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
五月中旬，宜城一中举办义卖活动，每班在操场上分配一个小摊位。
五班是轮班制，每隔半个小时换人守在摊位上。
方清宜面前摆着手工制作的蜡烛，带有宜城一中校徽的钥匙扣，还有一些可爱的小玩意。
大家都在拼命揽客推销，陈屹东甚至上台借了歌舞社的麦克风，即兴唱一曲，为五班揽客。
“能不能让陈屹东别唱了，下台。”
“好丢人啊哈哈哈哈哈。”
“让陆叙舟去。”
众人纷纷看向摊位上举着牌子的陆叙舟，陶明奕打趣：“叙舟哪会唱歌，他唱歌走音的。”
“什么！长这么帅唱歌走音？”
“陆大帅哥，我对你的滤镜碎了一地。”
大家嬉笑不断，同学们见五班集体氛围好，纷纷来买东西，遇见熟人还会打折。
“老徐！来这里！”五班的学生们见徐余和另一个数学老师路过，喊住他。
徐余见是五班的学生，哈哈笑。
“老师，这是我们专门为您制作的赠品。”
“噢，意思是我得花钱买东西，这赠品才能给我？”徐余打趣。
“没错。”
方清宜手中拿着一个足球样式的钥匙扣，还有徐余单人的明信片，是在运动会上拍的，他在踢毽子的画面。
“课代表，推荐一下？”
陆叙舟见状，立即接话：“老师，我推荐您去套圈。”
“对对！老师，来套圈。”
管理套圈的工作人员连忙拉着徐余去，没多久，摊位后发出一阵欢呼。
“五圈中三圈啊，牛。”
“不愧是我们徐余老师。”
半个小时后，方清宜恰好下班，她和温凌尔拿着手中的现金要去购物。
两人没有着急离开摊位，都想去玩套圈。
“清宜姐，要买几个？”
“先买五个试试吧。”
方清宜接过圈，随手一扔，扔歪了，没想到五个圈都没中。
“啊，遗憾遗憾。”
“没事，我套了十几个圈也没中。”
方清宜只是一笑，退到旁边，看温凌尔套圈。
陆叙舟不知从哪冒出，站在方清宜身旁，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我这有多的五个圈，送你。”
方清宜诧异：“这么好心？”
“要不要？”陆叙舟作势要收回，方清宜连忙接过，“当然要，不要白不要。”
四周人声嘈杂，热浪翻涌。她的心似乎被烧热，盯着前方看。
温凌尔中了两个圈，一个是便利贴，一个是盒装的赛车积木。
“我去，厉害！”
“凌尔，好厉害。”
五班的同学很会提供情绪价值，套圈的摊位上，围了一圈的学生在观看。
方清宜拿着陆叙舟送的五个圈，身旁很多双眼睛看着她，竟心生紧张。
“清宜姐，别紧张啊，加油加油。”
方清宜投出一个圈，没中，接下来的几个也没中，当其他人都在想安慰的话语时，最后一个圈竟套在了一个柠檬茶样式的公仔玩偶上。
“哇哦。”
“厉害厉害。”
“这个好可爱。”
方清宜意满离，抱着公仔离场，路过陆叙舟时，她轻声道谢。
“谢什么，是你套中的。”陆叙舟语气漫不经心。
不远处，守摊位的两个男生在嘀咕。
“你说，清宜姐把柠檬茶的公仔套走了？”
“然后，舟哥套走了珍珠奶茶那个。”
“你知道全场只有这对公仔是同一个款式的吗？”
两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的蛛丝马迹，而后清清嗓子，“我们知道就好了啊，嘘。”
“守护，守护！”
……
方清宜和温凌尔在到处逛。六班的摊位上，摆着印有宜城一中校徽的棒棒糖，还有鲜花。
邹蕴在揽客，见到她们二人，连忙拉到摊位上。
方清宜买了两根棒棒糖，温凌尔买了一束红色的康乃馨和两根棒棒糖。
“哎，这个班的好有意思。”帐篷的铁架子上绑着手工缝制的“粽子”，挂着手写的祝福语。
“同学，你们知道这粽子代表什么吗，就是在你考试前将它挂起，然后碰一下，就叫做一举高‘粽’。”
方清宜和温凌尔各自买了一个，她还不知要送给谁。离开时，碰到张洺。
他手中拿着一套文学社自印的明信片，里面全是宜城一中的风景。
温凌尔见状，留在别的摊位买东西。
“送给你。”
“一套吗？这……”
“别客气，收下吧。”
方清宜道谢，看向手里握着刚买的“粽子”，“学长，这个送给你，祝你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张洺笑着收下，“谢谢你，借你吉言。”
方清宜和他挥手道别，见温凌尔站在一旁，面上带笑。
“干嘛？”
“和帅学长聊完了？”
“聊完了，没聊什么啦。”方清宜说罢，看向周围在合照的同学，忽然想起什么，还没和张洺在学校拍过合照。
再转身，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
方清宜觉得有些遗憾，错过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合影留恋。
