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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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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记录】
皇帝今天带了一卷书。
或者说,一卷竹简。
皇帝示意她展开看看。
她解开织物制作的束带,展开了书简。黄褐色的书简保存的极为完好,字迹也是行云流水。
是一卷传位的诏书。
“想要么?”皇帝问到,“那就来拿吧。”
“朕在阿房宫等汝。”他这样说到。
【1】
■■■的卡池就剩下最后一天了。
迦勒底的御主拖着最后的一麻袋圣晶石去了召唤室,这次没有用上她的特异功能“咻”一下出现在卡池旁边,而是实打实的,拖着沉重的麻袋,一步一步从仓库走到了召唤室。
召唤室的门冷冰冰的,像是结了一层霜,又像是积了一层灰——怎么可能能,尼莫每天都会打扫,更何况彷徨海的自净魔术每天都在运转,而且御主基本每天都来隔壁的友情池抽卡。
尘埃何处惹,明镜非台。
御主叹了一口气。
少女抬手刷卡打开了召唤室。
室内的空气湿润,香氛的气味也是御主最喜欢的晚香玉和茉莉。
卡池介绍上大喇喇写着“裁定者229”推荐召唤。
“推荐你大爷。”御主“呸”了一声仍觉得不够。
裁定者229旁边站着的是一团黑雾的暗匿者230。
御主把提前捆好三十颗一捆的圣晶石一捆一捆往池子里丢。内心毫无波动。
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周而复始。
直到最后。
“啊。”就剩这么几颗了啊。她心想。加上护符,刚好单抽抽上一发十连。
于是继续往池子里丢石头。
“最后两发,抽完收工!”御主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第一抽吕布奉先。
“好慢,”御主看了一眼时间,静静等着卡背翻过去。
第二抽——
“哦豁,金卡。”
“啊。”
温和的。慈爱的。包容的。妖异的。端庄的。
那张脸。
御主愣住了。
■■■。
她在心中默念。
你还是,回应我了啊,陛下。
【2】
御主阴沉着一张脸走在路上。
“怎么回事,沉船了?”英灵们嘀嘀咕咕,声音也不敢太大。
“没有啊,”有好事的英灵用权限翻了翻御主的召唤记录,“最后送的那一发出了啊。”
“那Master怎么还绷着一张脸?”英灵们百思不得其解。
御主一脚踹开了■■■的房门。
迦勒底的警报立刻就响了起来、
御主反手把自己的职员卡扔了过去停掉了警报。磁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然后它的主人就横冲直撞进了■■■的房间。
不再是那个宽阔辽远的空间。
房间的主人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把连接空间的魔术给切断了,现在他就老老实实,明明白白住在迦勒底分配的两室两厅的套间里。
“■■!”
简直是大不敬。年幼的御主直呼皇帝的姓名。
皇帝正靠在美人靠上翻阅书籍。
御主的动静闹得很大,他一早就注意到了。
于是他合上书,坐直身子,等待审判。
“为什么?”她低声问他。
皇帝直直看着她,妖异的眸子泛着慑人的光华。
“为什么!”她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几乎……像是在质问他。
少女现在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明亮的金色眼睛里盛满了怒火。飘扬的橘色发丝肆意张扬——
毫无畏惧可言,皇帝心想。
他眼下也只能心里想想了。
他伸手去够她的头,去抚摸她的发丝,整理她的鬓角。
他抬头去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的怒火。
“你以为你在可怜谁?”少女一把打开他的手,黄金般的瞳孔几近燃烧,“你以为你是在做什么?!”
皇帝陷入了沉默——倒不如说他一直都很沉默。
他本以为她会开心一点的。
他是个哑巴。他现在是个哑巴。他在制造这副躯体的时候有想过有一天这些如练的金属会被用在这种事情上么?
御主看着眼前飞舞的银色缎带陷入了沉默。
她伸手去抚摸那些银色的缎带,水银组成的字句飞速地瓦解,继而乖顺地在她的手心里打转。
“你——你简直是——”御主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你觉得这样做我就会高兴么?”
