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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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虽然话少，在外人面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在熟人面前并不会一味的沉默。
但这会儿真的聊不下去，把三明治两三口吃完，干巴巴说：“我觉得还是一夫一妻好。”
她不想被社区普查的人上报抓走。
这会儿她再不纠结无名无分花别人钱了，这名分实在是要不起。
方樾正要开口劝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随即快速把咖啡喝完，“来了个棘手的病人，我先过去处理。”
他换完鞋，想起还有点事，扭过脸交代钟毓：“新房的效果图出来了，等会儿我发到群里，你看有没有地方要改。”
施工队把该拆的该改的都弄得差不多了，家具家电订货需要时间，方樾不是吹毛求疵的人，一间别墅装个三两年，他想尽快入住。
随效果图一起发过来的，还有设计师列好的家具清单。
钟毓觉得没有搬家的必要，秦溪却很上心，坐在副驾驶上，用平板看图，“新房子给你安排了半层楼的储藏间，你那些奢侈品不用像垃圾一样放在地上。”
钟毓扶着方向盘，心动了，趁等红绿灯，脑袋探过去一起看，“什么家具这么贵？一个沙发三十多万……”
图片后面跟着品牌名，英文的，看不懂，原产国意大利，订货要等九个月。
秦溪不以为然，“到办公室了你仔细看看，没问题我就下订单了。”
钟毓乍富，在商场扫货的时候看不到价格，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倒心疼上了。
“出息。”秦溪瞥了眼她丢在后座的包，那包就能抵半个沙发。
她嘟嘟囔囔，包能背出去，沙发她可扛不动，又不能逢人就说我们家新买了贵价沙发。
停好车，秦溪说自己来了灵感，立刻往画室去。
他一钻进去就是好几天。
方樾也忙，除了准时把她从秦溪床上抱走，继续进行善后工作，洗完澡之后又开始捧着书看。
钟毓睡前的护肤流程弄完，走出洗手间，就看见他靠在床边假正经。
她腿还酸着，这会儿一步都不想多走，干脆倒在他床上，方樾将她抱在怀里，把书放在她肚皮上。
“今晚在我房间睡算了？”他问。
钟毓不吭声，低头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这次看的是正经书，好多医学名词。
见她感兴趣，他把书倒扣在旁边，主动解释：“前几天新来的那个病人，状况不太好，产后身体损伤严重。”
“最近我一直在忙他的治疗方案。”他翻身将钟毓压住，一路向下，把侧脸贴在她肚子上。
最近她锻炼很勤快，一有空就去健身房，晚上吃完饭还会在家里跳操，肚子上的肉减了很多，很平坦。
一说到生孩子的话题，她就来自，拧住方樾的耳朵骂他：“明知道生孩子损伤这么大，还整天挂在嘴上。”
烦都快烦死了，钟毓气闷，手上用力，将他耳朵都掐红了。
方樾很喜欢听她肚子，明知里面除了饭没有别的东西，还要拿那瓶没用完的耦合剂往上抹。
说是想小奇迹了。
这会儿又开始了。
钟毓咬着唇，两只手改为去薅他头发。
他叫魂一样叫了一阵子小奇迹，在她肚子上亲了一下，重新将她搂住，“那个患者他跟你不一样。”
他既不是omega，又不是女性。
“他跟我一样，是个beta，强行生育的后遗症比普通人多。”连方樾也觉得稀奇，“这是我们科收的第一例beta孕夫。”
钟毓才不管这些，摸着自己好不容易练平的肚子，“要生你找别人生，或者自己上，我才不要当宝妈。”
她起身下床，顺便拒绝他之前同睡的邀请，“我回房了。”
算算日子，她排卵期快到了，虽然每次他们俩都有好好的戴套，钟毓还是怕。
万一哪天早上/擦/枪/走/火，一上头忘记了，吃亏的是她。
她现在除了身材管理，对下半身的管理也很严格。
而且她易感期也结束了，暂时不用过这种荒淫无度的生活，“明天我要休息，你们都别来打扰我。”
换做从前，羞耻心作祟，她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但是这个家里没有八荣八耻，也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说，钟毓红着脸，嘴上理直气壮。
方樾捉住她小腿，将她拽回来，“我去你房间睡，免得你再走路。”
她腿都在发抖，方樾体贴她，径自拿着书走了。
