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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来了我来了 ...

  •   自打月下那一晚心照不宣的叽里咕噜后,安德音和江妍之间也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起码在厨房煎药再碰到时也不会刻意避着她了。
      偶尔看到她在鼓捣新的样式甜点还会悄摸地看上一会儿。被江妍逮到了就直接拽着人一起做,兴头上了嘴没个遮拦的损上两句说做的像和泥巴。

      安德音羞的就要扔下揉了一半的糕点走,她又死乞白赖的给拦着,笑着哄了又哄少女脸上的红晕才褪去。

      塞瑞看到这莫名散发着姬味的一幕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眸,说:“你俩这氛围有点冒粉红泡泡了,那男主来了演什么?”
      江妍顿感惊讶,“还有男主?!我这剧修的都快承上启下了也没见他出场,戏份这么少?”

      塞瑞反问:“言情剧需要他戏份多么?”
      啊~江某人闻之眼中点上了高光,有点道理。

      直到这天…
      “嘶~你刚刚说,谁来了?”江妍像是没听清似的扭头问又问了来人一遍。
      “陈思齐陈公子啊,小姐的未婚夫。”红豆忙过去挤开她,把做好的点心一一放入盘中这才继续说:“他今日登门拜访,老爷说让他尝尝你的手艺。”

      “他来干什么?”江妍皱眉,随后又觉词不达意,画重点道:“不是,他怎么现在才来?”
      “先前陈公子在别处参加府试,考完等放榜要俩月呢。这不结果一出来他就赶回来了嘛。”

      “哦?中了?”
      红豆动作一顿,后干脆摇头,“没有。只陈公子一人回来,要是中了官府会先他一步传来喜报的。”

      “嘁,那你兴个什么劲儿。”江妍撇了撇嘴,她觉得这个男主不太男主。
      红豆鼓着腮帮子反驳道:“老爷催我嘛,再说陈公子难得回来一趟见我们小姐,我自是得手脚麻利些。”

      江妍不置可否的哼哼两声,“怎么以前不见你们提起过他。”
      “以前跟你不熟咯~哎哎好姐姐饶过我头发叭。嘻嘻主要你没问我也不好谈论小姐的私事嘛。”
      红豆缓了口气,话赶话都说到这了索性就把豆子倒完,“这桩亲事原是老爷和陈老…唔该说是秀才老爷,早年就订下的,那会咱老爷还没发迹二人就相熟,交情甚好。听李管家说他窜门时见陈家公子聪慧又长得好,十二岁就中了童子举,于是说要结亲家,陈老爷也笑着应了。”

      说完这截儿又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后来秀才老爷因病早逝,家中也仅靠着陈夫人一人操持,老爷念及旧情不仅没解除婚约这些年也没少接济他们。陈公子许是因父亲去世受了打击,前两年府试没中,没成想这次也……唉,但老爷倒是一直挺看好他的,对他始终亲切态度从未变过。”

      江妍听完这段‘不欺少年穷’的简介,总算是对这位竹马男主有了点好奇心。
      见红豆唠完就要端着糕点去前厅伺候,忙按住她腕子说:“待会你不还要跟老李外出采办嘛,我不急着回,替你送过去。”
      红豆感动地亮起星星眼。

      赶至厅堂外就听到了里间传来的的谈论声,好似是在说这次府试的难度。
      男子声音温和中透着两分惭愧,安老爷适时的宽慰并鼓励他下次可再试,在旁的安秉文无聊的抱怨红豆怎么还不来他坐不住了要。

      话音刚落,江妍就卡着点进来了。安秉文瞧见她手中端着的托盘喜的眼尾眯起了弧度,而站在安父身后原本面容平静的安德音见是她来也扬了扬眉。

      此刻,坐在次座的男子也望了过来。

      唔…怎么说呢,这人看着不过二十左右,但脸色青白眼袋深重,一身长衣松松垮垮,活像聊斋里被女鬼吸干了阳气的倒霉书生。
      这是江妍对他的第一印象,后又不禁感慨:审美下降都覆盖到这儿了?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递上茶点,来至安老爷跟前时看了眼规矩站在身后的安德音,又在桌子右侧方另放了盏茶水这才退到一边。

