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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未知记录】
      皇帝依旧是先到的那一个。皇帝拍拍身侧的岩石示意她坐下。

      与其说今天天气很好倒不如说因为在此刻之前天气一直都很糟糕。粗糙的岩石吸饱了雨水,她沉思片刻不知道该不该坐上去。

      皇帝在一侧“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注意力被皇帝引走,她这才发现皇帝今天这身与往日不同的装扮。

      冠冕流毓,金线黑底。

      往日只是穿得合体,今日倒是穿了一整套的皇帝衮服。

      她有些好奇。

      “陛下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穿得这么正式。”魔力凝聚在指尖流畅画出一道符咒抽走了岩石上残留的水分,她爬上巨石坐在皇帝身边,“真好看。”

      她看着有着不知名纹饰做暗纹的布料有些手痒。她抬起头刚好对上皇帝的视线。

      皇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便。

      心痒难耐的人伸手摸了上去。触感温润,与其说是布料倒不如说是一块暖玉。能够摸到暗纹和底色之间的分界线,是一道不太明显的凸起。非常奇妙的,金线的触感和黑底缎料的触感竟然是相同的。她犹疑着收回了手,捻了捻手指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这是……”她有些迟疑地说到,“用魔力织的?”

      “嗯哼。”皇帝笑着看向她,像是好奇她的反应。

      她不负所望“哇”了一声,鼓掌道:“真是了不得的技术,是用了渭河下灵脉——或者说龙脉中的灵力织的吧。”

      像是贪恋指尖的触感,她又把手伸向了那件衮服。她忍不住又捻了捻布料,感受着布料间充裕的魔力。

      “灵力充沛,”她不禁赞叹到,“真不愧是咸阳。”

      “迦勒底若是想的话也能拥有这样的技术吧。”皇帝“唔”了一声。

      她哀怨道:“迦勒底的魔力太珍贵了,不是能用来织漂亮衣服的呜呜……”

      “迦勒底啊……”皇帝低声说到,“妲己对迦勒底的评价并不如何呢。”皇帝思考片刻,“你觉得迦勒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正脑袋空空目视前方神游天外的人猛地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妲己?”她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旋即明白过来,“同位体啊,就像阿尔弗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啊。”她撇撇嘴,“毕竟是高扬斯卡娅嘛,说起迦勒底肯定没有一句好话啦。估计是说‘像虫子一样纠缠不清的恶心生物’这种吧?”

      山区夜晚的温度下降极为迅速,她开始有些冷了。落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杂音,像是某些S形前进的卵生动物在快速移动。

      杂音渐渐消失——在逃离。

      她瞥了一眼对方离开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与她发色相近的火焰在半空中极为愉快地跳动起来,热辐射温暖着她的身体。

      她满意地长呼出一口气。

      “迦勒底呀,”她懒洋洋说到,“上班的地方咯~”

      热浪翻涌,牵动了她的神经,连困意也开始蠢蠢欲动。

      她打了个呵欠,“陛下想听什么呢?客观事实还是主观判断呢?”

      “从汝想说的地方开始说吧。”

      “这样啊,”她喃喃道,随即又清了清嗓子,“迦勒底呢,就是保障人理的地方,为了人理的未来而奋斗!排除万难!同时也会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她耸耸肩,“就之前人理烧却的结果来看,很难说这二者之间是不是存在正反馈。要知道雷夫和盖提亚最终下定决心烧却人理也是因为迦勒底以前存在的那些不太光彩的行为。”

      “啊——”她突然想起些什么,十分认真对着皇帝说到,“下次您要是看到一个叫做贝里尔的男性,请务必用您的斩舰刀狠狠砍死他,谢谢。”

      “有这么讨厌?”皇帝挑了挑眉毛,“会这么生气,看来是和那个小姑娘有关啊。”

      “是、的、呢,”她咬牙切齿说到,语罢阴森森笑了起来,“哎呀,真是每次想到都会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呢,真是的。”

      “唔。小姑娘知道汝会有这种反应么?”皇帝对此有些好奇。

      她耸耸肩道:“大概就是‘既然是前辈,那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这种吧?”

