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② ...
-
原白是个很有悟性的后辈。
自你与他说好，他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你后，原白便经常找你请教。
他掐准的时间往往很有分寸，不会让你产生自己被打扰的感受，每次所提出的疑问也都不是废话，反而很有价值。
偶尔，你也能从他的想法中获得一些新的灵感。
这让你对他更加欣赏。
齐迹始终跟随在你左右，将你对原白的欣赏尽收眼底。
可你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你没有看见齐迹落在你身上近乎粘腻的侵略目光，也没有察觉他藏在完美笑容下暗潮汹涌的隐晦心思。
你的生活一如往昔忙碌。
如此度过了一月后，假期终于到来。
每逢年中，研究所会给所有人放出半个月的长假，让繁忙工作了大半年的研究员们有空去陪伴家人，尽情享受生活的美好。
你虽然是工作狂，但也不会拒绝一段这样的假期。
毕竟有时候，休息是为了更好地投入工作。
放假这一天，原白朝你发出了邀约。
“教授，明天就是假期了，我想……请您明天一起吃顿饭。”
脱下平日的白大褂，原白换上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
再加之他面容俊秀，身高腿长，一股蓬勃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原白拦在你身前，邀请的话语说得十分诚挚：“这些天我麻烦了您许多，也从您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所以在回家之前，我想请您吃饭，当作答谢。”
“如果您有时间……我希望您能赏脸前来。”
年轻人脸色泛红，腼腆却又坚定地邀请你。
你迟疑了一瞬。
按照你的假期计划，明天的你是打算在家看上一天书籍资料的。
齐迹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默不作声地守候在你身后，唇角笑容加深，等待着你的拒绝。
原白看出了你的犹豫，抿了下唇：“当然，如果您不方便，您可以拒绝。”
他不愿意让你为难，主动退了一步。
哪怕他心底十分希望你能答应。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对原白这个识趣又聪明的后辈很有好感，也想能让他开心一点。
于是你在短暂思考过后，答应了他的邀约：“好，我会去的。”
只是吃一顿饭而已，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原白瞬间高兴不已，眉梢眼角都飞扬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而以为你会拒绝的齐迹却骤然一僵。
他缓缓地抬起头，晦暗的视线将你全然包裹。
这是他从诞生以来，第一次猜错了你的心思。
第一次。
唯一的一次。
有深重的阴翳渐渐覆上齐迹的金眸，像覆顶的阴云。
近日以来，某些一直濒临极限的桎梏终于在今日得到了打碎。
你并不知道，在你答应了原白的邀请之后，身后的齐迹做出了一个决定。
“告诉我位置，不用来接我，明天我会过去的。” 你嘱咐道。
原白脸上满是欢欣，连连应是：“好的。”
你朝他略一点头，当作告别，之后便带着齐迹上车离开。
你回到了郊外的别墅住所中。
回到家时，日暮之色已经褪尽，夜幕降临，漫天星光闪烁。
你很少回到这里的住所，平日里研究忙碌，你都是直接睡在研究所。
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别墅内却不见半点尘埃，处处干净，空气中还浮动着清淡怡人的熏香气息。
是你喜欢的味道。
不必多想，你知道这一切归功于谁。
“辛苦你了，齐迹。”
你转过身，看向正在拉开窗帘的男人。
齐迹依然还是妥帖备至的模样，没有展露半分异样心思，让你发现不对。
窗外的月光皎洁，齐迹微笑着，说出那句熟悉的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主人。”
听到主人二字，你略有些讶异。
除了诞生之初外，齐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你。
往常根据你的要求，他都是直接称呼你为教授，与其他人对你的称呼相同。
“你为什么……”
正当你要追问齐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称呼你时，身边的光脑忽然响起。
是原白发来的消息。
他告知了你明天吃饭的餐厅位置，并向你问好。
你瞥了眼光脑屏幕上的文字，注意力有一瞬间被牵引走，直到齐迹的声音将你唤回。
“教授，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他的称呼又重新变了回去。
你按灭光脑，抬头时望见了齐迹自然无比的神色。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至于刚才那句“主人”，仿佛不过是你的幻听。
不知为何，你心头霎时升起一种怪异感。
但这怪异感只有短短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涌上的疲倦。
今天你调试了一整天的数据，身心俱疲，坐车回来时你小憩了一会，却远远不够。
你确实很想休息了。
齐迹看穿了你的疲色，为你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教授，好好休息吧。”
他温柔说道。
睡前喝牛奶助眠是你多年以来的习惯，你自然而然地从齐迹手中接过，没再去追究称呼的问题。
“谢谢。”你说。
齐迹含笑注视着你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眸光不着痕迹地从你的唇畔擦过。
“祝您今夜做个好梦，教授。”
齐迹从你手中拿过空杯，笑语意味深长。
你的困意渐重，淡淡嗯了一声，便起身回去房间。
屋中亮着一盏夜灯，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因为清洗晾晒过，还留着阳光的气息。
简单洗漱过后，你撑不住困意，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屋中陷入寂静。
直到有人推开了你并未落锁的屋门，踏步进入。
来人并没有遮掩他的脚步，径直来到你的床边。
浓稠的黑夜中，他是最忠诚的影子，静立凝望着你的睡颜。
一缕吐息从你的脸上拂过。
像是代替未能伸出的手，一寸寸抚过你的面颊，紧接着来到你的唇畔、咽喉、锁骨，并一路往下。
直至咔嗒一声。
有冰冷的金属锁链扣上你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