昧地瞟吴默和林海芋。
　　林海芋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连忙摆手。
　　“我是他秘书。”林海芋解释道，偷偷的瞥了眼身侧一脸淡然的吴默。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面无表情的，继续自顾自地走着。
　　那少年听完林海芋的话，眼神更暧昧了。他凑到吴默身边，语不惊人死不休。“默默，就知道你爱把人绑在身边。。。你这个控制狂。小心人家受不了你。。。”
　　吴默这才转过头来，注视着一路唧唧歪歪不停的少年。那薄而淡色的唇微启，吐出了寒凉的话。
　　“泉添。。。你好吵。”
　　那叫泉添的少年果真不说话了，有些小委屈般地看了吴默一眼。林海芋后来才知道，泉添和吴默是堂兄弟。两人自小亲厚，性格却大不相同。
　　若说吴默是那种野心勃勃的工作狂，那么泉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不事生产的闲人。泉添比吴默要热情很多，经常会找些话题聊天。就算没人搭理，他也能自顾自的说上好半天。
　　刚来的第一日，除了忙着和负责人联系外，林海芋就听了这少年的演讲，不下六个小时。她有些困倦，又不好意思打断他。
　　最后还是吴默最后发了话，将泉添赶出了房间。
　　“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以后当他空气好了。”吴默有些无奈地说。他换了身休闲居家服，浅灰的颜色衬得他少了分严肃，多了丝温柔。吴默住的是海月居，整栋别墅和院子都可以自由使用。林海芋作为随行秘书，也一同住了下来。吴默和林海芋的房间就在楼上楼下。
　　海月居的大厅有很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外头的大海。夜里的大海比白天更神秘，更波涛汹涌。偶尔能听见浪花拍打岸边的沙沙声音。泉添这个大喇叭走后，大厅就别样安静。那海浪的沙沙声在静谧里显得有丝诡谲，有丝暧昧。
　　吴默和林海芋坐在大厅里，正整理白天的资料。
　　林海芋拿着薄而轻巧的手提正认真地敲打着吴默今天和负责人的会面资料。吴默则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时而补充几句，让林海芋修改。两人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工作着，似乎专心得只有手下的工作。
　　只是，吴默的眼神却是微微不同了。不经意地看向林海芋，她低头专注的模样便愈加吸引人。几缕柔亮的发丝垂在鬓边，让人想帮她别在耳后。
　　吴默坐在主座，林海芋就在他身侧，胳膊一伸就能揽住的位置。沙沙的海浪声，以及女子身上幽幽的清香，让人感到很放松很惬意。只是女子显然没在状态，依旧一板一眼的，眼里只有那部电脑。吴默多少有些失望。他不擅长讨好女人。过去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这些事情对吴默来说，有些繁琐和怪异。他认为，他给林海芋的暗示已经够多了，他已经对她很有耐心了。他希望她留在他身边。
　　吴默静了片刻，没说话。林海芋将文件保存好，终于停了手头上的工作。她一抬头，便见男子正凝着她。眼眸深邃，像个漩涡，能将人吸进去般。林海芋微微一怔，心跳在那样冷冽却带有侵略性的眼神里跳漏了半拍。
　　“吴总，你饿了吗？需不需要吃些东西？”她找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讲，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唔，是有些饿了。”他眯了眯眼，薄凉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准备。”林海芋继续问。她仰着头，用那双灵动的眼眸望着他。眼角的泪痣似一颗黑珍珠，发着诱人的光泽。起身的时候，眼睫微微垂下，像是蝴蝶的羽翼。
　　海浪继续沙沙作响，似精灵的梦呓，诱哄着人的欲望。
　　吴默微勾唇角，长臂一伸，将身侧的女子揽入怀中。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唐突，或许会吓到她。可是林海芋那样望着他，就这样在自己的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真想好好的抱一下。让自己疲惫已久的身心得到一次休憩的机会。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抱着她呢。她会喜欢他的拥抱的，吴默几乎不用怀疑。
　　女人对他来说，向来都是容易掌控的。他永远在男女关系上，处于主导地位。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并不怕她生气。
　　紧紧的抱着女子，将头埋在她的发间。那幽幽的清香便充盈整个鼻腔，让人精神放松。这种气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眷恋。恍惚间，竟有种回到少年时期般的悸动。那种青涩的，朦胧的感触，在心底化开，成了一朵花，一条河。。。这个怀抱在孤寂的国外，他或许想过很多次了。
　　“海芋。。。”他在她耳边轻叹。
　　林海芋缩在他怀里，浑身都僵硬着不敢动，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她正坐在吴默的大腿上，能清晰地感觉到男子灼热的呼吸，和躁动的欲望。那些火热的气息和他冷冽肃然的面容形成很大的反差，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从学校开始，你就一直喜欢我了。是不是？”他轻轻收拢怀抱，试图让女子转过脸来看向他。说话时，唇摩擦着她粉嫩的耳廓，果不其然地看见那儿一片羞红。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还是给你准备吃的吧，要不，一会你的胃又要不舒服了。”林海芋没有挣扎，声音平静得不行，脸色却是渐渐有些发白。她急着起身，却被男子霸道的力道框在身边，动弹不得。
　　林海芋很害怕。她也说不清楚是怕些什么，就是不敢放心面对心底的悸动。她过去孤独惯了，觉得那样才最安全。时日渐久，这种自我保护，让林海芋在感情上成了缩头乌龟。每次面对付出，便下意识的缩在龟壳里，逃避现实。
　　“我想问你很久了。你那时，总是偷偷看着我，经常跟着我转。是不是喜欢我？嗯？”吴默的问话一点也不像疑问，而是一种笃定，在逼迫着林海芋承认。他一边轻柔的问着，手劲却不断加大。仿佛她若不回答，他就要勒断她的腰肢般。
　　林海芋感觉自己出了冷汗，墨黑的眼眸愈加深沉。片刻的沉默后，她也笑了，转眸看着吴默。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老出现在我面前吧。我可没有特意跟着你转。”她试着用轻松的语气说，将暧昧冲得淡一些。
　　吴默微顿，倒是坦然道“嗯，我那时，也喜欢你的。”只是，那时事情太多，家庭变动，种种种种将那个曾经温和如玉的少年压得喘不过气来。他被迫抛弃一切，跟着父亲出国，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呢？爷爷过世后，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内心的悲哀，就必须面对陌生的环境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又怎会放过她。凝着怀里不安僵硬的林海芋，吴默继续道“跟我坦白吧，林海芋。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这霸道而温柔的语气，问得林海芋手足无措。
　　林海芋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她脑袋很混乱，仿佛听不懂吴默的话般。他说，他过去喜欢她。她呢？到底自己是怎么想的，要如何启齿。这些话来得太急，也太晚，林海芋不敢接受。
　　“是喜欢的吧，毕竟你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女孩子多了去，不差我一个。”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尽量让自己轻快些，可是说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心底很涩然，手心都冒了汗，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和煦安然。这是她一直不敢承认的秘密。曾经的暗恋，那时卑微的心情和受伤的回忆，一直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这些过去，她原以为在时光的冲洗下已经忘却。这时却被吴默逼迫出来。她只能强自整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有这样，不让自己拥有太多的向往，才能不摔得那么重。
　　吴默眼神一亮，狭长的眸中是那种征服的光芒。他勾起薄凉的唇，笑得高傲而魅惑，像个胜利的王者。吴默轻抬起女子的下巴，想要吻上那张刚刚向自己告白的唇。虽是迟来的告白，但听到时，心底还是一阵澎湃。只是，还未亲到那唇瓣。女子清冷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那是以前了。。。现在你只是我上司。吴默，我不希望拿过去和现在相提并论。你和我都长大了，那些小时候的事情，我也都忘了。”林海芋敛着眉眼，不亢不卑的说着。她依旧那副温顺的模样，甚至不拒绝他将要吻下来的姿态。可是，这样的林海芋，却是说着无比让人气愤失望的话，比直接推开他，都来得让人难受。
　　她说，她忘了？
　　是刻意的遗忘，亦或是根本没把那些当回事。可笑他还是记得那么清楚。在国外生活的孤寂忙碌的日子里，时常回味那个少女的身影。
　　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个回忆中陪伴自己的少女却是说，她忘了。忘了曾经喜欢过他，忘了曾经有多么亲密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压抑着内心的躁动，眼神冷了几分。只是手却依旧环着林海芋，不让她逃离自己。怀中的温暖那么触手可及，他怎会让她逃离自己？吴默凝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让你全都记起来的。”说罢，轻轻松开女子。他有的是时间，他会让她重新熟悉他，重新迷恋上他。
　　林海芋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三步外的地方。她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声音依旧是平静无波的。
　　“如果总裁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先下去了。”说罢，逃也似地离开大厅，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人注定一夜无眠。

