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限定弧线》砚沙

2、擦网过界

　　第二章擦网过界

　　许昕把训练计划表拍在球台上时，惊飞了窗外三只灰喜鹊。"从今天起，"他转着球拍像在耍金箍棒，"你俩要练到能用眼神发球。"

　　孙颖莎咬着吸管偷瞄王楚钦，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运动裤上的草莓印花。冰镇豆浆突然呛进气管，她趴在球台边缘咳得惊天动地，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可乐罐——王楚钦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腕骨擦过她翘起的发梢。

　　"昕哥当年和姚姐练混双也这样？"她试图用八卦转移注意力，指尖无意识地在台面上画圈。

　　许昕的笑容突然变得高深莫测："我们那会儿加练可不用找'捡球'的借口......"话音未落，马龙拎着两桶乒乓球经过，轻飘飘扔下一句："确实，当年有人把双打训练变成羽毛球场双人舞。"
　　特训第三日，孙颖莎在更衣室撞见王楚钦的储物柜秘密。五层置物架上整整齐齐码着海盐柠檬味运动饮料，生产日期全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数字"7"。最上层躺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用完的跳跳糖包装纸，按彩虹颜色排列成心形。

　　"这是...集邮？"她捏着颗滚到脚边的乒乓球调侃，耳尖却比上周吃的麻辣香锅还红。王楚钦砰地关上柜门，同手同脚往外走："刘诗雯说集满一百张能换球拍胶皮......"

　　窗外偷听的刘诗雯差点摔了手机："小祖宗我什么时候成许愿池王八了？"

　　真正让局面失控的是周四下午的"盲打训练"。许昕用眼罩把他俩右手绑在一起时，王楚钦的佛珠硌得孙颖莎手腕发麻。"感受搭档的重心移动，"许昕把球往不同方向抛，"就像你们共享心跳。"

　　第一个球飞来时，孙颖莎嗅到王楚钦止汗剂变成薄荷味。第二个球擦网而过，她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有七根。当第十七个球砸中交界线，他们同时挥拍撞上彼此后背，王楚钦的嘴唇擦过她汗湿的额角。

　　全场寂静中，樊振东的零食袋突然炸响。"这算擦边球还是擦......"林高远话没说完就被陈梦捂住嘴拖走。孙颖莎扯开眼罩，看见少年通红的脸颊比颁奖礼的国旗还鲜艳。

　　当晚加练时下起暴雨。王楚钦在第四十七次反手拧拉后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发胶？"孙颖莎愣怔间，他已沾着定型喷雾在她刘海画圈。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发球机开关。

　　银球如流星般倾泻而出，王楚钦拦腰把她拽到身后。乒乓球在两人衣摆间炸开雪白浪花，他的护腕勾住她腕间皮筋，散落的发丝扫过他滚动的喉结。

　　"你们在玩真人版乒乓球大战？"刘国梁的声音惊得樊振东手一抖，监控屏幕定格在少年攥着少女马尾的滑稽画面。马龙默默调出上周数据："教练，他们这组合的胜率已经......"

　　"把许昕叫来，"刘国梁揉着太阳穴，"我需要他二十年前用的那个检讨书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