我以为你会高兴一点,见到一张白纸般的我。
皇帝写到。
少女更生气了。可谓是怒发冲冠,这架势看上去是要把皇帝给生吞活剥了。
“迦勒底会进行记忆同调……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是如你所愿——”她的声音突然间消失,如同滚烫的开水浇在了冰寒的极川之上,瞬时哑然。
过了半晌,她哽咽着说到:“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你也觉得是好的,也觉得是完满的么?■■……”
仙人向她展开了羽翼。
【3】
她终于冷静下来了。
简直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上头,然后仗着自己喝了酒开始发酒疯,想说的不想说的,敢说的不敢说的——她忍不住“啧”了一声。
仙人轻轻拍着御主的后背,安抚着她。
在御主余光能瞥见的角落,她看见仙人用水银写到:
“没事了。”
甚至他还没忘记要加上标点。
御主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仙人自然是听清了。
“一点也不糟糕,■■。”皇帝写到。
她愣住了。
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了,她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实质上。平常只有友人会喊一喊她的名字。
因为这是不被允许,不被人理承认的名字。
人理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朕……见过她。或者说,听别的朕说起过。”
御主低垂着眼帘,没有吭声。
“你们真的是很不一样呢,却在某些地方很像呢。”他继续写到,“明明我们曾经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话题,为什么你仍然会这么避讳呢,■■?”
皇帝始终不明白这一点。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仙人都打算要换一个话题。但这始终是一个隐患,她患得患失,隐隐不安。
这时。
她说得很慢很慢,慢到对面的皇帝觉得她随时都会离开这里。
“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么?”御主其实并没有特别意外。她总是试图将自己和他们区分开,偶尔又或是常常前言不搭后语,破绽百出。这是在做什么呢?一边说着“一样的一样的别发现我”,另一边却又露出各种破绽像是在大喊“我们是不一样的,快点说出来”。
或许他们也看出来了。但是没有人敢说。夏洛克不敢,达芬奇不敢,穆尼尔不敢——而玛修,会让御主伤心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想做,又或者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迦尔纳看上去想说,所以御主干脆不见他。
一边苟延残喘,一边又渴求死亡。
“你在等待什么,我的Master?”最初身披黄金甲的神子这样问她。后来他选择沉默。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没有沿着固有道路向前进,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产生变化呢?无数个夜晚,迦勒底的御主身着礼装躺在南极的雪地里,这样质问自己。
如果她再有用一点的话。
“与其说那里是阿瓦隆,不如说那里是你的桃源乡,对么?”皇帝在空中写到,“我不在乎你是谁,■■。”
“……”
“就像你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只是故事中的一个角色,是不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他继续写到,“为什么不对自己有自信一点呢?”
她又陷入了沉默。
“我换一个说法,你会想念故乡么?”
“当然。”她低声说。
“你会想回去么?”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该想么?我在这里得到了太多,也因此太过害怕失去。”
“事情有那么多那就一件件说清楚吧。”
“好……我并不赞成您对他们的看法,”少女看着眼前的仙人说到,“您应该从一开始就明白的吧?”
仙人此时口不能言,于是点头以作回应。
“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仙人听到少女近乎是喃喃自语的话,“这样自私的行为——”
戛然而止。
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那位仙人抬起手,在沉默中揉了揉对方暖橙色的齐肩短发。
银色的流光自仙人的指尖倾泻而出,组成了句子。
“朕知道。”皇帝这样写到。
“您不会后悔吗?”她轻声说,“把世界交给我们这样的人。”交给我们这样的人真的没关系吗?口口声声说着“这还算什么人类”,一转头又说出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这样的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后悔。”
“……是吗。”
“汝会怎么做呢?”
“……我?”
“汝会抛弃这个世界吗?”