      她看上去没放在心上。

      ——其实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小茄子啊……”她低声说,“没有小茄子的话还拯救世界做什么呢?”她撇撇嘴,“没有小茄子陪着,鬼才要拯救世界呢。”

      皇帝静静地看着她发牢骚。

      “捂得严实一点就好啦~”她故作轻松道,“哎呀,毕竟玛修也知道我只是个中立·善而不是秩序·善啦。凯西帕鲁格还是人类恶呢,她不照样喜欢的不得了?”

      就像是在进行自我安慰。

      “朕和玛修,汝选哪一个呢?”皇帝突然就感到好奇。

      她顿了顿,疑惑着抬头看向皇帝。她挑了挑眉,“哎呀这种时候要看情况嘛。打圣杯战争肯定是选陛下啦,拯救世界还得是和我的茄宝贴贴。”

      “汝现在是在拯救世界,所以,那就是选小姑娘了。”皇帝直白地说出了答案。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

      “迦勒底啊,他们都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大家连夜修改我的资料,我估计已经被时钟塔的那群傻X片成片拿去当圣遗物了吧。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只怕我们连进行虚数潜航的机会都没有。”她轻声说,“大部分时候,我还挺喜欢迦勒底的。”

      她说着往后挪了挪,把脚支在岩石上,双腿弯曲,双臂环绕,脑袋就架在膝盖上。

      皇帝闻言摸了摸她的头。

      “别担心。”皇帝这样说到。

      【1】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那是春风里的一片羽,是盛唐里的一瓣花。

      是双飞的比翼鸟,是缠绕的连理枝。

      更是于笙乐上起舞的一只翩然音符,是五弦琵琶的拨子上划过一串流光。是春光正好,羞红了脸颊的一捧牡丹一园芙蓉;是无可替代,天上地下唯一的你呀。

      【2】
      如今全迦勒底都知道Master以一己之力喝完了秦良玉送给医务室的一整坛烧刀子。

      全迦勒底都知道了平时把“喝酒误事”挂在嘴边的Master是个喜欢醉生梦死的老酒鬼。

      这一天清晨,熬了个通宵打本的御主从厨房偷了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一盒栗子酥,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往天台上走。

      天台其实并不是人们想象中与外界相连接的天台,其实更像是一个玻璃暖房,像一个温室。

      迦勒底的御主一路哼着歌一路颠颠地往小花园走去。

      晨光熹微,天际线露出一抹鱼肚白,又带着些许的浅紫色。像是画家沾色的调色盘。然后渐渐泛出一丝暖融融的橘色。

      颜色渐渐地交汇在一起。

      像是凭空炸开的一束绚烂烟火。

      “哇~”有人不禁发出了赞叹声。

      御主将视线移去,发现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那影子隐隐约约梳着两个俏皮的丸子头。

      “玉玉?”御主迟疑道。

      “哇,Master!”黑影收到了惊吓,往里缩了又缩,似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你——”

      “哇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啦——”

      小小的一团黑影张牙舞爪往后缩,显得分外有喜感。

      “温馨提示一下,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虽说我昨天刚刚打高难用完了三划令咒——但是今天已经有新的一划令咒了。”

      “呜、什么——”

      “玉玉也不想Master把令咒用在这种地方吧?”

      “呜……”

      “这种消息要是传遍迦勒底……”

      “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听话的!”

      “你怎么跑到天台上来了?”御主把左手拎着的点心换到右手,把酒壶递给杨玉环一屁股坐到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呐,来点儿?”

