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往耳

46、新年快乐

　　原零很不解，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泪又欲欲下坠。
　　沈且看着他的神情，从外兜掏出了一个手帕，说：“我有时候无聊就织了个手帕送给你。”
　　手帕全体以暖和色为主，在右下角织了一只Q版的持刀威胁的黑猫。

　　原零一看，破涕为笑：“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表情包啊。”
　　沈且把手伸进大衣的内兜里，竟然抓出一大把。
　　一看红的、粉的、蓝的、绿的都有。
　　给原零一惊。
　　沈且有些羞涩的开口：“都是你发过的表情包，我觉得你很喜欢就各给织了一条。”
　　原零的眼眶微红，却不在藏着，直勾勾的盯着沈且：“所以沈且哥哥是为了我而做的吗？”
　　“嗯。”
　　“谢谢。”

　　原零起身从书桌下面翻出一个小木箱子。
　　两人把一条条手帕整齐有序的放在里面，每一条放下去的时候，可以看到一只只活跃生动的黑猫。
　　当最后一条折好，沈且停住了手，没有放进去。
　　他询问：“你不用吗？”
　　原零合上箱子：“我舍不得拿来擦眼泪，但我可以随身带着。”
　　他拿过沈且手中暖黄色的手帕，点了点上头凶巴巴的黑猫，道：“就你先陪我一星期吧。”
　　沈且伸出手指，同他一样碰上黑猫：“他威胁你不要哭呢。”
　　“那我就不哭了。”
　　原零抹开眼底的最后一点湿润。

　　两年之后去打了游戏，原零原本到了就最高段位，但因为去地球的那些时间没有上线，游戏段位降了一大截，让他有点心疼。
　　原零捂着自己的心脏：“1000多颗钻星呢。沈哥，你有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吗？”
　　沈且安慰道：“钻星掉了可以再打。”
　　“你下载一下，”原零调整好坐姿，示意他拿出手机下载，“叫《杀戮者星球》。”
　　沈且点开了应用商场，却没有搜到这个游戏，他也如实的回答了原零。
　　原零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脑：“我怎么忘了，沈哥，我去给你找一个未新星版的手机，你等我一下哦。”
　　说罢，他就站起来要去找，却被沈且抓住了裤脚。
　　“不用去了，沈连他们有给我准备，我忘了拿过来了，”沈且说，“我看你玩，顺便学一学。”
　　原零点点头，这回他身边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沈哥，在方圆百里都没有超过我的，有我在，你一定能学到东西。”
　　沈且歪着头听他讲完：“那就开始吧，能带飞人的队友。”
　　“嘻嘻。”

　　原零玩的是突进角色，虽然是突进的，但在原零手里这个角色变得来去自如，一个突袭就直接秒了一个对手，然后潇洒的离开。
　　“你上前的时候键盘就可以做好回拉的准备了，”原零一边操作一边告诉沈且经验，“这样子可以躲掉敌人的非绝对控制，也可以打满所有的伤害。”
　　“这个角色拉开一个闪的位置，会多出10%的伤害，因为是突进角色，所以很少玩家会选择拉开距离，因为这与角色本身的设定违背，其实我的玩法还挺另类的。”
　　沈且认真的听着，发现原零的说法确实有点东西。
　　他下意识拉远的距离，在被对面绝对命中时，有了一秒的生机，虽然最后还是要等待复活，但在四个人都是满状态的情况下，一打三换掉对面两个人也算精彩。
　　“绝对控制太恶心了，”原零叹看向沈且，可惜道，“本来能三杀的。”
　　沈且夸道：“已经很厉害了。”

　　下面的每一把原零都拿了不同类型的角色，治疗类，控制类，远程类，坦克类。
　　几把看下来，沈且觉得自己更适合远程类。
　　“那你来试一把吧。”原零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不容对方拒绝的机会。
　　沈且人有不自信的成分对上原零期待的眼神，他也只好开了这把游戏，选择一个男性的远程的角色。
　　这个角色一副微弱书生的模样。
　　这是原零刚刚玩的远程类角色。
　　沈且脑海浮现原零玩游戏时的操作，学着照猫画虎的玩着。

　　不熟练的角色和同样陌生的对手，让他在两分钟送上一血。
　　沈且担忧的看了眼原零，建议道：“我们一人一回。”
　　原零怕队友暴脾气上来，还是听了沈且的意思，接过了手机。
　　一直到了七分钟，原零已经差不多发育完成了，而且还是正战绩，还没等他“死”就把手机拿给沈且：“沈哥，差不多了。”
　　因为这个段位并不高，如果实在不行，其他的水平，还能够再逆风翻盘。

　　沈且接过，领先的经济确实玩的比较如鱼得水，他没有去打敌人，而是清理星球杂物和星球机甲，以此来练练手感。
　　当他觉得手感好起来时，才潜入敌方领域。
　　果然来了一个比手中这个文弱书生低2000经济的控制类英雄。
　　沈且没有操作，全是靠经济和角色强度秒了对方。
　　“是不是有点不太对？”沈且放技能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有些技能放的歪了攻击对象，不过还是“杀”掉了对手。
　　原零说：“打得很好啊，瑕不遮瑜嘛。”
　　“瑕不遮瑜……”沈且跟着重复一遍。
　　不知道沈且后面打了什么鸡血，竟然在正面战场打败了对手。
　　“这波操作太棒了！”原零毫不吝啬的夸奖他。
　　沈且也满足的笑了。

