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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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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记录】
“昨天讲到迦勒底,今天该讲朕的大秦了吧。”皇帝拢了拢袖子说到,“有什么想说的么?”
“乍一看还行。”言下之意就是越看越不行。
皇帝没忍住笑出声来。
“说说。”
“唔。怎么说呢……没有战争,没有疾病,就连寿命都得到了大幅的延长——就是说,”她思考了一下措辞,“面包至少是有了。”
“那就是没有玫瑰咯?”
“通常说面包和玫瑰不会彻底从一个人的生活中消失的。”她砸吧着嘴说到,“构建精神世界是很重要的。我们总是说科教兴国嘛,科技的话——”她瞄了一眼高悬于天的阿房宫,“嗯,肯定是不用说了。教育嘛——也不用说了。”大字不识一个。
“所以?”
“我思故我在啊,陛下。”她忍不住唉声叹气,“你不思考的话和一具尸体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觉得有必要告诉皇帝精神世界的重要性,“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这是谁说的就不用管了,总之他说得很对。而物质和精神就好比车之双轮,鸟之双翼,人之双手,缺一不可。”她滔滔不绝地说到,“当然了,有些不好的东西是要摒弃的,我们总说扬弃扬弃嘛,有扬有弃嘛,你不能一把下去全都扬了啊。你这里的焚书坑儒和泛人类史的焚书坑儒差的还是有点大啊。”
“原来如此,‘书当焚’和‘儒应坑’会升华成技能也是你们那里的缘故吧。”
焚书坑儒本来就饱受误解,以为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毁坏和杀戮——您倒是好,直接抄底了。她忍不住腹诽。
“不然您还指望这些恶名能在这里流传开来吗?”好无语好心累。
“所以?”
“……也是,”她忍不住地叹气,“您的精神世界倒是蛮丰富的。精神世界对人类的重要性您从一开始就很明白啊。”
“人类啊……”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捉摸不定。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天气依然很好。昨日暴雨之后,今日的天空澄澈碧蓝,一目千里。雀鸟展翅飞翔在空中,游鱼翔跃在浅底。
非常微妙的,天空中没有云彩。
“我还蛮奇怪的。”她突然打破了沉寂,“这样延续了两千年,您也已经厌烦了吧。陈词滥调听了一遍又一遍,说来说去也就只有这么点东西。就这样过了两千年。”她隔着衣袖轻轻握住皇帝的手,“进入熔点之后的一路都很辛苦吧。”
她望向身侧的人,轻声说到:“绚烂的锦缎最后也会变得灰白啊——”
“不是一开始就是灰白色的吗?”皇帝低声问到。
“延续了两千年——这时间没有一蹴而就事情。灰白色的大秦也养不出老爷子他们这样的人。骊山——已经很久没有新人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随时就要消散在风中一般。
“横扫世界的时候很威风呢,陛下。”她的语调倏而轻快起来,“您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波澜壮阔的前半生。”
也就只有前半生。
还有毫无起伏的后半生。
她感受到衣袖下的手轻轻回握住她。
是温暖的。
【1】
九九八十一难,跨越千山万水,千国万度。
自长安至天竺,六百五十七卷经书,法相宗的祖师。
八十一难。
那漫长的旅途中又何止呢。
没有人欢送,没有人陪伴。
独自一人,走过了,漫长的,艰难的,伟大的路啊。
倾斜的大雁塔是否会记得呢。
数以千计个埋头苦读的日日夜夜。
简直是自讨苦吃。
是什么促使你走出了这一步呢。
啊啊。
值得高兴的是,遇见的你啊,传说中的你。
身披袈裟,举国相送。白龙马,孙大圣,天蓬元帅,卷帘大将。
八十一难,一难自有一解法。
只是在那漫长的时光里
啊啊,你又成为了孤身一人啊。
明亮的你。
燃烧的你。
【2】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都挡不住火眼金睛的如意棒,护送师徒朝西去~”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曲子。
同样僵硬的御主。
硬邦邦的御主敲开硬邦邦的门,“你们……”
“啊,妈妈!”
仍然是杰克她们。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局促地坐在角落里,而是非常愉快地打成了一片。
“不是才看完《哪吒传奇》么?怎么又开始好奇《西游记》了?”御主走到沙发边,挨着玄奘三藏坐下,“下午好哦,法师大人~”
“下午好哦,徒弟,今天有好好修行吗?”三藏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御主胳膊上的肌肉,“哇,力量又增加了!”