他知道的。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可能性失去了未来,最后陷入了永久的停滞。即便没有迦勒底,这个世界也会逐渐走向消亡。
所以——
他也想知道。想知道这个充满可能性的世界,想知道这个万民兼具人类尊严的世界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
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这个人类史虽然有令他无法容忍的恶行与污秽,但同样具备他的大秦所没有的美德与惊奇。
他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恃宠而骄”。
他明知道的。明知道只要他还停留在这个迦勒底一天,她就绝对不会离开。
“不会。”她这样说到。
他的眼瞳中映着这样的一位少女。她拥有明亮的发色和锐利的眼神,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疑。
她缓慢却又坚定地说:“我还有爱着的人,我还有想见的人。我只是……有点难过罢了,陛下。”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是每个世界都会引来最终的结局,”仙人组织着语句,“如果他们会有这样的言辞,想必那个世界的朕也会采取相应的手段——建立起新的大秦吧。”
“他们不是汝,汝为什么不明白呢,■■?”他继续写着,“他们不是汝,他们也不会成为汝。即便你们拥有同一个名字,你们也不会是一样的存在。”
“就像我们一样。朕之所以还是朕,是因为朕依然保持‘活着’的状态,而他们呢?”仙人顿了顿,“即便可以进行同调,同步所有的记忆——他们也不会是一样的人了。因此,■■,汝也好,我们也好,大家都很珍惜这段契约的时光——因为这是仅有一次的,再也不会有的机会了。”
“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回到英灵座的我们,反刍着美好的回忆,然后奔赴下一次的战场。”
“就像迦尔纳和吉娜可那样么……”她很小声很小声地问到,“即便曾经是献上了黄金甲的御主,现在迦尔纳全身心效忠的人却是我——对于吉娜可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原来如此,所以才说是……仅有一次的遇见么……”
她把额头抵在仙人的肩膀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正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不,或许连来者都不可追吧,对于我们来说。”她靠在仙人的怀里低垂着眼帘轻声说着,“意思是能抓住的只有现在了吧……”
仙人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是否正在轻轻哼着古旧的歌谣。
“这就是这段时间沉迷酒精的原因?”皇帝写到,“‘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汝有想不通的事情,所以宁可喝酒也不来见朕,朕能理解。”后背的手突然停住了,“如今汝来了,是否意味着汝想通了呢?”
御主僵住了。因为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气疯了。
她呜咽一声,缩进了仙人宽大的袖袍之中。
气昏了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踹开了大门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了。
她该怎么说?难道她要告诉皇帝,其实她还没有完全想好,只是被气昏了头所以就跑过来了?就算不要命,她至少还要点脸。
“老芥好像也知道了……”
“仙女啊……她一直都知道,毕竟汝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尤其是在我们的面前。”皇帝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够在怀里靠得更加舒服一点,“毕竟与我们相处的一直都是汝嘛。”
就这一点来讲,那位黄金甲的神子应该很纠结吧,仙人心想。一方面渴望被戳穿,一方面又躲躲藏藏——即便是拥有“贫者的见识”这一利器,他也很难做出决断: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迦尔纳试了一次,御主显而易见回避了。于是他再也没有提过。就好像迦勒底的众人就这样守护着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一样。
直到她越来越纠结这个问题。直到■■■·■■■的死亡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她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我总是在想啊,父皇……”她轻声说,“如果我从前没有沿着‘她’的那条路走——”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那你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皇帝摆正了她的脑袋,直直地看着她,“他们不会允许你肆意妄为的。”
人理最后的御主陷入了沉默。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最优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你自己呢,■■?”仙人抚摸着她的发顶。
她没吭声。她放过自己了,谁去放过他呢。
“你说你和■■谈过了,■■是怎么告诉你的?关于他的想法。”仙人又问。
很小声很小声地,有人回答:“他说啊,‘那是必要的牺牲,■■,那是走向第一部终结的唯一的办法’。”
皇帝没说话,只是环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汝……”
“我再也……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了。罗玛尼……还有迦勒底的诸位……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皇帝能感觉到胸口的衣服渐渐变得湿润。少女止不住地抽噎,浑身发抖。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回应我的召唤呢,■■?”少女哑着嗓子问到,“真的值得么?”
