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的悠闲生活》泉泉州洲

10、大家一起来吃瓜

　　第二天，早朝上，众卿平身后，崇明帝就点了老十的名字。
　　“儿臣在。”老十出列。
　　“身体可好些了？”崇明帝温声问道。
　　“回父皇的话，已经好了。”
　　崇明帝厉声喝道:“既然如此，昨天下午怎么还旷工呢？罚俸一个月。”
　　众臣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太突兀了。
　　皇上怎么突然要整顿衙门风纪啊。
　　然后有人就回过味来了，猜着莫非皇上对十皇子到处送信不满？
　　昨天十皇子闹的动静着实有点大，甚至有些人还打听到了信的内容。
　　这是嫌十皇子太闹腾？还是在为八皇子站台？
　　老十也很委屈。八哥欺负他也就算了，怎么父皇也找茬啊。
　　他可是刚昏迷好几天，大病初愈。而且昨天他也不是有意旷工，是玉妃先找他家的麻烦他才被叫回家的。他不信哪个不长眼的会为这点小事告一个皇子的状。
　　即使八哥也不会。
　　反正昨天下午他确实没去衙门，罚得倒是不冤枉。不过要不是玉妃母子出幺蛾子，他哪至于旷工！
　　想到这里，老十狠狠瞪了旁边老八一眼。
　　老八也是知道昨天老十给几位兄弟送信的事的。小圆是见人就说，就差拿个大喇叭嚷嚷了。他想不知道都难。
　　不用想也知道信里面没他好话。
　　结果让人一打听，哼，果然，是控诉他们母子的。
　　淑仪大长公主府的事还真不是他找人干的。
　　不过打探到消息时已经很晚了，宫门已经落锁了，没来得及跟他母妃碰头。
　　面对一些大臣吃瓜的眼神，老八能怎么办？只能装作没看见。
　　老十理直气壮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昨天旷工可是有原因的。”既然父皇当面问了，就别怪他把玉妃的肮脏事抖出来了。
　　崇明帝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老十已经秃噜出来了。
　　“昨天玉妃指使人在淑怡大长公主府诋毁我媳妇儿，被我岳家抓了个正着。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说完跪下了。
　　崇明帝郁闷坏了，他早该料到的，老十这家伙，最喜欢打蛇随棍上了。
　　本来只是找个理由小小地教训一下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还把后宫牵扯进来了。
　　失算了，应该在下朝后传口谕罚俸的。也不应该拿旷工做筏子的……
　　对老十更多了几分不满，你早干吗去了？要是昨天找朕主持公道，还会有今天的事吗？
　　众臣一听来精神了，十皇子这是直接当众跟八皇子撕破脸了啊。
　　自从十皇子去了二皇子送了小匕首后。大家就在关注这件事的后续！看早朝开始前十皇子反应很平淡，本来还以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没想到啊。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众位皇子则是一脸凝重。
　　其实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心里还是挺愿意看到两个弟弟闹掰了的。
　　不过他们的父皇就坐在上面。
　　说来皇家很奇怪，大部分皇帝都是踩着兄弟上位的，但大部分皇帝又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兄友弟恭。
　　平心而论，他们的父皇确实是个慈父。所以，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睦友爱。
　　所以，再幸灾乐祸，也只能憋着。
　　好在皇子们这方面都是从小就训练出来的，脸上装个平静如水并不难。
　　九皇子则是真凝重了。没想到，十弟和八弟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么多年的情分，没想到老十今天真的在朝堂上撕破脸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不，也不能说没有。其实前几天十弟对他们避而不见，已经有端倪了。
　　只不过，他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父皇，儿臣母妃冤枉！”老八也连忙跪下了。
　　他心里清楚，这事多半和自己母妃有些关系。如果老十私下说，他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没听见，根本不用回应。可现在当着满朝大臣的面，他能怎么办？
　　当然不能承认了。
　　这事怎么说呢？狠辣倒不至于。
　　不牵扯人命，说白了就是一些妇人的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关键是被人当场抓包了。
　　漫说他对大位有想法，就算一个闲散王爷，也不能有个名声糟糕的生母吧？
　　虽然后宫嫔妃们整天互相算计，但朝臣们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轻易拿到朝堂来说。
　　毕竟牵扯到皇室面子问题，皇帝私底下怎么处置嫔妃是一回事，在朝堂上会不会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上要是不承认，大家还能据理力争还是怎么滴？
　　拿得出证据吗？
　　能拿出证据？好，你窥探皇室隐私，大罪。
　　拿不出来说个鸡毛。
　　只要不拿到朝堂来说，大家就当不知道。
　　但朝堂上讨论过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盖棺定论了。
　　一个名声糟糕的生母。对他影响可不小。
　　名声糟糕的嫔妃，怎么做太后母仪天下？
　　好多朝臣甚至会联想到史书上一些无德的太后，一朝得势，是怎么祸害朝堂和百姓的。
　　想到这里，八皇子不由对老十多了几分恨意，我就是想往你府上插个人，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一点兄弟之情都不讲了。
　　老十冷冷地道:“是不是冤枉，把那个嘴碎的妇人找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他巴不得老八来御前告状呢。正好大家掰扯掰扯。
　　没想到他们的父皇会主动在朝堂谈起这事。
　　崇明帝头都大了，再次后悔，他不该给老十罚俸的。
　　更不该在朝堂，给老十罚俸。
　　“钱桥，可有此事？”钱桥是淑怡大长公主儿子。
　　“启禀皇上，臣昨天听母亲提过这事，当时母亲就派人就找了，只是，那名妇人滑不溜手，没找到人。至于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他这么说，其实也算是承认了确实有诬陷十皇子妃这么件事。
　　当然，是不是玉妃指使，他们府上不清楚。
　　不过众臣觉得，十皇子既然当众说是玉妃，应该是有些证据的。
　　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老十。
　　老十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没关系，宾客总有名单吧。把昨天在场女宾客都叫过来，让我岳家人认一认不就行了。”
　　你不愿意得罪人可以理解，我们自己找总行了吧。
　　“这……”
　　钱桥觉得自家客人被这么对待，挺没面子的。不过，事也确实是在他家出的，十皇子想要公道也没错，而八皇子也想为自己母妃申辩也没错。一时就有些为难，于是抬眼看向自己的表哥————您拿个主意。
　　崇明帝也很为难。
　　后宫阴私就这么摆在了众臣面前。而且，今天两个儿子相争，只有一个儿子能胜出，无论什么结果，他这个当父皇的又有什么面子不成！
　　如果老十在后宫告状，怎么都好说，根本不用大动干戈审这个审那个的，活活稀泥就过去了，可现在众臣都看着呢。
　　崇明帝再次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上来给老十罚俸。自己才四十多岁，正当壮年啊，怎么今天就非要跟老十过不去呢。
　　得，现在老十给自己出难题了。
　　众臣也都竖起耳朵，等待大瓜后续。
　　偏向老八的琢磨着这事他们可掺合不进去。一个臣子，总不能给后宫嫔妃作保说她的人品多好吧。
　　偏向十皇子的也觉得要是十皇子把当事人拿下了，倒不是不能考虑帮着十皇子吆喝吆喝。问题是现在十皇子手里并没有过硬的证据，虽然大家也觉得，十皇子这么笃定应该还是有理由的。
　　崇明帝不敢往下问了，他如果问，你为什么笃定？相信老十肯定会叭叭地把老八算计他的事讲出来。他又有什么面子不成？