法师大人默默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御主同时回敬了一个大拇指。
“哎呀,”三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她们想知道当年西天取经的路上是不是真的遇见了那么多的妖魔鬼怪……”
声音却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我不是那种擅长讲故事的人,嘛,”她干敷敷笑了几声,“我也有点好奇后世是怎么说我的嘛~”
她嘟囔着说到。
“哦~”御主拖长了暧昧的调子,“法师大人一点也不好奇~我们都明白的~”
“Master!”
御主在嘴巴前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示意她会闭嘴。
“真是勇气十足呢,那时候的自己,”过了一会儿,三藏说到,“你看呀,这么多的艰难险阻不也是过来了么?”
“多亏了有他们在身边呢……”她低声说到,“嗯,今天也要努力啊!”
【3】
她开始回想愚人节时候玄奘三藏的系统批注。
“僧侣从者 ,徒弟全都不在了的三藏法师。为弥补这难耐的寂寞,会孤身一人连徒弟的份一起战斗的样子精神可嘉。”
不愧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的人。是会迎难而上的存在。
勇往直前,可以这么说。
那她呢。
玄奘三藏的御主,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4】
迦勒底除开有修复任务的时候其余时间其实还是挺平静的。
工作人员有轮班制度,处于工作时间的人认真工作,处于放松时间的人则尽情享受——虽然到了彷徨海之后大部分的工作都有尼莫船长接手,仍然有少部分工作需要人工调试。
虽然这里的“享受”二字只能姑且打上引号,但至少比起虚数潜航或者在异闻带穿行的时候朝不保夕的日子只能说是舒坦万分。
似乎是舒坦过了头。以至于迦勒底唯一的御主丢了都没有发现。
监控显示人理唯一御主一天的活功轨迹都极为的正常。起床,晨练,吃早饭,修行,处理事务,吃中饭,午睡,找英灵谈心,学习各式各样的知识……
然后就去了灵子转移室,不知所踪。
“那么Miss.■■■■最后见的人是谁呢?”福尔摩斯问到。
“啊,是梅林先生!”
监控里显示的正是花之大哥哥的身影。
“梅林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么?”玛修口吻严厉,“没有的话我就要放芙芙了。”
“哦呀,小玛修,别担心,■■只是说想要去散散心。”梅林安慰到,“再说了如今■■的实力迦勒底有目共睹,对吧?我敢保证她去的地方绝对没有危险哦?”
“那你倒是告诉我前辈去了哪里呀?”
“她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回来了吧?”梅林算了算时间,安抚到,“别着急别着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的味道。
“阿嚏!”玛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梅林先生,虽说您走到哪里花瓣掉到哪里。但是您房间里的花香味是不是太重了一些呢?”
“是么?”梅林闻此用力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吧?”
“就算花香味再……”好闻也不能过度啊,正所谓“过犹不及”。她本来想这么说。
“但是御主说她很喜欢耶。”有人茶里茶气说到。
一直蹲在她肩头的凯西帕鲁格突然就飞踹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福尔摩斯最后还是折了回来。
这边梅林还在碎碎念坏人真是不好做。
“那要试试做好人么?”福尔摩斯突然出声。
一看来人是福尔摩斯,梅林一声哀叹走进内间拿了一张信笺出来递给他。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身上的气味和你对魔力的使用程度有关,”福尔摩斯解释到,“你身上现在的花香这么浓郁——”他忍不住屏住呼吸,“估计没少使用魔力吧?”
他继续分析,“花之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境——想必御主是去了别的地方,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让你来打掩护吧?”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说得真是太对了,”梅林忍不住鼓掌,“尤其是那句‘花之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境’说得真是太对了!”花之大哥哥听得泪流满面,“说得太好了,花之魔术师擅长制造幻境,才不是只会走到哪里花瓣掉到哪里呜呜……”
“所以,”福尔摩斯没有时间和他虚情假意地演戏,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御主在哪里?”
“你没有仔细看小纸条么?”梅林指了指信笺,背诵了一遍小纸条的内容,“很抱歉福尔摩斯,希望你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确定她一个人没事吗?”福尔摩斯狐疑到。
“我确定,”梅林肯定地说,“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活着?”福尔摩斯惊诧出声,“你难道是想说她在梦境里?”
