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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亲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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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空气安静如凝滞一秒。
下一刻,邬霃滚烫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捧起阮莘词的脸颊,用狂乱贪婪的吻撬开omega柔软的唇瓣,渴求的信息素再也不压制,蛮横地侵入、夺取、占据。
这一次,再无任何顾忌。
随着抚摸和亲吻,来自两个主人的衣料散落一地,包括那件曾被窃贼耳鬓厮磨的白毛衣。此刻再舒适的布料也比不上肌肤相贴带来的愉快,过高的体温已不允许任何隔阂阻碍他们融合。
失去理智之前,阮莘词喘息着拉开唇舌间的距离,说:“去我房间,这边没打扫……”
“好。”邬霃一刻也不想分开,充血的薄唇流连于omega侧颈,一把抱起他的臀腿抱在腰间,大步迈进客卧。
卧室房门被“砰”地关上,紧随着被碰撞了几声,发出的响动吸引了夜跑的麦冬。它疑惑地凑近挠了两下门板,结果里边传来了冷漠的落锁的咔嗒声,很明显,此门不欢迎小猫咪。麦冬没办法,只好默默离去,决心一会儿和甜味主人告状。
但它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凌晨的钟表提示声响起,那门也没再打开。觉多的麦冬很快回到猫窝进入梦乡,灵敏的猫耳隔着门板也捕捉不到一墙之隔里压抑炽热的低语深叹。
暮冬的夜晚总是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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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顽强的生物钟唤醒了阮莘词,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没有眼镜只能模模糊糊通过窗帘的颜色分辨出自己正一个人躺在主卧床上。
因为主卧床单没换,昨晚本来是在客卧的,但是后来邬霃还是紧急换了新床品回了这里。阮莘词不是很想回忆他是怎么辗转多地最后被折腾过来的,身体和精神的困乏让他继续陷入浅眠。
但讨人厌的家伙格外敏感。alpha的脚步声从厨房一路回到卧室,让阮莘词不愿面对,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埋了个严实。
隔着被子,他听见了邬霃愉悦的闷笑声。
“哥哥,醒了吗?要不要吃早餐?”他趴在床头低声问阮莘词,嗓音有点哑,听得阮莘词就想起昨晚的混乱,耳朵痒痒。
昨晚邬霃中途也用一样的语气问他要不要吃宵夜,消耗大量体力他当然饿了,结果被邬霃喂了一碗馄饨后,居然还要继续消耗。
阮莘词此时不想再吃完就耗了,他干脆不吃装睡。被子里他闭上眼睛,被子外邬霃刚才已经看到了阮莘词用力闭紧了眼睛,被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可爱到,起了坏心。
“还在睡吗?真是累坏了,那我……”
邬霃叹气,手却探进被子里摸索,握住阮莘词规规矩矩放在身侧的手,拉到外面轻轻揉了两下。
阮莘词手指微动。
邬霃勾着嘴角侧躺在阮莘词的被筒边,拉着那只手轻吻了一下手背,然后引着手指滑过自己喉结、锁骨、胸肌,再到掀开衣服蹭过腹肌。
被子里阮莘词闷得脸红。摸摸摸,没完没了地要他摸,手感再好都摸了一晚上了还不嫌烦吗?
他感觉到手心下结实温热的肌肉线条分明,是刚刚烂熟于心的形状。手心一路摸过八块肌肉,然后还在向下,靠近温度更高的地方……
阮莘词忍无可忍,软着指节抽回小臂,一巴掌用力拍在邬霃大喇喇敞开的肚子上,拍的他“啊!”地痛呼一声,向后仰倒。
阮莘词不管邬霃痛不痛,缩回手像个贝壳一样紧紧关闭开口,拒绝骚扰。
邬霃笑了半天,回身一把抱住整个被子,抱怨道:“宝贝你把我的腹肌都要拍散了,手下留情啊,不然拍没了还是你的损失。”
被子踢了他一脚。
“好好我的错,你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玉子烧,吃完再睡?”
邬霃哄着问,阮莘词嗓音哑哑的“嗯”了一声,被掀开被子亲了亲脸颊。他被抱着起身洗漱吃饭,终于填饱了肚子,心情美好了许多。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邬霃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抱起阮莘词,回到卧室锁上门。
阮莘词:“?”
