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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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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樾这一趟,在家里待得有点久。
秦溪坏掉的房间门,得联系厂家,让人来修。除了给钟毓带的衣物,他去医院陪床,也需要换洗的。
鞋子都换好了,他又返身,把沙发上的豆豆毯带上。
钟毓搬过来住的这段时间,家里多了很多毛绒物件,她看电视时喜欢披着这个,病房里也有电视。
带上总归没错。
怕她晚上叫饿,临出门时让阿姨下了点虾子馄饨,跟汤分开装,不然泡囊了,钟毓又要嫌弃。
他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在便利店卫生用品区转了两圈,有点犯难。
方樾不知道她常使用的卫生棉品牌,看了半天,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一直到第三个才接通。
她开口的瞬间,方樾就觉得不对,她声音黏糊糊的。
从前躲在她家门口观察时,她哄赵钧也这样,语气软软的,像带着钩子。
“钟毓……你又在哄谁?”
听见他问,钟毓加快把元懿往门外推的速度,“没有啊……”
元懿还想往门缝里挤,她没办法,用脸和肩膀夹住手机,一边说,一边用两只手弄他出去。
他语气幽怨,“嫂子真无情,吃完饭,擦完嘴,就要打厨子。”
浴室的水声停了,电话那头方樾在问,“护舒宝、高洁丝、还是棉条?”
钟毓随口说了一个牌子,狠狠在元懿脚上一踩,将门合上。
刚转身,秦溪从浴室出来,兴奋又期待地问她:“小毓,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夫妻生活?”
钟毓电话还没挂,伸手去捂他嘴。
“哦。”方樾主动帮她解释了,语气淡淡的,“哄秦溪是吧。”
她支支吾吾,没有否认。
第二个电话没打通时,他立即就转而联系秦溪,对方说在洗澡,顺口骂了他几句,就挂了。
方樾挂了电话,扫码结账,不由得替她忧心。钟毓这样笨的人,他一走就开始吃外卖,可外卖吃完都不知道弄干净嘴。
方樾拎着东西回到病房,那两人正在看电视。
钟毓眼神躲闪,接过他手里的毯子,低头吃他端出来的宵夜。
温度刚刚好,一口一个,秦溪见她吃这么香,挤过去从她汤匙里抢食,“我也尝尝。”
钟毓瞟方樾,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说他:“不讲卫生,旁边又不是没勺。”
刚把人家两口子闹得感情破碎,又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难为情,思来想去憋出一句:“方樾你饿不饿?”
她索性换了个位子,让方樾坐中间,“夫夫相处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秦溪旧事重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要和你结婚。”
方樾极轻地笑了一声,“我在这陪床,你该回家了。”
钟毓怕这两人要吵起来,战战兢兢准备劝架,结果秦溪真的拿着手机准备走,“他虽然脑子有问题,但照顾人还是挺行的。”
然后他就真的非常放心的离开了。
钟毓吃完东西,被方樾催着去刷牙洗澡,“要好好爱护牙齿,孕期牙坏了,会很麻烦的。”
他还没放弃那个生孩子的奇怪念头,甚至在备忘录上记了一条,近期内帮她安排牙齿检查。
这……
这劝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口。
她清理好出来,散在背后的长发被方樾撩开,她下意识躲开,伸手按住腺体。
方樾拿出口袋里的信息素洗除剂,喷在她后颈上,“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钟毓满脸惊慌,他真的对味道很敏感,秦溪身为alpha却迟钝得很,觉得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变浓了,但闻不出差别。
他没有生气,隐约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处理不清楚身上的男女关系。
他曾经怎么忍受秦溪的,现在就怎样待她。
钟毓虽然四肢健全,可以独立行走,但人格上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爱过安逸日子,但没有创造财富的能力。
她总要找人依附的,没人照顾,她会活不下去的。
方樾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有一条,她心智不坚定,容易被外面的人引诱。
唉,孩子。
若有个孩子,一切迎刃而解。
至于钟毓,只要眼前没事,火暂时烧不到身上来,她就能美美躺平。
怀孕太扯了,肚子长在她身上,只要管好下半身,怀不怀的,是她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她又高兴起来,见他要换陪护床上的床品,贴心地帮忙换了个枕套。
折腾了一天,她早就累了,迫不及待钻进被子里,含混说了句晚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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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樾陪她吃完早饭,上班去了。
昨天情况太危急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就近的医院,不用怕方樾随时回来查房。
他前脚刚走,钟毓立刻换掉病号服,拿上秦溪给的卡打车出门。
反正检查都在下午,她先放松放松再说。
后面几天,她一直维持着这个作息,一有空就出去买,买到奢侈品店附近一片的店员都认识她。
见了她就钟小姐长,钟小姐短的。
她开心的不行,秦溪在钱方面跟元衡一样手松,从不过问她买了多少,但他的优点更多,买什么款式他都不干涉。
钟毓爱穿什么穿什么,美甲做得尖尖的,贴满钻也不会被骂俗气。
秦溪捏着她的手指,还是没表情的一张脸,嘴里说的话却肉麻得很:“做什么样都漂亮。”
她被哄得开开心心。
又有点不好意思,扭过脸问方樾需不需要帮忙。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方樾弓着身子在旁边收拾东西,她跟秦溪手指都没动一下。
挺不好意思的,钟毓跑到洗手间,把瓶瓶罐罐装进化妆包里,交给他,“你最近看起来好忙。”
他和秦溪这几天没同时在病房里出现过。
来了之后陪着她吃会儿饭,闲聊一会儿,就上床捧着书看。
钟毓经常在网上刷到医院里要再学习,评职称之类的,总之挺累,“这年头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她感慨。
方樾拉上行李袋的拉链,安慰她,“还好,看点文献,近期会用到。”
三人上了车,她还坐中间,另外两个不说话。
等回到家,钟毓发现她原先住的房间变化好大,小床变成双人床,房间里全是挂衣杆,上面挂满她买的新衣服。
二楼方樾房间隔壁那一间,布置得跟下面的大差不差,钟毓奇怪:“暑假快到了,弄成这样,蕾蕾来了怎么住?”