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我差点忘了,”他说到,“你是梦魔,生来就会编织梦境。”他再次向梅林求证,“也就是说,如果御主死在了梦境里,她就真的死了?”
“倒也不至于?”梅林其实不太确定,“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给自己的梦境留下什么类似于开关键一样的东西,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的想法。”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用一句最通俗的话来概括——”梅林说到,“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一切只在御主一念之间。”
“到底是什么事情重要到需要她考虑自身的生死存亡了么?”
“还能有谁呢?”梅林自嘲到,“自然是已经失去的人咯。”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低声说,“那个答案,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有,”梅林毫不犹豫点头,“那是地球白纸化以来,她向前行走的,最重要的动力了。”
“……这样啊。”
再见你一面——一直以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吧。
【5】
半天之后,御主打着呵欠从梅林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真是的,所以福尔摩斯先生从一开始就知道前辈在梅林先生那里了么?”玛修嗔怪到,“名侦探也会耍这些小花招么?”
“哦呀,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先生也成了我的共犯呢,呵呵~”梅林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的过错,Miss.基列莱特。这都是因为梅林拿出了御主的亲笔信,上面写着请不要声张。因为这是御主的意愿,所以……”
“所以茄子你最好啦~”御主贴了上来,试图挽回自己的过错。
“前辈!不许撒娇!”
“玛修~”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戈尔德鲁夫在一旁插话。
“我一直都在迦勒底哦,就在梅林这里。”御主指了指里间。
“我拜托梅林制作了一个梦境,然后我在梦境中制作了自己的心魔。”御主打了个比方,“有点像当初的监狱塔,好比说我在监狱塔里又待了一阵子。”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没有爱德蒙陪着她了。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面对。
“前辈……”玛修好像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御主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让梅林用梦幻魅力编织了一个庞大的幻境,让你们以为我进行了灵子转移。”
“原来如此,因为梅林连接着阿瓦隆所以迦勒底的魔力供给系统才没有出现异常!”小达芬奇恍然大悟。
“而实际上你就留在了梅林这边。”戈尔德鲁夫若有所思,“那你今天来这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按照中国的修仙系统来说,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心魔。只有杀死自己的心魔,修行才能继续下去——”她顿了顿,“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说法,谁也没有真的见过。反正我是没有。”
“所以?”
“所以,我拜托梅林只做了一个只属于我的,绝对安全的梦境。然后我在梦境里,制作了独属于我的心魔。”她回答到。
“那你为什么要制作心魔呢?”戈尔德鲁夫百思不得其解,“修行的话不是对心魔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么?”
“因为我有问题想要问我自己啊。本人得不出结论的话,就去问和本人一样的存在不就可以了?”她笑着说。
“但是心魔不都是那、那种,嗯,怎么说呢,”戈尔德鲁夫组织了一番措辞,“个人比较偏激的意识的集合体么?这样得出的答案不会有失偏颇么?”
“唔,也是呢,”她坦然回答,“这只能说明,因为我想要的答案,从始至终,就有失偏颇吧。”
“梅林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绝对安全的地方么!”
“冤枉啊小玛修,”花之大哥哥有些委屈,“在御主和我编织的梦境里,我们就是绝对的存在,是不会有危险出现的啦,放心~”
“但是,御主的心魔不也是御主么?”
“唔,说的也是,”梅林用蚊子叫般的声音应了一句。他含含糊糊说到:“但是只要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
“前辈!”
“……在呢?”一边的御主瑟缩了一下。
“去的地方绝对没有危险?!”玛修·基列莱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小茄子非常生气。
“我一个礼拜都不要理你了!”
“诶诶诶不要啊玛修……我错了啦!”
【6】
御主躺在松软的床上打开了视频通话。
“滴滴。”
“下午好。”友人说,“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她说,“感觉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阿瓦隆除了花还是花,短时间我会对花朵过敏一阵子了我想。”
“阿瓦隆么,你把地点选在了?”友人摸了摸下巴,“还以为你会挑在■■呢。”
“你想多了,■■,”少女一挑眉毛,“你想见见她么?”
“……你,”他迟疑了片刻,“该不会?”
“嗯哼~”
“这这这这这真不要紧吗?”友人瞪圆了眼睛,惊掉了下巴,“没有问题么?真的没有问题么?”
