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的悠闲生活》泉泉州洲

9、众皇子的惊讶

　　兵部尚书周大人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十皇子虽然没在朝中担任要职，不过，和皇子有关的事可没小事。何况十皇子还特地在信封上写明加急。
　　不过，十皇子信封上也写了——“二哥亲启”。说白了，不是给别人看的。再着急，也得站一边，等二皇子看完了告诉他。
　　看二皇子看完了信件，连忙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二皇子神色落寞，“十弟受了委屈，让本王帮他做主！可……唉！”
　　一声长叹。
　　二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毕竟是事实上的皇长子，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皇家的家丑，他今天要把事说出去就失了下乘。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给别人留些遐想。
　　还有，十弟可是很看重他这个长兄的。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就是找他这个当二哥的帮忙做主。这一点周大人可一定要体会到了。
　　兵部尚书一听二皇子这话头，就知道再打听就不合适了，传出去也会让人觉得他不稳重。
　　心里再痒痒也得忍着。
　　不过他觉得，这几天坊间就会传出一些消息的。拼凑一下，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于是，两人开始继续讨论刚才被打断的问题。
　　*
　　与此同时，协理礼部的三皇子也收到了老十的加急信。
　　“三哥：
　　你好！
　　展信安。
　　前段时间，弟弟偶然得知，八哥准备把自己的……被我岳家抓个正着。
　　求三哥为弟弟主持公道！
　　弟，景南，泣笔
　　”
　　三皇子也是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什么老十会和老八翻脸了。”
　　说着把信递给吴灯。“你也看看。”
　　“跟做贼似的，想偷偷把自己的表妹安插在十弟后院，结果还被十弟发现了。”三皇子摇了摇头。“这叫个什么事！”
　　“不过说起来，老八这保密工作做得挺不错的，保不齐父皇都不知道本宫这位八弟偷偷认了门亲戚。”
　　他府上的人隐隐感觉他父皇也在查老八老十失和的事。如果知道这个情况，根本就不用费力查，猜应该也猜到了。
　　“去，找人去查查邳州知府，还有这个庄柔。还有，打听打听淑怡大长公主府里今天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开始怀疑，老八有没有在他府里安插人。越想脸色越凝重。
　　*
　　在户部收到老十加急信的四皇子面色很严肃。老八居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偷认了门亲！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老八就把表妹安插到老十府里了。或者说，掌控老十的后院，甚至……掌控老十府里的一切。
　　对那个以前全心全意对他的十弟都这样，要说他们府上没老八的人，可能性也不大。
　　这个该死的老八！
　　于是也吩咐手下人去查邳州知府和庄柔。还有淑怡大长公主府里今天具体怎么回事。
　　*
　　五皇子一直想做个闲散王爷，就没在朝廷领差使。正在家里湖边钓鱼，下人来报：“殿下，十殿下身边的小圆来了。”
　　五皇子不解，十弟找他干吗？
　　“人在哪？有什么事吗？”
　　“在门房，说是送一封十殿下的加急亲笔信。”
　　加急？有什么军国大事，也不该找他这个闲散人员啊。
　　“把他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小圆被人带了过来。
　　小圆赶紧给五皇子行礼，五皇子叫起，“听说你是来送信的？”
　　“是。”小圆躬身双手托着把信递上。“信带到了，小的告退。”躬身退了下去。
　　五皇子摆摆手，意思可以走了。
　　打开信，五皇子惊呆了。
　　简直是槽多无口。
　　八弟居然心思这么沉。
　　八弟居然在大家没察觉情况下偷偷认了门亲戚。
　　八弟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还是被十弟偶然发现了。
　　八弟找人诋毁十弟妹居然被当众抓包。
　　十弟对八弟一再忍让，八弟还变本加厉，这才惹得十弟怒而反击。
　　……
　　这一出出的，快赶上话本子了。
　　十弟还让自己为他做主。自己一个没差使的皇子，又哪里有这个本事噢。
　　五皇子想了想，吩咐人道:“去打听下，小圆今天都去了哪里。”
　　六皇子，七皇子都差不多，都吩咐人去打听其他兄弟有没有收到信件。
　　*

　　卫侯收到夫人的信件，脸色一沉。思索一会，回复晚上回去再说。
　　既然大长公主府说没找到人，他就是亲自去了，人家也还会是这句话。要是拦着宾客挨个检查，就更行不通了。能被邀请的都是非富即贵，他们也不敢犯众怒。
　　还有，淑怡大长公主虽然没什么实权，可也代表皇室脸面。拦了她的客人，不说皇上会不会震怒，御史那边估计得给他找麻烦。