第二天让阿姨给她炖了大补汤，自己又往她包里放了小药盒，里面装着重新配过的各种补剂，花花绿绿的。
阿姨中午送饭的时候，把早上剩的汤也给她带上了，补得钟毓浑身发燥，睡不着午觉。
正好设计师在群里问她，家具和家电什么时候能下定。
她想了想，打算先去看看实物，有几家店开在她常逛的商场里，上扶梯的时候，不小心跟旁边下行的人对视。
元懿立刻撇下刚约完饭的同伴，快速跑下去，又大跨步追上来，跟她并肩，“嫂子，好巧啊。”
见钟毓不理自己，觉得委屈，上次从医院离开后，他也进了易感期。
知道这段时间难熬，嫂子肯定离不了自己，以为终于抓到机会了，元懿就趁机拿乔。
天天在家里忍得抓心挠肝，一天洗三次冷水澡，就是没去医院探病，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买了鲜花果篮去医院，人早出院了。
他攥住钟毓的手，语气哀怨：“想听嫂子服个软说两句好话真难。”
他找不到人，查找手机号加了她的微信，每天给她发好多乱七八糟的消息，又是湿身图，又是半夜起床想嫂子。
钟毓根本不想理他。
顺着楼层指引，找到要逛的电器店，把设计师给的型号报给店员，立刻有人带她去看冰箱。
好多功能她根本不懂，六十万的冰箱看着也挺普通，质感是有，就是乍一看像餐馆后厨的不锈钢大冷柜。
元懿一直跟在旁边，见她逛的都是买大件的店，忙问她：“嫂子你搞装修，要搬家啊？”
“上次假怀孕都闹进医院了，你还没分手啊？”他语气酸溜溜，“你男朋友可真大度。”
店员过来送水，闻言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她脸红，去捂他嘴，“小点声。”
元懿失落。
他之前还盘算了一遍手上能花的钱，打算在嫂子落魄的时候拉一把，英雄救美。
看样子是不成了。
钟毓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包里的维生素拿出来，正要吃，元懿又开始大惊小怪，指着里面印了叶酸两个字的那片药，“嫂子吃这个干什么？”
“你怀孕了？！”
钟毓把食指按在唇上，“嘘，别瞎说，这是叶酸铁片。”
她有点轻微贫血。
钟毓被他左一句嫂子，又一句怀孕，弄得不好意思，吞完药片红着脸赶紧离开。
元懿又跟上来，问：“你这些事，赵哥知道吗，他同意？”
说完他反应过来，赵钧那就是个纯种绿帽哥，一点血性都不带有的，知道了也没用。
元懿看到她进了负一楼的labubu店铺，想凑过去，却被上前的店员挡住。
钟毓把所有毛茸茸的系列都买了一份，前几天蕾蕾打电话给秦溪，说想来过暑假。
她正好在旁边，也跟着聊了几句，小姑娘被拒绝后有点失落，钟毓哄了她一会儿，答应给寄礼物给她。
蕾蕾没有手机，两人用小天才加了好友。
钟毓买完单，把蕾蕾的地址给店员，让帮忙邮寄。
事情全部办好，元懿才有机会挤到她旁边，“嫂子还说不想生孩子，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一买就是一堆。”
生了孩子可就被绑牢了，再想挖墙脚，困难程度直线上升。
钟毓打开车门，“别瞎说，这是给家里亲戚小孩的。”
元懿急得不行，给她吹耳边风，“嫂子你可别想不开，现在的人为了要孩子，诡计多得很。”
他还想劝，一张嘴吃了满肚子车尾气。
这个小插曲，钟毓没放在心上。
给蕾蕾的礼物发的是特快，小姑娘收到后，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嘴巴甜得很。
钟毓被方樾哄骗到床上的时候，还在说：“蕾蕾蛮可爱的，一点都不像你嘴里说的那个混世魔王。”
“咱们俩生的肯定更可爱。”
他跪在床上，把用过的套扔掉，从柜子里拿新的出来。
钟毓听不得这个话题，不干了，跑到洗手间去清洗身体。
不管外面的敲门声，她把浴缸的水放满，泡完澡敷了个面膜，才开门出去。
房间里没人。
钟毓往外走，脑子里忽的想起元懿的话，有些人为了生孩子诡计多端。
她转身，目光凝在床头新拆的那盒套上，看了一会儿后，鬼使神差伸手把东西拿起来，对着灯光仔细检查。
心里想的是，不会的，给套扎孔这种事，电视剧里才会出现。
等真的看到塑封袋上被扎出来的小孔，钟毓脑子一麻。
她抓着那些东西，跑到楼下，跟正戴着家务手套清理垃圾的方樾对上目光。
第一反应不是质问，钟毓去抢他手上的垃圾，把之前用掉的那个捡起来，顺着往下捋，检查密封性，没有东西流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差点跌倒，扶着身后的岛台，勉强稳住身形，质问他，“你怎么能这样！”
