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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剧情线索 ...

  •   “咚咚咚!”
      一大早江以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是我,哥饭做好了,让我来叫你!”是小满。
      她含糊地应了声,咕涌了几下才缓缓坐起身,揉着眼朝外头喊道:“就来,你们先吃。”

      江以用冷水过了下脸来到厨房,还没进去就闻到了甜粥的味道,混着一股诱人的肉香。走近一看,小桌上果然摆着杂米粥和冒着热气儿的肉饼,还放了碟酱菜。小满他们已经就着吃上了。

      她也赶紧搬个凳子挤过去,就近端起碗粥喝了口,挑眉看向柱子,“不错嘛,都是你做的?”

      柱子扬了扬嘴角,“昂,我跟小满一起做的,就酱菜是找前头大娘买的。”

      “哥做饭好吃,姐生火生得好,一直都是他俩做!”石头手拿着勺子举高高,大声说着。

      “吃都堵不住你。”小满坐他跟前儿,不怎么温柔地给胡噜下嘴,让他好好吃饭。

      江以笑笑,挑了个肉饼不急不慢地吃起来。老张瞧她这动静,打了个嗝问:“丫头,这卯时都过了你不急着走?”

      江以摇了摇头,“他们家就吃两顿,九…咳,巳时过半才吃早饭呢,来得及。”

      老张拖长音调哦了声,然后眼珠一转,凑过去问:“昨儿没来得及问,你上哪知道安小姐闺名,还打听那么细干甚?”他饭吃得快,这会闲着就想找点事。

      江以听闻,夹菜的筷子一顿,眯眼看过去,“你真想知道?”

      “他不想。”柱子说完一提溜把人拽过去,瞥了眼说:“太闲了一会儿就跟我出去看看哪有招工的,真打算窝着啊。”老张撇撇嘴再是没说了。

      江以笑出声,跟看老子训儿子似的。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柱子,说:“这个你先拿着,今天辛苦点,把咱该缺的都补上,剩下的拿去买零嘴吃。”说罢她又冲老张眨了下眼,指着上面说:“不是我不说,是上头不让讲,不然……”手在颈前快速一划拉。

      几人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捂着脖子点头。
      “哈哈哈,走啦,午饭我回来吃。”不等他们再反应,江以一个扭身就走了。

      刚在巷子拐了两个弯,就听塞瑞慢悠说了句。

      “我也没说不让讲啊。”

      “什么?”她上秒还在感叹这小巷活人气息挺足的,摊贩吆喝着、娃娃嬉闹着。下秒就听到管理员来了个这,寻思了下才知道它在说什么。
      哼笑了声,说:“那我讲咯?”

      “讲咯~”塞瑞接得飞快,一嘴的无所谓,“但这里没有疯人院哦。”

      给江以都哦笑了,她也真是吃多了才接这个话茬。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一路快步来到安家门口,可刚伸手一推却发现门不带动的。

      “嗯?我记得昨天管家说会给你留门的。他忘了?”塞瑞不解,旋即转念一想,“别是女主耍的小性子吧。”

      江以没接话,挑了挑眉四处看了眼就照老样子翻了进去。

      等转到厨房,刚进去就看到安德音在院中守着个药炉煎药。她今天一身宝蓝襦裙,更是衬得其眉清目秀肤如凝脂。

      “小姐早啊,这么早就给老爷煎药啊。”经过的时候顺手打了个招呼。

      安德音握蒲扇的手一顿,说:“你不用客套,我不会把给爹煎药的事让给你,也不会交出药方的。”

      江以蓦地失笑,连做出‘请’的动作,“你的,你的,都是你的。”随后又问道:“不过昨天不说好了嘛,你让我留下来,我教你做菜。怎么今天就不让我进啦?”

      安德音看向她,“谁不让你进,你不好好在这么?”