      “唔,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喝酒了?”杨玉环接过酒壶小心翼翼放在身边,奇怪地问到。

      “老话说得好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御主递给玉玉一个小杯子,问她要不要来上一口。

      “是罗隐的《自遣》吧,您这样算是在自我放逐么?”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少女避而不答,“李白也爱酒,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自命不凡,天性潇洒,”思及至此,英灵笑了起来,笑声清脆,“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都是醉着的。”

      “荆轲说得对啊,酒让人醉,但也让人清醒。”她把杯子递给英灵,杨玉环替她斟了一杯酒,“脑瓜子不转了之后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Master!”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御主又摸出一个杯子递给杨玉环,还朝她晃了晃,“老曹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来一杯?来一杯嘛~”

      “好吧好吧,只能一小杯哦?”杨玉环接过白瓷的酒盅浅浅斟上,小口小口的抿着。

      “如何?酒不错吧?”御主的口气重透露出些许的得意,“这次是我自己酿的哦,虽说只是普通的桂花酿但是味道醇厚后劲儿会比较大啦。”

      “御主……很喜欢桂花呢……”杨玉环用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白瓷酒盅的边沿。

      “是啊,”御主小声地哼着歌,“因为我生活的地方就种了很多桂花树嘛。”

      “……是这样啊,”她小声说,“您还真是坦诚呢。”

      “玉玉喜欢桂花么?啊——”御主顿了顿,“玉玉应该更喜欢牡丹吧……还是说荔枝?啊不对,荔枝是水果来着。”御主喝多了酒,开始碎碎念,“不过荔枝的花也好看啊,白白的,小小的,带一点点米黄色,像是酒糟的感觉——花萼是淡淡的绿色……妃子笑花开得就更好看啦,密密麻麻的一树都是。长长的花丝吐花露蕊,唔,感觉就像玉玉一样呢……”

      “我?”

      “就是说虽然是邻家少女的那种感觉非——常的可爱,但是因为职介是降临者的缘故多多少少有一点点色气感这样……”

      “什么!Master!”

      “嗷我错了啦不要打我!”

      “真是的,谁让您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啦,啊,吃一口栗子酥,不生气了啦,好不好?”御主从食盒里拿出一盒凉透了的栗子酥,旋即打了个响指,明亮的橙色火焰出现在昏暗的空间里,“给,这样就加热好啦!”

      御主一脸期待看着杨玉环。

      “唔,外面很酥脆,里面的馅料又很软糯——味道很棒哦,Master!”就是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个是三昧真火吧,用三昧真火来进行加热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不不,能把火候控制的这么好,饼没有烧焦魔力也没有失控,这说明御主对魔力的控制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了吧?

      她隐约记得那位阿瓦隆的一边走路一边会掉花瓣的魔术师之前向她吐槽过Master曾经学习控制龙炎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他宝贝的虹色长发来着——

      思及至此,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深绛色的长发。

      “……玉玉?”

      “在!”

      “好难过,我就坐在你的边上,你居然还走神,Master好没吸引力,”某人假惺惺故作姿态到,“Master好难过。”

      “诶,好假哦。”杨玉环低低笑了起来,“玉玉最喜欢Master了哦?那Master是不是也最喜欢玉玉了呢?”

      “诶?”

      “哎呀,难道不是么?玉玉——”好难过哦?杨玉环本想拉长了调子这样说。

      结果是——

      御主猛地凑上前来侧过脸在杨玉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至少现在,我最喜欢玉玉了哦?”

      “诶诶诶诶?”少女的脸颊飞来两朵红晕,也不知道是霞光照耀还是别的原因。

      变得结巴。

      少女捂着脸颊期期艾艾地说到:“御主好狡猾,难道会对每个人都允诺当下吗?”

      “唔,或许?”御主调皮地向对方眨了眨眼睛,“毕竟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尚未到来,能够许诺的也就只有当下嘛,对吧?”

      “所以玉玉也要好好把握住当下嘛,”少女握住她的手,“总会好起来的,虽然唯有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上忙。”

      “Master……”

      “叮——”

      白瓷的酒盅轻轻交叠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一句土得掉渣还很欠打的话,”少女看着另一位少女的脸庞认认真真郑重地说到,“玉玉的笑容是珍贵的宝物,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守护的存在。”

      “Master呀,其实呢,在唐朝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魔物的,”过了片刻少女低声说到,“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这张脸就成了麻烦的根源,不停的不停的为大家招来麻烦,坏人也好,魔物也罢,总是会被缠上。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被他们叫做麻烦的苦瓜脸。”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毕竟现在玉玉现在看上去是率直乐观的那一类无自觉天然系超可爱美少女嘛!”

