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溪声

18、chapter18

　　黎明的汽笛声中，林淮的指尖在沈砚心脏位置停顿三秒——那是他们基因链共振的频率。远处冷藏舱的火光映红他瞳孔的竖线，却在沈砚将他的手掌按得更紧时，忽然碎成星芒般的光点。

　　"当年在培养舱里，"沈砚的喉结擦过林淮沾着咸水的发梢，"你隔着玻璃对我比的手势...是不是'等我吻你'？"他拽着对方跌进防波堤下的废旧渔屋，腐木味混着雪松香水，竟生出诡异的安全感。

　　林淮低笑出声，犬齿轻啮沈砚耳垂作为惩罚。渔屋漏下的晨光在两人交叠的疤痕上流淌，将鲨鱼图腾映得透明如琥珀。"沈大律师终于想起来了，"他的钢笔尖挑开沈砚湿透的衬衫，在锁骨下方的齿痕旁写下荧光小篆：淮，"十四岁那年你咬着我的钢笔说，等变成大人就试试'破绽共生'的滋味。"

　　沈砚浑身一震。记忆突然冲破情感阻断剂的迷雾：十四岁的暴雨夜，林淮将半枚鲨鱼齿戒指塞进他掌心，自己吞下另一半时说的正是这句。他忽然抓住对方后颈渗出黏液的疤痕，基因共鸣的热流顺着指尖窜进心脏，在视网膜投出双鲨交颈的全息影像。

　　"周念禾给我们注射的不是情感阻断剂，"他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咸涩，"是让我们误以为彼此是敌人的信息素。"沈砚扯断林淮颈间的钢笔吊坠，取出里面卷着的纸条——那是自己十四岁时的字迹：如果活下来，就做彼此的终点。

　　林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按住沈砚的肩膀抵在霉斑遍布的墙上，钢笔尖在对方腕间的锁孔里转出荧光漩涡："现在终点就在眼前，沈律师敢不敢..."话未说完，沈砚已用吻堵住他的喉间低笑，舌尖卷走对方唇角的咸水，换来一声混着叹息的呻吟。

　　基因共鸣在相触的瞬间爆发成荧光海啸。沈砚感觉到林淮后腰的纱布蹭过自己掌心，血腥味混着雪松气息，竟比记忆中的水母耳钉更让人沉溺。当两人后颈的鲨鱼图腾在共振中完全重合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第二下心跳——那是林淮的心脏在他体内生长的声音。

　　"从今天起，"林淮咬碎最后半枚鲨鱼齿戒指，将碎钻按进沈砚掌心的旧痕，"你的每道伤口都是我的勋章，你的每个吻都是基因链的契约。"他扯开衬衫露出与沈砚对称的胎记，那里不知何时已烙上对方名字的缩写：SY。

　　沈砚望着掌心的碎钻与林淮眼底的光痕，忽然想起实验室爆炸当晚，少年在火海中对他比的手势——不是"逃"，而是"吻"。他将碎钻嵌入林淮钢笔吊坠的锁孔，重组的鲨鱼齿戒指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这次换我先盖章。"

　　基因共鸣的荧光从吊坠蔓延至全身，两人后颈的图腾化作真正的鲨鱼虚影，在渔屋破旧的玻璃上投下交颈的剪影。当第一滴雨水穿透屋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时，沈砚听见林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欢迎来到双鲨的领地，我的共犯。"

　　屋外忽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林淮拽着沈砚跃出渔屋，却在暴雨中忽然停顿——沈砚主动扣住他的后颈，在枪林弹雨中完成迟到十年的深吻。基因共鸣掀起的荧光屏障挡住所有子弹，他们在蓝光中看见彼此眼底的倒影：不是实验体，不是怪物，而是互为破绽的爱人。

　　"我爱你，以双生鲨的基因链起誓。"林淮的犬齿划破沈砚下唇，血腥味混着荧光粉末在舌尖绽开，"从培养舱到防波堤，从十四岁到现在，始终如此。"

　　沈砚舔去他唇角的血珠，基因共鸣的热流顺着喉咙直达心脏："我也爱你，以NHXW-03的名义——我们不是兵器，是彼此的解药。"他举起重组的鲨鱼齿戒指，在暴雨中划出双鲨交颈的光痕，"现在，让我们以爱人的身份，撕碎深蓝实验室的阴谋。"

　　海潮在此时掀起第十三道巨浪，将渔屋残骸卷入深海。林淮与沈砚在浪尖相拥，后颈的鲨鱼图腾终于完全融合成一枚戒指的形状。远处的直升机雷达屏上，两个重叠的生命体征正在荧光风暴中化作双鲨游弋的图标——那是属于他们的，跨越十年的恋爱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