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虚妄宫殿》十六少

3、海燕

　　第二次遇到海燕，是在一个席会上，那时的海燕穿着华丽的和服，真的像个翩翩公子。
　　而东南正穿着繁复的十二单衣，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子。
　　银翎要把东南介绍给大家，介绍给所有贵族，介绍给天下，东南是他的孙女，是他朽木家的小姐。
　　当东南进入会场时，海燕承认自己有一阵的脸红心跳，就像少男怀春一样，这个认识把他吓了一跳，摸摸胸口，砰砰砰的，像打仗似的。可是环绕四周，他周围的年轻男子也是一副惊艳的样子。虽然贵族良好的教育修养使他们很好地修复自己面孔的失控，换上一贯优雅的笑容，但海燕，仍然看出他们瞳孔里的精光。
　　明天东南就会收到一打情书了吧，海燕痞痞的想，也许朽木家的那老头就是想给东南招亲吧，看东南的样子也十七的样子了，虽然还年轻，可贵族女子出嫁都是很早的说。

　　会不会有一天嫁给自己。
　　海燕的脸又红了，啧，真没出息，都红了好几次脸了。

　　“海燕。”东南仍然用她那双迷蒙地眼睛看着海燕
　　“呐，东南，你穿这衣服挺好看的嘛，果然人靠衣装啊衣装。”
　　“可是”东南一副苦恼的表情彻底取悦了海燕“好麻烦啊，我都不敢大步的走路，怕踩着衣服摔倒。”
　　海燕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发现盘好的发髻实在有点硌手，只好讷讷的放了下来。
　　“东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要不要跟来。反正也用不着你出场了，再说……”海燕有些郁闷地看着那些看似无意其实有心环绕着自己和东南的贵族男子。
　　“嗯，走吧。”
　　“你会瞬步么。”
　　东南眨眨眼，眼睛里的疑惑告诉海燕，她，不，会。
　　“那你要抓紧我的手啊，不然走不了的哟。”
　　“嗯。”
　　海燕紧紧握着东南的手，依然冷的有些离谱，更加紧地握住，想用自己温暖她。

　　一片昏天暗地。
　　东南头昏眼花，感觉胃在翻滚，叫嚣着冲出口腔。
　　海燕将东南半搂半抱着，嘴都咧到后脑勺了，感觉东南软软的身子就倚在他的身旁，这算不算吃豆腐？当然不算，东南可是好朋友，怎么能叫吃豆腐呢，叫揩油吧。
　　嗯，决定了，以后多用瞬步带东南。

　　空鹤一脸贼样，捂着嘴，闷闷的笑着。
　　“大哥啊，终于找到大嫂了么，啊，还真是个美人啊，啧啧啧，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可惜了了，可惜了。”摇头晃脑地像个小小的大人。
　　海燕难得的不和她计较，径直将东南带到自家的天台。留下小小的空鹤不停地摇头晃脑。
　　他家的天台绝对是个普通的地方，大大的屋顶铺了一片的草地，甚至没有护栏，就这么铺到了尽头，就像被切下的方方正正的绿色蛋糕。
　　平凡却又怪异。
　　可海燕一直认为那里可是比现世人类所谓的风景保护区漂亮不知多少倍，他觉得，只有美丽的风景才适合带美丽的东南来。
　　海燕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带女生来这个地方。当然除了空鹤，连妈妈也没来过，谁知道呢，那温柔女人的脸早就模糊，空剩下一个名号。

　　东南恢复意识时，觉得自己躺在松松的草地上，一睁眼，满天的星星如同眼药水般贯入了眼球。密密麻麻的，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她痴痴地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表情柔和的像是温温的牛奶。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不应该忽略的人，海燕。
　　海燕像只炸了毛的猫，于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东南视野的上方，该死的东南，你见色忘友么见色忘友么，你居然看不到我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帅男人在这里，傻瓜，笨蛋，白痴，没水品，没品位……
　　海燕，你真吵。东南认真的回应着他
　　切，海燕龇龇嘴，也躺了下来，怎么样，漂亮吧，这可是我发现的哦，当初我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马上就把我家迁过来了，不然，你想找也找不到。
　　嗯。
　　这里的星空，连现世也找不着，是独一无二的哟
　　嗯。
　　据说现世的人有分什么星座，可我就是找不到，你听过么，星座，就是摩羯座啊白羊座什么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漂亮的图画，哎，反正我没眼福了。
　　嗯

　　就这么有一打没一搭的聊着，尽管海燕的话居大多数，东南只是偶尔吱一声证明她的存在。但渐渐的，连吱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海燕的话，在宁静的星空下充满着吸引力，吸引着东南睡觉，但看海燕的那么兴奋的情况下，东南也很人性的支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败了，慢慢磕上了眼皮。
　　反正是躺着的，他也看不见。
　　海燕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像个向妈妈炫耀得了小红花般的得意。等他的兴奋劲儿过去，才发现东南已经安静的倚在他身边睡着了，她轻轻地呼吸着，仿佛怕惊扰了海燕的长篇大论。
　　海燕侧过身子，脸对着东南，感受到了东南凉凉的呼吸略过他的脸颊。
　　他们的姿势就像母胎里的双生儿，相互依偎，相互依赖。
　　他就这么看着，坚毅的脸庞线条在星空的衬托下变的柔和，海燕没看到自己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要化出蜜来，若是他看见了，一定大嚎肉麻。可是，没有可是。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也许是鬼使神差，他轻轻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东南略显粉色的双唇。而东南正沉浸在梦里，她梦到了自己在以前的那个宫殿，梦到了北西，他正用修长而又温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东南的唇，擦去嘴上的汤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移开，没有更深的动作，他怕东南惊醒，话说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来得好，海燕抿了抿唇，似乎感觉到了东南的味道，脸又红了。
　　该死的海燕，真没出息，脸红什么啊，切，真像个纯情的小男生。
　　你以后，可是要娶东南的男人啊！

　　海燕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密密的星星，他想，或许东南就是他的星吧，第一次看见就被她吸引。他不是没有过一见钟情，上次那个柔柔的女生他可是垂涎了好久，只可惜，那时他只有十岁，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穿着嫁衣。为此，他有点憋屈，他也去告白过，可是她只当他是小孩的胡闹，拍拍他的头笑着说不嫁，却是哄小孩的语气。她嫁走那天海燕依然顶个包子脸，郁闷了好几天。没敢闹不吃不喝，怕饿肚子。
　　这就是海燕的初恋，算不上吧，单相思。
　　可他觉得他对东南不是一见钟情，就像是宿命，骨子里的血液在靠近她时就开始才从凝固转为流动，或许，前世他们是恋人吧，不，也或许又是他的暗恋。
　　东南不懂感情，相处不久的海燕已然感觉到。
　　那蒙蒙的眼神分明是出生的婴孩，纯净，茫然。
　　海燕也懒的去探究她的过去，既然是银翎的孙女，应该也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懂感情也没什么，就让自己慢慢培养，嘛，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