      江以一噎,摸不清她什么意思。又不敢耽误做饭,就先收了再问的心思,转身到灶台忙活起来。

      搬出袋面粉开始和面,准备做个筋道的面片汤。柱子昨儿买的烂糊了些,她今天就想试试自己来做。要想面片筋道,就得反复地揉面醒面直到它光滑柔软,再揪成拇指粗的段儿浸入冷水中,这样吃起来才算Q弹有嚼劲。

      趁着浸泡的功夫,她先把五花肉煎了煎,再把胡萝卜、南瓜、白菜切成小片,一起下锅炖煮汤头。
      配菜煮得差不多时,院里安德音的药也煎了有两遍,在空气中散开,和厨房的菜香混在一起。她鼻尖轻嗅,扭头瞧见江妍把浸好的面片捞出,轻轻一揉,再拉长,利索丢入锅里。接着又滴入老酱油,撒上胡椒粉,最后点上葱花和虾皮,一气呵成。

      江以搅拌了下,舀起一勺尝味,不禁对自己心生赞赏。五花肉肥瘦相间炖的酥烂,混着油脂的香气使得汤底浓郁可口,白菜挺括脆爽,而胡萝卜和南瓜软糯得几乎要化在汤里,又添了丝清甜的口感。
      最妙的是这面片,吸饱汤汁后软滑中带着十足的嚼劲,咬下去还有些许弹牙。再有虾皮的咸鲜和胡椒粉的微辛交织,更是让口感丰富了不少。

      她咂了咂嘴,快速盛出五大碗,正好这时李管家也来了。他先朝小姐行了礼,才来到江妍这边,看到灶台上的杰作,嘴角勾了勾。

      “闻着味儿就觉得不错,对了,刚见你忙就没问,怎么进来的?”

      江以一愣,反问他,“你没给我留门?”

      “少爷腿不是伤着了嘛,我就一直在他次间儿睡着方便照顾。今天一早刚醒就说腿疼,光顾着给他按摩就把你忘了。”他解释完,又问了遍:“到底怎么进来的?”

      “咳咳,翻进来的。”见管家神色不妙,她又赶紧添了句,“我也是为了不耽误做饭,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李管家哼笑两声,说:“你倒是好身手,下次不许了啊,叫人瞧见像什么样子,过会我把后门钥匙给你。”
      江以连连点头。

      末了看了眼安德音,她迎上江以的视线。
      目光相接,视线平静却又微妙。
      转身之际,江以清楚看到她嘴角那一抹虽淡,但不带丝毫掩饰的不屑。

      “友情提示下,好感度降到了-4。”塞瑞来了句更煞风景的。

      “你快闭嘴吧。”她啧了声,转身将干净的灶台擦了又擦。

      李管家瞧她这反常的举动,多嘴问了句:“对了,你昨儿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啊?”她手下动作一顿,随后将抹布放好,说:“朋友和我闹着玩呢,没事儿。”

      管家闻言没再多说,招呼着她一起把面片汤端过去。

      席间几人都对今日的早饭很是满意,尤其安老爷还多要了碗。江以看向他,他今天穿了件云水蓝的衣衫,外罩着鸦青色的直身罩袍,为这一身清雅又添了几分沉稳。

      又是一样的颜色,是巧合么?

      她再看向安德音,几乎没怎么动筷,只在父亲放下碗时提了句药煎好了。

      安父淡淡的应了声,没再多说。

      江以垂下眼,静等着几人用完早饭后,她收拾好碗筷回到厨房,看到一旁吃得正香的红豆,问了句:“你家小姐有比较喜欢吃的甜食么?”

      “嗯?”红豆吸溜了口面片,眨了眨眼说:“小姐爱吃桂花糕,但近来吃得少,说腻了。”

      江以点了点头,心下有了主意。

      待忙完厨房的活计,她就外出买了些时令水果切成碎粒,兑上桂花蜜做了碟精致的苏式甜点。端着这份小心意来到了安德音处,见她正临窗看书看得入神,门都没关。

      那书江以也认得,是讲神鬼精怪、民俗药理的故事,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这样一位闺中小姐竟会喜欢看这类杂书。
      她这样想着,过去将糕点放在桌上。

      安德音听到声响抬眼看了下,问:“什么意思?”

