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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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表演的临时中断，场馆很快就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淹没。
在观众不满地喧哗中，仍紧攥骨刀的男孩被人拖拽着来到马蒂诺斯跟前。
他的双目赤红，身体遍布着无数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其中最为严重的，还属腹部那道贯穿性的咬伤。
男孩身上的血液顺着被浸染成红色的衣服滴落在地。
然而面对眼前这足以致死的出血量，马蒂诺斯仍旧不为所动地盘算着男孩的价值。
一个训练好的3s级哨兵，能在几十年前卖出千万星币，那么一个珍稀的s级向导，至少也要是千万级别。
他思索着缓缓起身，手指毫不留情地按上男孩鲜血淋漓的伤口：“这副身体修复至少要一百万。”
马蒂诺斯的声音冰冷刺骨，视线如同索命的恶鬼般紧锁男孩的脸庞，“全天表演才赚三十万。小安，你还能挣回几个一百万？”
男孩并没有着急回答马蒂诺斯的质问。
他半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了攥有骨刀的右手上。
虽然那只手在刚才的打斗中粉碎了一处骨头，但此刻想要一击划破对方的喉咙，并非难事。
心里有了打算的男孩眉目一冷，眼底的寒光瞬间暴露了他的意图。
仅一眼神，楚戎便从那突然绷紧的手臂中判断出对方的意图。
他猛的起身，以最快速度冲向男孩跟前。
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柄骨刀已划破空气，割开了马蒂诺斯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成一片血雾。
楚戎蹙眉“啧”了一声，眼见男孩双眼通红、情绪失控，他抬手甩出袖中的白蛇，瞬间将对方牢牢束缚在原地。
见对方还在试图挣扎，楚戎不耐烦地一拳将人打懵，紧跟着俯身逼近，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停手。”
他的话音未落，男孩挣扎的幅度果然小了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屈服，男孩的眼神依旧狠厉，只是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多半是那一下打的过分了些，才得以换来片刻的平静。
很快，男孩就从那拳的眩晕中回过神，转而从精神网中抽离出数根进攻触须，朝着一人一蛇的意识云袭去。
楚戎的脸色冷了下去，早已成为身体习惯的防御机制瞬间启动。他拔出腰间的能量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男孩。
就在身体习惯扣下扳机的前一瞬，意识云深处陡然生变。一根感知所属外界的感知触须瞬间分裂成网状，将一切外来入侵强行阻隔在外。
两股精神力猛烈冲撞。在无声的震荡中，男孩毫无征兆地身子一软，彻底晕死过去。
楚戎见状松开紧贴板机的手指，在意识中对白蛇下达了指令。
随着男孩被平稳的放倒在地上，楚戎才蹲下身子，为马蒂诺斯检查那不停出血的伤口。
对于新生的传统人类而言，在没有后续处理的情况下割破大动脉，有着80%的致死率。而对于更换过几次身体器官的“再生人类”而言，普通的失血过多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处理，便能减少70%的死亡率。
楚戎从一旁的紧急药箱中取出一管针剂。
将其打入马蒂诺斯脖颈的瞬间，其中的药剂组织不断在体内凝结，将破裂的血管缝补连接。
面对逐渐恢复血色的男人，楚戎不动声色地按下他试图转动扳指的手。
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对方将扳指扣动，植入进男孩脑内的装置便会立即启动，如同监狱的抑制项圈一样，迅速将其意识大脑破坏。
楚戎敛下眼眸，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嘴里的香烟：“损坏的商品卖不出原有的价格。”
他吐出一口烟圈，重新躺倒回一旁的沙发上，侧头瞥向已经可以起身的马蒂诺斯：“你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做生意。”
“咳，咳……，这臭小子。”马蒂诺斯捂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对躺在地上的男孩猛踹了几脚。
“马蒂诺斯。”楚戎大声喝止住他的行为，紧接着沉下声道：“在你的客人来之前，我这里有笔交易。”
“交易？”马蒂诺斯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楚戎阴沉的脸，在心里有了答案。
“联邦新型的精神止痛剂。”马蒂诺斯从橱柜的一侧取出一柄全新的手杖，抚摸着顶端的狮头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按照联邦的市场价格，一管药剂的通过医疗保险的费用是十万。在你的黑市卖五十万。”楚戎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石头，抛向对方手中：“军用飞行能源的原材料，价值三千万。”