“那汝为什么还要召唤一个连真名都失去了的英灵呢?甚至朕连还是异闻带之王,连英灵都不是。”
“我说过的啊,陛下,不论多少次,我都会向您伸出手。”
“那么不论多少次,我都会回应汝的召唤。好啦,”皇帝揉了揉她的短发,“两个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剩下最后半个问题了吧?”
“关于‘汝’和‘她’的问题。”皇帝继续写到,“之前也说过了吧?大家其实都知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就像‘她’是汝的营业模式或者说在人理面前的模式一样。如果要说有谁因此上当受骗的话——似乎只有一个花之魔术师吧?因为他的千里眼当时似乎只能看见在人理监督下的汝。”仙人突然笑了起来,“但你们似乎相处的不错——听说在朕降临之前,他一直是你的中意从者?看上去受骗上当之后的结果也没有那么坏么!”
御主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皇帝笑了起来。
“汝看,说白了就是一件大家心里都清楚并且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什么要想的这么严重这么复杂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照目前来看,就连最大的苦主都没有意见呢。”
“……这样么。”
“现在呢?还有什么问题么?”
“……暂时没有了。”
“那朕可就要有问题了哦?”
“啥?”
“汝就这样把朕赶出了MY ROOM,好像一点歉意都没有呢。”皇帝笑眯眯看着她。还是那张端庄又妖异的脸,只不过这一次看上去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冷嗖嗖的。
“朕担心汝晚上睡不好,可汝竟然敢把朕拒之门外?”依然是笑眯眯的。
“今天还敢来踹朕的房门了,■■你是不是要造反了?”
“……”
心虚,问就是心虚。
【4】
这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一半了。
迦勒底的众人和英灵们心想。
始皇帝搬回了MY ROOM,御主不再整日维持低气压……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直到真名变动的那一日。
“我■■■■■人理!!!”
御主就祖政、雏罂、匕见、虎狼、周照、莲偶、重瞳、忠贞、丹驹、琰女这些名字发表了一系列的长篇大论,但由于措辞过于高雅,人理倒也没有办法直接屏蔽或者禁言。
御主就站在卡池的入口——离英灵座最近的地方发表她的高见。
英灵们就挤在召唤室的门口听墙角。
“哇噻,这句骂得好哇!骂人不吐脏字,御主是不是又和作家组的那几位去进修过了呀?”
“你说阿赖耶和盖亚能听得见么?”
“他俩听不听得见我不知道,但反正英灵座上的那几个估计是要被烦死了。”
“你不是也在常驻池子里面么?”
“对哦,给自己提前点个蜡。”
英灵们在门口叽叽喳喳。直到“祖政”亲自来召唤室捞人。
“咚咚咚。”皇帝假模假样敲敲召唤室的门直接大喇喇就走了进去。
“吃饭了吃饭了,”皇帝抱起正在出口成章引经据典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御主,“朕饿了,要吃饭了,走了走了。”
“要吃饭自己去食堂,我还没骂完!”御主在皇帝怀里不安分的扭动身子,“我要喷死那两个老王八蛋,整得什么玩意儿!■■■招你惹你了要被改成忠贞,我呸,还有我们家玉玉!不是说美人倾国么,老娘不把你们全清了从今往后名字倒过来写!”
皇帝充耳不闻御主的话,用宽大的衮服把御主裹成了一条毛毛虫,揣在怀里往MY ROOM走。
“啊啊啊啊啊嬴政你放我下来!!”
