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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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觉两个小孩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被陈进忠轻轻唤醒，“殿下要的梨花酥和热奶茶奴才给带来了。”
陆颢南自己穿衣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洗漱，原本还迷迷糊糊眯着眼任由小太监给自己穿衣服的秦逾明挣扎着也要自己穿。
洗漱完两人坐下吃梨花酥，秦逾明动作快，两块吃完了又一口气喝完了奶茶，望过去发现陆颢南才吃完半块。
陆颢南将剩下半块吃完，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开口问：“殿下总盯着我瞧什么？”
秦逾明拿着杯子无措地闷了一口，后知后觉想起来奶茶早被他喝光了，“你长得好看呀，旁人就算了，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还不让我看了？”
陆颢南无辜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说。”
秦逾明抿了抿唇放下杯子，总对方才的吃相不大满意，找小太监要了块帕子擦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陆颢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移话题：“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去上武课了？”
秦逾明起身，抬手牵他，“对，我们快走吧。”
这练武场从前秦逾明倒是想去过，只是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守着不让他进，还为难的说‘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就连父皇都说让他别打扰别人学习，秦逾明只好歇了心思。
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他不是闲杂人等也是来演武堂学习的！
秦逾明牵着陆颢南，昂着头分别看了两个侍卫一眼。
小太监趁武先生还没来，凑到秦逾明面前轻声叮嘱，“武先生是林穆将军，从前是名大将，打了不少胜仗，后来在战场上伤了身子骨，先前边疆安稳皇上便把他召回来安享晚年了。这次是为了教导殿下好说歹说才让将军来当这武先生，殿下要好好听将军的话。”
秦逾明眼睛亮了亮，“是上战场的大将军！那不就是大英雄！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跟大英雄练功夫！”
林穆来时便瞧见陛下安排给他带的两个孩子，一个眼睛发光扑上来喊他大英雄，跟着的那个好奇地仰头看他。
他躬身，“……见过殿下，见过陆公子。”
秦逾明垫脚没够到他的手，退而求其次扯住了他的衣角，“大英雄不必多礼，快教我功夫吧！”
陆颢南学着他的样子扯住了另一边衣角，“英雄。”
险些被扯掉裤子的林穆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林穆蓄的胡子比宋元瑞的要长，久经沙场又统领军营的人身上不可避免的带着些许威严与肃杀，莫说他孙子现如今见一次哭一次，就是他儿子小时候也不怎么亲近他。
初次见他不怕的孩童在少数，面前这两个甚至敢扯着他衣袖的更是少之又少，乍然面对孩童林穆还有些无措，干脆提溜着轮番让两人坐大马。
秦逾明兴奋地乱叫，陆颢南也没忍住翘起唇角。
林穆哈哈大笑，又轮番让两人坐了一回，才开口问：“你们两个小家伙不怕我？”
陆颢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为何要怕先生？”
秦逾明附和，“对啊对啊，先生可是大英雄！”
林穆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可知道什么是英雄？”
秦逾明仰头，一边回答一边比划，“先生保家卫国就是大英雄！”
陆颢南也在一旁附和。
林穆放声大笑，“好！我一瞧你们两个小家伙就是练武的好苗子，倘若连我看着都怕，日后若是上了战场岂不是吓尿了？”
秦逾明两眼放光，“请英雄传我武功！”
林穆轻轻怕了拍两人的肩膀，“好！臣一定知无不言！”
他尽量挤出点笑来，一步一步带着两人活动全身筋骨，大粗嗓门硬是学文官轻声道：“这学武啊就像建房子，一口气是建不成的，要一点一点打基石，而体力便是练武都基石。今日念及二位初次练武，年纪又还小，便先跑个三圈吧。”
练武场上另一群年岁大的也在上课，比他们多跑两圈，圈数也更大。
趁着两人跑圈的功夫，从前都是在军中教学练得不标准上去就是一脚还是头一次带五岁孩童的林穆将军前去向这位有经验的武先生请教。
武先生从前在他手底下还被踹过，此刻看着他挤出笑脸凑过来就后背发凉，“林将军。”
林穆清了清嗓子，“不必客气，我也是想来像你讨教讨教。”
武先生忙道：“不敢不敢。”
林穆拍了拍他的肩，“都是习武的，整日搞文官那套推来推去的什么样子。”
武先生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脖子，“将军教训的是，不知将军想问什么？”
林穆轻咳，“我还是头一回带小孩，这细皮嫩肉的该怎么教啊？”
