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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婚协议 ...
傅桑乐回到房里,苍白的指尖捏着一枚银戒。
那枚银戒指在他手指间来回转悠,套上去又摘下来,傅桑乐这才发现自己瘦了不少,戒指戴着都晃荡。
一宿没合眼。
天刚亮管家就来敲门,说廖先生让他去餐厅吃饭。
餐桌上,江娣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盘里的食物,刀尖刮过瓷盘,咯吱一声。她抬眼瞥他:“昨晚我就闻出来了,你身上有廖翊修信息素的味道,还装什么装?”
傅桑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昨晚江娣原来留宿在了这里。
傅桑乐昨夜知道了他好像无意中当了小三后,心有不安,觉得理亏,可又觉得荒谬,他已经很久没靠近廖翊修三米之内,哪来的他的信息素?
这位江小姐的鼻子恐怕出了毛病。
廖翊修忽然低咳了几声,指节抵在唇边,眼神淡淡一扫,对话便戛然而止。
管家适时地插话,说江小姐会在别墅小住几天,又刻意补了一句:“傅先生别多想。”
语气像在安抚。
傅桑乐“哦”了一声,拉开离廖翊修最远的椅子坐下,反而离江娣近了些。
廖翊修眉头一皱,手指在桌沿敲了两下,不容置疑对傅桑乐道:“你坐过来。”
顿了顿,又扫向江娣:“你,坐远点。”
一句话,把三个人的位置安排得明明白白。
傅桑乐起初还怔了怔,随后抬眼对上廖翊修扫过来的视线,那眼神里写满了不耐,和方才对江娣说话时低缓含笑的嗓音判若两人。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垂下眼,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吃着早饭嚼了两下却尝不出什么味道,索性囫囵咽下去,又端起汤猛灌几口,烫得舌尖发麻也顾不上。
傅桑乐餐巾随手一擦,他起身时椅子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声,动静不大,却足够让餐桌那头的人察觉。
算了,何必在这儿碍眼。
“站住!”
傅桑乐转身看他,廖翊修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你才坐下没有五分钟,这么久你怎么还是学不会一点餐桌礼仪。”
傅桑乐心想我为什么要学那种东西,于是回答道:“因为我是一个R区的一个下等O。”
廖翊修语气有些重:“忘掉那些日子,这里不是R区,是D港,我也不是那个被你养活的废物,你是廖翊修的Omega。”
傅桑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总之从之后几天廖翊修像吞了铁的脸色来看,他气得不轻。
傅桑乐半夜渴醒,摸黑进了厨房倒水。热水刚接了一半,余光就瞥见露台上两个人影,廖翊修和江娣正坐在藤椅上喝酒。
廖翊修嘴里说着什么,嘴角挂着笑,眉眼间是傅桑乐很久没见过的放松。月光斜斜地打在他们身上,连影子都显得很般配。
他看得有点出神,手腕突然一烫,这才发现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漫出来浇在了手上。疼得他瞬间咬紧了牙,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砸。他死死抿着嘴唇没出声,把杯子往台子上一搁,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拧开水龙头对着发红的手腕冲了半天。
冷水哗哗地流,他盯着瓷砖缝,脑子里还是刚才露台上那幅画面。
傅桑乐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掌心全是湿的。他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很久。
别墅的落地窗外灯火通明,远处泳池的水泛着冷光,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碎影,奢华得近乎虚幻。可这地方再大再漂亮,也让他觉得格格不入,脚步声都能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回音,每一寸空气都陌生。
傅桑乐突然想起以前那间老旧的房子,墙皮有点泛黄,厨房窄得两个人转不开身,下雨天阳台还会漏风,冬天并不保暖,可那时候廖翊修下班回来,总会顺手带一袋巷口的热糖炒栗子,揣着怀里,剥开了塞进傅桑乐嘴里,焦糖的甜味充盈着他的口腔。
他一点不觉得苦。
现在想想,其实从那天廖翊修冷着脸说出“我怎么可能跟一个下等O结婚”的时候开始,他就该清醒的。
这几个月强撑出来的体面,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那晚疼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才看到已经起泡,但幸好范围不算大,可能会留疤,傅桑乐也没过在意,将袖子放下来一些就会完全挡住。
傅桑乐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他做饭热油溅到手背上,瞬间烫出几道红痕,廖翊修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冷水里按,眉头皱得死紧,嘴里还不住地数落他笨手笨脚。可骂归骂,那人整晚都攥着他的手不放,隔一会儿就问还疼不疼,最后干脆把他赶出厨房,说以后饭都归他做。
他哪里会做饭。
要是廖翊修一直对他冷言冷语,或许现在就不会像钝刀子割肉似的,疼得这么绵长。
江娣确实只住了三天就走了。傅桑乐整天待在房间里,刻意避开所有可能碰面的时间,连吃饭都让佣人送上来。他们明明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却连照面都没打过。
廖翊修出差回来的那天,傅桑乐手腕上的烫伤已经结痂了,但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
这段时间他查了很多离婚的资料,最后决定直接去找律师咨询。周四下午两点,他特意选在廖翊修通常开会的时间出门,约了位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见面。
他第一次出门,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是去律师事务所,所以没让别墅的人知道,自己准备一个人悄悄去的,再悄悄回来。
毕竟很多人一开始都是看他笑话的,傅桑乐还是要面子的,不想闹得很大。
他如今真的没辜负一些人期望地离婚,也只想私下平静解决,再一个人悄悄搬走。
他没想过要廖翊修什么东西,所以最好还是自己找律师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以表诚意。
傅桑乐站在别墅区的主干道上,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他没想到光是走出这片豪宅区就花了半小时,手机地图显示最近的公交站还要再走三公里。他擦了擦汗,开始怀疑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是不是从来不需要自己走路。
正当他犹豫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张陌生Alpha的脸,对方打量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廖翊修的Omega?”谢胤疑惑地看着他,“你在这散步吗?”
