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哥有恋手癖》Ajuesss

9、第 9 章

　　待在吉良宅让我不舒服，尤其是面对吉良吉广针扎的目光。

　　“市子，吉影说过你最近少出门。”

　　没理会身后吉良吉广的呼喊，我从衣柜拿出外出衣服披上，走到玄关位置，我才发现我的鞋没见了。

　　是吉良吉广的杰作，他不知道动用哪种手段，见我发呆不动顿时得意笑个不停。

　　“好歹听一下爸爸的话吧，市子？”

　　我眨了眨眼，伸手握住门把手拧动，接着一把拉开门头也不回走出房子。

　　外面太阳亮的刺眼，脚底板接触的水泥路面滚烫，我放空思绪随便朝不知名方向前进，只要一直往前就好，直到我累的时刻。

　　空气中充斥早晨修剪过的青草气息，即便已然接近下午，没消散完全的味道依旧可以依稀辨别，我觉得挺好闻的。

　　当然，我的模样肯定会惹来不少人瞩目，我想自己绝对像个怪人，说不定待会会有人扭送我去医院。

　　“诶……哇！仗助，你快看。”路边不认识的男生故作隐秘地顶了顶身旁同伴，他们两个人身高在同龄人中格外醒目，另一个男生发型让我觉得眼熟。

　　看过来的靛蓝色眼眸也眼熟。

　　叫仗助的男高中生瞪圆眼睛，大吃一惊对我喊道：“市子小姐？”

　　“咦？仗助，你认识啊？”

　　我盯着对方几秒，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于是收回视线继续迈开腿。

　　再走几步差不多要到分岔路，踩着相较阴凉的树荫路面，我注意到瘫倒在地的人。

　　“康一，你躺在地上不脏吗？”我脚步一愣，然后默默望着对方仿佛有块石头压胸口而无力躺倒的姿态，显然摸不透这又是什么意思。

　　广濑康一吃力地坐直身体，神情恍惚地抬头看着我：“市子姐…我、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

　　他这样说着，双手却依旧保持把住东西的姿势，明晃晃是朝我胡乱编造的谎言。

　　我明白，一些我所不理解的事物通常会被知情人士掩盖，他们大概出于没发觉的自我管理严格把控住消息，不是多难通融的事，要向迷茫的群众解释需要耗费精力，并且极大可能遇见妄想插一手的人。

　　我不在乎自己是否隔绝在外，因为那毫无意义。

　　“咳咳。”旁边有人刻意的清嗓，我才后知后觉发现广濑康一边上站着个人，看样子不是他的同龄人，头发突出，耳朵及手腕部分佩戴夸张的金饰，相貌不出众不丑陋的普通，露出的笑意略带古怪。

　　陌生人说道：“小姐，你是康一的朋友？”

　　“是的。”我点了点发烫的脚，若无其事颔首。

　　谁成想话音刚落，对方立马夸张无比哭诉道：“哎呀！康一骑车的时候碾过我的猫，我正想叫他带小猫去宠物医院呢！”

　　“不过看样子康一不太愿意，嗯，小姐，你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会觉得羞愧吗？”

　　矮于我的男生翘着唇角，话里话外指责我和广濑康一，说完就双臂环胸等待结果般的气定神闲。

　　“不……”广濑康一的声音才冒个尖就压下。

　　我不解，甚至疑惑：“羞愧？我吗？好奇怪，我为什么要觉得羞愧？”

　　“因为你的朋友害死了别人的宠物啊！”

　　是这么回事，他把责任不管不顾摊到所有跟广濑康一有关系的人头上，完全无视主次关系。

　　“别人的宠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只是对方变得越发恼怒，完全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冲上来，眼神故意露出挑衅：“喂！”

　　“我说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嘛！”他对我抬高音量喊出口，试图言语中压倒我。

　　我缓缓抚平唇角，一种无聊的心情指使我离开这里，尽管我的朋友广濑康一遭受不明人士的要挟——是的，我大概清楚了，这名打扮奇特的陌生人利用他口中的宠物碰瓷广濑康一，并且是逮住一个与广濑康一有所关联的人就缠上来。

　　他应该是见我不说话以为自己获取胜利，脚下顺势向我的方向走近几步。

　　“喂…你要做些什么？”是前几分钟打了个照面的高中生们，他们原来没走，在一旁观察挺久的样子。

　　我没和他们搭话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全都外表像极了不良少年，不过现在看来不是我揣测的情况。

　　既然有人来帮助广濑康一，那么我就走的心安理得。

　　趁他们斗嘴前，我开口道：“能让我先走吗？本来刚才想说的，这个人和他的宠物挡住了路。”

