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溪声

17、chapter17

　　警笛声在暴雨中碎成细鳞，林淮的舌尖还残留着沈砚唇齿间的铁锈味。他后腰的纱布被对方攥得渗血，却在警灯扫过灯塔废墟的瞬间，忽然将沈砚按进阴影里——那些红蓝交错的光线，竟与深蓝实验室的警报频率完全一致。

　　"他们来拿NHXW-03的活体标本。"林淮的犬齿擦过沈砚耳垂，指尖在他后颈疤痕上画着基因链的螺旋纹路，"三年前销毁名单上的'失败品'，现在是全球最危险的基因武器。"他忽然扯开沈砚西装，露出内侧暗袋里的胶片——少年时期的自己正隔着培养舱玻璃，与沈砚交换带血的水母耳钉。

　　沈砚的指尖触到林淮锁骨下方的凹陷——那是当年自己替他挡住白鲨利齿的位置。基因共鸣带来的灼热感从交叠的疤痕蔓延至心脏，他听见两人同步的心跳声混着潮汐，在耳膜震出双鲨游弋的光纹。"周念禾的海马吊坠..."他抓住对方胸前的钢笔吊坠，锁孔里还沾着自己掌心的血，"里面的情感阻断剂，是不是早就被你换成了稳定剂？"

　　林淮低笑出声，舌尖舔过沈砚喉结上的雨珠。远处传来冷藏舱开启的液压声，他忽然拽着沈砚跃入防波堤下的暗礁群，海水瞬间漫过腰线，将两人后颈的荧光疤痕映成深海生物的磷光。"十四岁那年你替我挨的三刀，"他的手掌覆上沈砚后腰相同的齿痕，"现在每道都在分泌吸引白鲨的信息素。"

　　沈砚在咸涩海水中呛咳，却在看见林淮瞳孔里与自己同步的竖线时，忽然吻住对方颤抖的唇角。基因共鸣的热流从唇舌交缠处炸开，两人后颈的疤痕同时亮起，在海面投下双鲨交颈的全息影像——那正是深蓝实验室最高权限的启动密码。

　　"警队里有实验室的眼线。"林淮的手指探进沈砚西装内袋，摸出被海水浸透的红蓝药剂，"你的蓝色稳定剂...和我的红色催化剂，其实是同瓶药剂的阴阳两面。"他将两瓶液体同时砸在礁石上，荧光混合成鲜血般的紫色，"就像我们的基因链，必须在冲突中才能完成最终融合。"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沈砚在探照灯扫过的瞬间，看见林淮后颈渗出的半透明黏液——那是双生实验体进入深度共鸣的征兆。他忽然扯断对方衬衫纽扣，露出与自己对称的鲨鱼齿胎记，指尖蘸着黏液在对方心口写下当年的约定：破绽共生。

　　"潮汐要退了。"林淮咬住沈砚耳垂厮磨，海水灌进两人交叠的领口，"还记得培养舱里的约定吗？等鲨鱼胚胎成熟那天..."他的声音被直升机的轰鸣盖过，却在沈砚眼底看见相同的光——那是实验室爆炸当晚，他们隔着火焰交换的最后一个眼神。

　　沈砚忽然拽着林淮潜入海底，基因共鸣在深海掀起荧光风暴。他看见无数发光的鲨鱼胚胎虚影围绕着他们，每只的编号都在重组为"NHXW-03"的全息矩阵。林淮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两人后颈的疤痕在水压下绽开荧光触须，如真正的双生鲨般同步摆尾。

　　当他们浮出水面时，警笛声已远。林淮的钢笔吊坠不知何时挂在了沈砚颈间，而沈砚的水母耳钉正嵌在对方衬衫第二颗纽扣的齿痕里。黎明的第一缕光切开海面，在两人交叠的疤痕上镀出银边——那是基因链完成最终融合的印记。

　　"现在我们是全球唯一的双生实验体存活样本。"林淮的指尖划过沈砚唇畔，那里还留着自己咬碎的鲨鱼齿戒指碎屑，"而深蓝实验室的下一个目标...是提取我们的基因链，制造能统治海洋的生物兵器。"他忽然将沈砚抵在礁石上，身后是正在沉没的冷藏舱残骸，"但他们忘了，鲨鱼的领地意识有多强。"

　　沈砚在晨光中看清林淮眼底的决意，那是与十四岁那年相同的孤注一掷。基因共鸣带来的心悸感突然化作尖锐的痛觉——他后颈的疤痕正在与林淮后腰的齿痕产生生物电，在皮肤下勾勒出完整的鲨鱼图腾。

　　"痛吗？"林淮吻去他眼角的咸水，舌尖尝到的却是甜的，"这是我们的第二颗心脏在生长。"他从领口扯出半枚鲨鱼齿项链，与沈砚腕间的锁孔拼接成完整的戒指，"从今天起，无论是法庭还是深海，我都会在你三英尺之内。"

　　海潮退去，露出防波堤下刻着"NHXW-03"的基石。沈砚摸着颈间的钢笔吊坠，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纸条，是林淮十四岁时的字迹：如果有天我们必须成为怪物，那就让我做先露出利齿的那一个。

　　他忽然攥紧对方渗血的手腕，在黎明的第一声汽笛中，将林淮的指尖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这次换我先露出利齿。"基因共鸣的荧光从交握的掌心蔓延至全身，远处的冷藏舱突然爆炸，火光中，两人后颈的鲨鱼图腾同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