      安老爷没当回事儿 ,他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盘精致的豆青色茉莉花糕勾住了。
      花瓣层叠舒展,边缘干净温润,花心还点着两滴晶亮的糖桂花蕊,光是看着就觉得一股沁爽的凉意扑面而来。就连盛着凉糕的素白瓷碟也被雕刻成花瓣形状,瓣尖一抹淡青更衬的糕点莹润如玉。

      这盘儿是江妍去市集瞎逛淘回来的,看到安老爷满意的神情她就知道这人还算有点审美。

      安老爷抬眼看向面露惊愕的陈思齐,笑着说:“我家这厨娘手艺还算见得人,贤侄用些,只当解暑。”
      陈思齐眨了眨眼慢半拍的点头,他用小勺掐了块瓣儿送入口中。随后眸子一亮不自觉的吃了一勺又一勺,等回过味来那凉糕已被他尽数吃光。

      咂巴了两下嘴搓捻着勺子,这玩意儿以前别说吃见都没见过。外观精美如实物口感更是清透不腻,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实在让人意犹未尽。

      ‘叮啷’——
      勺子碰撞了碟盘,他猛地回过神。意识到到自己的失态便觉有些窘迫,可看了下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安秉文就又松了口气。

      忽地,眼珠一转盯上了立在一旁的厨娘,这厨娘瞧着也不过是个清秀小姑娘,没想到厨艺竟如此了不得,可她刚刚是哼了一声?

      是的,江妍压了半天才把那声烦躁的‘啧’压成一声轻哼。她哼安老爷的自以为是。
      打从她进来到现在,不说没看到安德音脸上流露出对未婚夫的欣喜和思念,那男的视线也没在安德音身上过多停留。还一个劲儿的老是盯着她看看看,她脸上是有吃的啊。

      在场这几人就只有安老爷喜的恨不得自己嫁给他。
      但这也是让江妍困惑的一点,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么也得给安德音择个门当户对的夫婿保证不失其脸面才对,可眼前这人出身、相貌、都谈不上般配,就连才华也只是惊鸿一现。到底是有什么能让他另眼相待的?

      难不成他杀人的时候被陈思齐看见了??

      江妍抽象了下又觉得有点好笑,没等多寻思一会儿安老爷就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如何?可还合贤侄口味?”
      陈思齐自是一通夸赞,末了他从怀中掏出一锦盒打开,“这次前来是听闻老夫人身体抱恙,小侄却因赴远闱未能及时探望,心下委实过意不去。现已归来,家母特命我携山参一枝登门,还望伯父收下。”

      安老爷笑了下,道他有心了。一番客气后见他坚持便也作罢。

      江妍得示过去接过锦盒,可在瞧见陈思齐手掌时愣了下。
      这人指节修长可唯独拇指关节粗大,食指内侧也覆着层不算薄的老茧。是经常握笔导致的么,她心想,可怎么指甲也有不规则的磨损。细看之下袖口处好似也沾了些颜色。

      陈思齐见她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忙轻咳一声拉下袖子挡住。江妍这才收回目光走至安老爷跟前呈上山参。
      可临近了仔细一看又是差点没收住表情。参是假的。

      正经野生的山参芦头长,且主根有螺旋纹须根清晰,而常被人以次充好的沙参根粗短横纹少,断面疏松多孔。药效也只润个肺不说价格更是低廉。
      江妍本以为他拿的这枝年份较短所以须芦不全,没成想是个赝品。那这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她抬眼看向安德音,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就明白对方也看出来了。

      安德音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江妍只好把头撇向一边浅翻了个白眼。

      安老爷没有她俩人的眼力辨不出真假,他只觉如今陈家孤儿寡母的,老娘又是个药罐子,还愿意掏十几两银子买参。虽说他并不缺可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贤侄接下来可有何打算?若有我能帮到的地方尽管开口。”安老爷笑着说道。