　　夜幕已至，原零本想邀请他留下，但沈且说还是要回家的。
　　“好吧，那可不可以陪我到零时一秒？”
　　沈且答应了。
　　两人走到阳台外面，天空中早就放起了烟火。
　　五彩有图案的烟火，几秒一次的在空中绽放。

　　“一会会有广播吗？”沈且看着天空绽开一朵鲜艳的玫瑰。
　　原零点了点头，道：“会有从最后一分钟开始倒……”
　　他的“数”字还没说出去，烟花就停了，随即广播声响起。
　　“未新星的父老乡亲们，又到了具有意义的跨年夜啦，亲爱的你又和亲爱的Ta一起过吗？今日的年夜饭吃了什么呢？当然，这都不重要了，我们即将告别本年最后一天，迎来新的一年，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次的广播竟然有背景附和音。
　　“那就15秒以后，你的未来光辉耀眼，跟我一起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原零朝着空气和主持人同时喊出。
　　“新年快乐！”沈且的目光停留在原零的笑脸上，低声的说，“原零。”

　　天空又出现了各种色彩，各种形状的烟火，盛大美丽。
　　他们蹲坐在阳台欣赏这如画般的烟火，这个世界好似只有他们两个人。

　　突然，身后的阳台门被推开。
　　是关澜和洛澜恒。
　　“老师，”原零先打了招呼，“有什么事吗？”
　　关澜应了原零一声，看向沈且：“你家长叫你回家了。”
　　“好，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沈且客气的说。
　　“明天见。”沈且对原零说。
　　“嗯。”

　　沈且被关澜用第二空间传回家后，看到了院子里有红鞭炮还没燃。
　　顾幸看到他回来了，招呼屋里的顾白，说：“快出来放鞭炮啦！”
　　她很着急，拉着两个儿子就冲到院子边存放鞭炮的位置。
　　顾白出来后让白此搭建声音屏蔽障，免得吵到别人。
　　关于这行，沈且和沈连都不熟悉，最后还是顾白和顾幸作为父母点燃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再响完之后，红了半个院子。

　　白此站在一边默默给他们拍照。
　　沈连刚好对上他的镜头，他摘下眼镜，昂起头，向他露出痞气的笑，下一秒他眼里闪过到白此按下快门时闪出白光，道：“快过来让我看看！”
　　白此听到后便跑过去把相机递给他。
　　没想到沈连被拒绝了。
　　“看看你啦！”沈连捧上他的脸，如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嘴唇。
　　白此害羞极了，余光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就更不好意思了。
　　顾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他俩道：“这算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亲就得亲得……”
　　她对他俩露出一个“不可言说”的坏笑。
　　顾白点点头，接着道：“缠缠绵绵。”
　　顾幸白了他一眼：“没新意。”
　　而后，她拍了拍沈且：“儿子，你说一个。”
　　沈且看着白此整张脸都埋在沈连的胸膛里，但他还是说了：“如胶似漆。”
　　沈连听到笑个不行，他摸向怀里人的头发：“如胶似漆耶”
　　白此闷着声答：“哦……”

　　一家人回到屋里都准备睡觉了，沈且躺在软床上。
　　看见时钟显示凌晨一点半，还是放下了联系原零的想法。
　　他眯着眼，头脑还是很清醒。
　　最后他带着目的地坐到电脑前搜索了“人造人”。
　　智能系统完完整整的列出了从“A-系列”到“M-系列”的人造人。
　　精准到每一系列人造人的从事范围。
　　人造人分为A，B-系列的流水线人造人，C-系列的保镖人造人，D-系列的药物人造人，E-系列的家居人造人，F-系列的医护人造人，G-系列的执警人造人，H-系列的家具人造人，I-系列的美食人造人，J K L M-系列的飞行人造人。
　　最后一句话是，目前A、B-系列，F、J、K、L-系列人造人已全部死亡，共导致1800亿未新币蒸发。

　　沈且的嘴角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不自然下垂。
　　里头依旧罗列的很清晰，甚至很“贴心”的附上每一个人造人，制造者以及他们的头像。
　　A、B-系列制造者胡得，目前已死亡。
　　C、G-系列制造者江攻玉，目前处于失踪状态。
　　D、F-系列制造者罗莲，目前已死亡。
　　E、I、J-系列制造者张临羡，目前就职于第七研究所。
　　H、K-系列制造者杨既。目前就职于第七研究所。
　　L-系列制造者林失，目前处于失踪状态。
　　M-系列制造者关澜目前已离职第七研究所，暂没有工作。
　　沈且看到最后背后起了一阵凉意。
　　一共七个制造者，仅仅只有两个任职的。
　　他在深入对他们的搜索，胡得是意外死亡，年仅52岁。
　　江攻玉是在某次泥石流中失踪，还没有找到尸体，当年30岁。
　　罗莲成了疯子，是在精神病院里时，年仅41岁。
　　张临羡在第七研究所担任总执行者，目前50岁。
　　杨既在第七研究所担任副执行者，目前46岁。
　　林失离奇失踪暂不知道原因，当年28岁。
　　关澜曾在第七研究所任职，今年已离职，目前25岁。
　　人造人，他突然想起那个“小袭”是什么人造人？家居人造人吗？据他了解，家居人造人也是由人类父母的血液作为引子的，那他身上会流着张临羡的血？
　　但他一想不是同卵双胞胎的话，怎么可能跟张树钰那么像？
　　人造人是不可以随意改变外貌的，所以还有他不知道的人造人类型。
　　沈且咬了咬唇，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这么明显的例子，他才反应过来，白此和洛澜恒怎么可能是以人类父母的事业为引的呢？
　　小袭和他们是同一类啊，他们有各自的制造者？沈连也会制造人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