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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乔星曜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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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遇到了旧人,后来几天,乔星曜不让逢煊出门。
乔星曜损起人特别厉害,一看逢煊还敢对着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立刻说又不是把你关在家里,不让出去,总不能天天都出去。
逢煊刚想反驳就听见乔星曜凉飕飕补了句:“你当自己是小区流浪猫呢?天天往外窜。”
说起猫,逢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着要出门。
周末趁乔星曜去公司开会,逢煊偷偷把崔语竹和熊能俊放进后院看猫。
那只黑白花的奶牛猫正窝在窝里打盹,见人就过来喵喵叫。崔语竹蹲着挠猫下巴,手机镜头对准猫脸连拍好几张:“也不知道谁会收养它。”
逢煊也愁啊,他想去碰,身后管家原本在剪枝,突然咳嗽了一声。
逢煊没办法就只能隔了一段距离眼馋地看着他们。
熊能俊比崔语竹胖,像只小熊,闻言对逢煊说:“它在你们家这么久了,肯定不愿意离开,你看它多亲人,要是我妈对猫毛不过敏就好了,我一定把它带回家。”
奶牛猫翻出肚皮给崔语竹摸,喉咙里呼噜声老远都能听见。
“它那天受伤一看就是被人虐待了,现在这种心理变态的人特别多,万一它再遇上那种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崔语竹和熊能俊走的时候,嘱咐逢煊一定不要把它交给坏人。
逢煊觉得压力有些大,又想着坏人又不是在自己脸上就写着坏人。
猫现在能站立了,伤好了,逢煊中间旁敲侧击问过乔星曜,有没有不把它送走的可能,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加上乔星曜此人没什么爱心。
这事没得商量。
逢煊觉得两个人过日子,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没必要太让乔星曜一天到晚不痛快神经兮兮。
到时候对收养人多擦亮擦亮眼睛就行。
逢煊和小保姆把小猫的信息放在同城动物收养中心里,还特别标注了需要有养宠经验,就开始一个个筛选。
乔星曜回来的时机不太好,又撞见了逢煊跟小孩玩,隔天破天荒地说带他去上班。
逢煊其实不是很情愿去乔星曜的公司。
乔星曜带他去过,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办公室里。
乔星曜去开会了,秘书每半小时进来一次询问逢煊有没有需要。
他刚出院那段时间,乔星曜去哪都拴着他,简直把他当随身挂件。
从会所到高尔夫球场。
他们在好多地方都弄过了,乔星曜的办公桌上是最不舒服的,那地方又硬又高,逢煊要么爬上去,要么被掐着腰抱上去,文件散落一地,半个屁股悬空,全靠抓着乔星曜的领带保持平衡。
事后收拾文件这种事逢煊不会做,但是会受到乔星曜的言语骚///扰。
逢煊每次都被硌得屁股都是红的,后来真皮沙发也没好到哪去。
乔星曜坐着,他跨坐上去。
每次起伏都像要坠下去。
这个姿势太危险,稍微动一下逢煊就得死死抓住对方胳膊。
所以逢煊现在对乔星曜办公室的印象就是。
银乱的星//爱场所。
乔星曜前脚刚跟逢煊说了没几句话,助理就急匆匆跑来通知研发部出了状况。
“自己在这里乖一些。”
逢煊坐在真皮沙发上点头,手里被塞了本财经杂志。
翻到第三页时,对面大厦的巨幕广告屏开始更换画面,珠宝代言人的脸一点点显现出来,俞宸,那个逢煊确信自己从未在乔星曜家的电视里见过的影星。
杂志内页恰巧有这人的专访,逢煊对着照片皱眉。
逢煊好奇地用手机搜索了这个名字,当俞宸的嗓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瞬间,他的手指突然痉挛到握不住手机。
太熟悉了,熟悉得像有人拿锈铁丝在脑仁上刮,太阳穴突突跳着发疼。
呼吸变得困难,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正掐着他气管。
手机砸在地毯上时还在播放广告词,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逢煊一颤。
乔星曜的皮鞋尖出现在视线边缘,正好踩在屏幕里俞宸微笑的嘴角上。
乔星曜压迫性极强地让助理出去。
逢煊想要低头要伸手捡起手机时,乔星曜的皮鞋尖抵着手机往远处一踢,金属机身在地板滑出刺耳的摩擦声。
逢煊伸到半空的手指僵住,抬头正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逢煊一直觉得乔星曜脾气这么差,是因为他从小被前拥后护惯了,周围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
除了娇惯任性,乔星曜每次露出这种眼神,都像是下一秒要拧断谁的脖子。
“我……就是看见了,好奇……搜一下……”
杂志被翻开的页面还摊在茶几上,俞宸的专访照片在阳光下反着光。乔星曜拎起那本杂志,纸页哗啦响得像某种警告,接着乔星曜捡起那个手机,连同一起抛物线落进垃圾桶。
逢煊犹豫着想说话,可乔星曜就拨通了哪个电话,把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闭嘴。
逢煊被乔星曜一个手势钉在原地。
“对面楼的广告,那个代言人我不喜欢,给我想办法今天之内撤掉,无论用什么办法。”
乔星曜的目光终于落到他身上,眼底像淬了冰:“好奇心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逢煊胆大包天地从垃圾桶里捡起手机:“这个用了挺久了……有很多照片。”
还有赵鸣的联系方式,还有想收养小猫的人给他发的消息。
结果下一秒手机就被乔星曜劈手夺过,重重砸向地面。
屏幕裂开的纹路像蛛网,逢煊盯着那些裂纹想,其实他们之间的问题说穿了就是阶层差距,只要逢煊心态放平,也不是不能忍
可乔星曜这次实在疯得离谱,跟有更年期似的。
逢煊睁大眼睛:“你发什么疯……”
话没说完就被掐着后颈,乔星曜眼眶发红,咬牙切齿:“是,我是发疯!听着这个声音,你是不是就特别怀念啊!逢煊,有些东西你是不是刻进了你的灵魂的啊,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掐死你!”