      陈思齐闻言起身先行一礼,后顿了顿无奈开口道:“侄儿眼下确实有桩难处需求伯父周全,先前因侍奉母亲汤药又兼营生计,无法专心读书这才落了榜辜负伯父的期望……现如今母亲身体好转,侄儿便想同几位好友进山苦读一年,只是,只是盘缠上还望伯父……”

      他后两个字说的含糊,礼行的又低了些,“侄儿往后定当连同利息如数奉还!”
      这一番话说的是既羞赧又诚恳。

      江妍挑了挑眉,原来送礼是假打秋风才是真,也是难为他铺这么长的垫。
      “哈!”安秉文意味不明的发了个单音节,疑惑道:“这入山苦修还能有用得到钱的地方么,陈公子若急用不如把这山参卖了当盘缠,反正奶奶已无大碍也用不到了。”

      小少爷说的那叫一个天真懂事,要是眼底那两分不耐藏得再深些就更像了。江妍转过头掩笑,就连安德音眉眼间也染了些许笑意。
      唯陈思齐还躬着身子做行礼状,面红耳赤。

      “文哥儿。”安老爷瞥了他眼,起身过去扶起陈思齐目露怜爱,“不说我与你爹十几年的交情,便是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更何况眼下都快成一家人了,再说‘借’就生分了。用过饭后你同我去书房伯父拿给你。”

      陈思齐眼眶一热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安父又快速说道:“我们再说说你和小女的事,转眼你们也到成婚的年纪了,既要入山静修一年倒不如教你母亲得空来一趟好将你二人的婚事尽早定下来。”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一惊。安德音更是脸色倏地一白险些没站稳,幸好被身旁人扶了把。
      可她还是觉得眼前发晕,这太突然了,父亲之前从未与她说过要成婚的事。

      江妍安抚性的抚了抚她后背,脸上笑意淡去。她看了看眼神异常明亮的安老爷,他是不是太急了,到底在急什么?

      而反观陈思齐闻言便欣喜的又是一礼,“是!我回去定当禀明母亲。”他抬眼看了下神色异常的安德音,愣了愣还是继续说道:“安姑娘蕙质兰心,能得此良缘,是侄儿三生有幸。”
      看了当没看见,等于白看。还不如不看。江妍轻哼了声。

      安秉文更是烦躁,他说:“饿了,开饭吧!”

      “还没吃饱?”江妍看着安秉文不停的往嘴里塞吃食有些讶异,刚才在席间就吃了不少。
      安秉文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的说:“不多吃点我怕我忍不住骂那姓陈的!”

      他还想伸手再拿,江妍拿起糕点举高高笑眯眯的说:“吃多了肚胀,忍不住就不忍,我听着。”
      安秉文愣了愣抹了下嘴,“姓陈的配不上我阿姐,他要是娶阿姐就是占便宜!再说阿姐也不喜欢他,偏偏爹和奶奶还很赞成这桩婚事。”

      这倒是,江妍回忆了下。他俩恨不得二人立马完婚最好,也没注意到安德音筷子都没动几下脸色苍白的很。
      倒是安夫人担忧的目光频频看向她,竹筷攥的指节发白似在忍耐什么。

      “这就是你讨厌他的原因?”江妍问。
      “不止。”安秉文倚在灶台边,撇了撇嘴继续说:“他每次借的数额都不少,说是借可也从来没还过。哦之前还了一回还阔气的带了不少谢礼,可没多久又借走了,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要用钱的地方。”

      他越说越气,想到哪说哪,“还有他那长相,上次见的时候勉强像个人样,这次瞧着跟活不久似的,我一拳能干翻两个他。哼,我阿姐眉目如画才艺双绝,他也配?真不知道爹和奶奶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哥哥就好了。”

      江妍扭头,看到夕阳的光打在少年的侧脸,将他轮廓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些细小的绒毛在逆光中清晰可见,连带着那份黯然也无所遁形。

      她上手,用力揉了少年头顶,笑的没个正形。“这简单,让你爹去官府给你改个年龄。别说大四岁大十四岁都行。不过你这么小就看得出喜不喜欢,该不会有心仪的小姑娘了吧?”