      “这是我新做的甜点【春兰秋菊】,见小姐早饭用得少,就端来给你尝尝,也算是赔礼。”江以坦然道。

      安德音目光缓缓移至她身上,看了又看疑似不解道:“我为难过你这么多次,为什么还对我献殷勤。”

      江以摊摊手,笑眯眯的说:“你是主子我是下人,当然要讨好你了。”

      安德音哼笑了声,不以为然。“又不是我发工钱给你,你不必如此。”她将视线转到手中书本,快速翻了两页说:“爹既要留你,我就不会再做惹他不快的事。你出去吧,没我的允许不准再进来。”

      江以听闻默了下,答:“好,那这糕点你记得吃,放久了口感不好。”

      对方不语,她只好退下。

      转而找了块石头瘫着晒太阳,手搭在眼帘挡住刺眼的光,叹了句:“唉,难搞啊。”

      “是啊,女主对你敌意未免过重了些。”塞瑞附和道。

      “能理解。”她缓缓抬起手,阳光透过指缝在她脸上撒下模糊的光斑,“她这么努力,她爹却把好脸色都给了我这个外人,还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换做是我,心里也会不平衡。”

      “既然这样……”塞瑞顿了下,想了个主意,“你不如把这糕点拿去给安老爷吃,他若喜欢就会想时常吃到,你又签的是短期合同,做完饭就走,所以家里就得有人会做。那到时他要开口,你就能借着做糕点的由头和女主多接触,说不定还能升一升好感度。”

      江以听罢猛地坐起身,眼珠转了转觉得这法子可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脑子的。”

      塞瑞轻笑了声,“那我建议你去看看眼睛。”

      江以哈哈两声正要说些什么,被突然的一声‘哐啷’打断。

      她看过去,是安德音窗外传来的,皱了皱眉猫着腰走向那处。哪想映入眼帘的就是摔得四分五裂的碟盘,和干瘪塌陷的糕点尸体,四溅的汁水可见生前就被狠狠折磨过。

      江以低了许久的头终于是断了。

      “节哀。”塞瑞这程序走得十分敷衍。

      她轻叹了声,刚要起身却忽地瞥到不远处墙角的深褐色污渍,凑近看了看,像是药渍。能留下这么浓的痕迹怕是接连十好几天才能做到。

      “这是什么,呕吐物么?”傻白甜不懂就问。

      “你怎么不说是排泄物。”江以翻了个白眼,两指一抹放到鼻尖闻了闻,说:“这药渍残留的味道有肉桂、白芍、白术、五味子、黄芩……像是女子调经用的药方,但少了几味。”

      “那她为什么要倒掉?”

      江以沉吟片刻,说:“她看着不像气血不调的样子,可那又为什么要熬制呢。”最后还都倒掉,钱多烧的?

      她想不通,可眼下还有件事等着处理。

      再看了眼那‘尸身残骸’,露出森然一笑。
      你不吃,有的是人喜欢吃。

      “我喜欢吃!”安秉文接住投喂,脸都要埋进碗里了,“幸好江妍做了糕点解困,不然我背书背得都要睡着了。爹一点都不疼我,养着伤还让我做功课。”

      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眯起眼睛。

      安老爷见他这娇憨模样,宠溺地笑了笑。随后瞧着眼前这份甜品问江以:“你把石榴、柳丁和香梨混在一起,再淋上桂花蜜,这搭配虽说寻常,但这可食用的‘琉璃碗’却极为精巧,晶莹剔透口感软绵。只是取名为【春兰秋菊】可有什么说法?”