傅桑乐后背一僵,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你认错人了,我就是个路过的。”
说完就加快脚步往前走,谁知道那辆车就追了上来,傅桑乐跑了一段路,还在身后紧紧跟着。
谢胤车窗打开:“你跑什么!我在廖翊修别墅见过你,你就是他的O。”
傅桑乐扶着肚子气喘吁吁,才记起这个Alpha好像的确是那天跟廖翊修聊天的人。投降道:“……好吧,我是,你能不跟着我吗?”
谢胤好笑地道:“你去哪?怎么没司机送你啊?”
傅桑乐:“我想运动锻炼一下不行吗?再见,别跟着我了。”
很明显这个A有些听不懂人话,不让他跟,还一直跟在傅桑乐后面。
谢胤:“我说,走过来得要一个多小时吧,你的爱好还挺别致的,我没有恶意的,我是廖翊修朋友,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傅桑乐只当是耳边有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快步往前:“廖翊修告诉我不要在外面跟陌生的A说话,否则就打断我的腿。”
谢胤不可置信:“不是吧,廖翊修家教这么严吗?”
傅桑乐点头,而后终于打到了车,上了一辆车把谢胤甩在身后才松了一口气。
傅桑乐找到网上的据说很专业的律师事务所,他和一名律师说完自己的诉求,律师道:“先生,恕我直言,你这个要求是不是对你自己有点太不负责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几乎什么都没要,只要离婚。房子、车、存款,这些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更没必要带走。律师推了推眼镜,问他是不是确定要这么签,他点点头。
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律师说合同拟好之后就会邮给他,在写下地址的时候,那律师还多看了他几眼。
傅桑乐推开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时,正午的阳光直直地撞进眼底。他眯起眼睛,发现今天的天蓝得过分,连云都稀薄得几乎看不见,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透亮。
手机地图显示附近有个滨港游轮景点,宣传照上印着夸张的“D港必玩推荐”字样。
如果阿修在他身边,傅桑乐这样想着,又自嘲地笑笑,廖翊修怎么可能没看过。
傅桑乐看了眼三位数的票价,转身走向旁边的露天餐厅。最靠边的位置正好对着海,他点了份简餐,没动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扑在脸上,栏杆被晒得发烫,他趴在上面,看着远处游轮甲板上嬉笑的人群,突然觉得就这样晒着太阳发会儿呆也不错。
傅桑乐安静地坐在沙滩边的长椅上,眉眼间透着几分远山的淡然。他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干净利落,是一副很出尘的长相,很容易让人一见难忘,当初老大A大概也是被他这份干净的气质吸引的。
海风把他的衬衫吹得微微鼓起,就这么坐着的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四个Alpha过来搭话,甚至还有两个Beta试探着要联系方式。他一一婉拒后,索性脱了鞋踩进沙子里。细软的沙粒从脚趾缝里溢出来,远处的海平线被落日染成金红色。
傅桑乐沿着海岸线慢慢走,浪花时不时漫过脚踝,突然希望这条路能一直延伸下去,永远走不到尽头才好。
这样他就不用回去了。
夕阳把海面彻底染成橘红色的时候,海滩边的露天歌会正好散场。傅桑乐跟着人群鼓了半天掌,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沙粒,想着该回去了。
这个时间廖翊修应该刚用完晚餐,多半会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文件,只要小心避开主楼梯,就不会碰面。
他伸手去摸后裤袋,却抓了个空。又翻遍全身每个口袋,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可能是刚才人挤人的时候被顺走的。
傅桑乐站在原地转了两圈,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越来越少的游客,第一次觉得这片刚才还觉得浪漫的海滩突然变得陌生又空旷。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傅桑乐已经在海滩边来来回回找了半个多小时。衬衫后背被汗浸湿了一大片,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他蹲在路边,盯着地上被踩扁的易拉罐发呆,钱包里现金不多,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面,最重要的是,现在连打车回去的钱都没了。
海边的扩音机里正在播报D港近期的治安新闻,他咬了咬牙,终于向旁边卖椰子的摊主借了手机。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他其实不确定廖翊修有没有注销,毕竟这是在R区给他办的手机卡号。
当初他在R区突发发//情期打通过,现在就有些不确定了。
谁知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快得让傅桑乐差点没拿稳手机。
廖翊修不知为何很暴躁:“谁?说话!”