      安秉文扯开她的手大声说没有,后耳根有些泛红道:“我又不傻,多的是说男女情爱的话本,他们哪点像。老李也说了他跟我阿姐不算【青梅竹马】,也不像【一见钟情】日后就算成了顶多占个【相敬如宾】,再说总共就没见过几面能有多喜欢。 ”
      江妍哂笑了声,刚要开口就见红豆蹦跶着走了过来问饭呐?
      “锅里,老李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跑去掀锅,闻着香味后搓了搓手,“他说店里有事让我先回来,还差人把老爷叫了过去呢。”
      江妍一顿,安秉文出声问道:“那姓陈的回去了?”

      “没啊,我去仓库放东西的时候见他和小姐在花园溜着呢。”红豆答。
      闻言,江妍和安秉文对视了眼笑的有些诡异。

      ……
      安家后花园也是叠山理水花木繁复,此时正值六月花开的盛,是观赏的好时节。可漫步于此的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都无心美景,自是也没注意到后方一处假山躲藏的几个人影。

      “这样偷窥小姐和陈公子不好吧,感觉怪怪的,而且我还饿着肚子呢。”红豆羞的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间漏出一条缝,想看又不敢看。

      少爷扯下她的手咬牙道:“有什么不好,买骡子都得货比三家,何况择郎君这终身大事不更得多看两眼!最好别让我瞧出什么,否则小爷定要搅了这门婚事。你安心看着,待会我请你吃好的。”

      “你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这孤男寡女的凑在一块你不得上点心防着他欺负人么。看咋了,必要时候揍他都行。”江妍也赞同的点头,眼神还不忘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安德音今天一身碧色轻纱裙,立在柳荫下更显清冷。陈思齐上前拂去落在她肩上的柳叶,这一举动惊的安德音后退了两步似开口说了什么字眼儿。陈思齐见此又迎上前神情急促的辩解了些。
      啧,听不清她俩在说啥。江妍眉头轻皱有些烦。

      “老公。”

      突然的声音惊的江妍一个激灵险些摔出去,安秉文眼疾手快的拽住她,“你干嘛?”
      江妍干笑两声说:“不好意思哈,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利索。”

      站稳后才好脾气的在心中问候塞瑞:你癫了?
      塞瑞觉得自己很无辜,“不是你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吗,刚才这男的说‘你是我未来的妻,我是你的陈郎。’换成你那边的说法,不就是老公?”

      江妍被它这狗血的转述麻的嘴里直泛酸水,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你听得到?快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塞瑞轻笑了两声。

      此时的安德音也被陈思齐的发言砸的有些发晕,她缓了缓侧过身子道:“当年不过是父辈间的玩笑话,如今也未曾走三书六礼的正途礼数,还请陈公子慎言。”

      “你是在怪我没有早些来提亲?原是我不好,想着读书求个功名待娶你时也体面些,不想两番落第,反倒耽误了……”陈思齐作苦笑状,眼尾余光却悄悄注意着安德音的反应。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叹了口气,本就不擅与人辩解如今还被误解了原意,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低眉间也没察觉到陈思齐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可江妍却看的清楚,听的明白。她冷笑了声,卖锤子惨呢,装货。

      只见陈思齐绕至安德音面前,继续说:“那是何意,幼时伯父便合过你我八字,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如今你这般忸怩,莫不是真的嫌我?”

      安德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直视着他声音清脆道:“这桩所谓的婚事,在我看来只是父辈当年的口头戏言,那时我也不过七岁,即便八字相合又能如何?就算是现在,我也没当真过。何况我们只见过几面,你对我…又能有几分情意在?”

      言下之意,我,对你无感。也不信只见过几面的人就能情深意切。若能主动退婚,那最好不过。

      陈思齐闻言咬了咬牙,竟直接上手握住安德音的手急切道:“我对你自然有情,不瞒你说当年初见便已倾心。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只想娶你过门,虽说见面不多可心里始终有你的身影…何况这婚事原是令尊与家父所定,如今家父早逝,为人子者岂敢违逆?”