      江以点了点头,说:“这石榴籽和雪梨的果肉皆为白色,和兰花颜色相近,而柳丁金黄近菊花之色,看着恰似春兰之雅、秋菊之艳。故而取名【春兰秋菊】。”

      她瞧着安老爷嘴角上扬,不住地捋胡须,又笑着提议道:“中药苦涩,这点心清甜最能抑苦。老爷若是喜欢可在喝完药后用一些。”

      安老爷听罢叹了口气,“光听你说我就觉得舌根发苦,可一天喝三回,早晚你都不在,若是只吃晌午那一次,我怕是再也不想喝药了。”

      “爹若喜欢。”安德音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可以做给你吃。”

      安老爷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厅堂跟着静了一瞬,安夫人见状连忙比了段手语,安秉文也附和道:“娘说得对,爹可别辜负了阿姐的心意,再说有娘和江以陪着,做的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江以闻言挺了挺身板。

      话说至此,安老爷也不好说些煞风景的话,只好点了点头,难得地冲安德音露出笑容。

      江以也连忙挂上笑脸,刚要出言相邀,哪曾想人家正眼都没瞧她,转身就走了。

      于是笑,碎了。好像又不止笑。

      “指导员不跟过去看看?”塞瑞问她。
      江以:勿cue。

      ……
      “我回来了。”江以推开门顿了下,有被家里的变化惊到。

      刚进来时就发现门口那株枯树不仅没了,还栽了棵新苗。再一看,门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被人顺着木纹勾勒成了远山松林,底部则歪七扭八地涂了鸦,她一眼就看出是老张和石头的手笔。石头怕是抢不过地盘,就撅着个腚在角落涂画。

      不过看着倒是意外和谐,总比昨晚的抽象抓痕顺眼。

      她挑了挑眉往里走,只见院内早已焕然一新:堆着的发霉稻壳换成了干爽的麦秸秆,新支的竹竿上晒着床单被褥,石头围着一群买来的小鸡崽‘咯咯咯’地撒着鸡料,而小满原本托着腮坐在台阶上发呆,见她回来‘蹭’地站起身走到跟前儿。

      “饭在锅里温着,你今天头回上工怎么回来这么晚。”小姑娘皱了皱眉,手攥着衣角这样质问。

      江以蹲下身和她齐平,歪着头说:“担心我啊?第一天难免耽误了些,下次不会啦。”说是这样说,其实是没打算回的,只是安德音占着厨房还明说了不让她插手,这才没辙了回来躺会儿。

      小满抿了抿嘴,跑回去把饭菜给端出来放桌上,江以摸了摸她头顶,坐下来问:“怎么想着买鸡了?”

      “张爷爷说公鸡报晓,司晨破阴。可以除混沌破邪祟。”

      她夹菜的手一顿,瞅了眼院里摇晃的鸡崽子,“那公鸡呢。”

      小满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们去的晚,就只买到了这个。张爷爷说有比没有的好。”

      江以莫名被戳中,也跟着笑了。可能是笑石头铲鸡屎的动作太滑稽,也可能是想到了老张的窘样。反正这一笑,心头那团沉闷好似也消散不少。她没再多问,低头安静地吃着饭。

      等吃完了小满抱着碗盘去洗,让她歇着。她拗不过只好回屋,在看到铺得干净整洁的床被时,愣了愣。
      继而走过去,把脸埋进被子里,一股蓬松柔软的暖意立即包裹上来,是阳光独有的味道。江以微叹了声,就这样拥着被子睡着了……

      再睁眼时,好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醒醒,江以,到点了。再不醒女主都要嫁人了,快醒醒江以……”

      江以翻了个身,“嘿Siri,关闭闹钟。”
      塞瑞:“……我掀你被子了。”

      江以仰头叹了声,才打着哈欠拾掇着起身出门。她出来时见老张回来了,正眯着眼坐院里晒太阳。

      “柱子呢?”
      “在码头找了个搬货的活,做着呢。”老张随口答道。

      江以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只是从他身旁经过时往他怀里丢了个小银块,“出去玩儿也带着点孩子,别都闷着,买话本回来看也成。”
      老张一喜,赶忙接住。“好说好说,看你客气的。石头小满,还不过来谢谢姐姐。”

      石头听罢磕巴都没打一下地说了,小满磨蹭两下也小声说了句谢谢。
      江以不甚在意地挥手拜了个拜。

      她睡了一觉精神劲儿确实足了不少,又想起了安德音占着厨房的事,心里那点心思又活泛起来。
      那果冻碗做起来不算难,可也要点窍门。不知道她做的怎么样了,要是快点过去说不定还有机会见缝插针。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脚步不停地赶到安家厨房。

