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也给前女友煮醒酒汤》举目无长安

12、共枕

　　沈听澜头也不抬："把姜丝切细些。"话音刚落，就听见案板上传来咚咚咚的闷响。
　　转头只见扶苏双手握着刀柄，正跟一块老姜较劲，切出来的姜块活像被狗啃过。
　　"我来。"沈听澜从背后虚虚地环住她，右手覆上她握刀的手背。这个突如其来的贴近让扶苏瞬间僵住，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拇指要扣在这里，手腕别太用力。"
　　扶苏耳根发烫，胡乱点头的模样逗笑了沈听澜。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去摆碗筷吧，小笨蛋。"
　　三菜一汤上桌时，窗外已华灯初上。糖醋小排裹着琥珀色的酱汁，油焖大虾红亮诱人，扶苏举着手机拍了足足三分钟："我们沈同学简直是田螺姑娘！"
　　"食不言。"沈听澜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却见对方突然凑过来，就着自己的筷子咬走了那块肉。
　　"好吃！"扶苏鼓着腮帮子，眼睛弯成月牙。沈听澜盯着筷尖的油光，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默默换了双筷子。
　　饭后收拾完碗筷，扶苏已经抱着毛毯陷进沙发里。投影仪的光束在幕布上漾开《傲慢与偏见》的片头曲。
　　沈听澜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时，扶苏正用脚尖够掉在地上的遥控器，睡裙下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根。
　　"冷。"沈听澜把毛毯往她腿上拽了拽，却被突然拽住手腕。扶苏眼睛亮晶晶的："这个位置观影效果最好！"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达西先生第一次表白时，扶苏已经歪着头靠上了沈听澜的肩膀。
　　发丝间的香味混着电影里的雨声，当伊丽莎白在晨雾中走向彭伯里庄园，肩头的重量突然一轻——扶苏正仰着脸看她："沈同学，你比达西先生好看多了。"
　　电影播完换了个综艺，节目的笑声填满客厅。
　　扶苏却盯着走廊尽头并列的两扇房门走神。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抱枕流苏——姐姐到底怎么想的？两间卧室？吴妈甚至连床单都铺得一丝不苟！这还怎么实施她"不小心睡错床"的完美计划？
　　浴室的水声淅沥响起时，扶苏正在整理沙发上的毛毯。在背景音下断断续续的哼唱让房间充斥着暖意。
　　当浴室的灯终于熄灭，扶苏闻声抬头时，差点打翻怀里的果盘。
　　女孩踩着暖光走出来，发梢还坠着晶莹的水珠。真丝睡袍随着步伐勾勒出纤细腰线，露出的一截脚踝在深色地毯上白得晃眼。最要命的是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此刻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像雪山之巅突然化开的春泉。
　　"我洗好啦！"
　　"沈同学..."扶苏的嗓音莫名发紧，"你睫毛..."伸出的手被稳稳截住，沈听澜的掌心还带着沐浴后的潮热，激得她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我去洗澡”扶苏慌张地走到浴室，又转头过来“吹风机在卧室化妆台上。”
　　当顶着一头湿发蹦出来，发梢的水珠甩在沈听澜的睡衣上。"吹头发。"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声音比平时低哑，指尖划过她潮湿的发根，"会头痛。"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偷偷从镜子里打量身后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我说手酸她就答应帮我吹头发。
　　温热的指腹轻轻穿过发丝，偶尔擦过头皮，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吹风机的暖风裹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拂过耳际时，扶苏恍惚听见一声带着笑意的"小懒虫"，轻得像羽毛落在心上。
　　互道晚安后，扶苏的耳朵紧紧贴在主卧门板上。开发商所谓"顶级隔音"的精装修，此刻连半点脚步声都听不见。她泄气地扑进被窝，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
　　"叩、叩"——轻得几乎以为是幻听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门缝里漏进一线暖光，沈听澜抱着枕头站在明暗交界处："客房空调..."
　　话音未落，扶苏已经唰地掀开被子，把床拍得砰砰响："快来！我这边的空调可凉快了！"
　　当两个枕头终于并排放在一起，扶苏蜷在床沿假装乖巧，实则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沈听澜关灯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苦橙与雪松的气息在黑暗里无声交融。
　　"田螺姑娘..."扶苏对着虚空呢喃。
　　"嗯。"身侧的应答轻得像幻觉，"再乱动我就回客房睡。"沈听澜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现在，睡觉。"
　　心跳声震耳欲聋。
　　扶苏僵直地躺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沈听澜的发丝偶尔扫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盯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在心里第一百次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沈听澜才缓缓睁开眼。
　　光描摹着扶苏的轮廓，少女微张的唇瓣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她忍不住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收回，只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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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铃声划破宁静。沈听澜皱眉，发现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扶苏不知何时已经钻进她怀中，脸颊贴着她的锁骨，睡得正香。这个认知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轻手轻脚地抽出被压麻的手臂，沈听澜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屏幕上"母亲"两个字让她瞬间清醒。
　　"喂？"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这慵懒的声线实在不像平日那个雷打不动六点起床的女儿。
　　"听澜，国庆回来一趟。"沈母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陆伯伯..."
　　"我没空。"沈听澜下意识拒绝，却被父亲严厉的打断："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电话挂断的忙音中，沈听澜攥紧了手机。陆家那个儿子，父母打的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她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却感觉浑身发冷。
　　咔哒——
　　门开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肩窝蹭了蹭："怎么起这么早..."
　　沈听澜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吵醒你了？"
　　"没有..."扶苏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就是..."她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醒来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