　　还是先看看女婿的动作吧。别打乱他的计划。
　　*
　　“大人，四皇子遣人来打探今天十皇子府的人有没有人来过。”
　　长随向兵部尚书周大人汇报。
　　周尚书两眼放光“确认清楚了？是四皇子的人吗？”
　　“是四皇子府的一个侍卫。张全告诉他说来过了。还问他是不是小圆也去了户部，他说小圆说从礼部出来就去的户部。小圆还说一会还要去五六七三位皇子府。”
　　“还有，听说，十皇子下午去逛街了，采买了不少东西，都是给他家皇子妃买的。刘家铺子点心买了好几匣子，王家铺子点心买了好几匣子，瑞福祥布庄的布扯了一车，现在去金记首饰店了。”
　　刘家点心铺和王家点心铺，瑞福祥布庄，金记首饰铺都是京城行业内的翘楚，非常有名气。
　　十皇子到处采买，应该也是表明态度：他家皇子妃可是受了大委屈！
　　周大人立刻推断出，多半是十皇子和八皇子矛盾升级了。
　　为什么说是和八皇子矛盾升级，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是——明摆着嘛。
　　连不问政事的五六七三位皇子府上都去了，却偏偏遗漏了八皇子九皇子。说明在十皇子心里，他在这两位哥哥这里得不到慰藉。
　　甚至，他的委屈，可能就是这两个哥哥给的。
　　皇上和太后健在，十皇子深得两位大佛宠爱，全天下敢给十皇子委屈受的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不说别的，一般臣子是没这个胆子的。
　　万一被皇上误会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是族诛之祸。
　　十皇子到二皇子家送匕首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整个朝堂都知道十皇子和八皇子九皇子十分要好。小匕首事情一出，大家都猜十皇子和八皇子九皇子感情出现了裂痕。
　　因为这个小团体是以八皇子为首，确切地说，就是十皇子对八皇子有了强烈不满。
　　今天明显是矛盾加剧了。
　　还有，十皇子既然敢给几位兄长写信，想来应该是占理的。
　　而且从二皇子态度来看，应该也是认同十皇子的。
　　如果十皇子不占理，二皇子在他问话时候应该会找理由岔开话题的，而不是直接说十皇子受了委屈。
　　就是不知道十皇子为什么这么愤怒了。
　　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却不能向二皇子开口打听，真的很着急。
　　不过想来二皇子也是一样，心里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告诉大家八皇子的不是，碍于某种不能言说的原因，只能透漏寥寥几语，也很着急吧。
　　想问的不能问，想说的又不能说，唉！
　　周尚书一声长叹。