      可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结。

      安德音挽着袖子,动作迟缓却用力地在案板上切着水果,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旁边堆起小山似的大小不一颜色发暗的水果块,可她还在一直一直地切,直到切出颗粒均匀的水果粒才算罢休。她呼出口气,额间的汗都来不及擦,就忙将兑好的桂花蜜淋了上去。

      而一旁的安夫人见此,绞紧袖口的手终于松开了些。

      可江以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她原以为安德音只是焦虑,但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强迫症似的非要把水果切成均匀大小的偏执,咬着牙也要做的更好的癫狂。她想要的不是‘完成’,是‘完美’。

      长此以往,怕是会伤己也伤人。

      以她来看,这甜点的品相算是很不错了,尤其新调的桂花蜜色泽澄澈、质地浓稠,还夹杂着一丝蜂蜜的清甜。
      不过【春兰秋菊】真正的亮点,是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碗’。

      安德音显然也卡在了这一步,她做的不是难以成形就是颜色浑浊。几次试下来终于忍不住看向母亲,可安夫人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无措地摇了摇头。

      她不会。

      这时,安夫人瞧见了江以,她眼睛一亮急忙指过去。安德音才发现她回来了。

      可不待江以出声,她便冷然道:“我不用她教。她现在心里肯定得意着,就等着我做不出回头求她,我偏不!”

      猜到是这样了,可真听到还是会感到头疼。江以心想,这娃病得不轻。

      安德音冷哼一声,继续埋头苦试。而江以看了眼站一旁干着急的安夫人,眼珠一转。过去将她拉至一旁,从橱柜里取出制碗模具,挤了些石榴汁兑入适量白凉粉再倒进去,又朝冰鉴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放上去冻着就行了。

      安夫人瞧完过程略显迟疑。
      江以耸了耸肩,确实就这么简单。

      安夫人会意,抬袖掩面轻笑了声。她目露感激,拉起江以的手正要往她手心里写些什么,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哐当——!’

      两人回头,见安德音连带着案板把所有东西全扫到地上。她双手用力抓着手背,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从手背抓向小臂,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道刺眼的红痕,甚至渗出血丝。

      “呃啊…!”

      安夫人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继而冲上前紧紧抓住安德音的手阻止她自伤。看着那些红痕想碰,又怕弄疼她。只能不住地流泪,企图用泪水抚平伤口。

      可安德音却猛地推开她,愤恨道:“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副样子!你刚才和她在看我笑话是吧,是在看我笑话!看我做不出来该怎么收场,嘲我在爹面前自不量力!我费尽心思也只切了这些果子,就连桂花蜜都是你调的……你也觉得我没用对吧,觉得我做不出来!觉得我不如她!”

      “是我不如你。”江以突然出声,定定地看向她,“我学着切了一个月,才勉强切得大致均匀,而你只用了一下午就赶上我了,要说差劲,也该是我。”她顿了下,又笑着说:“没在笑话你,你做的,从心意上就胜过我了。老爷肯定喜欢。”

      安德音听罢愣在当场,脸上情绪陡然凝固,眼神充满了困惑和好奇。她在笑,她为什么会笑,她不应该生气么…可她,好像一直如此。

      “你……”

      话未说出口,安夫人就扯了扯她袖子,比了段手语。
      安德音眸子倏地亮起,“你知道怎么做了?没骗我!”

      安夫人点头,拉着她重新把案板拾起,再把制碗步骤一步步教给她。江以就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约莫一刻钟,终于将‘琉璃碗’成功制出,安德音脸上也扬起了小女儿般的笑容。她捧着做好的甜点就要去给父亲看,在经过江以时脚步微微一顿,却也未言,继续朝外走去。

      “恭喜啊,好感度涨了,现在是3。”塞瑞发来了喜报。
      江以挑了挑眉,转身就要准备晚饭。却看到安夫人停在她面前,浅浅一笑,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缓缓写下三个字: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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