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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提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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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岁和庄晓梦俩人注意力也不在试卷上,不过她们和关照他俩不一样,沉岁和庄晓梦对过答案,没有错误之后,就开始吃早餐了。
“你哥又睡过头了吧。”庄晓梦嘀咕着。
“可不是嘛。”
沉岁想起昨天晚上一直打游戏到深夜,今天早上叫了四五次沉年都不醒过来,躲在被子里说:“今天是易哥的早读,晚点去没关系……你先走吧。”
“记得给哥带份早餐……”
“他就是仗着易哥没脾气”,沉岁咬着面包,咕咕哝哝的说,“要是碰到语文早读,他就老实了。”
庄晓梦想起语文老师的面孔,立即摇摇头,那真会惨不忍睹的。
“零零零——”
下课铃声响了,欧行易给最后一个单词收尾,一边退出U盘一边说:“课代表记得大课间去文印室数卷子,今天午测轮到英语,写前四篇阅读。”
话还飘在空中,只能看见欧行易飞快离去的残影。
“我靠,”沉年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是每个老师都像老欧这样,痛痛快快下课的,多好啊。”
“还至于期末教师教评咱班出现那么多不及格的吗?”
“哥,你后面说的话,好像班主任说的话。”
沉岁转过身把面包放在后面沉年的桌子上,并提醒他说:“下节课是物理课,你小心点儿。今天十二号了。”
沉年接过面包,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恶,搞得我胃口都没有了。”
物理老师就是一班班主任,他经常上课点名同学起来回答问题,还特别嗜好按照每天的日期来点学号。
好巧不巧今天是十二号,是沉年的学号。
沉岁无奈笑笑,安慰着说:“别担心哥,我会悄悄提醒你的。”
“好好好,太好了!”沉年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着拍马屁,“妹妹真好。”
“妹妹,还有我呢。”
沉年要是答不出来,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的“邻居”。
坐在沉年隔壁的岳明川挥挥手,试图引起沉岁的注意力。
岳明川苦着一张脸:“妹妹你也要帮我啊。”
“去你的,”沉年嫌弃的说,“这是我妹。”
岳明川可不管他,他俩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互相帮助是不可能的,只能积极求助外援了。
“沉岁,帮帮我……”
沉岁看着岳明川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无奈点点头:“明川,你要相信自己,你物理还是很可以的。”
岳明川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学霸是不会理解我等菜鸟的心境的,站起来我就大脑空空。”
“就算你坐着,大脑就不空空了?”庄晓梦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考试站着考坐着考?”
岳明川转头狠狠一瞪:“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然你自告奋勇,站起来替我回答?”
庄晓梦一副“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的表情,切了一声。
庄晓梦说:“我收回昨天打球说你像马龙那句话,昨天风太大,迷了眼。”
岳明川:“……”
正在吃早餐沉年疑惑地抬起头,看看庄晓梦,又看看岳明川。
岳明川看到沉年的表情,以为是在嫌弃他,暗暗咬牙,握紧拳头:“你们!真是没眼光,看看哥这帅气的脸庞,虽然比不上马龙,但输得也不难看吧!”
庄晓梦不屑地哼了一声,沉岁手里抓着早餐,微微笑着,不参与说话。
这时传来沉年疑惑的发问:“马龙是谁?转校生吗?”
沉岁:“……”
岳明川:“……”
庄晓梦:“……”
旁边正在看书的关越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沉年看着满脸问号的几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但他还是很疑惑,仔细想想,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愣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诶!终于想到了。
”马龙,马龙不是一种药膏吗?”沉年半信半疑地问。
额……
你在说什么?
“马,龙。”沉岁一字一字地复述一遍。
沉年不解的点点头,也跟着重复一遍:”马龙不是一种药膏?“
关越嘴角微抽:“那是马应龙……”
“嗯?”沉年睁大眼睛,更不可思议,“马应龙不是一种甜品吗?”
关越更嫌弃道:“……那是马卡龙。”
“马卡龙不是法国总统吗?”
“那是马克龙。”
“马克龙不是写马原那个吗?”
“……那是马克思。”
“马克思不是一种笔吗?”
“那是马克笔。”
“马克笔不是一个商人嘛?”
“那是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不是射手吗?”
其余三人:“……”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沉岁,你哥是不是来的时候没带脑子?
沉岁捂脸,这一刻真不想承认这血浓于水的关系。
“哦,记岔了”,沉年还在不依不饶:
“马可波罗不是一个什么演员吗?”
沉岁觉得应该挽救一下她哥的智商,无奈开口:“哥……演员是马可。”
“马可?他不是写诗的吗?”
沉岁:“……”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关越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嗤笑:“那是马致远啊。”
“马致远不是打乒乓球的吗?”
“……那是林高远啊大哥。”
“啊?林高远不是乒乓球教练吗?”
“那是马琳。”
“马琳不是打乒乓球的吗?”
“那是马龙!”
“马龙不是……”
“停!”沉岁双手比了个叉,不要再说了。
沉年脑子思考着,终于点点头,“噢噢噢——我知道了,马龙!”