邬霃拉上窗帘,上床缓缓膝行,一点点逼近抱膝靠坐在床头的阮莘词,露出一个堪称奸邪的笑容。
阮莘词默默后仰,和他对视三秒,抬腿就要下床。作为一个可以一脚踢飞alpha的健康大学生,阮莘词身体很敏捷,但受到腰疼腿疼脖子疼的负面效果影响,脚腕不幸落在了身后男人有力的手心里,被轻轻一拽,滑回了邬霃身躯笼罩的一小片阴影之下。
“人应该保持健康的作息——”阮莘词挣扎着捂住邬霃亲下来的嘴。
“所以不能吃饱就睡,先清醒着运动一下吧!”邬霃咬了一口柔软的手心,镇压了挣扎。
就这样,麦冬失去了告状机会。
直到五天后,邬霃的易感期终于平复,殷勤地伺候了阮莘词洗脸刷牙、穿衣吃饭,无微不至,并送人上学,还在教室里大摇大摆赖着蹭课。
几个同学围过来打招呼:“莘词,早啊,好几天没见你了。”“学委谢谢你上次的作业模板!”“诶,是邬助教吗?你,你们是……”
邬霃满脸甜蜜的笑容歪头靠在阮莘词肩上:“嘘,现在我不是助教了,只是来陪男朋友上课哦。”
他追到了人也完成了学业,当然不用在找理由留在学校。
同学们小声尖叫。齐嘉曜的丑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早已被大家忘记,更多学生只记得邬助教和阮学委都是负责认真的好老师好同学,当然大方送上了祝福。
等人走了,阮莘词疲惫地揉揉眉心:“差不多了吧,要在全校秀一遍吗?”
邬霃委屈噘嘴,给阮莘词倒上热水:“我只是坐在这里陪你。”
是啊,只是容光焕发盛装出席了普通的专业课,并特意让阮莘词穿了情侣装,坐在靠门的位置方便大家一进门就能看见,手放在桌面上闲不住地要和他十指相扣而已。
阮莘词:“好吧。”
柳旋也路过打了招呼,然后私聊阮莘词:【你们俩需要这么耀眼吗?小心老师一会儿让你们分开坐!】
阮莘词回复:【他就是坐在这里而已,又没做什么。】
柳旋:【6[戴墨镜]没想到你品味如此肉麻】
阮莘词:【[咖啡]】
总之,就在自己嫌弃但不许别人嫌弃的心情里,阮莘词慢慢适应了邬霃的黏糊劲儿,邬霃也渐渐适应了在家当主厨,有空陪上课,公司少加班的生活节奏。沉心科技已经走上正轨,再加上多压榨一下闻成文(闻:又我?)分担些工作,他一时间很有空陪男朋友。
不过偶尔也有必须他出差的时候,就只能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蹭了又蹭,才能勉强打起精神谈合作去。
阮莘词倒是松了口气。alpha犯起腻来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大概过了热恋期会好一些吧。
会的吧?
邬霃只是离开两三天,阮莘词恰好学校也比较忙,所以干脆住回宿舍。下午没课,他去做家教,回来的路上却接到了好几个电话。他皱眉接起柳旋的电话,对面连珠炮似的高声开口:“你在哪儿呢?先别回学校了!你家里人在校门口闹事呢!”
阮莘词心脏一紧。
他飞快从柳旋的描述和几个同学的消息录像里弄清了情况。下午时,阮母拉着弟弟在L大正门前吵闹着要进学校找她的大儿子,被保安尽职拦在门外,一计不成她就撒泼打滚躺在地上试图让保安心软,没想到对方差点拨通了110。
这可把阮母吓站起来了,保安也很无奈地问她家里孩子是哪个专业的怎么联系,但她一问三不知,只能灰溜溜离开,没想到阮弟弟常年空空如也的大脑竟想起来便宜大哥是学英语的,于是一路摸到了文院小门外。
这里保安就没那么厉害了,一个不慎被阮母硬闯了进去,不过她也没乱跑,就席地坐在门口哭喊着骂阮莘词不孝,抛下住院的爸,没钱的妈和上学的弟,一个人傍大款享清福去也,吸引了不少吃瓜大学生。
“校园网上都传开了,但是咱们学校一向注意保护学生,你别多管,会有校方管控的,你家人见不到你也不可能一直熬着,回家躲两天吧!现在人太多,你露面对你没好处!”柳旋说。
阮莘词沉默几息,问他:“你怎么不问我事情原委?”
“喂,你当我是傻子啊!键盘侠都学会‘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了,何况我跟你睡一间房睡了三年,我还不知道你?”柳旋拔高嗓音:“又呆又钝不懂自保,谁跟你要作业要求都老老实实发,你能干出来这事儿算你长进了!”
阮莘词轻笑,这算是独特的夸奖吧。他平静回道:“别担心,我已经在校门口了。”
“什么?我都说了——”
“放心,我很快处理好。”阮莘词回答,抬头望向不远处喧闹的人群。“人多正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给他们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