      见她不语,陈思齐又缓缓加了句:“难道德音,忍心让伯父对你失望么?”

      安德音瞳孔一缩,垂下头去。会么,爹会因为她拒绝这门婚事而失望么…可这不同以往是终身大事,真的要和一个陌生人成亲么。

      思索间她竟忘了手还被人握着,看的江妍是直皱眉。这男的简直满嘴鬼话,七岁小孩能倾个鬼的心,纯有病嘛不是。还有最后那句pua玩的是真他爹的6啊。

      “女主还是年纪小,天真。没见识过险恶。”塞瑞摇头做惋惜状。

      江妍还没搭腔,忽觉掌心一动。回过神看向安秉文,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大了些以防挣脱。

      “你放开我!”他从看到陈思齐上手就要冲出去,虽听不见在说什么,可也忍不了这厮的无礼样。

      “再等等,看他要干嘛,到时候告状也好告。”她眯了眯眼,倒要听听还能放些什么屁话。
      安秉文只好作罢,一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安德音缄默不语,陈思齐勾了勾唇角继续道:“你我之情且来日方长,我可在此立誓,婚后定当真心待你,做你一世倚靠。如此,也算了了伯父的心愿。”

      安德音抬头,看着他清亮的眼眸有些发愣。如此重诺竟能轻易说出口,他是认真的…?可为什么有种怪异的感觉。

      见她这样,陈思齐眼底掠过一丝暗光,手转而向上移扣住她肩膀,凑上前眼睛微闭就要吻下。
      “你大爷!!”安秉文吊眼怒瞪撸起袖子就要干,可还没等他出去江妍就腕子一抖掷出石块精准砸到陈思齐侧脸,然后又是一击打中他手背,迫使他松开安德音肩膀。

      “阿姐!”
      “小姐!”

      安秉文和红豆连忙赶过去,一番打量后才放下心来。又扫了眼一旁捂着脸佝偻着身子的陈思齐,上前推了一把,“你这色鬼,离我阿姐远点!”

      岂料这一举动让他袖子里的东西抖落出来,安秉文定睛一瞧,哼笑了声,“一个破骰子也好意思拿来糊弄我阿姐,你拿得出手我们还不要呢。”

      陈思齐一惊忙拾起那物什贴身收好,抬眼已是愤愤,“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些,我与你阿姐有婚约在身,便是未婚夫妻。今日情动相就有何不可!在下,在下是情难自禁罢了。”

      “你上一边拉去吧!”安秉文火力全开,拿话臊他,“口头虚言六礼没备算什么未婚夫妻,即便是,你还会不懂什么叫止乎礼?还读书人,呸!个登徒子。”
      红豆护在小姐身前不住的点头,“就是!聘为妻奔为妾,你这样,把我们小姐当成什么了!”

      江妍懒散的倚着树干,发出最后一炮,“你这样的,配阴婚都得排队。”

      “你!”陈思齐被几人噎的说不出话,略过半晌得意道:“可你别忘了,这桩婚事是你爹求来的!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既是我未过门的妻我还碰不得么。”

      安秉文听他这样胡诌作势就要上前揍人,陈思齐连忙话音一转说还有要事在身就匆忙离开。

      “再让我听到这些屁话小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放完狠话后又转身看向阿姐,信誓旦旦的说:“阿姐你放心,我一定让爹退了这门婚事。世间郎儿千万,我阿姐值得最好的!”
      安德音愣了下,半晌轻声道:“谢谢你,阿弟。”

      一句阿弟,一抹笑容足以让少年红了脸颊,他摸了摸鼻尖,又找江妍说话,“对了,你刚刚好厉害!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我!”

      江妍挥了挥手,“多扎几个人你也会了。”说罢又看向安德音,“这种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敢说,别太当真了。”

      安德音面露疑惑,她又怎么知道……

      江妍没做解释,盯着陈思齐离开的方向神色晦暗。

      这男的,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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