庄晓梦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对话,不由得感叹,绝了,最后居然能圆回来。
“哥们,你这……”岳明川欲言又止。
看起来虽然沉年知道的挺多的,但就像扣错位置的纽扣,东西多,但就是位置不对。
给他一种答题卡填错位的感觉,还完美填完,数量刚刚好。
也就关越有耐心,换作是他,第三个问题岳明川就会让沉年闭嘴。
随后他们又问了沉年几个问题,都在打趣他。
沉岁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笑着听关越他们说话,不再发一言。
她有些感慨,明明一个月前大家还都不认识,现在已经这么熟了。
现在的1班其实是一个月前重组的,因为一中的墨池校区和高新校区合并了。
虽然这两校区同属一中,但多年发展,实质上和两个学校没什么差别了,没有人想得到墨池和高新居然会合并。
一班有一半是墨池校区的,沉年沉岁,还有岳明川等等。
看到沉年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说实话沉岁挺佩服他的。无论走到哪里,她哥都会和身边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处成兄弟。
相比而言沉岁就没有这个能力了,转过来将近一个月了,还只和墨池的同学有交流。
……
林中华刚进教室,上课铃声就响了。
他把备课资料放在讲台上,照常插入U盘准备上课。
他看了看黑板上的英文字母,什么也没说,继续拷贝着文件。
沉岁也看到了黑板上的字,双手圈成喇叭状,对着岳明川前面那个男生,压着声音喊:“阿信,你忘记擦黑板了。”
岳明川听到沉岁的声音,看向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单词。
他倒吸一口气,确实没擦。
他抬手敲敲前面的背影:“阿信,快快快,黑板忘记擦了。”
唐书信纹丝不动,似乎没听到沉岁的呼喊,也没注意到岳明川在拍他。
像是还没完全睡醒。
岳明川疑惑的扯了扯他后面的领子:“干嘛呢,待会儿老班又要生气了。”
唐书信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迷茫地看着岳明川,满眼写着:“怎么了?”
沉岁看到唐书信脸色不好,便问他:“阿信,怎么了,你是不是没吃早餐?”
唐书信也没说话,机械地转动眼珠子,看向声音来源。
岳明川也很疑惑,唐书信平时都是精神抖擞的,而且他还是物理课代表,今天怎么这么呆啊?难道是昨天熬夜了?
“算了我去擦,你先喝两口水清醒清醒吧。”
岳明川站起来,在林中华开始讲课前的最后一分钟把黑板擦干净。
沉岁从书包里翻出薄荷糖,麻烦前面的同学传给唐书信。
沉岁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困,唐书信原本也是墨池的,现在来到高新上学,学校离家路程太远了,他总要很早起床去地铁站。
林中华放好课件,开始讲今天的内容。
林老师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目光坚毅,头发总是打理得很整齐。
嘴唇不厚不薄,偶尔带着笑意,一旦严肃起来,抿成一条直线,让同学们不敢轻易触犯他的威严。
他看着他们坐在下面的昏昏欲睡,火气噌的冒了,这才第二节课,怎么就困成这样了?
于是林中华决定给他们提提神:
“谁上来解一下上节课的题?会的你就把头抬起来,不会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全班的脑袋刷的全低了下去,只能看见一个个黑乎乎的脑袋。
林中华:“……”
林中华气得想笑:“我甚至话还没有落地。”
岳明川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课本堆里,心想:哇塞,这个桌子可太桌子了。
沉年心想,这个头我要是低晚一分钟,都是对知识的侮辱。
沉岁低着头,手上刷刷刷地写着。
庄晓梦纯属不想回答问题。
“做操你们都没这么整齐过?!你们真是用事实告诉我什么叫班级凝聚力。”
林中华也是学生过来的,看着他们低头低得这么整齐,都不忍心把其中一个拎起来。
他看到沉岁和关越他们都低着头,脸也是一黑。
沉年低着头还和旁边的关越对视,俩人都憋着笑。
沉年悄悄竖起拇指,给低着头的关越比了个赞。
关越笑着朝同桌抱了个拳。
之前他不清楚林中华的德行,每次都不低头,总能和老师的眼神对视上。
这时候林中华就会说:“确认过眼神,就是你了,关越上来写写。错了也不要紧。”
虽然关越每次都能回答出问题,写的也很对,但他还是“虚心”向沉年请教如何避开老班的死亡眼神。
沉年也毫不吝啬地分享了他当学生十几年的经验:
“这个秘诀不仅在于快点儿低头,对视0.1秒都不行,低头是一秒都不能慢的,而且脑电波一定不能和老师脸上”
“还得把握低头幅度,稍微大了就会被盯上。”
“主要两个字:自然。”
“同时还要在心底重复默念:千万千万不要叫到我……”
林中华也不想和他们耗着,干起了他的“老本行”,眼睛巡视一圈,慢悠悠地说:“今天多少号?”
此话一出,大家瞬间松了一口气,纷纷抬起头呼吸新鲜空气。
“十二号。”有同学回答。
“那好,十二号同学起来回答。”
林中华也很好奇今天是哪个幸运儿,“谁十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