钟毓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那个是好的。”动过手脚的，还没来得及用，方樾解释了两句，牵她去洗手。
钟毓浑身都吓软了，将他手甩开。
她劫后余生，他嘴上说着抱歉，面上却没有一丝歉疚。
钟毓当了一回翻垃圾的，这会儿还恶心着，忍了两分钟，主动跑去洗手。
幸好那是房间专用的垃圾桶，每天一换，除了那个，就是些纸屑。
她用洗手液仔仔细细搓了好几遍，才去接他递过来的毛巾，这时秦溪被争吵声弄醒，赶到外面来。
听钟毓委委屈屈把事情说了，一脸嫌恶看着方樾，“好恶心。”
接着又嫌不够，继续骂：“生殖癌吗，好下贱。”
秦溪漂亮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愤怒，但他脸白，一向能端得住，这会儿倒是没人看出来。
他气这两人大晚上背着自己偷偷工作，又不好意思直说。
摇着轮椅转来转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让正在擦眼泪的钟毓低头，他有话说。
“别哭了，要不我帮你舔出来。”秦溪说。
钟毓眼泪流到一半，不知道是应该先骂他臭流氓，还是继续跟方樾闹。
秦溪说着说着自己先害羞了，脸上发红，还越来越烫，“那我帮你吸出来？”
等全部说完，他好像也觉得羞耻，蓝眼睛闪着光在她脸上定了住一会儿，然后移开。
钟毓扶着发昏的脑袋，哽住了，“你别瞎说了！”
三个人在客厅僵持许久，方樾收拾完东西，把她送到房间里，好说歹说把人哄着睡了。
睡到半夜，她忽然惊醒，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半。
钟毓坐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刷了一个小时短剧，天还没亮，又去换衣服跳操，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
七点钟，阿姨来上班，见钟毓醒着，很惊讶，“钟小姐，今天这么早啊。”
阿姨眼里有活，话少，问了这一句，立马进厨房埋头干活，先做了一份早餐端到她面前。
暂时不想见到那两个，钟毓吃完饭开车先去上班。
晚上回家时也没带秦溪，让他去坐司机的车。
阿姨快下班的时候，她拜托对方把床铺在沙发上，她晚上在客厅睡。
钟毓其实是喜欢睡小房间的，四面都是墙，睡着安心。
但这会儿她更看重在外面睡时，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秦溪的房间门敞开，方樾应该不好意思大晚上来找她。
在客厅睡了好几天，氛围灯的影子一晃，都能吓得她一哆嗦。
睡眠质量不好，钟毓整天浑浑噩噩，小心观察方樾好几天，估摸着差不多了，决定明天还是搬回房间睡算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她忽然感觉有影子在晃。
她没睁眼，以为是灯影，迷蒙间感觉不对，一睁眼，方樾正直勾勾盯着她。
像要索命的男鬼。
钟毓吓得屁滚尿流，逃跑的时候从沙发另一边跌到地上。
“真的不行吗，孩子……”方樾去扶她，被躲开。
她看到秦溪出来，抓着对方的瘸腿哆哆嗦嗦站起来，捂着脸呜咽几声，“你真的这么喜欢孩子？”
方樾这会儿没戴眼镜，眼中的笑意直白漾出来，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柔和，灯光下像在发光。
他点点头。
钟毓攥着秦溪的手腕，无可奈何地说：“我叫你爸爸行吗？”
“爸爸。”
“爸爸。”一连叫了好几声，她扯了扯旁边呆住的秦溪，提醒他，“你也叫。”
迎着方樾的目光，她小小声地跟他商量，“你看我跟秦溪一男一女，加在一起就是龙凤胎。”
她继续问：“我们俩能满足你吗？”
秦溪来的匆忙，不知道前因后果，这会儿还在状况外：“玩这么大吗？但是我接受不了方樾，让他滚行吗。”
家里都是一米八的床，很久以前方樾提议过，房间那么大，要不要买两米或者两米二的，被他否了。
又不要做运动，买那么大干嘛。
方樾长叹气，听着她一声声爸爸苦笑不已，情绪复杂的双眼落在她脸上，
钟毓委屈坏了。
两人对视了很久，她将脸扭到一边，低声追问：“行吗？”
方樾走到她面前，将人揽在怀里，“你实在不想生就算了。”
她大大松了口气。
“明天我去生殖科问问，beta到底要怎么生。”方樾顿了下，紧接着说：“我来怀，我给你生。”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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