      “是从爹娘去世以后,和哥哥姐姐们一起流落街头。因为我这张脸,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多亏如此,终于过上了安定的生活!”想起往事她忍不住露出笑意,“我心想这张脸也是能带来好事的嘛!”

      “于是乎运用自己的美貌为身边的人带来幸福并以此为傲……”

      啊啊,原来这就是你的人生信条。

      “美貌也好,无论是歌舞还是音律——都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得到幸福……”

      “那玉玉最喜欢什么呢?”

      “最喜欢的是荔枝!演奏琵琶!歌唱舞蹈,还有温泉!呵呵呵,虽然还有很多……但只要重要的人能不吵不闹平静地生活下去,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吧……”她低声说。

      啊啊,原来如此。

      所以在马嵬坡之乱后……

      所以一提起倾国的你,才会是这个反应啊……明明本意是为人们带来幸福与快乐,结局却是……

      “被人们称为‘大唐之魂’的时候真的感到意外呢,Master……像我这样的人——”她顿了顿,“嗯嗯,明明是因为大唐的美啊,我是开在盛世里的牡丹嘛,大家就会用我来代指盛世了嘛。”

      “唔……玉玉呀,”少女靠在英灵的肩头轻声说到,“你有恨过他们吗?说到底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鲁迅先生说过,男权社会里的女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力量颠覆王朝,却总是喜欢把罪名扣在女人头上。你不恨他们么?”

      她沉默了片刻,“也许吧。我的力量来自后世遗留下的各种传说——也就是说后人传得越花里胡哨我的力量就会越强大,就越能帮上您的忙。”又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我的这美貌,是上天赐予的重要的……‘道具’。无论对杨氏家族,还是左右国政的人们来说,都是好用的‘武器’。但是,这也只到愿意直视我本人的人出现为止。……只不过,多亏了这种道具,我的确也赖以生存了一段时间。这我不会否定。御主也曾用被赋予自己的不想要的力量与立场,独自一人支撑过世界吧?嗯嗯,现在依然如此……请不要将这视为‘诅咒’哦。因为总有一天,当您接受这份命运时,一定会出现愿意与您分担的人……“

      她认真地说到。明亮的眸子在霞光下闪着光。

      “我的美貌为我带来了幸福,为我身边的人带来了幸福,作为交换——”

      “你就应该一直幸福啊,玉玉。”她轻声说。

      “现在我遇见您了呀,御主,那个与我一同分担命运的人。”她轻声笑了起来,“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尚未发生,能够握住的只有现在——这可是您告诉我的哦?现在我拥有了足以毁灭过去的力量,您可要好好握住我的手,不要让我作乱哦?”

      语罢,杨玉环紧了紧二人交握的双手。

      御主“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什么嘛,玉玉明明也很狡猾。说什么对自己是无甚自觉的类型,这不是对自己的杀伤力了解的一清二楚么?”

      “嘿嘿~您是与我缔结了契约的御主,是我应该侍奉的主人。这是事实,嗯。所以如果啦,我知道这个愿望有点厚脸皮……但如果您能将我当成青梅竹马的朋友,我会有点小高兴的。”

      “嘛,青梅竹马的话会有特别优待么?”

      “有哦~”英灵一招手,淡紫色的魔力凝聚成一只浅紫色的长笛,上面还系着一枚绛色的宫绦。笛身上云纹雕花,精美异常。

      “锵锵,”杨玉环向她展示到,“这是用紫色的玉制作的龙笛,和琵琶一样都是我爱用的乐器。顺带一提,这可是月亮仙女嫦娥送给我的哦~”狡黠的小狐狸笑道:“怎么样,御主,要不要试试两个人一起吹奏这支笛子呢?倘若如此,这种游戏也会变成愉快的旋律吧。”

      【3】
      “啊,玉玉,你看,”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清晨七点,这个迦勒底刚刚复苏的时间,无风无雨的彷徨海迎来了完整的,明媚的阳光——在宽阔的天台上,重瓣的牡丹凝聚着水汽和浅金色的阳光轻轻抖动纱质的羽衣,次第开放。如同英灵演奏的那一曲笛声一般,明艳、温柔、动人。

      “当您失去了所有一切,丧失希望之时,还请不要忘记我的灵魂仍然陪伴在您的左右。到那个瞬间,我必会帮上您的忙。”杨玉环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这次一定要和重要的人白头偕老。这就是我杨玉环仅有的愿望。

      太阳正式升起,已经是第二天了。

      “早安哦,玉玉~”

      “杨~杨~杨杨~,杨玉环?”