/
义卖活动结束，宜城一中的学生们便放学回家了，这周双休。
叶明芳来接方清宜和陆叙舟回去，今晚一起出去吃饭。
方清宜把在义卖上买的东西先放在小家里，恰好碰见陆叙舟，两人一起上楼。
他们为了便于区别，把出租屋称为小家。
她正要按下楼层按钮，但怀里抱着东西，陆叙舟伸手按下。
方清宜无意瞥见他怀里抱着的玩偶，和她手里的很像。
“陆叙舟，我有一个小小请求。”
“说。”
“我们能不能交换一下？我比较想要你手里的那个。”
陆叙舟听罢，挑眉，“噢，这样啊……让我考虑一下。”
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走出，嘴角上扬。
“考虑一下，我觉得这个柠檬茶样式的更适合你。”
……
叶明芳的车停在小区楼下，方清宜和陆叙舟上车。
“妈妈。”
“阿姨好。”
路上有些堵车，车内的音乐流淌。方清宜朝窗外看，浮云随风飘去，一缕光照在地面上。
她侧身，陆叙舟正在玩数独，阳光透过玻璃，稀散的光像是在他棕黑色发丝上镀了一层金色。
方清宜不知不觉闭眼歇息，等再睁开眼，距离抵达餐厅还剩十五分钟。
天色已由亮转暗，浓厚的灰蓝色云朵下，藏着隐约显露的淡橙色。
树影流动，城市喧杂。
餐厅的顾客不少，谢如舒已经占好位置，“明芳，这里。”
“叙杨呢，怎么没来呀？”叶明芳问，谢如舒一笑，“他在奶奶家。”
“好久没和这两个小家伙一起吃饭了。”谢如舒看向陆叙舟和方清宜。
四个人都点了牛扒。上齐后，叶明芳和谢如舒在聊天，方清宜在听她们聊天，陆叙舟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扒。
“现在没那么忙了，店里请的员工也熟手很多，操心事变少。”谢如舒一问，叶明芳一答。
方清宜从未听叶明芳提起过生意，她也没有问过。
好像在这个年纪，她只需要好好学习，学校以外的事情，她都不需要担心。
换句话说，她不需要管学习以外的事情。
面前忽然多出一张纸巾，是陆叙舟递来的，方清宜道谢。
“是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叶明芳问。
“哪有这么快，他们七月才期末考试呢。”
方清宜正吃着薯条，陆叙舟让她看手机，屏幕里是群聊信息，陈屹东在喊他们去唱K。
她看着定位，问道：“就在我们附近哎。”
“去吗？”陆叙舟问。
“都可以。”
“去哪呀？”叶明芳和谢如舒问道。
“噢，我们的同班同学喊我们去唱K。”方清宜回话。
“现在去吗？可以呀，去吧。”
“怎么去呀，要妈妈搭你们去吗？”
方清宜和陆叙舟摆手，“你们聊天吧，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离开餐厅，燥热的晚风迎面吹拂。
方清宜像是松了一口气，和陆叙舟一起散步走去集合地点。
“很奇怪，刚刚吃饭的时候竟然有些不习惯。”
陆叙舟没想到方清宜会主动开口，“哪里不习惯？”
“说不上来，可能和妈妈太久没见面了。”
月明星稀，枝叶随风轻微摇晃。
“不说这个了，你想喝柠檬茶吗？”方清宜恢复笑意。
陆叙舟反问：“是想喝柠檬茶还是珍珠奶茶？”
还记着那茬呢。
来的人有徐伊宁、陶明奕和他们，加上陈屹东五个人。方清宜买了五杯柠檬茶，推门进包厢时，便听见陈屹东在鬼哭狼嚎。
“我的耳朵。”方清宜佯装捂耳，陈屹东见状，哈哈大笑，“陶班，我们来合唱一曲。”
陆叙舟找好角落位置坐下，开始玩消消乐。
方清宜和徐伊宁在吃薯片，陈屹东和陶明奕在对唱。
她刚想问陆叙舟怎么不唱，忽然想起今天陶班说陆叙舟唱歌走音。
还是不问了。
“你们唱吗？”
方清宜和徐伊宁点头，她们点了一首歌，是《被风吹过的夏天》。
「空气中的温暖不会很遥远
冬天也仿佛不再留念
不过一季的时间又再回到从前
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
一曲毕，陈屹东作为气氛组，大力鼓掌。陆叙舟放下手机，也跟着鼓掌。
“好听好听，一百分！”
……
周日，叶明芳送方清宜回学校。
方清宜和坐在车里的叶明芳招手告别，她走进小区，回头，叶明芳的车仍停在原地。
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她回到小家，换上拖鞋，却在要进房间时愣住了。
陆叙舟套圈套中的珍珠奶茶玩偶，端正地被放在她的书桌上，和柠檬茶样式的玩偶并排放在一起。
阳光透过未闭合的窗帘，照在一对玩偶上。
方清宜的嘴角无意识上扬，她将柠檬茶样式的玩偶放在陆叙舟的房间里。
那就交换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