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限定弧线》砚沙

3、豆包警报

　　第三章豆包警报

　　孙颖莎发现王楚钦不对劲是在多哈挑战赛前夜。少年对着手机屏保发呆的模样，像极了上周被陈梦强行喂柠檬的樊振东——那是张她啃着红豆包的照片，脸颊鼓成小河豚，鼻尖还沾着半粒红豆沙。

　　"大脑袋你中邪啦？"她挥着球拍在他眼前晃，腕间皮筋突然绷断。王楚钦下意识接住弹飞的发圈，指尖缠绕的草莓图案布料还带着体温："小豆包你别......"

　　这个称呼让空气突然凝固。孙颖莎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像极了亚运会领奖台上被闪光灯追逐的模样。王楚钦后知后觉地捂住嘴，黑色耳钉在顶灯下晃出慌乱的光斑。

　　路过的林高远吹了声口哨："这可比'莎莎'甜度超标啊！"

　　这个昵称的起源要追溯到青奥会。十五岁的孙颖莎蹲在休息室啃豆沙包，鼓起的脸颊让刚输球的王楚钦想起奶奶蒸的糯米团子。他鬼使神差戳了下她泛红的脸蛋："小豆包，分我口馅儿？"

　　后来这个称呼成了他们专属的摩斯密码。王楚钦会在她紧张时隔着球台做口型"豆包加油"，会在庆功宴偷藏红豆糕塞进她手心。直到某次队内直播，他脱口而出的"豆包"引发弹幕海啸，刘国梁罚他写了三页"注意称呼规范化"检讨书。

　　"现在写检讨的该是他们。"马龙看着热搜榜上#小豆包甜度爆表#的词条，把手机举到刘国梁面前。总教练正在研究王楚钦的混双数据，突然指着屏幕："这小子发球时速比上周快8公里？"
　　周三体能训练时，孙颖莎遭遇"昵称围剿"。她刚踏上跑步机，就听见许昕跟梁靖崑打赌："我赌五包跳跳糖，今天'小豆包'出现频率破纪录。"

　　王楚钦正在隔壁区练核心力量，黑色运动背心洇出汗渍。孙颖莎的视线刚飘过去，就听见他喊："豆包你水杯拿错了！"全队目光瞬间聚焦在她手中印着皮卡丘的杯子——那是王楚钦从不离手的私人物品。

　　陈梦憋着笑递来毛巾："莎莎你耳朵比红豆沙还艳。"
　　转机出现在周五的队内对抗赛。孙颖莎在救球时擦伤膝盖，医用喷雾的白雾刚升起，王楚钦已经单膝跪地给她贴创可贴。浅蓝色纱布上，他用马克笔画了只圆滚滚的豆沙包，底下藏着极小一行字：对不起。

　　那晚加练时，王楚钦的护腕悄悄出现在孙颖莎手腕。她反手击球的瞬间，嗅到檀木珠串上沾染的薄荷香。当第十三个擦网球幸运过网，他突然说："以后只在私下叫，好不好？"

　　孙颖莎把球拍抵在下巴，眼睛弯成月牙："那要红豆沙馅的补偿。"
　　这个约定终结于周日的球迷见面会。游戏环节要求用三个词形容搭档，王楚钦的题板惊起全场尖叫——
　　【第一眼】小战士
　　【赛场上】小魔王
　　【我的】小豆包

　　孙颖莎在满场"结婚"的起哄声中，把自己的题板翻转过来。王楚钦看见她画了颗被红豆馅填满的乒乓球，旁边蜷着只打瞌睡的卡通熊猫——那是他通宵加练后在休息室熟睡的模样。

　　回程大巴上，刘国梁把两人座位调开。后视镜里，王楚钦的手机屏幕在昏暗车厢明明灭灭。孙颖莎点开微信消息，看见置顶对话框跳出一颗会动的豆沙包表情，正朝她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