逢煊终于做了那个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的动作,趁着乔星曜摔门进洗手间冷静的空档。
跑了。
出办公室的没人来拦他。
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总之在一股脑地几栋楼间乱蹿,下了电梯然后跑上了街头,逢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了张好欺负的脸,才让乔星曜动不动就摔东西掐脖子。
乔星曜对他真的太过分了。
他真的有想过和他好好过的。
逢煊以为乔星曜有狂躁症所以平日都让着他,但狂躁症也不是借口,那家伙分明就是把他当出气筒。
乔星曜的公司在CBD中心区,整片整片的大楼,逢煊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自己也冷静下来,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站在完全陌生的十字路口,身上的手机也没有。
路边突然有辆黑车急刹,轮胎摩擦声刺耳。
车窗下来,就听见有人迟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逢煊抬头,一个画着全包眼线的Omega探出头,鼻梁高得不太自然,玻尿酸填充的苹果肌快要突出来,他脸上整过容的痕迹很重,妆容精致,嘴角露出个诡异的表情,对他说:“老远看着背影像你,还真是你呀……”
最近遇到熟人的机会太多了。
逢煊皱了皱眉:“你认识我?”
贺羽白的表情顿时变得耐人寻味:“当初A城公子圈谁能不认识你啊?你当初跟乔少爷闹成那样,我还以为你早就……”
话没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收住了,转而打量逢煊的穿着:“你现在在这工作吗?”
逢煊摇头,伸手问:“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贺羽白瞥了眼他剪裁精良的衬衫,看似宽大却有有型,爽快地手机递过去,试探着问:“你现在......还跟着乔少?”
见逢煊点头,他脸上立刻堆出殷勤的笑:“来来来,我们上车聊,或者找个地方喝杯东西,我的娱乐公司就在附近。”
逢煊原本只想给逢骏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可贺羽白显然知道些什么。他扫了眼对方细瘦的手腕,估摸着自己真要动手,这人连一拳都扛不住,索性跟着进了街角的咖啡店。
贺羽白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肚子,简直要扶着他进去,生怕他有什么闪失,给他点了一杯柠檬水,又点了蛋糕,还特意嘱咐服务员:“孕夫不能吃的别放。”
乔星曜平时在家连他喝可乐都要管,逢煊尝了一口蛋糕就大快朵颐起来,三两口解决完一块。贺羽白赶紧把自己那份推过去,眼睛直往他肚子上瞟:“这肚子里头……是乔少的?”
逢煊嗯了一声。
贺羽白突然激动起来,看逢煊的眼神简直在发光,明明不怎么出众的脸,还是个Beta。
“我就知道你有本事!当年多少Omega往乔少身上扑都没成……”
逢煊听贺羽白的话说:“原来你就是个拉皮条的。”
贺羽白嗔怪地看了逢煊一眼,摆摆手:“什么拉皮条的,太难听了,要不是我组那场游艇派对,你能成为乔少心尖尖的人,我说乔少爷这是要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啊,当初乔少爷落海,谁都不敢去救,你那么一跳就在整个圈子里跳出名了。”
逢煊愣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星曜哪点像是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我以前......是怎么认识他的?”逢煊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仔细斟酌过,自从车祸后,他就用这种方式掩饰偶尔的结巴。
贺羽白啊了一声,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出过车祸……忘了很多事……老是犯他禁忌,惹他生气……你能……能给我讲讲……我们之前的事吗?”
贺羽白身子前倾:“难怪,那你真该听听,乔少爷,以前咱们都叫他二少,他哥乔大少去世之后他就特别讨厌叫他二少,谁叫他他跟谁玩命,他以前是赛车手,特血腥那种……”
乔星曜有个哥哥?逢煊这么久居然从没听乔星曜提起过。
贺羽白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乔少以前是圈子里玩得疯的公子爷,我就是给他们策划乐子的人。”
“你知道的,那种聚会,那年不知道谁把你塞进派对,你求我让我把你留下来,我一想蒙着面,万一有人好你这一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羽白继续道:“后来在游轮上,乔少爷喝多了掉海里,只有你一个人敢跳下去救了乔少爷,简直不要命。”
他比划了个下坠的手势。
逢煊心想他和乔星曜还有这么轰轰烈烈的时候。
要是现在乔星曜掉海,他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后来再遇见你,你就成了他身边人了。”
“那两年我就没见乔少爷身边有其他人,人也收心了。”
“后来听说乔少爷母亲生日,那天也是乔少爷的订婚宴,你大闹了乔少爷的订婚宴,毁了一桩好事,我听其他二代说那天乔家动用了很大势力在到处找你,乔少爷那时候差点杀人……我还以为你早就……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活着,还跟他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贺羽白的反应的确显得他活着这件事非常稀奇。
逢煊手指动了动,东西也不吃了:“我……我之前这么勇的吗?”
居然敢去搅合乔星曜的订婚宴。
他和乔星曜过去居然是这样的,什么跳海救人、家族反对、满城风雨的寻找,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什么狗血电视剧的桥段。
贺羽白面色复杂:“……这不好说。”
逢煊想,那乔星曜可真是个混账东西,一边跟他搅合在一起,一边还去跟别人订婚。
乔星曜平时看他那眼神,活像他随时会跟人出轨跑了一样,合着是他出轨心里有鬼生怕逢煊想起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