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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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瓦托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眸：“这次到访是我们唐突了，你要的那份申请文件，我们会在后续抽空补上。”
“既然没有探访文件，那议长大人还是趁早回去吧。”莱斯利安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慢走，不送。”
西瓦托皮脸上的笑意更深，眼底却结起一层寒霜。
白塔的使命本是培育高等向导，然而近年来帝国向导分化率持续走低，哨兵与向导的比例严重失衡。
正因如此，白塔能分配给贵族哨兵的向导寥寥无几，致使大多数哨兵只能依赖药物勉强度过狂躁期。
当然，白塔在为解决这一问题上也并不是毫无突破。至少他们在数次研究中得出过一个必定可行的结果。
当哨兵等级高于s级向导时，其结合诞生的孩童，存在50%分化成向导的概率，以及50%分化畸形的概率。
而全帝国为数不多满足这个条件的，便是楚戎。
“柯唯，我们走。”西瓦托将停驻在楚戎身上的视线移开，轻车熟路地走向一旁的传送通道。
他们无意在这座被诡异“日光”笼罩的监狱久留。此次突然造访，不过是为了确认那个来历不明的向导。
白塔掌握着帝国所有登记在册的向导信息，却不包括那些在黑市流通的“黑户”。
现以楚戎出身十三区黑市的背景来看，这位向导极有可能来自人口贩卖，或是非法移民。
但其中最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楚戎竟会因为所谓百分百的匹配度，就接受一个智力存在缺陷的向导。
西瓦托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从中挤出一声低沉冷笑，心中再次认定了白塔的答案。
向导就是人类进化中最完美的形态。没有任何生物能够躲过意识云的依赖选择，最顶级的哨兵也一样……
在传送通道的幽幽蓝光中，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十三区监狱的管辖范围内。
随着周围所属向导的精神力变得稀薄，四层凝滞的空气终于回归流动。
然而不过片刻，一股“不大好闻”的精神力便紧跟着闯入莱斯利安的感知网。
他不自主地向后踱步，身体不停叫嚣着对这股精神力的反感。就好似有股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让他整个精神网都在“发酸”。
莱斯利安看了眼不被影响的楚戎，心里将两人的差异归咎于哨兵的精神力等级。随后不再犹豫地向后退去。
“啧。”莱斯利安别扭地承认了两人等级差，岔开话道：“你哪里来的皇帝私印。”
“黑市伪造的。”楚戎面不改色地回答着，只身朝9371的牢房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剧烈释放的精神力愈发汹涌，就像是无形的浪潮，疯狂地席卷过他的精神网络。
但或许是因为那支联邦药剂的缘故，他并没有对这股外来的精神力产生排斥，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缓。
他清晰的感知到，精神网中残缺的部分仿佛正被悄然修补，整个意识云都沉浸在一种难得的满足中。
然而对于久经沙场的楚戎而言，这种异样的满足感几乎瞬间触发了他的警觉。
通过高契合度的精神力进行渗透，逐步削弱哨兵的五感，令其放松戒备。
这明显是战场上向导发动攻击的惯用手段。
楚戎眼神一凛，指甲无声地掐入掌心，用疼痛对抗着身体本能想要沉溺于这股精神力的冲动。
那个傻子……
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吗……
楚戎猛地推开房门，踏入那间仿佛被无形精神力浸透的牢房。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塌糊涂的囚犯。
对方身上显眼的青紫痕迹让楚戎眼中骤然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那情绪来得猛烈，几乎破开他惯有的冷静。
但很快，他便收敛心神，迅速从那波动的情感中抽离。揪起对方脖颈的项圈：“意图暴露的太明显了。”
“一点都不收敛精神力，西瓦托就这么教你？”
楚戎盯着那浮在琥珀瞳孔上的水光，心里难掩的躁意愈加浓烈。
他转手掐住囚犯的下颚，迫使对方仰起头来：“别做无用功，把精神力收回去。”
“哥哥。”9371眸中噙着的泪花顺着脸颊滑落，哭的算是乱七八糟，就像没通过检测的仿生人类，嘴里一直呢喃着同一个词。
楚戎见状一顿，但仅仅愣神一会的工夫，无数根精神触须便直直闯入他的精神网络。
然而那些入侵脑内的触须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胡乱地将他的精神网络搅的翻天覆地，就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像极了审问罪犯时用的手段，通过感知精神波动的方式得出想要的答案。
“9371。”楚戎眉头一紧，下意识便要将拳头砸向对方伤痕累累的脸庞。
可就在他抬手的刹那，一股钻心剧痛自腕部猛然窜起，瞬间麻痹了他的动作。那条与他五感相通的精神体白蛇，此刻竟像是彻底失控，正以不惜自毁地死死绞紧他的手臂。
楚戎猝然对上那双蛇类的瞳孔，心底诧异一瞬，反应却快得惊人。他豪不犹豫地扯开白蛇的身体，将其獠牙与自己的手臂分离，随后将它重重摔落在地上。
“莱斯利安。”楚戎强忍着那阵反噬自身的剧痛，额角青筋暴起，朝牢房外吼道：“拿两针精神力镇定剂过来。”
门外的莱斯利安闻声而动，迅速从不远处的狱警室中取出两管枪型注射剂。他转身疾驰冲回牢房，途中还不忘掩住口鼻，试图抵挡那弥漫在空气中，“难闻”的精神力。
“两针，还要打谁。”莱斯利安喘着气，抬手将枪口对准那名囚犯。
就当他准备扣下发射按钮时，楚戎却猛地出手，一把夺过注射枪。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见楚戎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脖颈，扣动了按钮。
药剂瞬间注入身体的瞬间，楚戎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连带着张牙舞爪的白蛇也软下身来，毫无威慑力地挡在向导跟前。
楚戎低喘着，挥手驱开那已无实质威胁的精神体。他目光锁定处在混乱中9371，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剩余的那针药剂注入对方的颈侧。
随着强效药剂迅速发挥作用，处在楚戎脑内的触须逐渐褪去狂躁。它们非但平静下来，还过分礼貌地将里头的精神网络恢复原状，甚至修复得要比初始的连接更加整齐。
楚戎诧异地看向对方那扩散成圆球的竖形瞳孔，一把扯过项圈，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
他扳正对方脖颈上的项圈，指尖摩挲着触碰到了中央那枚已暗淡无光的启动器，声音夹带怒意：“去把四层看守的狱警叫来。”
“好嘞长官。”莱斯利安不带犹豫地朝外走去，全然将脑内的监狱通讯系统忘得一干二净。
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声渐远，牢房内的气氛再次冷却。
已然恢复神智的9371压低了眼眸，与面前陡然变了个人似的的哨兵无声对峙。
在漫长而紧绷的视线交锋中，9371自认为是自己先服了软。只报复性地在对方手背上留下一处牙印，转而便将地上白蛇环入怀中，亲昵地舔过它的眼下。
他抖了抖头上无形的耳朵，在心里用小猫的语言回应着楚戎莫名的怒意。
不乱跑……可以洗澡……也可以抱……，你不要生气。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