他反复确认到。
“你觉得能有什么问题呢,小家伙?”少女歪着头打量着他,“比我预想的还要可爱一点嘛。”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好,”友人期期艾艾说到,“初次见面,我是■■,叫我■■或者■■都可以。”
“我知道的~我有和‘我’相同的记忆~”少女眯缝着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只老辣的狐狸,“哦呀,真是可爱呢。”
“是是是是是是么?”少男结结巴巴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你和她,很不一样呢。”
他挠挠头说到:“嘛,总体感觉还是挺像的。只能说不愧是■■么……真是毫不克制呢。”
“哈哈哈,”少女乐不可支,“哎呦,你的胆子可真大,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家伙。”
“谢谢夸奖?”他嘟囔到。
“你们现在这样,”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不会有问题么?”
“问题?什么问题?”少女打趣道,“问题再大也大不过你和莱妮丝的问题。”
“喂?”少男恼羞成怒。过了片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试探着问到:“■■?”
“嗯哼。”少女懒懒回应。
“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么?”他问到,“那个‘你’,有给出你满意的答复么?”没等少女作出答复他就垂头丧气自说自话,“其实问题也不大啦,哪有自问自答的是不是?要还没有什么答案也没有关系,对不对?”
说着说着他突然就不说了。
“阿瓦隆啊,”他低声道,“偶尔也想去一次呢。”
“没什么好玩儿的,”她出言提醒友人,“除了花还是花,天地间就只剩下你自己了。梅林真是好眼光,关禁闭挑了这么一个好地方。没病也关出病来了。也亏得他没有人类的情感,不然迟早得自闭。”
“那你呢,”湛蓝色的眸子隔着荧光的屏幕望向她,“你见到想见的人了么?”
【7】
那地方既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
花朵永远芬芳,空气永远香甜。
没有鸟儿会歌唱,这里根本就没有生命存在。
所谓的花朵,不过是魔力的结晶,成为了拟似的生命。
阳光明媚,微风吹佛,一切都似乎这般美好。
美好到近似于荒芜。
她心想。
她会在这里度过多久的时光呢?
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一切都只是重复既有的循环。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她还回得去么。
【8】
其实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御主看着眼前与她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少女心想。
就像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缺少了一剂药引。
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真是顺其自然呢,‘我’。”对方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哎呀,并不是在攻击你哦,毕竟攻击你就是在攻击我自己嘛。”
她像是一道影子,却又是捉摸不定。
少女大致能猜到那个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好整以暇看着对面的自己,“就像你想知道的问题其实你早有了答案,对么?”
“你需要一个药引——而那个药引就是我,不是么?”她歪着头笑到,“现在你见到我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么?”
“如果时间倒转,能够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走同样的这条路么?”
“当然。”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是最省力也是最合理的方法。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里存在多少的变数,这是最安全的方法,不是么?”
“我换一个说法,假设能够重新来过,你还会选择迦勒底么?”
“不选择迦勒底难道要选择隐匿者么?你这个问题问的倒是有趣。”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呢?”她反问到,“你后悔了么?”对面的人自言自语,“你没有。既然你没有后悔,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后悔呢,不是么?”
“……如果你见到了■■■·■■■,你会说什么呢,我?”她低声说。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她低声笑起来,“我会狠狠的给他一巴掌?例如这种?”
“……为什么打他?”
“嘛,毕竟我只是你所有偏激思维的集合体,”她耸了耸肩,“会做出这样偏激的行为也不奇怪吧?还是你希望我痛哭流涕呢?都不是吧。”她摆了摆手,“你希望我说,‘我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御主了哦,罗玛尼’,类似于这种吧。”
她轻描淡写说到。
“还有呢,”她像幽灵一样在空间里飘来飘去,“明明你最想问的——都不是这些吧?”
“你这个人可真奇怪,”对面的人托着腮问她,“明明事事都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事事都来问我——”她霎时间恍然大悟,“哦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呢。”
“关于她的事情,你难道就不好奇么?”少女漂浮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响指,实木的茶几和白瓷的茶具就径直出现在二人面前。
少女一挥手,茶壶飞起注水,是白茶。
“我又不是她,我为什么要好奇?”
与滚烫的茶水相反,吐露的话语可谓是冰冷至极。
“嘴硬,”影子调笑道,“明明你比任何人都爱她,都希望她有一个好的结果。”
“你我尚能自保,他们可不行,”影子轻轻抚摸白瓷的杯子,“他们呀,就是那只出头鸟。是■■■■■。”
少女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