武先生松了口气，滔滔不绝地回答。
秦逾明眯眼往年长的那个队伍看，指着队伍落在最后一个捂着肚子的人道：“景玉你瞧，他一看就是装的。切，比我大几岁也不过如此嘛。”
陆颢南虽不比他轻松，但呼吸还算平稳，闻言笑了笑，“殿下听着很有经验。”
秦逾明昂着头，“当然……当然不是了，我可没试过一次。”
其实是试过不止一次。
林穆声若洪钟遥遥往这边喊：“殿下，跑步不准找陆公子讲话！”
秦逾明拿着鸡毛当令箭，“景玉，听到了没，不要找我讲话，认真跑步！”
三圈跑完，林穆带着他们扎马步，“这练武下盘一定要稳。”
念及年纪小，林穆只让他们扎了一刻钟。
秦逾明恋恋不舍，“先生再教我点别的吧，比如轻功，就这样嗖嗖嗖地跳上去跳下来。”
林穆：“……殿下练武要循循渐进，日后只会越来越辛苦，骑马射箭臣都会慢慢教的。”
秦逾明认为大英雄说得什么都是对的，闻言猛得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将军的！我不怕苦不怕累，也要成为像将军这样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林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见太子殿下如此，老臣是死也无憾了。”
听着君臣二人险些抱着对方痛哭，陆颢南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和先生告别后，秦逾明抬手想牵陆颢南的手，被陆颢南躲开了，他受伤地看过去，“景玉，你怎么了？是不要跟我当好朋友了吗？”
陆颢南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说，刚刚流了汗，臭臭的，你别靠这么近。”
秦逾明凑到接人的子安面前，“子安你闻闻我身上臭不臭。”
子安：“回殿下，没有异味。”
陆颢南：“我是说我现在身上臭臭的。”
秦逾明凑到他身边嗅了嗅，“没有呀，还是香香的，我们都是香香的，可以手牵手回去。”
陆颢南抿了抿唇，在他百般劝说下才松口让他牵。
秦逾明晃了晃，“景玉你喜欢吃什么都可以跟子安说，他会安排人做的。”
子安：“忌口奴才已经问了陆丞相，小公子有什么爱吃的，奴才好再吩咐下去。”
陆颢南想了想，“糖醋排骨……我不挑食的。”
秦逾明瞪大眼睛问：“胡萝卜也爱吃？青菜也爱吃？”
陆颢南点了点头，“甜甜的，爹说小孩子不能挑食，青菜虽然不好吃但对身体好，而且娘爱做饭，做什么都好吃。”
秦逾明一脸崇拜，“景玉你真厉害，那我可以去吃夫人做的菜吗？”
陆颢南重重“嗯”了一声，“娘现在很少下厨了，你去了娘肯定会亲自下厨，我也想喝莲藕排骨汤了！”
陆丞相还没下值，两人手拉手回到院子抱小白玩，秦逾明叹了口气，“冬日当真是无聊，平日里我还能看看蚂蚁搬家，眼下冷得要命蚂蚁也不出来了！”
陆颢南轻轻摸了摸小白，“和小白玩也很好啊。若是玩腻了，我们来写课业吧。”
秦逾明：“啊？”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一旁候着的子安便忙把文房四宝摆好，“殿下快写吧，晚膳皇上过来肯定要问。”
陆颢南端坐，有模有样地写着今日宋先生教的六个字。
秦逾明也只得坐下，眼睛往他的纸上瞥，“景玉给我看看，我不记得怎么写了。”
陆颢南写完了一遍，递给他看，板着脸站到他身旁盯着他写，“这样不对。”
“这里的一撇一捺的顺序不对，先生说这里要顿笔。”陆颢南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写，“表哥先前就这样教我写字的。好了，你学会了吗？”
秦逾明应了一声。
陆颢南一副小先生样，“那你再写一遍给我看看。”
看着秦逾明笔顺没错，又盯着他把六个字写完一遍，陆颢南才坐回去接着写自己的课业。
写完三遍的秦逾明伸了个懒腰，“对了！景玉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陆颢南点头，“在江南表哥教过，他说只有笨蛋才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所以教了我。你会吗？”
“……”秦逾明不想承认自己是笨蛋，“当然会了！你能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陆颢南起身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下“陆颢南”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读，“陆、颢、南。”
秦逾明单独在旁边依葫芦画瓢写了一遍，“那陆景玉呢，这个我也要学。”
陆颢南：“陆、景、玉。”
教完他，陆颢南问：“你也教我写你的名字吧，我们是好朋友，不能只有你会写我的名字。”
秦逾明挠了挠头，“我明日再教你吧。”
说完还求助般看向子安。
“……”子安看了眼时辰：“……小公子，陆丞相该下值了。”
陆颢南起身将写好的课业收拾妥当拿在手里，“好吧，那我明日再学怎么写你的名字。”
秦逾明松了口气，“好，明日见！”
陆颢南拿着纸跟在小太监身后，还没走到御花园，秦逾明就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景玉……别忘了！”
他待平稳接着说：“千万别忘了跟夫人说！我要去吃夫人做的饭，要和你住一起！”
陆颢南笑了笑，“好，我记得的！回去便跟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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