　　发型特别的高中生飞快瞥了眼我，随后跳过我的话跟广濑康一交流：“这样可以嘛康一？市子小姐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我低头瞄了眼自己，发现除了没穿鞋外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广濑康一于是猛地激灵，半带迟疑的开口：“市子姐，你坐在那边椅子上等我们一会吧？”

　　另外一个长相略微凶恶的高中生——他压低声音——其实丝毫不影响别人听到，他一边拽住挑事的人，一边询问：“仗助，她到底多大？我以为是和我们一样大年纪的女生呢！结果你们称呼她「市子姐」啦？”

　　椅子建在树荫底下，我落座木制椅面，不太感兴趣面前大部分为陌生人交流的小群体，脱力般瘫坐，昏昏欲睡的感觉立刻袭来。

　　“哈？…我倒是不清楚，那是康一认识的一名大姐姐。”听声音是叫仗助的男生回话。

　　广濑康一也掺和进话题，语气稍显窘迫：“我也不了解，只是国中的时候市子姐就是这个样子，而且问年龄太冒犯了。”

　　“国中啊，难以置信。”

　　“你们不要自顾自讨论忽视我啊！”

　　我睡着了，没什么，我容易感到疲倦，而且是不可控的感觉，打个比方，我可能上一秒还在走路，下一秒就头晕无力。

　　一个悠长且模糊的梦境，我遇见一只狗，是介于中型及大型犬之间的狗，它棕色毛发蓬松，一碰见我就欢天喜地扑来。

　　奇异的是我丝毫不反感，反倒格外轻松，双手情不自禁搂住它。

　　好暖和，我想自己梦里面掉眼泪肯定让人不可思议，但真的忍不住，我紧紧抱住狗狗，哭声上气不接下气，嘴里面说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中间夹杂着一连串的道歉。

　　我甚至不懂对一只狗道歉的原因，犹如许久前理应说出的话终于有机会发泄。

　　［对不起］

　　大狗呜呜叫了几声，然后，不远处响起一道朦胧的女声，她说：［……］

　　“市子姐？不妙啊，她还是没醒。”广濑康一的声音浸泡水中一样不太明朗。

　　“我们总不能等她睡醒吧？康一，你之前是怎么解决？”

　　“呃、等市子姐睡醒。”

　　“……”

　　我慢吞吞睁开眼，泛蓝调的视线内三名高中生苦恼的表情被太阳照的闪闪发亮，我开口道：“你们处理好了？”

　　他们点点头。

　　“现在我能走了吗？”

　　他们摇摇头。

　　为首的［仗助］，他笑了笑，单手搂住广濑康一，眼睛看着我，那双澄澈宁静的蓝色瞳孔注视我，“因为市子小姐睡得太久啦，我们顺道去附近鞋店逛了圈。”

　　似乎见我一眨不眨盯着他而难免觉得不适应，他撇开脑袋，耸耸肩：“杜王町的路面暂时没到不穿鞋不受伤的程度啦……”

　　一双鞋子静静摆在我的面前。

　　我怔住，抬眸滑过他们每张面孔，我低声道：“谢谢…你们叫什么？”

　　“我是东方仗助。”东方仗助态度无可奈何的自我介绍，随后小声嘀咕：“我的名字不算难记啊。”

　　长相凶恶的男生后知后觉接话，他不太适应地抬手摸着后脑勺：“喔！我是虹村亿泰！那个、我也要喊你市子姐的称呼？没什么啦，只是觉得称呼一个长的差不多和我同龄的女生加这种后缀怪怪的…”

　　已经是下午了？鼻腔里的空气趋近安宁，我惊讶自己以不该用衔接后面的形容词代替闻见的气味。

　　广濑康一在和他们解释我不擅长记住别人，连他最开始都被忘记好多次。

　　有点闹腾的背景音中，我探身勾来鞋子，随后抬脚穿进去，安稳牢固的意味包裹住我，我站在原地，地面恢复坚硬不再摇摇欲坠，微弱风向穿透缝隙拂面吹起我的金发。

　　我用自己无法理解的眼神目视他们，唇畔扯出笑容：“不，亿泰君，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称呼我。”

　　结果对方马上微张嘴巴，略显傻乎乎道：“哇，好奇妙的感觉，我被一个漂亮的女生喊了「亿泰君」。”

　　杜王町好平静，我有点喜欢当下的氛围。

　　“我会努力记住你们的，我保证。”

　　保证是个绝对不容许反悔的词，因为太过沉重，行使话语的人会给自己增添无形压力，但凡实现不了，那股压力会随之膨胀，像是不断往里面打气的气球，反悔的下场就是眼睁睁看着气体越来越多，气球越来越大，然后发出难以承受的哀鸣。

　　我一字一句，无比诚恳道：“我会记住你们的，东方仗助，虹村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