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往耳

6、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老师

　　一回到家，原零像只暴躁的猫，想要把家拆了。

　　沈且看它上窜下跳的模样，便把手机递了他，“你在手机上也可以买衣服的。”
　　“哦……”原零接过，因为眼帘的就是各式的男装。
　　“嗯，你想买啥买啥，我负责掏钱。”

　　原零一听喜出望外，先一键清空了沈且的购物车。
　　购物车，也有好几千的东西了。
　　原零又随便买了3，4件羊毛衫和工装裤。
　　不到五分钟就把手机还给了沈且。

　　“这么快？”沈且有点意外。
　　“嗯。”原零点了点头，“谢谢。”

　　“别客气，”沈且拿着手机，没有看屏幕，“够用吗？”

　　“够用的。”原零后退一步，“那你先做饭，我回屋睡一觉。”
　　“好。”
　　语罢原零脚底抹油跑了。

　　此时，沈且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想：这个小孩还挺有感情的。

　　下一秒，他穿过手机一看。
　　已支付3872元，已支付97元，已支付196元，已支付71元……

　　他笑容僵硬，“3872”，他转过头点回自己的购物车。
　　好呀，你小子第一个还先想到我了。
　　他无奈苦笑，区区4000多，要忍住忍住。
　　他深呼了口气，不过是大半个月的工资罢了，钱还能再赚……
　　他开导自己，安慰自己。
　　至少原零最先想到他。

　　吃饭时他，他才叫原零出来。
　　两人很安静的吃完饭，原零主动去洗了碗，沈且也没闲着，把地扫了拖了。

　　原零洗完碗，他还在拖地。
　　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原零拿起他的手机，一看，沈且把他自己的东西都退了。
　　刚刚没仔细看，原来购物车里的很多东西，家里都有一套一模一样的了。

　　沈且已经拖到尽头了，准备转身时，原零赶紧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
　　沈且拿着拖把朝他笑了笑：“以后看好再买。”
　　“哦……”
　　他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胡乱采购。
　　但他还是觉得对方没有生气。

　　等快递到的那天，是沈且拿回来的。
　　“你试一试。”
　　沈且帮他开好包装，把崭新的衣服递给他。
　　“嗯。”
　　原零随意套上一件羊毛衫，“沈哥，你觉得怎么样？”
　　“很适合你。”沈且一手托着脸，“我觉得还可以加个小羊耳套。”
　　“那你要买大羊耳套吗？”

　　沈且被他逗笑了：“没有大羊耳套。”
　　“加大版的就不是了嘛。”原零脱下羊毛衫。

　　沈且无意一瞥，刚好看到被羊毛衫连带着掀起底衣露出原零纤细而有韧性的腰。

　　“明天我要值夜，晚饭的话，我会给你订外卖。”沈且说。
　　“哦。”

　　“但你是不是老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不吃饭？”沈且盯着他。
　　“没有。”
　　“那你要多吃点肉，不然等见到你老师，我要被责怪说欺负你了。”沈且按摩了一下脖子。

　　原零转移的话题：“沈哥，你要试试穿羊毛衫吗？大羊毛衫不适合我。”
　　他拎出一件大一号的羊毛衫，展示给他看。
　　“过几年你就刚好了。”
　　“你是不是只喜欢小羊，不喜欢大羊。”原零又将手中的衣服收起来。
　　沈且笑着说：“我喜欢烤全羊，怎么？你要请我吃吗？”
　　“没钱。”原零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你想有钱吗？”
　　“想啊。”原零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我一天给你1块……”沈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原零打断了。
　　“1块？！”他有些震惊。
　　“这都是底薪，”沈且又揉了揉脖子，“根据你每月的表现决定，零花钱的多少。”

　　原零立马把羊毛衫放到沙发上，溜到沈且后面给他按摩。

　　“沈哥，这个力度怎么样？”
　　“呃……重点。”
　　闻此，原零猛的一按，沈且痛得脸部都扭曲了。
　　“轻点轻点！”

　　原零乖乖听话，又放松了力度：“那钱的事？”
　　沈且无奈：“那你要多少？”
　　“365。”
　　“行，按个365分钟就给你。”

　　原零手劲都变小了：“365分钟，我每天给你按一小时六天发钱。”
　　“你这个力道一分钟都不值一块。”沈且眯上眼睛。

　　“外面的按摩师按摩可贵了，也不见我这种苦苦打工的。”
　　“你想听我讲大道理吗？”沈且用余光瞥他一眼。
　　“拒绝。”
　　“那你就不要讨价还价了。”
　　“好吧……”

　　之后，沈且每一回家，就能迎上一个热情为他展示按摩技术的少年。

　　“沈哥，我是不是进步了。”他眼里闪着光，渴望着对方的回答。
　　“嗯……”沈且看着他听到答案满意的扬起嘴角，更加卖力了。

　　六天过去了，原零收到了500块钱。
　　“哎，给多了？”
　　“表现优异。”沈且笑着说。
　　原零不好意思地看着红钞，在未新星的物价和地球都差不多，看着几张有别于未新星100钞票，他有点激动。