　　这个时候真是骑虎难下。

　　*

　　几位皇子妃一早就兴冲冲地到了后宫，先给太后请安，然后去了自己婆婆那里。
　　“今儿要给母妃说个新鲜事儿。”行完礼，直郡王妃兴冲冲地道。不止她家王爷看不上老八，事实上，她家婆婆也和玉妃不怎么对付。相信这个瓜婆婆肯定爱吃。
　　贤妃看儿媳妇两眼发亮，也来了兴趣，微微一笑，“哦？说来听听？”
　　“昨儿，十弟挨个给除了老八老九外所有哥哥写信，让大家帮他主持公道。”至于针对的谁，一看缺席人员名单就明白啦。
　　贤妃一听，嚯，果然瓜又大又圆，笑呵呵的问道:“老十真的挨个给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写了信？”
　　二王妃连连点头。“千真万确。还是十弟身边的小圆挨家送的呢。王爷的和三弟四弟的都是直接送到衙门的，五弟六弟七弟是送到家里的。”
　　二王妃把老十信件原件取出来递给婆婆，嘴上说可没看原件更过瘾。
　　贤妃看完把信塞回信封，嗤笑道，“玉妃觉得就她聪明，想把老十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想到人家不过是隐忍不发罢了。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没办成，那点心眼子还被大家都知道了。”
　　二王妃乐不可支，“就是不知道八弟娇滴滴的表妹要花落谁家了。”
　　几个皇子肯定是不要的，谁愿意自己府上多个眼线？那不跟自己过不去嘛。
　　至于宗室，估计也没有人喜欢，毕竟，收了这位表妹，就代表着正式站队八皇子了，势必受到其他皇子敌视。
　　要是表妹身份没翻出来，私下收了跟老八结个善缘也不是不行。现在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估计愿意直接下场给老八站队的应该不多。
　　贤妃听儿媳妇这么一分析，更开心了。
　　“多半这表妹啊，老八得自己收了。不过，老八家那只母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反正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就让玉妃头疼去吧。”
　　她只负责热烈期待后续！
　　*
　　三皇子母妃宁妃听完儿媳妇的讲述，乐不可支，吩咐大宫女，“好久没玩牌了，去，请王贵人和杨常在过来，正好老三媳妇也在，凑一桌。”
　　宫里主位宣召，两人哪敢不来。不一会，两人来到正殿，和宁妃和三皇子妃见了礼，坐在了桌子上。
　　“本来啊，本宫是想去玉妃妹妹那坐会的，这不是，听说玉妃妹妹麻烦有点多，估计是顾不上接待本宫了。”宁妃边摸牌边道。
　　两人一听就懂了，是让她们来捧哏的，于是赶紧问道“不知道娘娘指的是?”
　　宫里嫔妃太多了，她们见到皇上机会也不多，无聊的时光，听听八卦也是好的。
　　宁妃一听两人很上道，也不藏着掖着，巴拉巴拉讲了起来。
　　……
　　四皇子的母妃梅妃也觉得一人吃瓜有些无趣，也热情得请自己偏殿的两个贵人来唠嗑。
　　……
　　很快，宫里弥漫着快乐的吃瓜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