      “你好像很开心哦,玉玉?”

      “嗯,我很开心!我只要微笑,御主居然也会微笑。而御主只要露出笑容,大家也会笑着打起精神来!这个呀,可是我珍藏的‘宝具’。这是我的小·秘·密哦?”

      “没错哦~只要玉玉露出了微笑,我也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呢~”

      两位少女在天台上嘻嘻哈哈之时——

      “喂,你们两个!”

      “大清早的在天台上干什么呢!怎么还有酒味!”

      “好哇!不遵守迦勒底的作息时间还去厨房偷东西吃!”

      “你俩都给我过来!”

      “哇呜!玉玉快跑啊!”

      【4】
      “你说说你们两个,”戈尔德鲁夫痛彻心扉,“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天台上去喝酒……”

      一团黑影的杨玉环躲在御主的身后。而御主——目光游移,思想放空——显然是没有往心里去。

      也就是常说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御主“嗯嗯啊啊”随口附和着。

      “■■■■!”戈尔德鲁夫的声音直接拔高了一个八度,吓得神游天外御主一个激灵。

      “是我先去的天台!”杨玉环冲出来说,“要骂就骂我好了!”

      看着一团黑影的杨玉环戈尔德鲁夫顿时不吭声了。

      过了片刻,他组织好语言。

      “小酌怡情,醉酒伤身——”戈尔德鲁夫循循善诱,“还有啊,身为迦勒底的御主不要带坏小姑娘啊!”

      “呃啊,”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御主有些犯困,“我发誓我真的只喝了一壶,玉玉也只喝了一小杯——”御主放软了调子,“我好困,戈夫爸爸……好想回去补觉……”

      这一招很好用,她也确实很困。

      “好吧好吧,下不为例,”戈尔德鲁夫摆摆手示意她们快点去休息。

      “好耶!”御主拉起杨玉环的手,“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嗯!算算时间,现在食堂应该也快开门啦!”杨玉环哼着古老的调子,“今天又会有什么好吃的呢?”

      【5】
      御主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桂花酿的后劲儿很足,她在考虑下次酿酒的时候要不要把蒸馏的那一道工序给撤掉。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角落里的小夜灯还在运转,显得昏暗无比。

      她如今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魔力逆流的问题。

      那就是音律。

      御主抬手召唤出杨玉环赠与的龙笛,轻轻吹奏起来。

      原本奔腾的魔力渐渐变得平静,同时她能感觉到魔力在不断的被消耗。

      “唉,”她用笛子地一端在掌心敲了敲,“这个方法可比单纯的战斗要保险多了。”

      战斗会让魔力沸腾,后遗症发作的时候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音律能让她平静下来,魔力逆流时产生的后遗症也会大大减轻。

      “真是个好方法。”

      要不是昨天晚上和玉玉谈心到了十羁绊——

      原来如此。

      她好像开始明白了。

      天无绝人之路,至少她是这么理解的。

      【6】
      迦勒底的御主继喝酒之后又多了一个爱好——吹笛子。

      吹的还是杨玉环送的那支据说是从月亮仙子那里得来的笛子。

      他们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一种新的御主陶冶情操的方式,渐渐的,他们发现御主把笛子带上了战场。就像杨玉环把琵琶和笛子作为武器一样,她亲爱的御主终于领略到了用乐器作为进攻手段的妙处。

      现在御主的周回队伍前排又多了一个杨玉环——她总是指导御主在什么样的场合应该吹奏什么样的乐曲,并且告诉她亲爱的御主,在必要的时候乐器也可以当做近战的武器狠狠砸向敌人!

      戈尔德鲁夫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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