　　沈且早早出了门，原零也溜了出去。
　　他凭着记忆，顺利的来到万购服装区。
　　服务员姐姐还记得他，便问：“小朋友，你哥这次没来呀？”

　　原零知道她所说的“他哥”是沈且，于是礼貌回复：“姐姐，我哥他比较忙，这次就我自己来了。”

　　服务员：“你哥下次买了条裙子，他是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原零诚实的回答，“没有啊。”

　　服务员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那你可以把他的微信推给我吗？”

　　原零对“微信”这个词还很陌生，但从这个名词的结构和服务员的表达，他可以理解为发信息的软件。

　　“微信？抱歉，小姐姐，我没有微信。”

　　服务员心情又失落下来：“没事，是我太直接了。”
　　她呼了一口气：“你需要什么嘛？”

　　原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服务员已经调好到工作的状态。
　　“一条西装裤。”
　　“在这边，您跟我来。”

　　原零根据服务员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批的西装裤。
　　原零路过一见看了眼价格1000多，吓得他赶紧放下。

　　“你是学生吧，是学校又有要求什么活动了？”服务员问。
　　“不是的，我想送一个小礼物。”

　　“这些质量都很不错，我觉得你很会挑礼物。”
　　“是吗？谢谢。”

　　服务员人很好，在知道原零的预算后领他到相对平价的西装裤前挑选，还对他一顿夸，让他红着脸出了万购。

　　回到家，沈且点的外卖又到了。
　　这几天他都不在家，晚上偶尔会给他订外卖。
　　这次是一大碗麻辣烫。
　　原零在未新星很少吃，关澜说这个不适合他。
　　如今……
　　原零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老师，你还记得我吗？

　　他又出神了。

　　带他清醒过来，时候才走了一个字。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吃饭。
　　“诶！好吃哦！”原零觉得这碗麻辣烫非常的好吃，已经想好每天都要去吃一顿。
　　他顿然感慨，没有什么是美食每次解决不了的。

　　沈且一回家没得到什么关心自己的话，迎面而来的就是原零地问：“麻辣烫多少钱一碗？”

　　“你很想还我钱？其实不用的，我不差这点。”沈且回答。

　　“不是，我是想每天都想吃。”原零嘿笑道。
　　沈且的脸一下子就冷下去，“那不行。”

　　“为什么？”
　　“吃太多上火。”

　　原零双手环胸，还“啧”了一声：“亏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沈且的表情柔和了起来，“还记得我呢。”

　　“你每天请我，我就送你。”在原零的幻想里，沈且会因感动而立马答应，谁知得到一个“不”字。

　　“为什么啊……”原零带着半成生气，“那你告诉我在哪买的吧？”
　　沈且纠结地看着他，就差摇头了。

　　原零咬了咬牙：“呸，你以为我很看得起那碗破……，我才不稀罕！”说完他想气冲冲的走了。

　　却被沈且一把拉住：“非要每天都吃吗？等有空我带你去吃遍山珍海味。”

　　“可我现在又想吃了，”原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现在懂吗？沈哥，我对山珍海味不感兴趣。”
　　“而且山珍海味是你想带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沈哥明白这个道理的话……”

　　沈且板着的脸又松软了：“清楚了，但不能吃太多，你的话我会听的。”
　　“嗯，好。”

　　原零溜进房间又出来。
　　“这是用之前按摩的钱买的一条西装裤，特地为你买的。”原零抬了抬下巴，让他赶紧收下。

　　“为什么突然想给我买裤子？”沈且露出满足的微笑。
　　“你对我好啊，我知道的。”说完，原零又回到了房间。
　　沈且不禁一笑，心想：是吗？刚刚分明才教训他。”
　　最后他还是收下了，原零歪着头看他：“要喜欢哦。”
　　“会喜欢的。”

　　隔几天，沈且就穿了那条西装裤，而原零刚好穿了羊毛衫。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原零很期待他穿自己买的，但真正面对又有点尴尬。
　　“？”沈且不解其意，转移话题说，“买的挺合身，你怎么知道我多少码？”
　　“因为你腿长就买了大码了啊，”原零上下打量他：“你满意就好。”

　　“满意，你呢？”
　　“满意的。”

　　两人相视一笑，沈且说：“好了，先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原零又成了没事人。他待在房间里无聊透了。

　　他想起了之前训练的日子。
　　那时候狗活的都比他好，白天歇一会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晚上7点还要再训练到午夜，不管是体力方面还是对飞行器全功能的试炼，都让人不想回忆。

　　可是现在，原零发现自己竟然想回去，因为每次见到老师，老师都会关心他累不累，苦不苦。
　　虽然沈且也是，但原零心中暂时还没有萌出谁可以代替老师位置的人。

　　他又害怕，又希望一个人的来到，静静的默默的守护着他。

作者有话说

　　五一结束了Tw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