傅桑乐:“……是我,傅桑乐……”
廖翊修那边像是大喘气了一下:“………你现在在哪?!手机为什么关机?!出门为什么不说一声?”
傅桑乐匆匆向摊主道谢后挂断电话,廖翊修最后那句带着命令语气的“待在原地,不许多动一步”。海风渐渐转凉,傅桑乐抱着膝盖坐在椰子树下的石阶上,盯着地上爬过的沙蟹发呆。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时,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三辆黑色轿车齐刷刷停在面前,车灯刺得他眯起眼。
廖翊修从中间那辆车下来时,西装裤脚沾上了细沙。傅桑乐被一把扣住手腕。
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他踉跄着被拽进车里,车门“砰”地关上时,空调冷气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廖翊修全程一言不发,坐在了傅桑乐身边只是扯松了领带对司机说了句“开车”,车窗外的霓虹灯一晃而过,在两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傅桑乐低着头,觉得是自己给廖翊修添了麻烦。
廖翊修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按着那道还没完全消退的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傅桑乐猛地抽回手,他今天穿的衣服袖子很短。
“就……不小心烫了一下,已经没事了。今天……麻烦你了。”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
廖翊修冷哼一声:“你也会对原来的阿修说这样的话吗?”
傅桑乐以为他这又是提醒自己阿修和廖翊修是两个人,他刚想自己清楚了,知道了,别再强调了,廖翊修就又开始了。
“麻烦?知道自己麻烦就好好呆在别墅,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很有能耐吗?还不是可怜兮兮地等着人接!”
傅桑乐诚恳地道:“对不起,我只是出来逛逛,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话音落下后,车厢里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廖翊修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傅桑乐转头看向窗外,霓虹灯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光痕,晃着晃着,眼皮就越来越沉。
等他猛地惊醒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歪在了廖翊修肩上。他慌忙直起身,手背飞快地抹了下嘴角,还好没流口水。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搭在廖翊修的腿上,那道疤明晃晃地露在外面。他赶紧收回手,往车门边又挪了挪,干巴巴地补了句“不好意思”。
下车后,傅桑乐才发现整栋别墅都灯火通明,明明很晚了,他还在疑惑,廖翊修叫住他:“你跟谢胤说要是你在外面跟陌生A说话会被我打断腿?”
傅桑乐刚想说误会。
廖翊修:“那就记住了,以后你要是跟什么A乱说话,我就打断那个A的腿。”
傅桑乐:“…………”
他回去的时候撞见了管家,管家看见他似乎心有余悸:“你去哪了?怎么不跟人说一声。”
傅桑乐:“只是出去逛逛。”
管家:“我们少爷还以为你……算了,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自从那天从海边回来,傅桑乐总觉得别墅里的视线都黏在了自己身上。以前他像个透明人一样在偌大的房子里走动,现在连去厨房倒杯水都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佣人们虽然依旧喊他“傅先生”,但那种微妙的关注让他后背发紧。
廖翊修某天早餐时推过来一张黑卡,金属卡面在泛着冷光。傅桑乐摇了摇头,说用不上。
他在这确实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衣柜里每季都会换新衣服,三餐有厨师准备,连看书都有人专门去采购最新出版的刊物。
廖翊修脸色难看:“上次江娣非要留下来的,你不开心?下次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了。”
傅桑乐摆摆手说不是,真要论走的人也是他才对。
那天刚好谢胤在这里做客,傅桑乐正好在做饭,廖翊修恰巧经过就让他可以多做一些。
谢胤坐在餐桌上,啧啧两声:“你老婆对你真不错,长得好看,还亲自下厨,看得出来经常给你做,把你口味摸得一清二楚的。”
廖翊修有些复杂地哼了一声:“就是挺笨的,差点就把自己给丢了。”
谢胤:“我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太严苛了,当心人家不要你。”
廖翊修笃定地道:“不可能。”
下午的时候,拟定的离婚协议到了,傅桑乐在廖翊修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离婚协议书很薄,连同那本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结婚证放在一起。他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笔迹工整得像是练习过很多遍。
廖翊修打开门。
“廖……翊修,这是离婚协议,我不会要你的钱的,你放心,我已经定好了回R区的车票,明天就可以走,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跟你结过婚,协议里都有写。”
傅桑乐心想廖翊修这下该放心了吧。
廖翊修接过文件,看着离婚协议的手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你那天出门就是为了弄这个了?”
“对。”
刚前面跟人吹牛,没过几个小时就被狠狠打脸[笑哭][笑哭][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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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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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接档文: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今天可能稍晚一点,接近12点左右啦,刚到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