御主直呼其名,倒也没有被人理屏蔽。
召唤室门口的英灵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默不作声,愣是看着皇帝把吱哇乱叫的御主给带走了。
“童谣,你在做什么!”白色的圣女惊叹出声。
“在记笔记,下次和人吵架就可以骂回去啦!”变回一本书的童谣唰唰唰做着笔记,纸张翻得飞快。
“不可以学这些啊!快点都删掉!删掉!”天草四郎手忙脚乱去够漂浮在高空中的童谣。
“杰克!拦住他们!我要去找御主!”童谣高声道。
“没问题!”小杰克从身侧抽出两把匕首,“走吧走吧,看看我们最近这些日子到底长进了多少嘛~”
召唤室一片混乱。
【5】
御主愁眉苦脸坐在迦勒底的餐桌前,听众人进行检讨反思。
“这就是你们在召唤室门前大打出手差点开宝具轰烂了彷徨海大门的原因么……”紫苑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道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童谣和杰克就算了,孩子年纪小——天草和珍妮你们怎么也跟着胡闹?!”御主故作严肃,板起了面孔。
“那个,”天草四郎时贞举起了手弱弱道,“我死的时候也才十几岁来着,总之我也是未成年人……”
御主一个眼刀子丢了过去。
天草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一人一份检讨书!然后去给尼莫帮忙修补墙体!”御主果断了结。
【6】
过了些许日子,琰女、雏罂还有西行者身上的黑影终于散去。
御主得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去。
杨玉环看着多出来的一片裙摆,忍不住转了两个圈。
御主忍不住叹气,“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嘛,问题也不大啦,御主,”玉玉看着飞扬的裙摆忍不住宽慰道,“其实也挺好看的。”
“好看的是你们!”御主哼了一声,“你们仨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关这件衣服什么事情!”
杨玉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哎呀呀,御主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呢~”
芥雏子冷笑,“油嘴滑舌。”
“你不就喜欢油嘴滑舌的么,前~辈~”说着御主还发送了一枚WINK。
老芥:昏厥。
“受不了你了,那个皇帝是怎么受得了你的真是叫人难以想象……”芥雏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之,我们已经没事了,不用一天到晚来打扰我和项羽大人的二人世界!”
“你们现在都三人世界了,再加我一个刚好凑一桌可以打麻将难道不好么?”御主下意识开始口花花。
“你你你你你!”芥雏子气得几近昏厥,“受不了你了,快点找你的皇帝去吧,呃啊。”
两个芥雏子相伴着一脸菜色回了房间。
杨玉环在一旁“咯咯咯”笑着,“真是的,御主。”她伸手捏了捏御主的脸颊,“要是能在间隙想起玉玉的话,记得来找玉玉一起吹笛子呀~”
三藏亲留下一句“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你也要努力修行呀!”就消失不见了。
御主傻愣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叹了一口气。
最后骂骂咧咧去了召唤室决定再和人理对骂一场。
【7】
夜晚的迦勒底很安静。
有什么在漂浮着。
白色的雾气渐渐在迦勒底的各处涌动。
值班人员视之若无物。
仿佛是什么绮丽的幻境一般。
不知是触碰到了哪位从者布下的魔术,迦勒底警铃大作。白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迦勒底。从者们纷纷实体化进入战备状态。
戈尔德鲁夫急急忙忙来到作战室,达芬奇和福尔摩斯已经在了。
“出什么事情了?”
“吉尔伽美什王布下的防御魔术被触发了。”达芬奇亲言简意赅。
“入侵者是?”戈尔德鲁夫继续发问。
“完全不知道。”福尔摩斯接过话茬,“监控和防御术式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那吉尔伽美什王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防御魔术,而是陷阱,”背后传来了御主的声音,“有人不自量力闯进了迦勒底。我大概知道是谁,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御主穿着睡衣一脸阴沉,身边跟着她的皇帝。
“你确定不要紧么,Miss.■■■■?”福尔摩斯发问。
“我确定不要紧,”御主点点头,“对方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安然无恙,他们的目的就不会达成。”
“‘他们’?”戈尔德鲁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又是谁?”
“这不重要,”御主斩钉截铁般回答,“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绝对不会得逞——这就够了。”她转身看向福尔摩斯和达芬奇,“很抱歉打扰大家休息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我会联系相关的从者加强防御。”
“辛苦诸位了。”他们的御主这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