　　*

　　二皇子下衙后早早赶回家中，王妃笑着迎了上来。
　　“王爷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二皇子从怀中掏出信，递给王妃。
　　王妃念道：“二哥亲启，加急。”然后从里面掏出信件看了起来。
　　信也不长，就几句话，很快看完了。
　　“这就难怪了。怪不得十弟要和八弟闹掰。要是臣妾遇到这种事，早打上门去了。”王妃义愤填膺地。
　　“唉，十弟和八弟一起长大，总有许多情分的。”
　　“这倒也是。”
　　“不过……”
　　“不过什么？”
　　“本王觉得，诋毁十弟妹不像八弟的手笔，更像妇人手段。应该是玉妃干的。她的外甥女已经进了秀女名单了，父皇又准了十弟府里不进人，她能腾挪的地方本就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成败在此一举，死马当活马医呗。”
　　“只是，她也没想到那妇人居然被十弟妹娘家妹妹当场抓包了。听说，卫家的姑娘追着那个人满地跑，哈哈哈哈。”
　　“后来呢？”
　　“好像还是跑了。不过，这种事应该不难查的，就看想不想查了。虽说大长公主府说他们没查出来，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罢了。在自家举办个赏花会，要是连客人都认不出来，那就真成笑话了。”
　　“想想也是，左右说起来，不过就是妇人嘴碎，可能是猜到那妇人背后有主使吧，大长公主府也不想夹在中间惹一堆麻烦罢了。”
　　只不过恐怕玉妃也没想到，十皇子会直接越过碎嘴妇人，把矛头指向玉妃本人。
　　“本王去查了这个庄柔，你猜怎么着？”
　　“王爷快说。别卖关子了。”
　　“这个庄柔，有个孪生兄弟，叫庄普，两年前就去了国子监读书。”
　　王妃道： “这国子监的名额哪里那么好得的。”
　　“谁说不是啊。这个庄普可不是考进去的，用的是路侯府的名额。当时据说是庄普偶然救了路侯府的少爷，现在一听，就是瞎扯。谁家少爷出门不带一堆护卫啊，以为话本子呢，动不动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的，还送上国子监名额，嘁！”
　　*
　　十皇子府
　　“殿下，你跟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到七殿下都写了信了，怎么不跟皇上写呢？皇上作为父亲，肯定愿意成为儿女的依靠的。”卫侯点拨道。
　　老十撇撇嘴： “要是面对外人，问题不大。现在是他自己的儿子们打架。他肯定是和稀泥，搞不好就是把我们都骂一顿，然后就是不了了之。”
　　卫侯不得不承认，女婿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本宫可是直接指出来说玉妃是大长公主府上那事的幕后黑手，就看他们接不接招了。本宫巴不得他们母子到处喊冤呢。”
　　“要是八哥母子喊冤，那就正好好好查一查，我就不信大长公主府还不交人。人交出来顺着一查，绝对是玉妃干的。”
　　“要是他们找到背锅的再去喊冤呢？”卫氏还是有点担心。
　　卫侯道:“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事多半就是玉妃干的。只不过现在没证据。真下力气查，多半也就是她底下的嬷嬷擅作主张为主分忧，到底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那个碎嘴妇人就不急着找了，京城就这么大地儿，总有一天，会把对方抓出来的。”既然双方交际圈子差不多，不可能碰不上。没必要现在大动干戈。
　　主要是费力气把人找出来，对皇上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儿媳妇受了几句编排，幕后指使可能是宫里的妃子。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最后估计也就是和稀泥。

　　*
　　几个皇子以前没少跟自家老婆一起猜测老十老八闹掰原因，如今真相大白，大家回家都愉快地和府上心腹们分享了信件内容，并且对老八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痛斥。并深刻举一反三，决定对自家府上进行一次人员大摸底，争取把老八的眼线找出来，除恶务尽，还府里一片清明。
　　*
　　老十此番大动作，自然引起崇明帝暗探们注意。本来就是来查探老八老十闹掰的原因的，总觉得这是到了要水落石出的时刻。
　　不过老十的信都是亲手交给小圆，小圆也是亲手交给皇子们的，因此暗探们再着急也没办法去皇子们怀里掏东西。
　　但皇子们到了家就不同了，没少对着心腹吐槽老八的不厚道。
　　心腹也是有仨亲俩好的，主子们又没说必须瞒着，前几天京城沸沸扬扬的十皇子去二皇子府上送小匕首事件的后续，有哪个不想听哦。
　　传的人多了，自然就传到了暗探耳朵里。
　　于是，堪堪在宫门落锁之前，暗探把消息传回了宫里。
　　崇明帝看着底下跪着的暗探，神色不明。
　　原来，老十和老八闹掰了居然是这个原因！
　　怪不得昨天玉妃处心积虑地要给老十张罗侧妃呢。
　　他还以为是老十媳妇得罪了玉妃呢。要么就是哪家秀女对老十有意思，这才帮着说和。只是，玉妃当时给的理由太扯淡了，他也就没心思问下去。
　　真是小看这对母子了，不声不响地，在他眼皮底下认了门亲戚。崇明帝决定，要给暗探统领罚俸，这是严重失职啊。
　　他倒不认为老十会说谎。既然老十敢点庄家的名，想必手里是有证据的。而且这也和玉妃这几天的行事对上了。如果不是外甥女在秀女名单上，玉妃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还在大长公主府搞事，明显就是黔驴技穷了。
　　还有老十，为什么会对老八避而不见，为什么会跑到老二府上送匕首，为什么会不想进侧妃，这下也全清楚了。
　　不过，老十跑过来说不希望府里进侧妃，他也是爽快答应了。玉妃求他改变主意，他可是严词拒绝了。在这件事上，他可没有委屈过老十！
　　可是！老十分别给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写了信，要求他们帮忙主持公道，却忘记了他宫里还有一个父皇！
　　怎么，他这个父皇，已经不能让儿子依靠和信任了吗？
　　想到这里，崇明帝十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