马蒂诺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石头，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把脖颈被划破的疼痛抛掷脑后。
“都一家人，说什么生不生意。”他笑得狡诈，故作和蔼地关心道：“你这孩子，药怎么能当饭吃。这当务之急的，还是得找个匹配度高的向导。”
“就算是帝国没有，那不还有联邦，塔那，这些干爹都能帮你留意。”
楚戎选择性地无视掉他转卖向导的建议，从大衣口袋中取出折叠光屏，将一只黑猫的全息投影展示在对方眼中：“三千万，给我一批次的药，还有这只猫的下落。具体信息都在这个光屏里，记得让你的人把药送来。”
他说完，便径直起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将手搭上门把的一刻，房门外的吵闹声紧跟闯入，一群身着着西服的保镖这才姗姗赶来，与他错身而过。
楚戎脚步未停，转向一条与来时截然不同的通道。
尽管港口的外观已与百年前大相径庭，但他仍清晰地记得通往卸货区的最短路径。
从斗兽场抵达出口，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片刻后，楚戎的身影迅速没入卸货区那错综复杂的大型货箱中。
在停靠着飞行器的停机坪前，那名脾气不大好的卸货区总管早已等候在此。
“你要的药。”他将手中的黑色手提箱递到楚戎跟前，视线不自主地闪躲开楚戎投来的目光。
只见他那原先干净的西服沾上了污渍，双手更是像在墨罐中浸染过一样。
楚戎接过他手中的箱子，早有预料似地登上了明显被动过的飞行器，轻声道了句：“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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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舱门闭合，卸货区的嘈杂瞬间被隔离在外。设定好终点的楚戎仰躺在驾驶座椅上，毫不犹豫地将刚到手的药剂注入体内。
他抬手按压着仍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清晰地感受到新型药剂正在迅速起效，这立竿见影的效果，明显要比帝国的针剂要好用的多。
短暂的喘息过后，一段信息提示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楚戎眸光微动，一条来自监区的讯息即刻浮现在视觉界面上。
莱斯利安：[白塔的人来了。]
此刻的十三区监狱，特殊关押区四层牢房内。
9371跪在囚房的地板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新添的伤口纵横在他脸上，囚服之下几乎遍布青紫。
在他的身后，一副特殊镣铐将他的双手反锁，通过微弱的电流将其反抗的行为彻底压制。
“议长。”一位红棕色长发的男性向导从9371的面前转身，朝牢房外的道：“他的精神网结构和正常向导的不同，确实存在因意识云受损导致智力缺陷的可能。”
“他和楚戎的精神力匹配结果出来了吗？”
男人垂眸看着手里的检测仪器，不大情愿地回答道：“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被称作议长的声音陡然转冷。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毫无反抗能力的9371，语气讥讽：“把百分百匹配度的向导藏在自己眼皮底下，真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们视线。还真是，把脑子烧坏了。”
“议长。”长发向导声音微颤，谨慎地询问道：“我们接下来……”
“抹掉他意识云中的自主意识，植入精神暗示。”议长略作停顿，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柯唯，这还需要我亲自教你么？”
“是。”
柯唯应声回过身去，释放出大量精神力与触须压制，轻而易举地便闯入了9371的意识云。
就在两人的行动的同时，一架军用飞行器悄然降落在监狱行政楼的传送通道入口
楚戎快步走下机舱，迎面看向赶来的莱斯利安：“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小时前就到了。”莱斯利安急促地回应，气息有些不稳：“他们一来就去了9371的牢房，还遣退了四层的所有狱警。”
楚戎眼神一沉：“你没告诉他，就算是政府官员探视，也必须要有狱警陪同在场吗。”
莱斯利安皱了皱眉：“这条规定对白塔不适用。根据帝国新法案，除了赦免服刑向导外，白塔拥有境内所有向导的完全管理权。”
“啧。”楚戎不满地压下眼皮，攥紧了左手拳头，朝传送通道下达指令：“前往特殊关押区四层 。”
通道闸门无声关闭，高速移动带来的失重感瞬间包裹住两人，所属区域在显示屏上急速跳动，最终停在了四层的标识上。
不等舱门完全打开，楚戎便一言不发地快速踏出通道，径直朝着目光所及的两人走去。
“西瓦托议长，还请出示你的探访的申请记录。”
“申请记录？”西瓦托挑了挑眉：“白塔探访向导从来不需要申请，这一点，您身后的副官应该再清楚不过。”
“你说的那是帝国的规矩。”楚戎面色转冷，从光脑中调出一份附有皇帝私印的文件：“在这里，探访囚犯必须出示申请，这是这所监狱规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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