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蔷薇》芋泥啵啵熊

5、基因回响

　　沉星码头13号货柜的锈蚀铁门在液压装置嘶鸣中开启，腐海气息裹挟着记忆扑面而来。顾绯的战术手电扫过墙面的电子苔藓，那些荧蓝菌丝正拼凑出她前世实验室的平面图——连通风管道的裂痕位置都与记忆分毫不差。

　　苏绾的缎面手套抚过操作台积灰的键盘，沉睡二十年的全息屏突然亮起。泛着雪花的实验日志悬浮空中，画面里的军装女子正在给培养舱录入数据——那是顾绯前世的模样，而舱体内蜷缩着七岁时的苏绾。

　　"Ω-07号实验体出现量子坍缩现象..."机械录音被爆炸声打断，画面中的顾绯突然转头看向镜头，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二进制代码："如果看到这段影像，马上去找翡翠耳坠里的..."

　　货柜外传来装甲车刹车的摩擦声，周慕白的笑声透过扩音器刺入耳膜："小绾绾，你选的约会地点真够别致。"顾绯的玉刀在此时发出高频震颤，刀柄投影出三维地形图——十七个热源正呈战术队形逼近。

　　"凝血剂。"苏绾突然扯开顾绯的衬衫，沾血的指尖在她心口画出基因螺旋，"需要活体共鸣才能启动防御系统。"

　　当第一枚□□击穿货柜铁皮时，两人的血正滴入操作台凹槽。电子苔藓疯狂生长，在墙面交织成生物护盾。周慕白的战术目镜映出诡异画面：飞溅的弹头被菌丝包裹，像陷入琥珀的史前昆虫。

　　徐曼的高跟鞋声在通风管里回荡，她手中的基因检测仪正锁定苏绾的方位。这个自称经纪人的女人此刻套着光学迷彩服，耳后植入体闪烁着与周家私兵同频的信号灯。

　　"检测到Ω-07样本活性波动。"她对着微型通讯器低语，袖口的神经毒素针头弹出，"建议立即回收实验体。"

　　货柜深处的冷冻舱突然解封，顾绯看着三百个自己从液氮蒸汽中坐起——不，是三百个不同年龄段的苏绾。她们颈后都烙着金色凤凰，眼瞳泛着量子计算机的冷光。

　　"这才是涅槃计划的真相。"真正的苏绾将玉刀刺入主控台，刀身吸收着电子苔藓的能量，"他们复制了所有时间线上的我。"

　　顾绯的精神力场突然失控，SSS级能量震碎七个冷冻舱。克隆体们睁开眼的瞬间，货柜内所有电子设备开始倒放实验影像。徐曼的惨叫声从头顶传来——她刚掀开的通风盖板突然闭合，夹断了涂着毒药的手指。

　　周慕白踹开变形的货柜门，可编程纹身正发出熔金色光芒。他身后的改造人军队像提线木偶般抽搐行动起来，战术靴碾碎满地电子苔藓："游戏该结束了，我亲爱的..."

　　子弹穿透他太阳穴的刹那，顾绯看清弹道轨迹——来自苏绾大腿内侧的陶瓷手枪。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自燃，量子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时空片段：

　　五岁的苏绾在实验室背诵圆周率
　　十五岁的苏绾用发簪刺穿研究员喉咙
　　二十五岁的苏绾将玉刀插入顾绯心脏

　　"这才是第一次轮回。"真正的苏绾扯开旗袍高领，锁骨下的疤痕组成莫比乌斯环，"你每次都会在暴雨夜找到我，然后..."

　　货柜突然被紫色闪电笼罩，时空裂缝中伸出机械触手。顾绯抱住苏绾滚向角落时，看见裂缝里浮现联邦时空管理局的徽章——那些触手上沾着的，正是前世自己战死时的血。