　　林海芋辗转反侧，夜里睡得极不安稳。第二日还要早早起床准备资料。
　　她起床时吴默已经起来了。他有晨跑的习惯。林海芋准备好早餐，吴默刚好从院子里跑步回来。他习惯一边奔跑一边听早晨的广播，肩膀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耳朵上带着黑色的随身听，里面还在播放着亚洲股份走势。他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汗水，略显苍白的肌肤也因为运动而发出粉色。一进屋子，便见林海芋恭敬地候在一旁，并为他准备了更换的棉拖鞋和今日的早餐。

　　“早上好，吴总。”
　　吴默摘下耳机，朝林海芋点了点头，然后回房沐浴。整个过程，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我行我素的样子。。。似乎什么也没变。林海芋本来还有一点点的尴尬，也很快收拾好。让她不禁怀疑，昨天的那些话，是不是她在做梦。这样子冷然骄傲的男子，怎会喜欢她呢？

　　或许是一时兴起吧？也或许是年少时，那些朦胧的情愫遮蔽了眼。让他误以为，这就是他想追逐的。
　　林海芋一直过得小心翼翼的，哪敢将这些当真了？她要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动心，不动情，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拥有的太少，不似吴默，可以肆意挥霍。接下来的几日工作里，两人都很少单独相处。林海芋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她将工作交代完，便让助手传给吴默。连进餐她有时都特地绕了地方。

　　吴默对此没有吭声。他依旧该干嘛干嘛，工作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好事的泉添却是有些看出味道来了。缠着吴默问长问短。
　　“默默，你和嫂子吵架了？”
　　“你安静些。”吴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份文件，丝毫不搭理泉添。
　　“说嘛。。。告诉我嘛。我看海芋都不搭理你了，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了？”泉添满眼好奇地看着吴默。男子一脸的淡然无波，但是泉添还是发现了吴默的烦躁之意。
　　有情况。。。泉添在此嗅到了JQ的味道。他的这个堂哥，向来是个面冷心也冷的人。很多时候都不把身边的人当回事，全部精力只集中在自己的事业上。可是现在，泉添分明看出，吴默很在意林海芋。

　　林海芋和几个负责人正聊着出海的事情。游艇和随行人员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差定个时间。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就不错，不知道吴默那头搞定了没有。只要他点个头，大家就可以出发去对岸的海鲜酒店参观了。

　　可是。。。泉添今天一整日拉着吴默四处游荡。林海芋好几次想开口，却也不好打扰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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