“今年不一定接她过来。”方樾说:“很多事要计划。”
具体什么计划,她没问。
前几天买的东西太多了,堆得到处都是,吃完晚饭,她迫不及待去拆盒。
秦溪的房间里也有一些,她刚进去,他紧随其后把门关上,坐在轮椅上看她,也不说话。
见她不理自己,把轮椅开过去将那堆盒子撞翻,伸手抚上她肩头,脸上飘起两片红,“你现在都好了,为什么还不理我。”
钟毓冷冷淡淡,显得他这样主动求爱很没面子,酝酿了半天,他才接着问:“不是说易感期来了,每天都会忍不住的吗。“
钟毓:“……”
问题是忍不住也得忍啊。
他要是又像上次一样戛然而止,太伤她的身了。
她看着满地奢侈品,没好意思让他再去养养身子。
房间里,alpha的信息素味道又开始半死不活的沉浮,钟毓起身,被他一下子抱住。
见她抗拒,秦溪面上无光,一咬牙钻进她裙底。
他一边工作,一边将自己裤子解开,钟毓时隔许久跟他的粉红小弟再见面,肯定了他的尺寸。
她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被他托着,钟毓的腿在他腰侧踩来踩去,他口袋里不知装了什么,发出沙沙的响声。
什么东西,过会儿她就知道了。
秦溪红着脸,把套拿出来用,钟毓坐在他身上,舒服了一阵子。
很快那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再次出现,秦溪尴尬的不行,脸色由红转白。
他颤着声音,迷茫又挫败地说:“要不我还是用嘴……”
钟毓正要从他身上下来,想结束这个尴尬场面,可下一秒,方樾拧开门锁,走了进来。
“都说了你还早着。”他无视钟毓慌乱的表情,将她抱起来。
秦溪表情凶狠,只是发红的眼角让他显得不太强硬。
钟毓已经懵了,她被方樾带到二楼,对方俯身非常温柔地进入,跟她说:“我看过书了,传教士姿势更易受孕。”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她没读过多少书,理解能力有限,“啊?啊?”
他做这种事时也一本正经,食指推了下眼镜,“秦溪离发育成一个健全的alpha还有段时间。”
钟毓下巴被他捏住,被迫偏头,紧接着,她仍在发烫的腺体被啄了一下。
“omega第一次易感期一旦来临,以后也会经常进入这种状态。”
他只是个beta,没有腺体,注定没法满足她。
钟毓的脚踝被他握住,打得更开,她颤着声说:“你们不是余情未了?”
方樾答非所问,“我和秦溪加起来,是不是刚刚好?”
她这会儿无心思考大家现在是什么关系。
方樾把她黏到嘴边的头发弄开,“要不然我们分手了还住在一起干什么?”
有方樾补充,她确实没了上次在医院时,那种不爽快的感觉。
——可是这也太怪了!社会提倡的,书本里教的,没一样跟现在的情况对得上。
最后她被转移到浴缸里。
……
第二天早上,饭桌旁,她和秦溪异常沉默。
方樾还是那样,把早餐端到两人面前,扭头看她:“其实结婚的事你可以考虑考虑。”
钟毓还没从她成了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这事上回过神,“考虑,考虑谁?”
他放下餐具,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溪。
她满脸通红,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重婚犯法的。”
当然,谈两个男朋友也是违反公序良俗的。
以前她在出租屋的时候,就经常有社区的人上门检查,还有人口普查的。
那些人查完她跟赵钧的身份证,又查他们的暂住证,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弄得清清楚楚了才走。
别墅区有没有人查?
万一有人查到这,发现她跟他们的关系,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关上门,在自己家里,这算是家丑。
一旦被发现了,就会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钟毓这点脑子还是有的,她头摇的像拨浪鼓。
“看你吓的。”方樾低头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向她解释:“又不是要你同时跟我们两个人结婚。”
“一个领证,一个办婚礼。”迎着钟毓的目光,他声音轻轻的。
她继续茫然,没忍住去问秦溪:“他说的是中文吗?”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于是寄希望于秦溪把人骂醒。
可这回他没骂,尽管脸色已经阴沉到不行,餐盘里的煎蛋被戳得烂烂的,秦溪还是忍住了。
他扭脸跟钟毓对视:“无论你选谁,婚礼上都是三个人,我跟他都会出席去当伴郎。”
“所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